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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三岁(年下,校园)(19)

作者:罗再說 时间:2018-03-29 18:52 标签:强强 年下 花季雨季

  车一停到街道边儿,殡仪馆的停车处挤满了车,行骋的爷爷是个什么级别宁玺不知道,他现在只知道一头扎进雨里找行骋。
  跟叔叔道别之后跑进殡仪馆大门,宁玺猛地刹住步子,怔愣着立在那儿,盯着这玻璃大门旁边镶嵌上的木纹,越看越眼熟……
  三圣乡的东郊殡仪馆……
  才刚过世,着急着赶来的人还不多,也正是这一点,才让宁玺想起来,那年匆匆下葬的父亲。
  那是他心里的一块疤。
  行骋一脸疲惫地从灵堂里出来时,就看到宁玺站在大门口,两眼有些放空。
  他的哥哥,穿一身黑棉服,浑身落了不少灰,却又被水浇淋了个透彻,头发也是才浸润过的模样,就连下巴颏儿边也挂了雨露。
  宁玺的裤脚边儿卷起,因为奔跑的缘故,溅上泥泞。
  嘴唇已发白得近乎看不清,他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走过来。
  他踉跄了几步站稳了在行骋跟前。
  宁玺正想伸手去抱抱行骋,没想到弟弟双腿一软,直直跪倒在自己腿边。
  行骋抱住他的小腿就不撒手,喉咙里传出一种近乎于幼兽哀嚎的呜咽。
  大悲大恸。
  宁玺心疼至极,呼吸都要停止了。
  外边儿大雨滂沱,风急卷地,忽然一阵闷雷骤响,劈开在宁玺的身后。
  他感觉,殡仪馆的地板都震了三震。
  雷电交加的那一瞬间,宁玺弯着腰,下意识抱紧了行骋凑在自己怀里的头,浑身跟着那雷声猛地一抖。
  他身上有一股刺骨的潮气,行骋难受得整个人脑门儿都是冲的,愈发贪恋这种湿软,拼了命地去抱宁玺的腿。
  长辈去世不久,宁玺总感觉冥冥之中有双眼睛在盯着,心中难受非常,轻轻推拒一把,行骋硬是跪着不撒手,双目赤红。
  就好像是在现当下……
  只有这种方式,只有在宁玺身边,他才能离这噩耗远一些。
  从宁玺的角度看,能见着行骋腰上一截儿白麻缠的孝布,扎了个结捆在身后,拖下老长一条淌在地上。
  白得刺目。
  殡仪馆外的大雨仍然在下,现在已经快十点,天空一道惊雷又打下来……
  两个人双双依偎在馆内,雷迅风烈,似被火烧了身。
  ……
  在雨里跑了那么久加上心里各种问题堆积在一起,直接导致了宁玺被行骋送回家之后,开始发低烧。
  从回家一直到早上五点,低烧不退,整个人软绵绵的,厨房里边儿行骋烧了三桶水给他敷,都没什么效果。
  行骋真的给心疼坏了,一边递水一边说他:“你是不是缺心眼儿,这么远顶着雨跑过来,明天还要考试……”
  一着急就想说重话,行骋硬生生给憋回去了,看着他哥淡然的样子,半句话也再多说不出。
  宁玺斜躺在那儿,湿透的衣服早已换下,棉柔质感的睡衣让他觉得特别舒服,没忍住往被窝里钻了钻,小声说:“就是不缺心眼儿才这样。”
  行骋语塞,心中除了感动就是懊恼。
  他知道殡仪馆那边要自己去帮忙,还是没忍住把宁玺提前了半小时送到学校,早饭逼着吃了,自己又折回殡仪馆去守着。
  九点整开始考语文。
  这宁玺一宿基本上没怎么睡,头昏脑涨的,咬着牙把第一场坚持了下来。
  这几年市内有些比赛风气不好,不少家庭有背景有这样那样后门儿的人拿着竞赛的奖准备保送,文科保送就更不说了,全年级按照每一年的成绩来看,毫无争议的就是宁玺。
  文科的比赛相对于理科要少很多,零诊考试分数下来之后,宁玺一直遥遥领先,这一诊成绩便是保送的一颗定心丸。
  高考硬考到北京,对于宁玺来说完全没问题,但保送的学校也非常不错,如果剩下的时间拿来做一些喜欢的事情,保送是个不错的选择。
  哪怕那些本该给刷题和冲刺的时间……
  拿来认真谈一次恋爱也好。
  宁玺也想要这一次机会,可是他失去了。
