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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三岁(年下,校园)(17)

作者:罗再說 时间:2018-03-29 18:52 标签:强强 年下 花季雨季

  再依照记忆,把被忘记的那一几年,一点一点地补了上去。
  两个人可以清晰地看到,在某一年的一个交汇处,行骋的身高渐渐超过了宁玺的,永远都在他的上边儿。
  行骋伸手碰了碰那一处深灰色的铅笔印,说:“我长大了,就永远比你高了五厘米。”
  永远罩着你。
  行骋说完,踢了放在鞋柜边儿的篮球过来。
  那颗篮球滚到行骋的脚边,宁玺背靠着墙,扶着行骋的肩膀,踩上去。
  他们抵着墙接吻。
  行骋把宁玺这么圈在一处,自己还矮了一点儿,脸被宁玺捧着,亲得细致而缱绻。
  永远罩着你,也永远保护着你。

  思考人生。

  第二十一章
  在石中读了两年,行骋家里零花钱给得多,平时消费出手算阔绰的,自然也有不少外债。
  他这会儿天天为了他哥勒紧裤腰带的,回家一阵倒腾才把课本儿里压的欠条找出来,还有些微信转账记录,总共算下来,那得有一两千了。
  应与臣一听行骋说这事儿,笑得不行,就你们这小孩子还流行欠钱不还了?
  行骋两眼一闭,请个饭局。
  应与臣翻他白眼,凭你这江湖地位,还愁谁敢不还你钱啊?
  一两千对于应与臣来说就是四个阿拉伯数字,没多少概念,他不太了解宁玺的事儿,也不知道这钱对于这俩要过日子的人来说有多重要。
  光说宁玺那气质,那身段,大白短袖往身侧一捋,偶尔瞟到那截儿侧腰,应与臣都觉得是羊脂玉做的……
  行骋打牌厉害得很,现在这几天小赌怡情,揣着钱在桌上叱咤风云的,赢了小三四百,任眉一群人都喊着要行骋开个培训班儿,跨完年没多久要过春节了,这不得学一身本事回去宰亲戚吗?
  决定请个客吃饭后,行骋心里琢磨,这他妈的还得找个有取款机的地方吃饭。
  周三下午一放学,行骋约着那几个人,带着兄弟,到校门口小餐馆搓了一顿,一个二个都把钱给还了,行骋点了一下,差不多一共一千□□。
  他还没成年,银行户头还没,找了应与臣要了个号,全存了进去,加上杂七杂八的钱,刚好两千二。
  这些钱,行骋不到万不得已就不挪,打算以后每周存几百,给宁玺备着用。
  行骋吃过晚饭又骑车跑了一趟府南河,一个人站在河边上盯着河对岸的廊桥灯火,霓虹招牌,满眼都是寂静的河面与闹市繁华形成的强烈对比,一时间有些恍惚。
  岁月的车轮翻过一山又一山,带着行骋进入了青春的迷茫期,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今儿的成绩又下来了,总分刚刚四百,离四川省去年的文科本科线还差了七八十,更别说能赶得上宁玺,考一个北方的好大学了。
  关于学习,行骋知道自己从来就不是那块料,当初为了宁玺非要转文科也不是一时脑热,理科也就那样儿。
  记得小时候,小行骋才刚刚会说话就只认识挖掘机,买玩具都只要挖掘机,家里横竖摆放着十几台模型,他爸还笑他以后怕是要当全四川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
  长大些之后,大人们再谈起这个事儿都乐不可支,行骋酷酷地想,这太暴发户了,他要去做一些更帅气的工作。
  再后来,直到现在,等他明白了钱有多重要,能给他爱的人带来什么的时候,行骋才真正感觉到了生活给予的疲惫。
  选择了宁玺,等于选择了一条更难走的路。
  这条路,行骋是认定了,哪怕是再难再苦,要拿挖掘机开路,一点儿点儿的挖,都得弄一条路出来。
  这几天他跟他哥的关系变好了不少,宁玺对亲密接触完全能接受了,反而有时候行骋太主动,惹得他脸红,羞得伸手去掐行骋的脸。
  后果就是被牵着手往手背上烙下一个吻。
  宁玺就纳闷了,明明是自己多吃了三年的米,怎么着能让行骋脸皮厚到这个地步?
