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味儿(83)
——非常重要的东西。
隔壁。
张鹤有点心不在焉,又踢了踢温霖:“你说,他们会不会灌纪峣酒?”
温霖这会儿也喝了不少,他有些醉了,愈发不肯给张鹤好脸色:“那不是肯定的?”
张鹤有点恼:“那你还让他去?”
温霖笑了:“纪峣那人……对在乎的人,其实心肠挺软的。再加上之前,我们费心费力,让纪峣乖了不少,也知道自己错了,这个档口,捅出那对兄弟的事……他虽然没说什么,但也是动了真心的人,虽然分了,不过纪峣肯定觉得很愧疚……如果以后都不见面还好,偏偏现在又几乎天天都能见到,这是在加深他的印象,在提醒他他干过错事……他需要赎罪……可偏偏那两人一直没折腾他,他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越来越愧疚了。”
他喝了口酒,眼神幽暗:“他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今晚那两个人灌他酒没什么,我们在这看着,峣峣吃不了亏。他喝得越多,愧疚心就越淡,最好喝得酩酊大醉,吐完以后睡一觉,我再陪他一天,那两个人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说着,冲张鹤微微一笑。
徐叶叶看到这样的温霖,几乎毛骨悚然。她知道,温霖已经醉了,她见过对方这个样子,不禁伸手攥了下对方的手腕。
温霖的酒品……不能说不好,但是,喝完酒以后的温霖,挺危险的——各种意义上而言。
她有点怕。
温霖抬头见是她,抬手摸摸她的头发,声音很温柔:“傻丫头,不用担心,我好着呢。”
张鹤蹙眉看他,有点纠结:“但是……你放心纪峣在他们面前喝醉?”
温霖一愣:“你什么意思?”
张鹤一脸你怎么不知道啊的理所当然:“嗯?纪峣喝醉以后,嘴巴很大,问他什么他都说,而且只说实话,说完就忘。”
温霖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已经变了。
纪峣脑袋昏昏沉沉间,手中又被塞了一杯酒,他下意识就要倒进嘴里。这时,他忽然感到头重脚轻,失重感蓦地袭来,他下意识攀住来人的肩膀。
酒杯从他的手中跌落,砸到地上,酒香四溢。
温霖将纪峣打横抱起,冲坐着没动的两个男人点点头,风度翩翩地说:“峣峣喝得有点多,我就先带他走了,抱歉,失礼了。”
说完没再看两人一眼,皱眉大步离去。
徐叶叶收到温霖的短信,骂了声操。
张鹤挑眉。
“温霖那孙子……说纪峣喝醉了,直接把人带走了,说账付了让我们好好玩,让我们帮忙把纪峣的手机钱包收拾好,他明天来拿。”
张鹤“啧”了一声,有点牙疼,低头给徐叶叶夹了一筷子菜。没有那两个电灯泡在,他们吃着东西,气氛却反而尴尬起来。
沉默了一会,张鹤问:“一会儿去我家还是公寓?我妈这两天在家,我挺久没回去看她了,上次打电话还念叨你了来着。”
公寓就是他租的地方。
徐叶叶停了停,才道:“今晚去公寓,明天一起去看看伯母吧。”
张鹤笑了,露出一对又深又甜的酒窝:“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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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场?温霖?
想多了,不存在的。
我霖不是那种喜欢翘尾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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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个样子,难道不像是为了家庭而奔波的丈夫,和在门口送丈夫去工作的妻子么?”
——“你不知道么?张鹤跟徐叶叶最近在闹分手。”
第82章
温霖抱着纪峣,打的回了纪峣租的房子。他这有钥匙,是纪峣给的,开了门后,将纪峣放到床上,然后把对方的衣服全剥了。
纪峣醉了以后真的特别乖,两只乌黑的眸子蒙着水雾,懵懂地看着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着,叫他举手就举手,叫他抬脚就抬脚,完了还仰头巴巴看着温霖,眼神里充满着对夸奖的渴望。
温霖从没见过这么招人疼的纪峣,噗嗤一声乐了,忍不住轻轻掐了下纪峣的脸,语气中充满了亲昵:“怎么这么乖。”
纪峣把这句话当做赞赏,猫似的凑过去,满足地蹭了蹭温霖的腰。
温霖一下下摸着他的头发,口吻很轻柔:“刚才跟他们说了什么?嗯?还记得么?”
纪峣费力地想了想,复述了一遍。
温霖口吻更柔:“没别的了?”
纪峣又想了想,然后使劲摇摇头。
温霖松了口气,将人搂在怀里,胳膊紧了紧,脸上充满了后怕:“幸亏……”
纪峣歪头:“嗯?”
温霖注视着他,眼神温柔,半晌后,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莞尔道:“没什么。”
两个人静静地待在一起,自然而然地开始接吻,爱`抚,插入。
经过几个月的磨合,两人对彼此的身体已经相当熟悉了,不过今天的体验,对于温霖来说,依旧新奇。
醉酒以后的纪峣,又甜又黏人,就像一块融化的太妃糖。他缠着温霖,热情极了,漆黑的瞳仁中满满地都是温霖的影子,像是他的心里只有这么一个人。
温霖忍不住感动,又忍不住心酸,他低头不住吻纪峣的发顶,轻声问对方疼不疼。
纪峣忍不住轻声哼哼,温霖想撤出来,纪峣却勾住他的腰,说舒服,要他更深些。
温霖几乎要发狂,他按着纪峣,力道一下比一下重,然后伏在对方身上,呢喃着问:“峣峣,我是谁?”
