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师的小野狗(日久生情)(25)

　　严戈扬了下头，这也是他担心的。
　　学校的市场说小不小，但也没大到哪去。
　　“但是我有打折卡啊。”陶振杰把代金券一扔，他看着散开的纸片道，“我做了预算，高中学生对文具的需求量大概有多少，我这打折卡的额度差不多就在那个平均值，多了也不要紧，除了文具他们也可以用来买饮料什么的，少的话可以继续充值，或者即便是他们不来我家了，我也没损失多少。陶振杰这么说，严戈好像是懂了。
　　“别的不说，严老师，这小半年，你们学校学生的钱，基本全拢在我这儿了，至于新生我更不担心了，哪怕整个高一都不在我这儿消费，我还有两个年级撑着呢，再说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陶振杰打了所有商家一个措手不及。
　　不管他们在这边人脉多广，多有本事，陶振杰这一夜之间冒出来的限时办卡都让他们来不及准备。
　　“即便是他们立刻效仿了，我相信，没人能比我这个更优惠。”陶振杰的这个充值最低额度，就是他之前作出的预算，按照这个额度充值，再比较得到的代金券，对学生来说，他们未来在陶振杰家所有的消费其实都抵消了。
　　很多家长看中的不仅是优惠，还有无门槛会员，要知道，那家店的会员不是那么好办的，在这儿充这么点钱就能拿到会员卡，这机会一般人都不会放过。
　　“财大气粗就是好啊，”严戈感叹，“这些代金券也没少花钱吧？
　　“不花钱。
　　“不花钱？这么多代金券，价格又都是……
　　“嗯，不花钱，店是我家的，让他们印点代金券，最多用点纸。“
　　严戈：……
　　关言志……”
　　陶振杰伸了个懒腰，今天话说的太多了，有点累。
　　他的宣传单是发出去了，但不是人手都拿到了，也不是拿到的人都能仔细阅读，这东西吧，还是得靠学生之间的口口相传。
　　有人办了，觉得得到优惠了，这些家长在家长群一说，效果不言而喻。所以呢，像邓乔辉这样陶振杰得亲自推销的情况不多，大多是回答一下他们的咨询。
　　“累死了，回头你那茶我也得跟着喝，嗓子都快劈了。”陶振杰说完，发现屋里安静了，他看过去，那俩人全瞪着眼睛在看他，“怎么了？”
　　“老老老老老……”
　　“叫爷爷，别叫姥姥。”陶振杰拍了关言志的脑袋一下，“性别区分下。
　　“那个全有是你家开的啊？！”关言志嚎道。
　　全有就是那家连锁店的店名。
　　“是啊，你小点声，你不怕你的大嗓门喊来俩人劫富济贫啊。”
　　关言志立刻就闭嘴了，但眼神中的崇拜是无法阻挡的。
　　他就觉得他老板不是一般人，可他没想到不一般到这种程度了。
　　全有是个规模很大的连锁店，但它是长和有限公司旗下的一部分而已，长和旗下还有什么产业，让关言志说他都说不全。
　　然而长和的老板就在他面前，还开了这么个文具店。
　　“是我家开的，但不是我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我爸的，我就管我自己的，”陶振杰说着往严戈那飞了个眼，“我好几家酒吧呢，哪家酒吧都有自己的特色，没事儿多去坐坐感受一下，消费全免。
　　严戈揉了揉眉心，他属实被陶振杰这句话给震撼到了。
　　面前这位是真·土豪。
　　“所以你为了这么个破文具店，让你家的店和你一起赔钱？
　　“赔什么钱？发代金券还是办会员卡赔钱？”陶振杰笑道，“都是我家的生意，这些代金券也不是可以一口气儿都用了的，种类不同不说，上面不是有门槛限制么，虽然是无最低消费，但是他们都到店里了，
　　能只买这一两样的东西么，我送这个给他们优惠，同时也是把客源带到我家去，促进消费，双赢的。会员卡更不用说了，都有卡了，逢年过节一打折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我家店，再说一来新品优惠促销，这些不都是钱么。现在经济这么不景气，我这不也是在给我家老陶同志做贡献么。”
　　这些只是陶振杰用最简单的方式介绍了下，这其中还有不少门道在里面，严戈听的心服口服，最后不得不给陶振杰竖根拇指。
　　“是不是现在特崇拜我？”陶振杰又飞了个眼。
　　“好了，有什么话车上说，回吧，这两天都挺累。
　　“关言志你锁门，好好干老板你给加工资啊。”陶振杰出门的时候对关言志道。
