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医生他怀了死对头的崽(139)
女友的抓细节能力显然很强,“你进门的时候,沈医生就已经在里面了吗?”
“是啊,”于桑说:“还是他给我开的门呢。”
“于桑,”女友神色变了变,敏锐道:“你同事来你家拜年,你会去洗澡吗?”
于桑让他女友一点拨,猛地反应过来,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不会,”他摇了摇头,“按叙哥的性格,应该更不会了。”
“那你走的时候,沈医生跟着你一起走了吗?”
“走了,”于桑说:“我们一块儿下了楼,然后他说要去停车场,我们就分开了。”
两人对视一眼,女友顿了顿,提议道:“走,回去看看。”
不料两人刚稍微靠近了江叙家楼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于桑的眼前。
刚刚还说要去停车场的沈方煜,转着钥匙再次走进了电梯间,于桑瞪大了眼睛,连下巴都快被惊掉了。
“他、他、他……怎么又回来了?”
而女友早已看透了一切:“他俩就是住在一起吧。”
“你在逗我吧?”
于桑难以置信地追上去,瞠目结舌地看着电梯层数逐渐攀升,最后停在了江叙家那一层。
他不死心地自我安慰道:也有可能……是沈方煜掉了什么东西回去拿呢?
然而他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显示屏上的楼层数都没有再动过,电梯显然也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于桑人傻了。
一瞬间,他好像突然想起了很多被他忽视的事。
比如沈方煜的那几盒新笔,他上次无意中发现,好像和江叙用的是一个牌子。
再比如两人同时脱单。
还有章澄连着好几次意味深长的警告。
靠……不是吧?
这他妈也太夸张了。
这个年拜的……
他揉了揉眼睛,又掐了掐人中,面如死灰地对女友道:“这要是真的,那我的职业生涯可能到头了。”
女友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提醒道:“明天进手术室之前注意一下先迈右脚。”
*
另一头,跟打游击似的绕了一圈又绕回来的沈方煜摸了摸鼻尖,无奈地笑了笑,再次推开了家门。
江叙不在客厅,他换了鞋走进卧室,刚好撞上江叙在换衣服。
拿来遮吻痕的毛巾被丢到一边,白皙的脖颈上叠着浅浅的红痕。
他刚把家居服的外裤脱了,露出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床上放着他刚找出来的自己的内裤。
“出去。”江叙拿余光扫了他一眼。
“不出去,又不是没看过。”自打江叙纵容了他一回,沈方煜现在蹬鼻子上脸,那点儿心思再也不藏着掖着了。
他牵住江叙的手,贴在他耳边道:“就穿我的内裤呗,你刚不是穿的挺好的。”
江叙把他推开,沈方煜又贴过来,从背后抱着他道:“你跟于桑说我是你哥?”
江叙偏开脸,“没说过。”
“你就是说了,既然你都跟他说我是你哥了,那你再叫我一声呗。”沈方煜手搭上他的腰,低头去亲他后颈,“好不好?”
情。事食髓知味,对江叙来说也是一样。
他被亲的有点喘,洗了个澡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念头又有冒头的趋势,忍不住转过身,捉住沈方煜的手道:“别闹。”
沈方煜挣开他的手,径直打横把他抱起来坐到床上,手搭在他腿上,耍赖似的威胁道:“你叫我一声我就不闹了,不然你今天就穿着我的内裤睡觉。”
“笑笑这会儿没睡呢,你别为父不尊了。”
沈方煜手贴在他肚子上,煞有其事地低头,凑近他肚皮小小声道:“别偷听,跟你爸爸说点儿私房话。”
江叙“嘁”了一声,沈方煜又去亲他,“起火了我管灭。”
江叙被亲得没办法,仰着脖子打断道:“行,叫你还不行吗?”
沈方煜松开手,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叫,江叙让他看得有些耳热,支吾了半晌,闭着眼道:“哥。”
总有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不依不饶道:“叫方煜哥哥。”
“做梦。”
沈方煜故意逗他,隔着一层布料轻轻地咬他肩膀,“那我今天非要实现梦想不可,”
俩人黏黏糊糊地折腾了好一会儿,就在江叙神色略有些涣散,四个字已经断断续续说了俩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江叙蓦地回神,从沈方煜腿上站起来去拿手机,后者相当郁闷地跟着起身,打算看看是谁这么不解风情,然后就看见江叙手机上收到了于桑的一大串消息。
“对不起,我以前不知道您和沈医生是这种关系,对他多有冒犯请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明天会亲口跟他道歉,以前是我不懂事,我错了,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好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江叙让他这一连串的“您”砸懵了头,想着刚刚于桑明明都自圆其说地找到了理由,说服了自己,于是挣扎道:“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您不用解释了,”于桑几乎是秒回消息,“我发誓我一定会保密的,如果我说出去一定天打雷轰不得好死,天天夜班病人不断,治谁谁难产。”
江、沈:“……”
这可真是毒誓。
两人心乱如麻地收起手机,一点儿旖旎氛围让于桑全破坏了,并肩坐在床上宛如上坟现场。
半晌,沈方煜欲言又止道:“这次应该……怪不着我吧?”
社死的江医生一掀被子背过身躺下去,“睡觉。”
“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沈方煜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别指望我再叫你哥了。”江叙直截了当道。
“不是,”沈方煜贴在他耳边道:“你还穿着我内裤呢。”
“……”江叙:“闭嘴!”
第87章
孕晚期大概是整个妊娠过程最难熬的阶段。
饶是江叙不上班了,也不太能忍受部分不能自理的生活。
走不动路,时不时呼吸困难,夜晚受压迫的膀胱频繁递出的信号,还有肿的根本没办法穿鞋的脚。
不能久坐,也不能久站,沉甸甸的压迫感如影随形。
从前属于一天中最美好时光的睡眠时间,直接成为了噩梦时刻,怎么躺都不舒服,翻身和行动也逐渐变得困难笨拙。
笑笑也变得越来越有力气,一到睡觉的点就开始疯狂闹腾。
而最让江叙难以接受的,还是他几乎不能控制的情绪化。
没有什么比频繁的失眠更加摧残人,莫名其妙的低气压在夜晚格外明显,好几次江叙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鼻子突然就酸了。
沈方煜心疼得不行,一直小心翼翼地哄着他睡,陪着他起夜,给他按脚揉腿。
但沈医生总得去上班。
每回沈方煜值夜班的时候,江叙症状就会更严重,尤其负面情绪上头的时候,没人开解疏导了,常常整宿都睡不着觉。
有时候沈方煜会给他打电话,但医生的手机都是二十四小时待命,一通电话打太久了,他担心沈方煜错过重要的消息,另外夜班时间本来就是能抓紧睡几分钟就睡几分钟,把这个时间拿来打电话了,他也怕沈方煜休息不够,第二天上手术台没精神。
所以总是聊个几分钟,他便会主动提出来挂电话。
济华的夜班都是连着下午的班一起上,根本没有休息时间,有一天晚上沈方煜又例行值夜班,江叙叫了外卖才想起来这事儿。
两人份满满当当的外卖盒里装着无人欣赏的美味珍馐,江叙吃了两口就撂下了筷子。
莫名又有点馋虎皮青椒和钵仔糕。
学生的实验依然没什么进展,翻了一堆文献,也没找到什么对他学生们的课题有价值的信息,江叙望着满桌残羹冷炙,心里实在是郁闷得很,于是点开微信,少见地发了一条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