  学校里,高三四班的同学们见行骋的次数也多了,有事儿没事儿送点零食上来,宁玺也不客气,一下课拆了包装就吃,吃得肚子圆圆的,一两个星期下来还涨了几斤。
  行骋每次一站在高三四班门口,满脑子都是宁玺一边儿抽烟一边儿做数学题的样子,表情恹恹儿的,盯着眼前半大的男人。
  一张禁欲脸,却做着撩拨人的事儿。
  行骋想着想着,觉得自己简直呼吸都要停止,欲罢不能。
  那样的宁玺,太他妈性感了。
  应与臣在走廊上碰到过行骋好几次,有一天没忍住,下了课出教室偷偷站老远看着高三四班的后门。
  他就见着比宁玺高了一截儿的行骋拿着瓶易拉罐饮料,放在宁玺头上,后者一把抓下来,行骋夺过去单手拉开了罐子,指尖捻起易拉罐铁环,捉了宁玺的小拇指套上去。
  “幼稚。”
  宁玺面儿上还是冷冷的,嘴角微微翘起的幅度却出卖了他。
  行骋笑得不行,在窗外冬日阳光的照耀下,高大的身影就那么摇曳在宁玺身边,挺拔而坚定。
  成都进入寒冬,各单位公司举办的篮球赛少了,街上打街球的人也少了,行骋一到周末就闲得不行,下周还有一次在西南交大打球的活动,宁玺说要给他补课,还没法儿去。
  算了,球可以少打,但是宁玺给他讲课的机会就很宝贵,不能缺了。
  他拿着成绩单给宁玺吊过一次,看得宁玺直皱眉头,转身就找打火机。
  跳什么级啊,行骋,跳楼吧。
  宁玺一边儿找一边儿给行骋发消息:考成这样,我给你烧了吧。
  他还专门给行骋整理了一大本儿英文笔记,怎么就背了大半个月,连个be动词都搞不清楚?
  行骋眼瞧着楼底下伸出一只手,拿着打火机要烧他的成绩单,吓得赶紧拉回绳子,换了身衣服翻窗户就下去了。
  一进了宁玺的房间,行骋闻着房间里那让他舒坦的味儿就爽,抱着宁玺胡乱地一通啃,下场自然是被宁玺摁在书桌旁边儿,扯了一个草稿本过来。
  “来,写一下be动词的所有用法。”
  行骋一哽咽:“哥,我没吃晚饭。”
  宁玺侧过脸,对着行骋有些尖的耳廓就是一咬,吹了口气:“好了。”
  “我操!be动词!我知道!一般完成时,现在将来时,吃完火锅时,明恋我哥时……”
  行骋有点儿激动,一张嘴,那话就收不回来,听得宁玺一巴掌招呼上去:“别贫!”
  盯着写满漂亮英文的纸看了一会儿,行骋实在是不行了,让他盯着看不懂的东西最容易想睡觉,等会儿要是看着宁玺的笔记睡着,他就凉了。
  行骋直接抱住宁玺的腰,开始耍流氓,头在他怀里拱了几下,闷闷地说:“明天就月考了,我临时抱佛脚实在没有天赋。”
  宁玺有点儿心软,他也不太想逼着行骋去学他不喜欢的东西,但是看着成绩又着急,没忍住揉了揉弟弟的头发,说:“之前我说,语文背对一首就亲一下,你有好好背么。”
  一听这话,行骋迅速坐直,两眼发光:“倒背如流!”
  宁玺拿着课本儿盘腿坐在床上,手敲了敲床沿,领口半敞着,里边儿的光景春意惹得行骋挪不开眼。
  点了点头,宁玺说:“记承天寺夜游,背吧。”
  捡了把尺子拿在手里,宁玺看他那样儿对着脑袋就来了两下,行骋一个激灵把目光收回来,咳嗽两声:“不是说一首吗,应该是古诗啊。”
  宁玺皱眉:“背。”
  行骋满脑子就记得一个词语了:“解衣欲睡……睡,睡……”
  宁玺提醒他:“记承天寺夜游,就是怀民……”
  行骋一拍大腿:“两个男的晚上不睡觉出来聊天那个,那不是你跟我吗?”
  喉咙一梗,宁玺有点儿来气,直接换了一个:“巴东三峡巫峡长。”
  行骋接得顺溜:“云雨巫山枉断肠!”
  算了,感情他就记得情诗了。
  “最后一个,小石潭记。”
  宁玺手里的小戒尺打床沿打得哗啦啦的,一边儿翻页一边说:“潭中鱼可百许头……”
  行骋声音大胆子更大:“九眼桥开了家谭鱼头,下周我带你去。”
  宁玺“啪”地一声,把书本合上了,冷静道:“行了,睡觉。”
  确实挺流的,流氓的流。
  自从两个人心意相通之后,一在一块儿睡觉,行骋充当人形暖宝宝,浑身就有些僵硬,又紧张又猛,抱宁玺的力度根本自己拿捏不准,手臂放他脖子下枕着睡一晚上都不觉得有丝毫难受。
  行骋还习惯在小腹那儿垫一个枕头,原因是为什么就不多说了,偶尔失眠,盯着宁玺白净圆润的耳廓,便小声问一句,哥你睡了没?
