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王(63)
导购小姐懂得点到为止,更懂得审时度势,打过招呼便看向跟老主顾一起进来的年轻人。两人的关系不用多猜,她只要能看出来这年轻人很重要就足够了。
“是给这位先生选衣服么?”导购试探着问。
“嗯。”柯谨睿说,“你觉着适合的先拿过来,让他挑喜欢的试试。”
导购小姐闻言一欠身,说:“知道了,请稍等。”
眼下秋装上新,正好有个符合年轻人的系列。导购是有眼光的,按照关瓒的条件拿了衬衣、T恤、休闲西裤和两件风格不同的新款风衣。
关瓒着急摘环,看都没看就把东西一起接过来,问:“更衣室在哪里?”
导购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起手朝店铺休息区的方向一指:“在那边,我带您过去。”
“不用了。”关瓒转身就走。
柯谨睿跟着他过去,气定神闲地说了句:“你胳膊还没好,我帮你吧。”说完,他取了张卡递给导购,交代道,“应该都挺满意的,直接结账吧。”
导购本来要跟,见状赶紧接卡,依言开单子去了。
更衣间还算宽敞,关瓒把衣服挂起来,转身背靠上墙壁。实在太在意,摩擦的感觉被不经意放大,他在电梯里就起了反应,匆匆进来就是担心被别人发现。
这会儿金属圈束缚住要紧位置,勒得他又疼又痒,得不到发泄的欲火燥热难耐,硬胀得厉害。关瓒的呼吸深且急,T恤被汗液粘在身上,他受不住把手伸进底裤,轻轻抚摸,但始终有种隔靴搔痒的不畅快,反而越来越想要。
就在这时,更衣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关瓒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以后才堪堪松了口气,也顾不上害臊,胡乱把内外裤一起脱下来。
“快解开。”他眼眶通红,嗓音含着丝难耐的急切。
柯谨睿回手锁门,垂眸一看,登时什么都明白了。“都告诉过你不起反应就没事,还那么控制不住?”边说,他边伸手捋过翘起的茎身,揉捏至顶端,捏开龟头,去看湿润晶亮的马眼。
关瓒两条腿都在颤抖,站不稳只好搂住柯谨睿的肩膀借力,喘息道:“在家里怎么玩都可以,外面真的不行。”他贴过去,嘴唇蹭着对方耳廓,低声哀求,“求您了,主人,放开我……”
那入耳的声音绵软低哑,一路酥进了柯谨睿的心里,撩得他心情大好,于是很顺从地取钥匙打开那副双生环。
失去束缚,关瓒按捺不住低低呻吟,第一反应就是去摸下面。柯谨睿把他的双手钳制住,整个人翻过来压上墙壁,然后单手绕前握住肿胀的性器,蘸取分泌液大肆套弄。
关瓒被玩得使不上半点力气,射过两次以后开始生理性流泪。柯谨睿抱着他坐在椅子上,一手捂住口鼻避免出声,另一只手继续弄他,直到再也射不出来了为止。关瓒心里既有被戏弄的憋屈感,也有高潮余韵的舒坦,痛并快乐,最终还是享受的成分更多,想置气也置不起来。
他不敢耽搁太久,不想被等在外面的导购员发现,所以稍微缓和过来后便挣扎着站起身,用身上那件旧T恤清理干净墙面的东西,然后随便挑了身新衣服,扯掉标签,快速套上。
两人离开更衣室,导购小姐把打出来的账单交给柯谨睿,又替他们给其他物品打包,换下来的衣服处理掉。
关瓒脸红得厉害,不好意思见人,只好戴上口罩做鸵鸟。反观柯谨睿,跟没事一样提上购物袋,带自家持续害羞的小朋友出门,漫不经心地问:“下午跟我去公司么?”
“不去了。”关瓒热得厉害,走出段距离便把口罩摘了,口吻听着有点赌气,但内容是没有问题的,“我想去疗养院看看我妈,好长时间没去过了。”
柯谨睿闻言停下脚步,侧头看向他:“我陪你去吧。”
关瓒摇摇头,说:“都说好下午去公司了,别总因为私事改变行程,工作重要,我打车很快的,看完再回来找您。”
“那也行。”柯谨睿道,“上次给你的卡我又提了额度,够你用了,这次过去给她找个正经护工,别再用保洁凑合了。”
关瓒听完静了一会儿,末了不禁笑了出来。
柯谨睿眉目温和地看着他,问:“有什么好笑的?”