  低烧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半,文综都没考完,宁玺就叫监考老师过来了。
  成都诊断考试相对严格,监考考官多是邻近学校的老师,也没几个认识他的,见这孩子垂着脑袋满脸通红,立刻就去叫了校医。
  考试中断,宁玺放弃了资格。
  拉到校医室去躺了一下午,都忙着在考试也没多少人知道他病了,学校老师比较重视,医生围着转了好几圈儿,说低烧不退是长期心里紧张,情绪不稳定,加上可能受了寒造成的,多休息休息,还考什么试啊。
  宁玺咬着唇没说话。
  体温测了又测,还是没降下来也没上去,头疼得不行。
  他就这么在校医室,交了二十的费用,哪儿都没去,把诊断考试的第一天躺了过去。
  文综没有参加考试,第二天的英语和数学也没什么考的意义了,宁玺的身体也还需要休息,年级组特批了张假条,让他回去休息着。
  行骋家里自从出了白事之后,这几天行骋都没回过家,更别说陪宁玺了,这一时间他还真不太习惯,宁玺也理解他。
  宁玺吃过了药趴在床上看书,脑袋昏昏沉沉的,差不多是傍晚了,听着外边儿院里家家户户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看一群小孩子抱着篮球追逐嬉戏……
  真的不习惯。
  他翻身下床,披着衬衫,摘了耳机,看着手里的书,忽然就想笑。
  以前行骋说最佩服他的就是能一边听歌一边背英语课文,半个单词都不会出错。
  宁玺翻出床下的一个木箱子,几日不擦,都落了不少灰,盖子一掀开,里边儿码得整整齐齐的全是行骋每次从楼上吊下来的东西……
  小时候的陀螺、挖土机、赛车模型、玩具枪都有,甚至那会儿小行骋没闹明白为什么他哥老是拒绝收他的玩具,干脆要了钱跑去买芭比娃娃,吊了一个下来,金发碧眼的,差点儿没被从小就好面子的宁玺追着砍了一条街。
  那会儿每次小宁玺在家里挨了骂,被罚站在窗边儿,帘子一拉,总能看见院子里上蹿下跳的小行骋。
  小行骋也不光顾着玩儿,每逢炎炎夏季,就去院子里后边儿的水塘里拢一两只蜻蜓过来,再小心翼翼捧到他哥的窗前。
  宁玺靠在床沿安安静静地回忆着。
  九岁那年,蜻蜓一飞出来,就放走了宁玺的整个夏天。
  ……
  行爷爷的头七一过,行骋按时返了校。
  东郊殡仪馆离青羊区有一段距离,行家这段时间不少人都直接住在附近的酒店没有回家,行骋是长孙,更得不到空闲。
  他这几天落得了空才给宁玺打个电话,嘘寒问暖一阵,这忙前忙后的,人也身心俱疲。
  行骋才回学校没多久,任眉他们一群人就冲上来抱着他,递烟又递作业本儿的,兄弟抄作业吗!
  抽一口吗?大重九,才买的!
  都知道行骋家里边儿出了点状况,没有人敢去触他霉头。
  高三今天被拉去体检了,行骋跑了两趟高三四班也没有抓着宁玺人在哪儿,压着一股子郁闷,回了班上。
  任眉开口就说了宁玺丢了保送资格的事儿,行骋心里也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一拳头差点儿打到班里的墙壁上去,铁了心想凿一个血洞出来。
  一整个下午,他想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事儿。
  行骋属于初中对生理卫生课不太感兴趣的,一上了高中满脑子篮球,谈恋爱啊乱七八糟这样那样的事儿他落了一大截儿。
  平时看着像个帅气的小流氓,骨子里就是有色心没色胆,只敢强势在接吻拥抱上面,让他伸手去招惹他哥,是还得多掂量掂量,称称自己几斤几两。
  高中男生时不时凑一块儿开个黄腔聊聊女生,平时行骋是不感兴趣的,现在偶尔在厕所里边儿听到几句,就竖着耳朵听。
  明明还在上课,他又想起宁玺接吻时会微微颤抖的双肩,冷漠而疏离的表情,眼瞳里却是深陷情`欲的色`气。
  今天高三体检放得早,六点多就放学生们先回家复习了。
  晚上一放学,行骋跑学校门口小卖部买了瓶歪嘴儿白酒,一边跑一边拆包装。
  边跑边喝,壮胆。
  他抱着手机研究了一下午,要怎么伺候他哥。
  想了一会儿,他平时自己怎么搞事儿的。