　　关言志用力一点头，他心想着老板我不用你给我加工资，你家店还缺人么，你让我去当个打更的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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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又这么晚了。”陶振杰一手拉着车门，看着天说，“你看，光顾着聊天都忘了吃饭的事儿，吃个饭去啊。
　　“不去了，今晚要备课。
　　“也是，上课重要，”陶振杰认同的一点头，“但饭不能不吃啊，人是铁饭是钢啊。”
　　“我家里有吃的。
　　“都这个点儿了，现做得几点才能吃上啊，要不这样吧严老师，你回家去备课，我帮你准备吃的，饭好了你再来吃，吃完了继续工作，这样既不影响你又能填饱肚子，你看我这主意怎么样？”
　　严戈都要上车了，听到陶振杰这满是关切的话后，双手往车顶一搭，笑着看向陶振杰。


第五十七章 心情大好的贞洁兄
　　月光洒满大地，周围寂静无声，二人隔着一辆车相视而笑，这种场面，无论怎么想都是一副画卷一般的美景，而画中之人，便是那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用。
　　陶振杰的想象还没结束，他脑袋里那点词儿还没全用完，严老师的脸突然一沉，说完之后就甩门上车了。
　　陶振杰：“……”
　　陶振杰跟着钻进车里，“我……
　　“陶先生，”严戈看着前面说，“你的好意，我用不着。
　　陶振杰：“……
　　他以为严戈能婉转点拒绝，严老师是拒绝了，但并不婉转，连给他接话茬的机会都没有，一句话就把这话题结束了。
　　陶振杰把车开到严老师家楼下，局面已成定局，尽管他非常想扭转一下，最后还是和前两天没什么区别。
　　陶振杰趴在方向盘上，闷闷的叹了口气。
　　翌日晨。
　　陶振杰准时出现在严戈家楼下。
　　“严老师……”：
　　‘中午吃点清淡的吧，我早上吃的包子太油了，’陶振杰还没等说话，严戈就先道，说完他笑了下，‘虽说陶先生是个土豪，但我天天跑你那混饭，似乎也不太奸好吧……
　　“什么叫混饭，反正也吃不了，严老师你是来帮我们节约粮食的。”严戈的笑声通过听筒就稍微变了点调，绝对是低沉且富有磁性，他最喜欢听严戈发单音，光是听着他就能脑补出很多事情来。
　　‘你这么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还有事，中午见吧。
　　“好，中午见。
　　电话挂了，陶振杰又往楼上看。
　　他和严戈有了进步，他就得乘胜追击，好比他已经知道严戈家在哪儿了，下一步就是登门造访了。
　　但严老师猜到了，所以变着法的阻止他。
　　就像现在，他知道他借口送早餐要去他家，严老师干脆就不在家了。
　　对陶振杰来说，他的世界没有知难而退，只有越挫越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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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振杰家的店依旧火爆，看到这个画面之后严戈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陶振杰今儿店里除了关言志之外，又来了几个陌生人。
　　陶振杰坐在电脑桌前，一副运筹帷幄的架势，那些人围着他，认真的听着他的话。
　　那可是相当有架势了。
　　“基本这样了，有什么不确定的地方就参考这里就行了，我的要求你们知道，要快，越快越好，但材料给我选好的，安全第一。”
　　“知道了陶先生。”
　　陶振杰一摆手，这几个人就离开了。
　　“这又唱的哪出？”严戈问。
　　面对严戈时，陶振杰的表情很自然就切换了，他把午饭拿过来，“边吃边聊。”
　　严戈习惯了，自己拿凳子坐下了。
　　陶振杰挺听话，他说完之后方便筷子就被遗弃了，现在用的是陶振杰后买来的，三个颜色的，也不怕用混了。