纪峣满面潮红,浑身汗湿,他反手紧紧攀住男人:“温霖!你是温霖!”
温霖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奇异的哀伤,更多的却是说不出的感动,他不再继续往下问,而是浅浅笑了下,仿佛得到这个答案,就已经满足极了似的:“嗯。”
第二天纪峣醒来时,只觉得浑身的肌肉皮肤和关节都在痛,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卫生间,温霖正在里头刷牙。
他没避讳温霖,扯开裤子放了水,见自己腿根处的红痕青紫,忍不住“啧”了一声:“我迟早被你玩废掉。”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也哑得厉害。
纪峣不禁惊悚,昨晚趁自己喝断片,温霖究竟玩了什么可怕的play啊!
他现在觉得整个人虚得都像个陷入男性危机的老男人了!
温霖将泡沫吐出来,只是笑:“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纪峣翻了个白眼。
温霖也大四了,也是在实习,不过和张鹤一样,是在自己家的公司——把纪峣羡慕得死去活来——他也忙,这次是抽空来的,一大清早起来,连早餐没吃就走了。
纪峣倚在门口,低头看他弯腰穿鞋。温霖注意到他的视线,扬眉一笑——这笑容很有种意气风发的少年感:“被我迷住了?”
纪峣顿了顿,摇摇头,然后漫不经心道:“拜拜。”
他们是炮友,说实话纪峣觉得朋友当炮友这尺寸太难拿捏了,尤其是在其中一个明显不仅仅满足于此,心心念念想上位的时候。
友情炮?有情炮?他担心打着打着两人就成情人了。
之前一回国,局面就忽然急转直下,他措手不及。公司的事情,学校的事情,两个前任的事情,太多太杂,交织在一起,让纪峣无暇顾忌温霖,甚至隐隐期盼温霖的存在,让他得以喘息。
然而在昨晚真正跟那两兄弟面对面喝了酒之后,他忽然就通透了。
男人之间这档子事儿,没什么是喝顿酒摆不平的,起码对纪峣来说就是如此。
昨晚一过,他跟那两人之间,就彻底翻篇了。
那么温霖……温霖……也该翻了。
温霖仿佛没注意到纪峣的冷淡——事实上这是他预料到的。
实际上,他的上位是趁虚而入,虽然那两兄弟没有相争,但最后也算是他渔翁得利。纪峣昨晚大醉一场,以他对纪峣的了解,在对方心里,那两人就已经是昨日黄花了,那么紧接着,他这个千斤顶,也就该撤下来了。
——纪峣就是这么一个说甩就甩,翻脸无情的渣滓。
只要他想通了,下定决心了,就能以最快时间整理好自己的感情,投入到下一场猎艳去。
可温霖有自信,纪峣不会这么对他——因为他是不一样的。
他站在门口,手握住门把手,似乎想走,却又回头看了纪峣一眼,然后轻笑:“没有吻别么?”
纪峣一愣:“什么?”
温霖继续语笑宴宴:“我们这个样子,难道不像是为了家庭而奔波的丈夫,和在门口送丈夫去工作的妻子么?”
纪峣看起来毫不娘气,平时言行举止也很爷们,性子不绵软,也从不叫自己的情人“老公”,因此哪怕于思远,也没敢用“老婆”、“媳妇”之类的称呼戏耍他。
他们是男同,一般都是称呼哥,像这种带着男女关系的昵称,于思远真怕纪峣会炸。
但温霖敢,因为他笃定纪峣不会生气。
纪峣渴望温霖所描绘出的这种,稳定、温馨、幸福的夫妻关系。
果然,纪峣眨眨眼,然后才懒洋洋地笑着瞥他:“神经吧你。”说完,却仍是直起身子,拽着温霖的衣领,仰头,在对方唇上印了个吻。
“滚吧。”他一把推开他,笑骂。
温霖摸了摸嘴唇,最后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由此可见,单单说揣摩纪峣心思这方面,于思远输得半点不冤。
另一头,徐叶叶躺在沙发上玩pad,边玩边欣赏张鹤美好的肉`体。张鹤光着膀子,正在打扫房间,顺便把地毯拆下来,准备送去干洗店洗了。
徐叶叶往嘴里丢了颗花生:“说起来,你这么懒一个人,怎么会想到在客厅铺地毯?讲真第一次来的时候我都震惊了。”
张鹤愣了一下,他皱眉回忆了一会,又接着打扰:“具体怎么回事忘了。”
说完,他顺口加了句:“大概是因为纪峣喜欢吧。”
这句话倒是没错,纪峣不知道是天生少了根骨头还是怎么,格外喜欢在地毯上玩。在张鹤整个青少年时代的记忆里,横贯而过的,除了篮球场,就是坐在地毯上,跟纪峣肩并肩玩电玩的场景。
他们家铺了地毯,纪峣家没有,所以纪峣总是过来蹭他的游戏机,张鹤以前烦得要死,然而等上了大学搬出来,他却又鬼使神差,高价从国外订了块手工地毯。
他当时一边买一边骂自己就是贱的。
徐叶叶“哐”地把pad往自己脑袋上一砸,叹气道:“你要是对我也这么上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