  宁玺呼吸有点儿急促,半眯着眼不敢回应,手攥着被褥,静静地感受着来自行骋的温度。
  他心一横,把行骋隔着小腹的枕头给抽出来,抱在自己怀里。
  宁玺的背,就这么在行骋怀里微微起伏着。
  行骋的心也快跳出了嗓子眼儿,他不信宁玺没有任何感觉,他自己已经快要爆炸了。
  他想了很久,估计等真到了那么一天,自己怕是要去超市买五瓶歪嘴儿白酒,一口干了壮胆。
  这晚上睡到一半,宁玺的电话响了。
  行骋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迷迷糊糊地睡着,他太热,宁玺背都有点汗湿,碎发贴着鬓角,不长的头发软塌塌的,蹭得行骋鼻尖都是洗发水的香味儿。
  手机震动闹得宁玺有点儿烦躁,他挣扎着一转过身来,整个人就窝在行骋怀里了,下巴闷在行骋颈窝里边儿,手搭在行骋腰上,无意识地说了句:“好热。”
  行骋翻身下床就跑去扯卫生纸,给他擦汗,一边儿擦一边儿哄,宁玺还是醒了,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半睁着眼问:“几点了?”
  行骋把震动的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我操,应与臣?
  他还是先回答了宁玺的问题:“十二点了。”
  宁玺把脸埋进被窝里崩溃一阵,揉了揉脸,叹一口气:“电话给我吧。”
  行骋有点儿上火:“大晚上的应与臣给你打什么电话?”
  宁玺看行骋怒目圆瞪的样子,放软了语气:“还不晚,是我们睡得早。”
  他知道行骋这才刚开始容易多疑,也不怪他什么,直接开了扩音把手机扔到枕头上,接过来那边的声音也挺安静的,应与臣开场白就是一句话:“我他妈心情有点儿不好。”
  宁玺说话的声儿都带着浓浓的鼻腔:“嗯……怎么了。”
  应与臣一听就郁闷了:“你丫声音哑成这样了?因为你弟,快特么抽了一个烟草厂了吧,昨儿顺给你那包南京,你……”
  行骋脸色一垮,宁玺下意识地遮了下手机,下一秒就被行骋搂着压到床上,叼着他衣领不放,宁玺一惊,喘了声,吓得应与臣在那边儿说:“玺啊!干啥呢你?”
  “你,”
  宁玺抱着行骋的背一次一次地顺,试图安慰他,轻声说:“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说给我听。”
  这句话说给应与臣,更是说给行骋。
  行骋这会儿气红了眼,蛮横得很,全身力气都放在压宁玺上边儿了,粗喘着气,拧着被子不做声。
  应与臣那边儿传来叹息:“我总感觉我哥,我哥跟……哎。”
  宁玺被行骋亲得一痛,握着手机小声问:“你哥怎么了?”
  应与臣说:“我哥跟之前跟我起冲突的那个做汽车生意的小老板,好像快在一起了?还是在一起了,我都不清楚……”
  行骋知道应与将这事儿,不表态,宁玺还有点儿懵,问他:“不是跟你起过冲突么?”
  应与臣又叹气:“我倒不是觉得跟男的就怎么,只是我觉得我哥这次跟栽进去了一样,我有点儿落差感吧,我哥的精力都不怎么放在我身上了。”
  宁玺觉得估计脖颈上已经被嘬了个草莓印儿了,明天还得戴个围巾,懒得推行骋就由着他胡来,咬着嘴唇说:“希望你哥哥的对象能对你很好。”
  应与臣真的是受刺激了,小孩儿的失落感一上来,那简直就是天都塌了。
  他估计在床上寂寞地翻滚着,听筒里还不时传来被褥的摩挲声:“我觉得他很善良……但是,可能跟我有点儿不对盘,我也不知道。”
  “尊重他的选择就好……嗯!”
  宁玺闭着眼,惊喘一声,被行骋压着咬了一口肩膀,猜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上可能已经有三个吻痕了。
  那边儿应与臣听有声音不对劲儿,说话的声儿都暧昧了点:“你在干嘛呢玺啊,想着你弟弟搞事儿哦?”
  宁玺一下子笑出声,抓过手机就把话筒对着行骋的唇角,一扬下巴,脖颈曲线好看至极,月光下泛着点点暗色。
  那脖颈上边儿还留着几朵暗红色的,不规则的小花,纹理清晰,力度适当,在夜色被窝里,显得满室旖旎。
  宁玺目光坚定着,小声说:“说吧。”
  行骋抓过手机,阴郁着脸,又遮掩不住狂喜,喘着气看了一眼宁玺,又看了看手机,唇角一勾,低声道:“是在跟弟弟搞事儿。”
  那边沉默两秒,应与臣爆发出一声“我操!”