  太多情绪太多事情堆积在两个人的肩膀上,行骋知道,宁玺需要发泄。
  哪怕他们两个,就是在彼此身上,一直寄存着最诚挚的爱意。
  总有一天要尽数取出,拆吃入腹。
  跑进小区的行骋几乎是跌撞的,书包垮了一半儿在肩上,身上校服缠在腰间,后脖颈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急切地敲开宁玺家的门。
  门一开,宁玺感觉到了味道,病才初愈,脸色也有些不好。
  他瞪着眼说:“你喝酒了。”
  行骋扶着门框,猛地关上了身后的门。
  咬住校服领口,手指夹着拉链往下一拉,里边儿只剩一件短袖。
  行骋凉快多了,额头抵住宁玺的,哑声道:“不用喝酒……我看着你就能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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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谐了,长佩论坛看或者等完结了放完整txt。

  粉红天空。

  第二十四章
  这一尝到了甜头,行骋可谓是一发不可收拾。
  他在客厅缠着宁玺又弄了好几次,差点儿一头酒意冲上头把他哥抱进房间里办了。
  最后闹到凌晨,还是回了卧室里边儿,行骋冲了个澡瘫在单人床上,浑身潮气。
  两个人并排躺着挤得不得了,宁玺一抬胳膊就捅到行骋的胃,后者一蜷缩,捂着脸闷哼一声:“我怎么今儿觉得床这么小……”
  宁玺憋笑,也累得不行,嗓子都犯哑,冷着脸说:“你抱得太紧了。”
  说完,他就把搭在自己腰上的那只狗爪子给弄下去,行骋还是不依不饶地又搂上来,往他耳边吹气:“小就小嘛。”
  宁玺的腰感觉有点儿不舒服,打心底佩服行骋这折腾大半宿了还能这么精神,说他:“翻身过去背着我睡,不然你自己滚回楼上去。”
  行骋一听,说话声还是懒懒散散的:“我腿软。”
  他低头,这被窝里一股清新味道依旧是宁玺身上的,闻得他那劲儿根本下不来,搂着宁玺的腰又开始躁动,惹得宁玺没办法示了弱:“我腿也软……”
  行骋猛地往被子里边儿钻,宁玺一惊,摁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往下边儿瞎拱。
  “行骋你发什么疯……”
  被喊到的人趴在他身上,从被窝里边儿探了个头出来,靠在他的身边,一点儿一点儿给他揉腿。
  宁玺红着脸,把脸埋进枕头里,低声地数落他:“高一的小屁孩子都没你这么能折腾的。”
  他知道行骋今晚是发`泄的,他自己也是发`泄的。
  太多情绪,压力混杂在一起,两个人都需要一个通畅的口。
  行骋脸皮厚得很,就当这一句是夸奖了,也不跟他争,一边揉一边说:“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那个“小”字儿,行骋咬得极重,宁玺脸更红了,想骂他几句,又开不了口,一个翻身,钻被窝里了。
  都不是小孩子了,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任了。
  宁玺闭着眼慢慢回想着自己十二岁之后的这八年,做了些什么,又在青春里失去了什么?
  好像跌入无边的深渊,拨开了另外一个,属于大人的世界。
  好像许多人都是这样吧。
  时间在身后像一个无情的人,不停地踹着前面那个踉踉跄跄行走着的孩子,催促着他,被迫长大……
  我终于长大了。
  我长大了。
  我怎么就,长大了?
  迷迷糊糊睡着前,宁玺想起以前自己读高三的时候,行骋高一,这人总是明明起了个大早,但是偏偏要压着快迟到的时候才到学校,在高三门口晃一圈儿,碰着了,还不经意打个招呼,喊一声早。
  每次在楼上弹吉他也要给自己发一段儿语音,生怕听不见似的。
  也不知道那把吉他,行骋现在还有没有在弹。
  曾经拨给过自己的旋律,他还记得吗?
