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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三岁(年下,校园)(16)

作者:罗再說 时间:2018-03-29 18:52 标签:强强 年下 花季雨季

  放屁,他哥根本就没吃吧,行骋迅速把面条一扫而空,又跑便利店去买了两个蛋,硬给他哥又加了一碗水煮蛋。
  他哥低头拌面的时候,行骋一伸手捏上他哥的脸蛋儿去,恶狠狠地说,有我一份,那就肯定得有你的一份。
  后边儿行骋抢着洗碗,在厨房里面壁思过,想了好久好久。
  晚上一回房间,他硬是咬着牙做题到了凌晨一点半,最搞不明白的历史卷子写了一张,背了好久的时间轴,把宁玺给他的笔记本都吃了个透……
  电热水袋他拿给宁玺了,晚上暖床全靠抖,还跟宁玺说他有俩,上边儿一个下边儿一个,晚上热得出汗,总踹一个出去,自己留着浪费了。
  明天开始就不去校队了吧?
  但是打球也感觉挺必不可少的……
  但是再打真的就傻逼了,这成绩离二本线都差好大一截,高二了,没多久了,真的不打算好好在成绩上追一追他哥么?
  行骋觉得有句话还真说对了,学生时代,恋爱并不一定影响学习,但单恋一定会影响到学习。
  这周五就是冬至,宁玺妈妈破天荒地给宁玺打了电话,说放了学让宁玺去一趟高新区,家里摆了羊肉汤锅,正好周五放学,过来吃一点。
  宁玺拿着手机,鼻子有点儿酸,倒不是因为他妈妈叫他去吃饭有多感动,他只是觉得去年他妈妈就没记住高三周末只放周日一天,这今年复读了还是这样。
  月考成绩不闻不问,生活上偶尔问候,宁玺表面上不咸不淡,但是心里边儿有多珍惜妈妈的这一通电话,只有他自己知道。
  去年冬至的时候,他也被忘记了,中午一个人跑到学校附近去吃了一顿羊肉汤,回学校就吐了,晚上没去吃饭,看得行骋站在教室门口干着急。
  宁玺没想到的是,因为自己没吃饭,行骋逃了晚自习,去操场背后要翻墙出去买羊肉汤,一条大长腿刚骑墙上,转面儿就看到校长在墙下边儿蹲着,手里拿了个手电筒。
  他校队帮忙的那一群哥们儿,还在墙那头个个跃跃欲试,扯着脖子吼:“行骋!能下去吗!”
  行骋骑在墙上,看看这边儿的校长,又看看那边儿站着的哥们儿,绝望地一闭眼,对着他哥们儿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任眉一跳脚:“现在知道怕了?”
  行骋冷笑一声,心里边儿憋着笑,换你来试试。
  任眉三两下子就蹿上墙来,也骑着,一上去就傻了,俩男生对着墙下的校长干瞪眼,校长笑眯眯地问:“训练有素啊,打算去哪儿?”
  行骋也耿直:“买羊肉汤,饿了。”
  还因为这事儿,行骋爸爸那晚上摁着行骋的头,逼着在家里吃了两个小时的羊肉汤,看得登门家访的班主任都傻了。
  今年行骋倒没又去翻墙了,一等到高三下课,就想接他哥一起走了,找家附近的店,吃一点意思一下。
  他知道宁玺妈妈找宁玺去吃饭,但没想到宁玺还真以为这个事儿,请假了。
  一整个晚自习都没来,也没跟他妈妈说今晚有课。
  行骋一个人站在高三教室门口,看着来来往往背着书包收拾好要走的学姐学长,有点儿泄气。
  也怪他没跟宁玺说,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饭。
  应与臣手里正提着个保温桶,拿了一双不知道哪儿去找的一次性筷子,满面愁容地在走廊上哼歌,行骋看到他就觉得逗,撞了一下:“今晚还有得吃啊?”
  那保温桶里纯正的简阳羊肉汤味儿,真招人稀罕,香!
  应与臣一点头:“是挺好吃,但我们那边儿都吃饺子啊!”
  行骋忍不住想翻白眼:“入乡随俗,在这儿该吃什么你就吃什么。”
  应与臣又开始愁了:“送羊肉汤那位,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跟我哥纠缠不清的那个男人,之前我在金港赛道出车祸,就是他给撞我屁股上了!真特么跌份儿!”