　　“也不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陶振杰说，“我以为他们短时间内都能和我死磕到底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倒戈的了。”
　　“向你投诚了？”
　　‘嗯，投了，投的很彻底。”陶振杰笑道，“还是有人能看得清形式的，知道这么下要面临怎样的结果，所以呢，在其他人幡然醒悟之前，就先来找我了。”
　　“要和你合作么？”
　　“我直接告诉你结果吧，”陶振杰往左边的墙一指，“左边第三家，兑给我了。”
　　严戈：。“……”
　　“开分店，卖不同的东西，慢慢的，他们有的，我都有了。
　　严戈隐隐的猜出了陶振杰的打算，“所以你的意思是……
　　“把这条街垄断了。”陶振杰笑着说，“这样就不怕别人再跟我竞争再给我找麻烦了。”
　　严戈……
　　他就是为了跟自己凑近乎，他至于弄成这样么……
　　严戈低头吃饭，不，这事儿和他没关系，他就一路过的。
　　嘴上这么说，严老师还是有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感觉。
　　陶振杰看着突然沉默的严老师。
　　把这条街都垄断了，这样他就可以安心的追严老师了。
　　市一中附近就这么一条商用街，就算是他和严戈的关系像以前那样，他也不怕见不着严老师了，想躲都躲不了。
　　他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他还真得谢谢找他麻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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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老师。”陶振杰非常严肃的喊了严戈一声。
　　“说。”严戈往窗外看了眼，今天上车之后陶振杰就一脸严肃的，憋了半天可算是开口了，“快点说，我今晚不少事儿呢。
　　“你总不能一直这么不吃饭，不管你怎么打算的，我今儿就算是绑，也让你把这顿饭吃了。
　　“绑着我让我吃饭？”
　　“嗯，我可以喂你。”陶振杰光顾着营造气氛了，话不过脑子就说出来了，不过他一点没尴尬，一本正经的接了下去。
　　“不劳烦你了，要吃就吃吧，你不最喜欢吃特色小吃么，我带你去个地儿，过过嘴瘾。”
　　“啊……陶振杰啊了声，语气有点迟疑，“不是不少活呢么。”
　　“你这几天这么辛苦，商战多费脑子啊，耽误一会儿不碍事。
　　“别，咱别折腾了，就……
　　“上了路往右边开。”严戈微笑着说。
　　陶振杰：。“……”
　　陶振杰发动了车子，这次不成还有下回。
　　车还没开，电话就响了。
　　陶振杰看了眼来电号码，是钱新宇。
　　他和钱新宇挺长时间没联系了，久到看到这个名字他还想了下钱新字是谁。
　　“老钱。”陶振杰接了电话。
　　‘我说陶老板，你什么套路啊？我听你家余信说，你跑高中门口开文具店去了？
　　‘嗯，学生的钱好赚，我正在努力的开发市场。
　　‘你是不射多了把脑浆射出去了？
　　和严戈认识以来，陶振杰接触的最多的就是学生，很久没听到这半荤半素的话，突然冒出来还有点不适应，“有话快说，有屁憋着别放，我有事儿呢，没时间和你废话。
　　‘没别的事儿，就问问你那个新宠，他是不是已经失宠了？“
　　“什么新宠？”他的情儿都让他给遣散了，他都多长时间没找过人了，唯一的宠就是给严老师的，他独宠严戈，然而后者并不需要。
　　‘装傻不是，从我这儿带走的那个新宠。
　　“你说黎文昊？
　　‘呦，皇上还记得人名字，不容易啊。
　　“他怎么了？”陶振杰皱了下眉。
　　‘没怎么，电话是你给人留的，探班什么的也是你说的，前阵子人受伤了，给你打电话你又不露面了，这不，他经纪人都跑我这儿来哭诉了。
　　“怎么跑你那去了？”
　　‘当初是我一朋友搭的线，他和黎文昊的经纪人熟，双方面的，我让他帮忙，他不也得帮人忙么。
　　“这样啊……
　　‘我给你打这电话没别的意思，告诉你一声，你要是真不要人家了呢，就痛快告诉一声，倒不是别的，那个黎文学……对你好像动凡心了。
　　“啊？就睡了一晚上就……”
　　‘陶先生你什么魅力你不知道么？’钱新宇乐了，‘见一个勾一个，见一个撩一个，你恨不得这个世界都变成你的后宫，再说你活儿那么好，和你睡完了，你再一主动，想不动点什么心思都难啊。