  ……
  两人发生了所谓的“实质性”关系之后,行骋感觉每天上学的路都宽敞了不少。
  家门口小街上那些飞驰而过的汽车也不再显得那么占道,连路过小区门口的几个小学生妹妹头上扎的花,行骋也觉得没那么晃眼。
  枯黄的树叶铺满了整条街。
  这没过几天,高三诊断成绩下来的前两个傍晚,行骋听说校门口的报刊亭到了最新的今年的招生考试报,还没下课就拉着他几个哥们儿去给宁玺抢。
  学校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问题,给全体高三学生说了书名儿让下去自己买自己的,校门口的报刊亭自然成了大家都要去一趟的地方。
  青羊区是成都重点高中最多的一个区,每个街道上的报刊亭都是被抢得热火朝天,更别说石中这文翁路的。
  下课铃还没想,行骋率先摸出去,装了肚子疼又装腿痛,他一个校队重点培养的未来的国家运动员,来守最后一节自习的班长也不好说什么,便由着他去了。
  任眉第二个跑出去,直接跟着行骋翻墙,两个人一出学校就往学校附近的报刊亭跑,硬是守着来送货的人把招生考试报挂上了,一口气买了三本。
  再加上放学之后行骋那些兄弟去帮“大嫂”抢的,一共十本,宁玺拿到手的时候都惊呆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没闹明白怎么抢着了这么多,收了两本儿,剩下的八本全让行骋原价转卖给高三的同学了。
  行骋抢得累,自然没原价,一本多收了五块钱,赚了四十块钱。
  晚上回家的时候,跑去青羊区最好吃的一家烧烤摊儿,给他哥整了顿夜宵。
  他怕夜宵凉了,拿校服包着,吊在手腕子上,一路上骑着自行车,飞驰过大街小巷的,携着阵阵夜来凉风,奔到了他哥跟前。
  夜风撩起校服的衣摆时,他总会想起,之前被高一女生高价卖过的一张照片。
  他和宁玺都穿着湛蓝色的校服,在篮球场上卖力拼搏着,势均力敌。
  逆光的缘故,有一簇阳光从他俩抛球的中间绽放开来,将两个人的轮廓勾勒得特别完美。
  行骋还记得那场比赛开始的前一节课,他整节课都非常紧张,拿着圆规和笔不停地转,差点儿一个尖头扎到任眉的手背上。
  甚至在课本儿压着的课桌桌面上,还悄悄刻着一个“宁”。
  至于“玺”字儿,笔画太多,就算了。
  时间还多,慢慢一笔一画地刻。
  这一晃到了一月中旬,高二三班的课程也到了期末。
  行骋这天天晚上也没什么时间去骚扰他哥了,玩儿命一样在卧室里背书,背得行骋妈妈一到了晚上又熬鸡汤又熬大骨头汤的,补得行骋浑身舒坦,背书背到后边儿,索性不背书了,先吃夜宵。
  偶尔借着给他哥送汤的理由,行骋摸着黑从楼道里下楼,看宁玺复习得都没什么精神了,心疼得不行。
  行骋伸手摸上他眼眶下的黑眼圈,还是没忍住说他几句:“你这是要考七百五。”
  宁玺知道他弟弟心疼他,回道:“你能考我一半儿了么,考到了再来说我。”
  行骋把装好的汤碗往小桌子上一放,捧着他哥的脸亲了一下额头,喊了句“晚安”,瞬间蹿出了房间,跑回去背文综。
  好像找回了消失的力量。
  刚刚亲他哥哥的时候,行骋感觉,自己又长高了一点儿。
  要低头了。
  ……
  其实从小到大,行骋的家庭观念特别重,家庭教育相对传统,三观极正,什么古代的现代的,新的旧的,他爸妈都懂,文化程度也挺高。
  对于青春期少年的教育,自然也要开放一些。
  行骋在他爸妈心里,其实除了爱打架特别得劲儿之外,也没什么大毛病。
  可是行骋这段时间翻窗户,翻得他爸爸疑心大起,毕竟当兵的出身,看阳台上那脚印,就觉得没对劲儿。
  后来行骋也觉得动静有点儿大了,开始想方设法遮盖鞋印。
  这么一遮,他爸想得更多了,下意识就觉得他是出去跟别人开房,或者晚上跑出去上网了。
  行骋爸爸盯梢那天,恰好行骋那晚上没汤喝,自然少了一顿他哥的夜宵。
  他翻到一楼也没急着进他哥房间,反而撒丫子往小区门口溜号,走了几条街看到夜宵店,打包了一份粥回去。
  这是第一晚。
  第二晚,行骋爸爸依旧在小区里等行骋,没等着,灯光太暗,也没看到他往哪儿翻了。
  第三晚,当爸的也是个急性子,直接在行骋翻上窗台的时候把门儿一开。
  他当过兵的老爸在身后喊声跟一片炸雷似的:“站住!”
  行骋浑身一激灵,要是按照他以往的性子,绝对当着他老爸的面儿敢直接跳下去,但想到跳下去连坐的还有他哥,想想就算了,乖乖一转身,长腿搭上窗台,不敢动了。
  岂止是不敢动,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紧接着,行骋爸爸对他进行了起码一小时的性`教育,以及人生安全教育。
  他竖着耳朵听,手心里边儿还攥了块费列罗。
  是他下午从任眉那儿抢来的。
  手里的金锡箔纸被他摸得响,掌心热得发烫,再多握会儿都要化掉。
  太打脑壳了。
  那晚上行骋自然是没如愿以偿,一个人被他爸爸罚了站军姿,靠着墙根儿一下站到后半夜。
  最后四五点了,行骋站直了身子不敢睡觉,连半点儿弯腰都不敢。
  站得笔直,一双眼紧紧盯着客厅里的黑暗,试图想从中找到一点儿光亮。
  罚站之前,行骋还以内急为由,跑到卫生间去猫着给宁玺发了消息。
  X:别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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