  行骋拍拍手:“缘分。”
  这小学长爱车他知道,行骋也挺感兴趣,不过现在经济实力只玩儿得起六十八一颗的篮球,车的计划暂时搁置到二十多岁以后了。
  赛车跟篮球一样,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大部分男人所热衷的运动,里边儿擦出的火花,自然也是难以灭下去,想当年第一次跟他哥杠上也是因为一颗球,到底是谁砸到了后脑勺上。
  晚上一个人跑回家,吃了家里做的羊肉汤,行骋跑窗口去看了一下楼下亮没亮灯,管他妈妈要了祛疤膏,敲他哥的门儿去了。
  今天他爸爸在家里抽烟把沙发给杵了个印儿,那火星子烧得响,迅速点着,行骋忽然就想起宁玺的手腕上。
  拿去给他抹抹手腕,不知道有没有用。
  他这门铃一摁,门开了,扑鼻而来就是满客厅的烟味。
  宁玺垂着眼,鼻尖一颗小痣衬得脸庞愈发好看,皮肤还是白得过分,手里扯着一张数学卷子,手掌心儿攥了草稿纸,上边儿方程式还看得清晰。
  再往下,宁玺嘴里咬了一根烟,烧了一半,火星忽亮。
  半边面容沉浸在烟雾里的宁玺,那么迷幻,那么孤独,模模糊糊的眉眼,清瘦而美好的下颚轮廓,烟头上每一寸都烧到了行骋的眼里。
  行骋捏了捏手里的祛疤膏,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着他哥这个样子。
  颓废而神秘,眼神淡漠,一边儿抽烟一边儿写数学题,坐在客厅里,点着那盏灯,自己买的那一方小桌上,还有小半张没用完的草稿纸。
  宁玺吸了一口烟,没掐,吐了个圈儿出来,抬起眼,定定地看着行骋。
  他终于,他总算,在行骋面前,露出了最真实的自己。
  在行骋曾经看不见的地方,他并没有表面那么优秀,也没有多么阳光。
  笑,或者不笑,都是他。
  坚强,或者懦弱,也都是他。
  行骋说明了来意,宁玺挽起袖子就把手臂伸了过去。
  那疤痕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狰狞可怖,微微凹陷下去一些,呈深褐色,看得行骋喉咙跟被人掐住了一般。
  就跟手里捧了个什么似的,行骋拿出棉签,不敢乱来了,一点点儿地给他上药,眼神就没离开过那一块疤痕。
  他涂得慢,宁玺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没忍住,笑道:“磨蹭。”
  行骋心里快要痛死了,疼死了。
  感觉他多看那烟疤一眼,就好像全烫在自己身上,像烙铁,正面儿印了印背面儿,疼得他喘不过气。
  宁玺一直盯着他,没有说话。
  行骋一抬头,撞上哥哥的目光,忍不住叹了口气:“上辈子我们可能是仇人,你肯定拿剑刺过我胸口一刀,这辈子我还得还债才这么喜欢你……”
  宁玺猛吸了一口烟,当着行骋的面,就这么坐在地板上,把上半身穿着的衬衫扯开半边,低声道:“我胸口上也有疤。”
  跟被人又打了一棒似的,行骋正准备在挖一块儿祛疤膏在指腹上,手却一下被宁玺给捏住了:“你摸。”
  宁玺碰灭了客厅的那盏台灯,周遭灯光忽热暗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行骋吞了口唾沫。
  那天,行骋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过去,暗夜里,能看到他哥的脖颈线条,锁骨,在往下是敞开的衣领,半边儿裸`露在寒冷空气之中的胸膛……
  行骋常年练球摸筐的粗糙指端一触碰上那处温热的肌肤,宁玺一抽回手,猛地将行骋的手按住。
  此时此刻,行骋觉得在自己掌心里生存着的,是宁玺强烈的心跳。
  是心上人的情意。
  “感受到了吗,它也一样喜欢你。”
  这一句讲完,宁玺深吸一口气,慢慢地继续说:“行骋,这就是真实的我。”
  十七岁这一年,行骋在某个夜晚的这一刻,把他的宁玺牢牢地拥入怀里,忽然觉得在这座城市里,所有的灯都灭了。
  独独全世界最亮的,是他们心里为彼此点好的那盏。
  行骋紧紧地抱着宁玺,眼睛看着那扇关闭着的大门,想起每一次他想进来却又老被关在外边儿的场景,这下他总算是进来了。
  真正地,进入了宁玺的心,参与到了他的生命里。
  他想起无数次因为宁玺而激起的斗志,成长的重量,每一步,都踏得死心塌地。
  在这一处小客厅里,行骋安慰性地轻轻拍了拍宁玺的背。
  隐秘而幸福。

  身高线。

  第二十章
  从那一天起,行骋就发现,宁玺没再抵抗他的所有攻势,连一言不合就牵手这种行为,宁玺已经能完全坦然面对。
  十二月初,高三全体又进入备战状态,即将迎来一月初的一诊考试。
  宁玺天天一放学就在家里头悬梁锥刺股的,行骋前几天尝了甜头,这一紧张起来,体验了一把三过兄门而不入,压根儿不敢去招惹宁玺。
  全成都市的高三学生在高考前,都会进行三次全市的诊断性考试,直接全市排名,包括周边所属成都市的卫星城等等,能看出来自己的成绩在整个成都市的水平。
  石中的文科是全成都最好的,宁玺的成绩在年级上又排名靠前,这次考试的排名对他影响颇深,重要性自然不在话下。
  应与臣就一北京来的小孩儿,今年零诊的时候还没搞清楚状况,以为这种喊法是说的体检,还紧张了好一会儿,玺啊,怎么你们这儿体检还重重关卡,招飞呢?