关瓒很诚实,坦言道:“忽然发现自己还挺值钱的,早知道第一次见您的时候就不矜持了,早点把自己卖了,我妈还能少吃点苦。”
这番话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自嘲和心酸,不过关瓒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柯谨睿那么好,就算他们只是金钱换取肉体的交易关系,他也不觉得吃亏。
更何况,他们现在不是。
这么一想,他心里倏而雀跃,趁四周没人主动吻了吻柯谨睿地唇。片刻后唇分,柯谨睿眼底讶异未散,关瓒则像偷到腥的猫,笑眯眯地说:“认识您真好。”
赶在正午以前,柯谨睿送他出了购物中心,等关瓒上了出租车,他才朝公司走去。
抵达疗养中心的时候袁昕还在睡,关瓒去护士站了解聘请护工的相关事宜,顺带着了解到袁昕上午犯过次病,医生用了大量镇定才安静下来,这一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小护士建议他改天再过来探望。
关瓒道了谢,又去见了长期看护的护工阿姨,然后返回病房拉开椅子坐下。
袁帆还是那副苍白虚弱的模样,美得令人心疼。
关瓒做不了太多的事,于是让护工打了盆热水,用毛巾给妈妈擦脸擦手,再涂上面霜和乳液。袁昕是个美人,年轻时精致漂亮,将每一个细节都管理的井井有条。关瓒不希望她病了就降低生活品质,他希望她可以一直美下去。
他最后给袁昕涂了润唇膏,很淡的粉,让那张病态的脸看上去总算有了点气色。
护工过来收拾走脸盆和毛巾,关瓒继续坐在椅子上陪着,他小心翼翼握住袁昕埋着滞留针的手,仔细焐在掌心里。
“妈,我遇到了一家很好的人。”
“那家里的爷爷特别喜欢我,觉得我很有天赋,他没让我做家里的保姆,而是收做学生,让我跟着他学琴,现在又给了我进大学读书的机会。”
“还有一个人……”关瓒眼圈是红的,嘴角却笑着,“我以为我这辈子注定低入尘土,我没想到还有人愿意拉我一把,更没想到他会将我捧在手心里。”
关瓒执起母亲的手,用她冰冷的手背贴上自己的脸颊。
“就像假的一样。”
“我每天临睡前都会害怕,害怕醒过来发现的确就是假的。”说着,他呼吸一颤,眼泪落下来,“不过也没什么,至少您肯定是真实的……”
“快好起来。”
第50章 不许
九月三十号,关瓒去央音报道,这天正好周日,柯谨睿也有空,于是开车送他过去。
临开学的前一天,其实大部分学生都已经注册完了,关瓒算是最晚的一批,去各个地方办手续都不用排队,人特别少。央音本身不是特别大,用不着开车,柯谨睿把车子停进停车场,全程跟着关瓒步行,帮他拖行李,顺便看自家小朋友跑前跑后,像只雀跃的小鸟。
最后是去学生宿舍。
校学生会安排了专人在每一栋宿舍前接待,替新生们分发门钥匙。
关瓒对着学生卡报出学号、姓名和专业。
负责男寝八栋的学长翻找名册,对应上人以后抬头看向关瓒,莞尔道:“同学,你是二层,222,四人间。”
关瓒:“……”
关瓒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来。
学长也知道这个梗,不过笑得特别矜持,从抽屉里取了把钥匙递给他,说:“欢迎入校,快上去吧。”
央音本科生都是用旧的宿舍楼,年头不短了,内外翻新过一次,从六人间改成了四人间,上下铺改成了上床下桌,个人空间是大了不少,但是依然没有独立卫生间和空调。八月底九月初的气温依然炎热,只有早晚有了凉意。眼下时近正午,温度正高,太阳也大,222宿舍是阳面,着光的地板被照得明晃晃的,看着就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