　　“这我倒是知道。”陶振杰也笑了，他单手撑着脑袋看向外面，车里的灯没开，玻璃倒映出他模糊的脸，虽然看的不是太清楚，但很帅是真的。
　　‘论不要脸，你也是挺让人望尘莫及的。’钱新宇真诚道。
　　“滚滚滚，我知道你嫉妒老子，嫉妒也没用，天生的。”
　　‘我最多就嫉妒你脸皮厚，’斗嘴这事儿，其他人还好，钱新宇和陶振杰他俩就没一个愿意让一步的，不过今儿钱新宇有正事，就没和他继续瞎扯，‘我和搭线的人有点交情，话我给你带到了，事儿你稍微处理下，不然我这边也没法交代，你管是留是扔的，给个动静就行。
　　“嗯我知道了，回头我让余信联系他，给他拉个投资这事儿就算了了。”
　　‘这就完了啊？
　　“不然呢？“
　　‘好歹贞洁兄你也是他第一个男人，你当初那么喜欢他，人又挺配合的对你动心思了，你就这样，不给人小鲜肉留个挺大的心理创伤啊。
　　“拉倒吧，每一个我睡过的我都去考虑他们的心理创伤我不得累死，再说了，就是花钱买乐子，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哎，薄情的男人啊，当初你多喜欢黎文昊的……钱新宇似模似样的感叹着。
　　“我喜欢的人多了，”陶振杰哼了声，拿出烟盒叼了根烟放嘴里，“那话怎么说来着，宁可相信这世界上有鬼……
　　“也不要相信贞洁兄这张破嘴。’钱新宇接上去。
　　“滚！”陶振杰乐着骂了句，他在兜里摸了摸，没发现打火机，于是陶振杰开了灯，就在他准备在这亮亮堂堂的车里找一找的时候，他看到了副驾驶坐着的人。
　　h……
　　陶振杰：
　　然后，他嘴里的烟就这么掉下去了。
　　电话那头，说半天话没听到回应的钱新宇开始嚷嚷了，‘喂，贞洁兄，说话啊？我“操“你不是正做着呢吧……


第五十八章 陶振杰早都认命了
　　陶振杰看着严戈石化了。
　　钱新宇的大嗓门在车里无限循环着。
　　陶振杰不用问也知道，严戈听到了，钱新宇的动静不小，而他自己也一点没避……
　　文具店这事儿弄的挺高兴，他心情一好就容易忘事儿，现在这是……极生悲了。
　　‘哎你不是真干着呢吧？’钱新宇喊了一通也没见人回应，陶振杰以前干过这缺德事儿，让他急了半天最后发现那边都喘上了。钱新宇清了清嗓子，大喊道，‘我管你干没干呢，挺清楚了啊，我就说一遍，手现在在悦华府呢，乐意动弹你就过来！’
　　钱新宇挂了电话，车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走么？”须臾，严戈先开口。
　　“走。”陶振杰说着偷偷一瞄严戈，“那个吧：我哥们，我俩总开玩笑，就……
　　严戈乐了，“可以理解。”
　　“什么是可以理解？”严戈这个反应不太对，但他没生气，顾不上那么许多的陶振杰赶忙追问。
　　严戈似笑非笑的看着陶振杰，“非让我说的那么直白啊，以陶先生这身份，这不很正常的事儿么，我能理解，再说了，你用不着和我解释啊。
　　这本来就是陶振杰给他留的第一印象，一到处留情的纨绔子弟。
　　他不是有意听的，但那俩人声音太大，至于聊天内容，先不管陶振杰这身份，就以陶振杰这性格来说，这好不挺正常的么。
　　是他能办出来的事儿。
　　“不是严老师，和你想的不一样，你……陶振杰突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他想解释，可又无从解释，事儿属实是他办的，严戈也看明白了，强行辩解只会越描越黑。
　　“我今晚真有事儿，咱走吧成么？要……我自己先回去？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我没什么忙的，一点没有。”陶振杰粗鲁的发动了车子。
　　从后街到严戈家，这一路陶振杰好几次想找个话题重聊这事儿，可不是严戈没给他机会是，是他自己根本没办法开这口。
　　就这样，他一直纠结到停车。
　　“走了，晚安。”
　　“严老师！”严戈要下车，陶振杰身体一歪几乎倒在了副驾驶上，他拼命伸着头往严戈那看。
　　“怎么了？
　　陶振杰用一种舌头绊牙的方式勉强说了一句，“我现在不那样了。”
　　严戈证了怔，没说话，一摆手走了。
　　陶振杰坐在车里，那叫一个窝火。
　　他应该和严戈说清楚的，这种事情不能隔夜，可根本就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