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过来(年下,甜文)(40)
张驰一定是从中把整件事给摁了下来,才没有让他感到一丝的波澜。
这样一想,觉得自己挺对不起张驰。
除了检举信,就是简方的个人资料与简历,包括他与韦城一些引人遐想的照片。很显然,这个文件袋里的资料的组合,只是要告诉沈因那个背后向教育局检举的就是简方。
为什么会如此。沈因并没有多想,或者是因为张驰将要组建的阳光班,本来应该属于韦城,却由于他的存在,被中途截胡,引起了简方的不满。
或者只是单纯的恋人间的吃醋……
门锁轻轻地转动声,韩远靸着拖鞋走了出来。沈因去看韩远,吓了一跳,他这才发现,韩远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似乎也有些肿起。
凌晨到家后,韩远也是身心俱乏,冲了个澡,身上的伤也懒得处理,就爬在沈因身边睡下了。
“你这是被人揍了?”沈因有些不可置信。
韩远有些好笑。他为沈因一晚上疲于奔波,精神上更是倍受煎熬困扰,而这个肇事人却一无所知,一脸茫然懵懂的样子。
“深更半夜的,到床上睡去。”韩远说。
“这脸花成这样,怎么没处理。”沈因纠着眉头,心疼地瞅着韩远的脸。
韩远已走过去,弯腰把他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这点小伤,不用管他,过两天就好。”
他把沈因抱进卧室,扔到床上,自己一下子扑在他的身上,抱着他的腰,头埋在他的脖子里,蹭了蹭。
沈因忍了会儿,终于还是说:“韩远,答应我一件事……以后尽量不要让人打你的脸。”
韩远的身体明显僵了僵,过了会儿,把身体翻转过来,对着沈因:“我现在……很难看?”
“这到还没有。”沈因侧过头,伸手勾了勾他的下巴,“颜值已经满分10分了,纵然再减2分,也还是8分。”
“所以,还是上上品。”沈因下了结论。
韩远愣呆呆地看着沈因片刻,咽了口口水,硬是没说出话来。
沈因轻声一笑,凑过头,舔了舔他嘴角的伤口,韩远忙把头往旁边避了避,“没怎么洗,脏。”
沈因干脆侧过身,扳过他的下巴:“正好消消毒。”
沈因凑过去,舌尖沿着他唇上的破口到脸颊的淤青,一路舔了过去。
凉凉的舌头麻酥酥地蹭过破了的皮肤,火辣辣的刺疼感。
韩远强忍着,一动也没敢动,让沈因用口水在自己的伤口上消了一遍毒。
弄完了,沈因问:“疼吗?”
韩远有些混乱地点点头。当然不仅仅是疼,还有隐藏在疼痛中,由沈因的舌头带来的过电般的快感。
沈因轻轻叹口气:“知道疼了,以后就别乱跟人打架。”
“嗯。”韩远应了声。
“睡吧。”沈因轻轻挪动身体,就要平侧过去。韩远已一把搂住了他的腰肢,把他拉到自己怀里,吻上他的嘴唇。
韩远一晚上体力上消耗奔波,精神上更是饱受折磨,本来已经十分疲劳不堪,但身体蓦得没有征兆地被沈因点燃,便有些无法收手的意思。
沈因让他亲了会儿,才把他推开,“还要上课,睡吧。”翻过身去。
“你这样,我睡不着。”韩远低声说着,从背后抱住了他,伸手去褪他的裤子,又曲蜷起他的一条腿,手指摸了进去。
沈因只是闭了眼睛,任由他摆布。
后半夜两人几乎都没怎么睡,6点多的时候,韩远已早早起床。沈因却依然赖在床上,看来已是不去学校的样子。
韩远虽然很为沈因可惜,也很愧疚,但把沈因藏在自己家里那种小孩式的占有心理,让他又有些隐秘地喜悦。
只是沈因赖在家里,他就有些迈不动出门上学的腿。
但沈因并没有让他在家学习的意思。
也是,昨天从晚上折腾到凌晨,今天让他在家好好休息一下也好。韩远想。
韩远用香肠做了鸡蛋饼,又热了牛奶,才把沈因从床上给拖了起来。沈因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不上班的人,还让韩远起来给他做饭,他有些于心不安。
要不,晚上自己来做顿爱心晚餐?只是他的脑子想了一圈,最擅长的无非是炒饭与面条。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饭后,正要上学的韩远,忽然从书包里拿出件夏季校服。整件校服满是各种可爱涂鸦与签名。
沈因微微一笑,忽然有些感慨。
“同学们送你的。”韩远说。
沈因点点头,目光一扫,画画得最好的还要属史子铭了。史子铭可谓一战成名,自己上次在韩远的校服上成功地画了只卡通小豹子后,他俨然成了8班的画伯,不停地被人约画,让他人气飙升,连陈大伟都不好意思再欺负他了。
而字写得最好的还是班长刘晓溪。
沈因看了一圈,笑着瞅向韩远,“哪个是你画的?”