  中午放学吃饭,宁玺都不出教室,行骋打了一份抄手饺子过去。
  清汤拌点儿小米辣,宁玺一口汤喝下去差点儿呛到,一双眼被辣得红红的,泪溢出来,躲开行骋探过来的指尖,凶巴巴地骂:“欠虐。”
  行骋还挺得瑟,一笑:“这不是等你虐我吗?”
  趁宁玺忙着的这几天,行骋完全忘了等一月初自己也要期末考试了,晚上一下晚自习就骑上自行车出去野。
  一群高二的男孩子,刚刚摸清了学校的套路,没有高三的紧张感,比高一的更踩熟了这一块地皮儿,正好是最浪最管不住的时候。
  青羊区很大,是成都市的中心城区,往上推几辈儿,行骋和宁玺都算是土生土长的,身份证都是510105开头,那会儿行骋家里还算个部队上的。
  那时候,成都军区还没规入西部战区,军方机关、省委政协,驻地都位于辖区内,行骋家里分的房子,工作,也几乎都在这一块地方上。
  古蜀城的五分之三都在青羊区,将军街、东城根街,这些地段都是行骋追着宁玺骑车遛弯儿过的地方,宽窄巷子旁天桥下有家炒货特别出名,每年过春节的时候,片区里的小孩儿,都要兜着袋子来装货的。
  行骋领着一大群男生骑车从府南河边儿过,夜晚的灯光暗暗的,这条路上没什么人,一拐弯,行骋又看到了旁边儿从小对他来说就特别神秘的住宅区。
  这儿以前叫什么山庄,现在换了个名儿还更好听了。
  行骋特别喜欢浣花的房子,独栋别墅,闹市深处,静谧优雅,米杏色的外墙,方方正正,大气又古朴,肯定特别符合他哥的审美。
  听初中的同学说,里边儿配套的还有独立藏书房,私人花园,清风绿意,治安也特好,那墙都得有一米厚……
  行骋骑车绕路从那儿过了好几次,背枕琴台路,面朝府南河的,旁边百花潭公园,老了还能遛弯儿!
  想远了。
  以后肯定都没新楼盘了,这是个问题。
  行骋绕到售楼部去看了下价格,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想,立个目标吧先。
  为了这么厚的墙,他也得努把力。
  到了吃夜宵的广场,行骋一把车停下来就给宁玺发消息,脑子里的思绪压根儿控制不住,问他哥,以后买二手房吗?
  宁玺本来还在想,这小子是不打算好好读书想去卖二手房了么,琢磨了一下应该是说以后的意思,不免有些触动,回了句:有就成。
  行骋一边儿撸串一边儿连家里沙发要什么料子都他妈快琢磨好了……
  但还是得看他哥喜欢什么。
  行骋把烧烤打了包,回他:别墅的话,其实二手房也还好。
  宁玺那边慢吞吞地回:不是这意思。
  他把题本儿翻了个面,夜风卷起窗帘的一角,悄悄吹开了宁玺数学本上的橡皮碎屑,再吹开,下边儿是那种老式书桌,木桌面上还垫了块玻璃板。
  玻璃板下压了一张行骋的证件照,跟行骋校卡上的一样。
  照片儿是宁玺偷偷拍下来的,拿去打印店印出来,剪了六张一寸的,前边儿五张都扔了,就剩这一张,还安安静静地躺在玻璃下。
  宁玺低下头,对着玻璃轻轻哈了口气,桌面泛起了些白雾。
  指尖点了几下,行骋的脸庞逐渐清晰,宁玺叹了口气。
  他握起手机,又慢慢地打字。
  我的意思是,有你就好。
  ……
  那天冬至扑了个空的事儿,行骋没去问过宁玺。
  他有时候觉得,他跟他哥在家庭这一块上,永远都做不到感同身受。
  行骋能做的,只有陪伴,守护,以及用自己的力量去让宁玺过得更好一点儿。
  除了偶尔必要性的耍流氓被他哥冷眼相对,行骋过得还挺滋润。
  他现在算是,不管跟宁玺说什么,都总会有回应了。
  感情有了回应,生活也变得更加默契。
  行骋觉得自己头顶像长了块帆,顺风顺水,万事大吉。
  这周六高二依旧不上课,高三中午休息的时间稍微长些,行骋从球场上下来就去宁玺家吃饭了。
  他特意去校门口打了两份牛肉米粉,拐进超市搞了两瓶红石榴汽水儿出来,一晃一晃的,一回到宁玺家,拧开瓶盖,操,全给喷身上了。
  宁玺连笑都懒得笑他,拿抹布给地板擦干净了,扔碗池子里洗。
  至于行骋身上的味儿,让自己滚一边儿想办法,上卫生间去洗!