  宁玺笑起来,行骋神色恍惚,就着那个半趴的姿势,认真地看着宁玺。
  很明显宁玺还想说什么,行骋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宁玺虽然是少言寡语冷冷淡淡的人,有时捉摸不定喜怒无常,但是对于这种事,他一向愿意光明磊落。
  他一点都不怕告诉应与臣,更不怕告诉身边的人,甚至愿意让所有人都知道,学校里高二年级那个闪闪发光的行骋,是他的弟弟,更是他的爱人。
  行骋也明白,他比宁玺更加急切。
  可是他要忍,至少也得是宁玺高考之后,贸然出柜的后果太难测,不可能是现在。
  确实是没有必要隐瞒应与臣,但是刚刚行骋在床上看着宁玺那个无所畏惧的样子,忽然就心疼了。
  忽然就按下了挂断键,随即而来的不是一如往日的强势接吻,只是一个拥抱,以及慢慢掖好的被角。
  行骋吻了吻宁玺的耳后,捋了一把他的头发。
  睡吧,哥哥。
  行骋小半辈子都是个幼稚的大男孩儿,横冲直撞,江湖义气,万事儿随缘随性,但在关乎到宁玺命运的事情上,倒是从未幼稚过。
  睡着之前行骋算了一下兜里的钱,周末还真能去吃鱼头火锅。
  明儿早的碗里也能多添两份儿牛肉。
  算了,就给他哥添一份儿。

  大雨。

  第二十二章
  又多接触了几天,行骋发现,宁玺坦荡得根本就不是行骋想的那么回事儿。
  是一种极端的,完全豁出去的无所谓。
  两个人还没有完全确定恋爱关系,行骋这人强势,面对着宁玺却不敢逼他,心里虽然在乎一个名分,但口头上半字不提。
  偶尔一说到谈恋爱耍朋友的,宁玺就有点紧张,握着行骋的手指,捻他的掌心儿。
  再一说多了,宁玺就抱他抱得特别紧。
  包括晚上睡觉也是,睡之前还好好儿的,睡着睡着看像搁浅的鲸,绞于岸边,努力汲取着身边的水分,缠着行骋,不自觉地就靠上去了。
  偶尔行骋被他无意识弄醒,便摸摸他的脸,小声地喊他,哥哥。
  友情变成亲情,再变成爱情,对于宁玺来说,似乎是个需要时间的过程,行骋也等得起。
  太陌生的领域,两个人要一起去探索才对。
  今天上午的语文考试,考得行骋一身的汗,看着那些熟悉的古诗词,没由来就想起昨儿晚上宁玺抱他,软软的一团缩在自己怀里,完全没了白天的戒备与冷淡。
  就连后脖根儿,都散发着一股甜味。
  行骋就这么盯着试卷,想象着那是他哥的脖子,一犯困,往卷子上亲了一口。
  这磕得“咚”地一声,整个考场的考生都转过来,看到是行骋,又不敢笑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又闷闷地转过头去,讲台上监考员拿着戒尺一打,全部考生的背脊都挺直了几分。
  他一抹脖子,认认真真地把语文试卷写完了,保守估计这次能及格,作文写得这么认真,头头是道的,他长这么大就没一口气写完过这么多字儿。
  一考完试,行骋跑去校门口打包了午饭,甩开他一帮求着一起吃饭的兄弟,溜号儿往高三年级走了。
  这下午的试刚刚考完,行骋一出门儿,就看到宁玺急匆匆地往高二这边走,年级走廊上也相当热闹,叽叽喳喳地议论,也不知道在说谁。
  宁玺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牵了行骋的手,拖着往楼上走。
  走到高三办公室外,行骋这才看清楚,应与臣跟他们年级校队那几个哥们儿,在办公室里站着,旁边还杵着个应与将,紧锁着眉头,耐性子听老师讲话。
  宁玺把他拉远了点儿,说清了状况,大概就是应与臣西南交大那次的场子时间提了前,今儿一大早去打球,就特么跟人打起来了。
  校方这段时间压了不少打架斗殴的事儿下来,包括程曦雨他们在玉林遇到小混混,逼得行骋动手那一次,要不是程家里有关系,行骋这会儿估计都找不到学校读书。
  两个人再一次见到应与臣是在第二天下午,这人背着包回来收东西,提了个大箱子,整个文具全往里边塞,书直接拿绳子捆着,旁边儿跟了两个穿黑衣服的男人,神情严肃,估摸着是应与将派给他的保镖。
  应与臣来道别的时候,脑门儿上还挂了彩,校队不少哥们儿都来送他。
  这一走就不是校友了,下次在区赛上见面说不定还是敌人。
  应与臣那额间一点儿淤青特别明显,看得宁玺直皱眉头。
  看宁玺这么在乎自己,应与臣还觉得有点儿开心,毕竟这么冰山的一个哥们儿,这化了一丁点儿简直说明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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