“你猜?”韩远咧嘴看着他。
沈因指了指校服正中一颗被爱神之箭穿心而过的,歪三扭四的红心。“这个。”
韩远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脸有些发红。
沈因哈哈大笑,整个人软在沙发上。
韩远又急又气,抱着他堵住了他的嘴唇,过了会儿,才离开他,用他低沉而诱惑人心的声音,在沈因耳边说:“沈因,今天不上学了,行不行?”
“当然,不行。”沈因毫不动容地一口拒绝。
上午课间十分钟的时候,韩远接到程文清的电话。看来,他的时间掐得相当准。果然,程文清那边笑着说:“怎么样,没碍着你上课吧。”
“嗯。”韩远应了声。
看那边丝毫没有主动探寻他企图的意思,程文清便不在和韩远绕圈子:“孟海清找到你了吧?”
看来,他很清楚孟海清这段时间要干什么,并且已经干了什么。
“嗯。”韩远再次回答。
程文清那边轻轻地叹了口气:“就在今天,也就是刚才,孟海清与碧生集团旗下的落剑俱乐部签约了。”
“何文今那里的?”韩远问。
“嗯。你挺清楚的嘛。”程文清过了一会儿,“韩远,这周你过来一下。”
韩远没说话。
“前期的宣传工作开始了。我们要提前给你录制短片。”程文清接着补充一句,“不会占你多长时间。”
东城的这一批新人中,实力与韩远旗鼓相当的孟海清已转身投向碧生。他没理由再允许下一个意外发生。不过,他是真没想到韩远的存在,会如此刺激孟海清。让他一意孤行,只身到那个城市与韩远单挑。
只是,从孟海清义无返顾地投向碧生的举动来看,他与韩远一战的输赢,不用问,程文清已心知肚明。
“不是要经过淘汰赛吗?”韩远有些不太清楚。
“不了。”程文清说,“结果不是已提前出来了么。”
的确,韩远与孟海清实质上已提前完成了淘汰赛。
而韩远将是东城未来几年着力打造的新星。
韩远刚放下电话,朱青的电话已打了进来。从她离开的这一个多月,这是她第一次打电话给韩远。不过,这也是她一惯作风。当年她离开韩远那么久,一年到头,韩远也很少接到来自朱青的只言片语。
虽然后来,他知道朱青曾多次拜访江师父,向他打听韩远的近况。
那边,她的声音依然又脆又急,“刚才怎么占线那么久?”
“和一个朋友,有点事。”韩远说。
朱青忽然就沉默了。
韩远等了会儿,问:“有事吗?”
“韩远,你想不想见见你的亲生父亲?”那一刻,朱青的声音是温柔而怜惜的。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没人打扰,沈因用了大半天的时间, 把手头上的几份摸拟试卷已基本完成。有了空余时间, 就开始想些多余的事情。
昨晚的风波,虽然韩远只字未提, 但他基本上也能拼出个大致的轮廓来。
文件袋里的东西,应该是何文今送给他的一份礼物。只是他对这份看似不经意, 实则费心的体贴并不是太在意。
他更无意拿着简方与韦城的暧昧照片来个反客为主的攻击。
这些对他而言, 连路上的绊脚石都算不上。
他更挂心的倒是何文今。他现在进入了死胡同,如果他自己不愿面对现状, 任谁也无法把他给带出来。
而自己,在没有韩远以前, 对何文今已心如死灰,现在有了韩远, 心里更容不下其他人了。
胡乱想了会儿, 沈因又在网上找了一些相关招聘信息。他原本一目了然的前程,因为何文今一棒子岔了进来,陡然转向, 现在又因为韩远, 他已不愿在教师这个行业上继续下去。
他的专业是动物生物学, 现在或者去一些科研机构应聘试试,或者出国再读几年书?