  行骋要去洗身上的饮料,手上的护腕就得取下来,随意取了就往旁边柜子上一搭。
  宁玺坐小桌子边儿在往米粉里面放醋,眼睛尖,一下就看到了那护腕里圈儿有些不自然的红,他拿起来一看,挨着皮肤的那一层,有一些浅浅的血迹。
  深红而腥黏,他绝对不会认错。
  行骋从卫生间出来,宁玺就把那护腕又摆回了原处。
  他虽然内向,但性格也是个直快的,抬起眼,问行骋:“护腕里边儿怎么有血。”
  行骋被问得一愣,迅速反应过来!
  昨晚打街球赢了钱,上场自己打得太野受了点儿伤,回家光顾着止血去了,护腕沾没沾到血都没注意……
  行骋把方便筷子给拆了,一边儿加辣椒一边儿认真地答:“昨儿打球伤了。”
  宁玺有些怀疑是打架还是别的原因,但是看了一下行骋身上好像也没多大问题,逼着行骋把衣服撩起来了才作罢。
  但是护犊子的习惯宁玺还是改不了,面色阴沉,吃了没几口就忍不住问他:“跟哪一群打的,下手这么黑。”
  行骋这下暗自叫苦不迭,要是随便说几个人,下回给他哥碰到了,不得给人在场上对付一把?
  “嗳,就校队里齐鸣他们一起的另外几个人,估计没来区里打过街球,比较没路子。”
  行骋说完就编不下去了,让他在宁玺面前撒谎简直要命。
  他看了看宁玺的脸色,决定转移话题:“哥,你四五百给我买个护腕,哪儿来的钱啊?”

  宁玺瞄他一眼:“攒的。”
  这回换行骋不相信了:“真的?”
  每个月也没给多少点儿,攒得下来?
  他犹豫了一会儿,继续发问:“为什么要买护腕?因为之前我也送了你一个?”
  宁玺这边吃完米粉,拿过纸巾一擦嘴巴,伸出另一只手扣住行骋的手腕,轻声地说:“套牢了。”
  行骋猛地一使力气反手握住宁玺,两人指端对着指端,渐渐错开,十指相扣……
  伸出大拇指轻轻抠了一下宁玺的手心,行骋唇边挂起一抹坏笑,整张俊脸浸入了冬日午后的阳光中,看得宁玺忍不住抽出手来……
  弹了他一个脑蹦儿。
  小傻子长大了,也还是大傻子。
  行骋捂着头快痛死了,但还是不死心地问:“哥你知道我抠你手心儿什么意思吗?”
  宁玺端起吃过的两个空碗往厨房走,扔下一句:“你皮。”
  行骋看他哥打他,还以为真明白了,这下又重燃希望之火,扯着嗓子往厨房吼:“等会儿你去百度一下!”
  这还是他前几年去泸沽湖那边儿知道的,当地摩梭族有个习俗……
  后来宁玺查了百度没有,行骋不知道,只知道他等他哥回过头来的时候,摊开掌心,又说了一句:“你应该也回抠我一下才成。”
  宁玺走过去,抬起手来,行骋还以为他哥要一巴掌扇他手上。
  宁玺曲起指节,指尖触碰到行骋的手掌心,轻轻地挠了挠。
  动作做完了,宁玺红着脸,说他:“幼稚。”
  一听这两个字,行骋还是比较敏感,他挺在乎他哥对这些的态度,挺直了背脊,量了一下自己一米八几的身高,暗自决定,得哪一天要跟他哥展示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身高这个问题,行骋还是很满意的。
  宁玺家里边儿有一堵墙,量身高的,专门记录每一年有多高。
  长一截儿,就拿铅笔去画一个横杠,然后在旁边儿写一排小小的铅笔字,比如“2004.8.12”这样……
  到了某一年,笔迹变得温婉了一些,力度没那么大,行骋好不容易看清楚了年份,猜了猜,应该就是宁叔叔去世之后的那一年,来帮宁玺记录身高的,变成了宁玺妈妈。
  往后还是每一年都有,直到宁玺妈妈改嫁,铅笔印止了,小小的宁玺好像就真的停留在了那一年。
  但他恰巧是在那一年,真真正正地成长起来。
  比划了几下,行骋笑宁玺矮,讨了一只铅笔过来,拿笔把自己的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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