江医生他怀了死对头的崽(151)
“江叙,”他突然把手举到唇边,亲了亲江叙的手背,“有句话我说了你可能觉得很土,但是说真的,我真觉得……”
他很重地滚了滚喉结,咽下了一点哽塞,“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儿了。”
“谁说土了?”
江叙拨着他额间被汗沾湿的发,吻了吻他情。事后尚且温热的脸。
“让一个人觉得遇见我是种幸运,我想……这是对我最大的肯定了。”
*
不过沈医生没想到的是,他的话说完,没有过几个月就和人撞了。
笑笑快九个月的时候,A城的冬天如约而至,而济华也开始为林巧稚医生的诞辰筹备一些小型的活动。
江叙特意准备了两束白菊,等来了一通电话。
“江医生,我是任渺,”电话那边的声音熟悉而清越,“你还记得我吗?”
似乎又长高了不少姑娘抱着花和江叙在林医生的雕像下见面,她脸上的病态看起来淡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笑。
她把花递给陪她一起来的任瀚,在江叙面前转了一圈,“你看,我还活着。”
江叙勾了勾嘴角,“嗯,我也活着。”
任渺笑起来很甜,“那我们都说话算数了,都不用当小狗了。”
任瀚在一边也跟江叙打了招呼,犹豫了一会儿,她问了句,“沈医生还好吗?如果您见到他,能帮我问候一下他吗?我之前……对他太冒犯了。”
其实乍一见面的时候,江叙差点没认出来任瀚,她乱七八糟的头发不见了,衣着也不那么另类了,像每一个正值青春的年轻女孩子一样,朝气蓬勃,像是清晨的花。
“我会跟他说的,”江叙问:“你身体还好吗?”
“嗯。”任瀚说:“活蹦乱跳!”
三个人一起把花放在林医生的雕像前,那里已经摆满了鲜花,映衬着林医生的雕像显得无比端庄而圣洁。
“谢谢您的保佑,”任渺对林巧稚大夫鞠了一躬,又转身对江叙说:“还有……谢谢你江医生,谢谢你让我活下来,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
“你一辈子还长着呢,”江叙对她说:“你一定还会遇到很多很多,让你觉得幸运的人和事的。”
听闻此事的沈医生吃了两桶陈年老陈醋,玩笑道:“看来我还得去好好学学怎么说情话,这怎么随便说一句就跟别人重了呢?”
江叙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对我来说都是情话。”
“嘶……”被撩到的沈方煜倒吸一口凉气,“江叙,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会了啊,我都开始有危机感了,我觉得我马上就要被你超越了。”
“乱说,”卷王江叙质疑道:“你什么时候超越过我?”
*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
笑笑周岁那天,终于要成为一个有户口的小孩儿了。
江叙接完郑奇的电话,松下一大口气,对沈方煜道:“我出去一趟,跟郑奇一起去给笑笑办出生证明。”
因为在帮笑笑筹备周岁宴,沈方煜走不开,他抱着笑笑把江叙送到门口,嘱咐道:“行,早去早回,等你回来给笑笑抓周。”
江叙出门前问他:“那名字就定了?”