沈因有些犹豫而恍惚。
不知道韩远以后会在哪儿上学。但他即将参加的“勇者之路”, 必定会对他以后的道路产生重大的影响。
朱青提出的意见十分突然。虽然类似的谈话她以前也有过几次,却没有这次郑重而特意的感觉。
对于自己这位19年素未谋面的亲爹,韩远没有任何感想与想象。
这个人的存在, 对于自己连影子都算不上。
那只是个与朱青恩怨纠缠了十几年的一个男性,和自己没有丝毫关系,韩远更没有意识到自己与那人之间存在着的血缘关系。
而且,那人如果真的想见自己,也没理由等到现在。
“为什么现在要见他?”韩远淡淡地问。
“迟早都要见的。”朱青迟疑地说。
“那就晚点。”韩远搪塞一句。他并不想让朱青太过难堪。
“韩远,高考的事,你有什么想上的大学与志愿吗?”朱青问。
韩远犹豫了会儿,这事他似乎都没怎么想过。几个月前,他连学都不打算上,但因为沈因的突然插入,学习现在几乎成了他的头等大事。
以前觉得可有可无的上课、做题、考试,因为贯穿了沈因的身影,让学习成了一个甜蜜而让他悸动的事情。
“我希望你的志愿能报考南大。”朱青说着。
韩远愣了愣。他对自己即将到来的选择并没有偏好与深思,但当南大这个词进入自己的耳朵一瞬间,韩远忽然向往起来。
原因无他。只是沈因曾在那里呆过。
那边朱青继续说,“晚点,我也会征求沈老师的意见。”
“你怎么征求?”
“我有他的电话。”
“那我直接问他,晚点我再给你打电话。”韩远说。
朱青犹豫了会儿:“那好,我等你电话。”
韩远一回来,找了一圈,才发现沈因在厨房里。
韩远大惊失色。
虽然沈因从没说过,但从他尝过的林教授私房菜,以及沈因不是食堂就是快餐的饮食习惯上来看,这是个十指不沾春阳水的人。
但就是这么个人,现在却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乎着。
他穿着韩远的体恤,十分宽大,后领脖子露出一大圈,半边肩膀与大片的肩胛骨都一览无余。
腰里松松地系着的围裙,却把他的腰肢更加凸显了出来。
细细的,在衣服里的活动依然游刃有余的样子,如同一只独立的生物。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过来帮忙。”沈因咳了声。就这十来分钟,厨房里的油烟已呛得他嗓子发痒,眼晴生疼。
这让他开始认识到韩远每顿饭的辛苦与用心。
韩远扬了扬嘴角,走过去伸手把抽油烟机打开。整个厨房被沈因弄得像个火灾现场。
他再去看锅里的菜,不禁瞅了沈因一眼。
锅里红红绿绿,俨然是道家常味十足,但非常考验手艺的鱼香肉丝。
“你没想错。叫的外卖,我不过是热热。”沈因关了打火灶。
韩远笑出声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整个身体贴着他的后背,把脸蹭在他露出的背部。
“干嘛这么麻烦。你只要在家等我回来做给你吃就行了。”
“也就这一次了。”沈因说。他不过在厨房里呆了十来分钟,已觉得烟熏火燎的,全身一股油烟味。
倒是奇怪,韩远每天都在厨房忙活,身上却没有这种油腻腻的油烟味。
或者只是自己的鼻子选择性失灵,只被他全身散发的男性荷尔蒙迷得晕头转向?
就如比,现在。
“韩远,要么还有一个菜你来热,要么你现在去客厅等着。”沈因慢悠悠地说。
“嗯。”韩远依然抱着他,身体去不动。只用牙齿轻轻啃咬着他的肩膀。
沈因吁了口气,让他又抱了会儿,才说:“现在你可以决定了吗?”
“嗯。”韩远再次应了声,手却摸进了他的围裙,拉开了裤链,把手伸了进去,不轻不重地捏揉起来。韩远的手大而热量充足,沈因身体一紧,腿已有些发软,一只手不由撑在了灶沿上。
而另一只手覆盖在韩远的手上,象是阻止,又像是邀请他继续深入。
“沈因,你是在南大毕业的吗?”韩远低声问。
沈因咬着下嘴唇,深吸了一口气,才说:“你想去那儿?“但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已有些发抖。
“嗯。”韩远回答。
“有想上的,专业?”沈因吃力地吐出几个字。
“随便,哪个都行。”韩远说。
不问专业,只是因为那里曾是自己呆过的地方,韩远就想报考到那里。
这个行为,可以理解为一个示爱?
不过南大在全国都挂得上号的一类学校,以韩远现在的成绩……不过,既然他有这个想法,沈因也不想太打击他。
而且,接下来的学习训练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韩远……”沈因的声音杂着粘腻的喘息与轻吟,他覆盖着韩远手的那只手,用了力度,开始去阻止韩远幅度越来越大的动作。再弄下去,这晚饭大概都吃不成了。
这时,灶台上的手机忽然一亮,机身猛烈地震动起来,何文今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
看来,昨晚何文今已把自己的电话从黑名单中解锁出来。
与此同时,韩远也看到了电话,一手更牢固地束住沈因的腰,另一只手则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褪下他的裤子。下身遭受的强烈刺激与震荡,让沈因大声叫了出来。声音放纵,而销魂蚀骨。
灶台上的电话震动了一会儿,安静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韩远征询沈因的意见,是先吃饭,还是先清理。沈因选择了先吃饭,然后韩远选择了继续在厨房热菜,顺便做汤。
沈因在沙发上躺了会儿,等身上的热潮消褪了下去,拿了手机,走进阳台上,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沈因。”何文今的语气十分悠闲,“刚在忙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去,我送你。”沈因说。
“你知不知道,你是我遇到的所有人中,最绝情的一个。”何文今苦笑。
沈因沉默不语。他的绝情是建立在他的深情之上的。
在别的事上,他都可以做到心无挂碍,自在从容,对那些在背后使绊子的人,诸如简方,他甚至可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有对感情,他纯粹而且绝对。
要么完整地拥有一个人,要么就彻底舍去。
在他这里没有所谓藕断丝连,没有意犹未尽,没有余情未了。
对他而立,能容忍这些存在的感情,本身从不具备足够的深沉与浓烈。
“沈因,如果是那个男孩,你是选择义无反顾地舍弃,还是原谅?”何文今问。
“你这个假设毫无意义。”沈因说。
“哦,是吗?”何文今轻笑,“我来,只想告诉你,如果以后,你不论受到什么伤害,我的怀抱永远都等着你。”
“我迄止为止受到最大的伤害,是来自于你。“沈因淡淡地说。
他不过是在陈述一个实情,他本觉得没必要如此直截了当地对何文今阐述,但这个人现在处在迷宫里,只怕是你给他丢进了钥匙,他也未必会接受。
“如果你真的对我还有那么一点顾惜,就别再这样下去。”沈因沉沉地说。
何文今半晌没说话,现次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沈因,我想让你明白,在诱惑与压力面前,任何人与任何感情都是可以用天平测出份量,而选择的结果,有时并不是因为爱与感情,而只是因为诱惑不够大。“
沈因没接话,他相信何文今还有话说。
“你想听听你那个男孩的事吗?”何文今果然说。
韩远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沈因整个人靠在沙发上,嘴里叼了根烟。
韩远皱了皱眉,他现在见不得沈因吸烟。平时沈因清清爽爽,眼神明净,而当他抽烟的时候,眼里总是伴着些怠倦与阴影。
他几步过去,把沈因嘴里的烟抽掉,掐灭在烟灰缸里。
“以后不许再抽烟了。”顿了顿,韩远说,“我陪你一起戒烟。”
沈因看着他,无声地一笑。神情有些倦倦的。刚才折腾得时间有点长了,而且又是那么个姿势。韩远在他旁边坐了下去,揽过他的腰,“是不是不舒服?”
沈因没回答,却问:“韩远,为什么突然想上南大?”
韩远看了他一眼,嘴角一翘:“这还用问?上午朱青给我打电话,问我想不想上南大......我想起你在那里上学教书,忽然就想去了。”
沈因看着他,眼里泛起柔和的笑意。
“不过,我这成绩,大概没一点希望。”韩远难得的灰心丧气。
沈因扑地一笑,心里刚才的那一丝忽然落下的阴影,已荡然无存。“有点梦想还是好的,没准忽然实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