办出生证明的时候必须写孩子的大名上去,决定把孩子落在江叙户上之后,也就自然而然决定了孩子姓江。
“嗯,”沈方煜说:“’江沈‘这名字吧……其实听久了也还行。”
江叙点了点头,拿上文件下楼了。
因为有郑奇帮忙,整个手续不算太繁琐,唯一的小波折是江叙跟工作人员报完小孩的名字后,又忽然改了主意,麻烦工作人员换了一次。
郑奇看了一眼出生证明上修改过的名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回家之后,江叙把出生证明放在沈方煜叠好放在床头的干净衣服上,转身出去从他手里接过孩子,“再过会儿客人就来了,你去把睡衣换了吧,等下好一起拍照。”
“行,你慢点儿啊。”沈方煜把笑笑交到他手里,走进卧室去拿衣服。
江叙面色平静地“嗯”了一声,等沈方煜进去了,他才抱着孩子,一边计时,一边隔着卧室门微微敞开的小缝隙小心翼翼地往里瞄。
十二秒钟后,沈方煜意料之中的出声了。
“江叙,你……”他的声音有些不稳,“你……怎么……”
干净衣服上放着一张黄底绿边的证书,他缓缓把它拿起来,第一行就写着新生儿姓名。
三个字。
“江慕沈。”
沈方煜眼睫很轻的颤动着,心也跟着化了。
江叙在门外面勾了勾嘴角,对怀里的笑笑宝贝轻声说道:“你看你爸爸是不是跟没见过世面似的,一惊一乍的。”
江慕沈小朋友摇头晃脑地拍了拍手,似乎十分赞同他的观念。
“喜欢吗,你的新名字?”
他问完,又不容反驳地补上一句,“不过不喜欢也只能等你长大再说了。”
江慕沈小朋友:“……”
江叙看了眼瘪嘴的小姑娘,忍不住亲了一下江慕沈小朋友肉嘟嘟的小脸。
时光荏苒,窗外又一年春色正好,草长莺飞,金黄色的油菜花也如期盛放了。
如果跟他姓的话,江叙想。
那么在这个名字里,便由他来主动诉说爱意吧。
第93章 一三口(1)
“江叙!你看看你闺女!”
吵吵闹闹的一天从沈方煜的崩溃开始, 他提溜着小丫头一路从卧室走到书房,找江叙告状,“你再不管管她就上房揭瓦了。”
提着一盒水彩笔的笑笑委屈巴巴地站在江叙的书桌旁边, 四五岁的小姑娘瘪着嘴, 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丫子,拿余光瞟江叙,“爸爸, 你看我给daddy画的妆是不是很好看?”
当年教笑笑说话的时候, 沈方煜抱着她哄了无数次,教了无数遍“爸爸”, 结果小姑娘一直跟听不懂似的茫然地看着他, 直到有一天江叙抱着她哄了一遍:“叫爸爸。”
小姑娘毫无心理包袱地就对着江叙叫了一声爸爸。
这让沈爸爸心梗得几天没吃好饭, 直到江叙在别的孩子连中文都说不利落的时候就教会了笑笑喊“daddy”, 沈daddy破碎的心脏才终于愈合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 随着小姑娘越长越大,她和江叙长得也越来越像,除了一双眼睛长得像沈方煜,其余部分几乎都跟江叙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就是线条更柔和些, 脸也更圆润些。
闹得沈方煜一看见她这张脸就一句批评也说不出来, 尤其是她一哭, 沈方煜就跟看见小江叙哭似的, 心都揪成了一团, 怎么都摆不出严父的架子了。
所以沈方煜一早就告诉江叙, “这孩子我治不了, 狠不下心。”摆个脸色他都觉得是罪过。
然而孩子这种生物就是你强她弱, 你弱她强, 笑笑不敢招惹江叙,对沈方煜却是一点儿都不怕。
江叙看了眼只是睡了个午觉就被笑笑画成小花猫的沈方煜,忍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笑,”他说:“不可以这样对daddy。”
“可是明明很好看啊。”笑笑说。
“化妆不是这样画的,”江叙说:“这样吧,我们周末去找钟阿姨和林阿姨,让他们教你化妆好不好?”
前一秒还在试图酝酿眼泪珠珠的笑笑登时就笑开了,“好!”
“那先给daddy道歉。”江叙说。
笑笑在原地顿了好一会儿,转过身扯了扯沈方煜的裤子,低下声道:“对不起daddy。”
小姑娘的声音很软,而自上而下这个角度望过去更显得她像江叙了,沈方煜一肚子火像是被兜头一盆冷水浇下去,连个火星子都没看见又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