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往事(20)
大庭广众之下,这种公然欺压未免太过放肆。
即使调酒师和路过服务员都目不斜视,一致装瞎,尹寒的脸仍然迅速染上一抹红晕。
他试图推开程景森,“我今早给你发信息,你一直没有回复......”说完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这样追问回信的口气,活脱脱一付恋爱中小情侣的样子,哪有半点自尊可言。
程景森却仿佛很享用他难得的失态,一只手慢慢伸到裤袋里,摸出一只屏幕全碎的手机。
“对不起宝贝,昨晚在费城出了点意外,手机坏了。”
尹寒诧异之余,心生疑虑,“你遇到了什么?”——手机碎成这样,不像是失手摔坏的。
程景森却不肯轻易放过他,捏着他瘦削的腰,又问了一次,“刚才你在吃醋吗?”尹寒脸上的红潮很快蔓延到耳廓,他垂眸避开对视,“......程先生,你先让我起来......”程景反将他压得更紧,不依不饶,“先回答我,是吃醋吗?”尹寒自知逃不过,只能硬着头发应下,“大概是吧......”程景森终于满意,松开他的同时拿起那张假证,说,“走吧,找个地方跟我说说你这张驾驶证是怎么回事。”
尹寒担心刚才的冲动行事令男人不悦,不敢多问地跟着他从错综的赌桌和老虎机之中绕过,转进了一处私人电梯间。
轿厢门缓缓关上,他突然被他抵墙抱住,一只手伸入他的衣领之下,抚住了那个纹身。
男人眼尾带着笑,声音却微哑,“别动,让我抱一下。
差一点我就不能回来陪你过生日了。”
尹寒先是一愣,继而猜到他在费城遭遇了仇杀,心头一紧,扶着他的双臂,上下捏了捏,“你有受伤吗?”程景森笑问,“你是在担心我吗?”尹寒仰头看他,眉目间犹豫一闪而过,却最终承认,“担心。”
飞速爬升的电梯已经登至顶层。
程景森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发丝,“我没事。”
说着,俯身将他抱起。
尹寒猝不及防落入他怀中,“......程先生?”程景森抱着他走出轿厢,声音里带了少见的宠溺,“不是说过私下相处时叫我Sean吗?”走廊里原本光线晦暗,声控灯随着他们的经过,一盏一盏渐次亮起。
尹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满目惊讶地看着四围的装饰在自己离开的几个小时里被全数撤换,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几十幅画作挂在两旁的墙上,错落有致地随着走道向前延申。
“Sean…...这些画是从哪里找来的?”他并不知道程景森曾独自返回陈瑜的住所,为了带回他的全部画作;后又辗转到西仓高中和唐人街的图书馆,设法买回了他当时捐献的余下几幅。
程景森稳稳抱着他,说,“你喜欢就好。”
最后将他抱进了走廊尽头的套房。
失而复得的画作只是惊喜的前奏。
眼前展开的一切,则让尹寒彻底呆住。
第22章
他置身于一幅广阔深远的画境之中,满屋的鲜花和巧设的投影仪将整片房间都变作了萨金特的代表作《石竹、百合、玫瑰》的原画现场。
原本欧式风格的套房荡然无存,周围是铺天盖地的花海、点缀其中的灯笼,还有那片朦胧又沉醉的童年情景历历在目。
花间拂起微风,孩童笑语不时传来,目之所急的一切仿佛都活了一般,围绕着他,让他身心沉浸。
程景森将他轻放在大束百合花旁,低声说,“我猜这是你最喜欢的一幅画。
生日快乐。”
尹寒的视线慢慢地在花束、灯笼和流萤之中移动。
这一瞬间,他想起了今早在停车场里奚远投来的那双眼神。
他忽然觉得呼吸紧促,心绪一下汹涌起来,很多话堵在喉间,一时干涩难咽。
——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心里有个声音层层扩大。
那些旁观者的眼神,粉碎的手机屏幕,重重叠叠的鲜花,都让他坐立不安。
他已经猜到很多前因后果,比如昨晚在费城发生的惊险刺杀,比如程景森不顾众人劝阻执意要在今天返回康州,比如保时捷跑车、空运鲜花、布置套房,事无巨细的一切都是对方亲自安排和检查过的。
金钱对于这个男人而言或许不算什么,但时间和心意却是他从未给过其他人的奢侈。
就为了尹寒的一句,“生日那天能不能对我好一点”,他放下亟待定夺处理的重要事务,陪他共度这个生日。
-尹寒抓住正要起身的男人,低声说,“不用叫送餐,我不饿。”
程景森不及回应,已被他紧紧拽下,一个激烈的吻倏然降至。
尹寒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他推到一旁的单人沙发里,开始在他唇齿之间碾压、探索,毫无章法地夺取他的关注。
程景森在短暂诧异过后,揽住了少年,一边深入地回吻他,一边揉着他的背脊,要令他放松。
尹寒却有一种少见的急迫,仿佛想要亲身证明他们之间无非是一种你情我愿的肉体关系,手下已经开始脱开程景森衬衣的扣子。
男人洞悉一切,终于将他摁住了。
“还不到六点。”
他抬起腕间的积家表,给他看时间,“你确定你现在就想要?”尹寒看着他,漆黑眸中是闪烁不定的星河。
“我都这么积极主动了,你还不喜欢吗?”他的眼尾渐渐浮起一抹艳色。
程景森沉下眼,在他脸颊上捏了一把,“我在外面跑了一天一夜,等我去洗个澡。”
尹寒却不肯让他起身,扶着他的肩,诱道,“我陪你一起洗。”
程景森的视线最终留在他红润的唇上,“宝贝,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说完,薄唇在他耳畔似有似无地一蹭,将他一把抱起,穿过成片的花海,投进了盥洗室的淋浴间。
尹寒刚一落地,就被一副精壮身躯压覆在透明玻璃墙上,男人一面低头舔弄他的耳垂,一面将他颈上的领带取下。
性感危险的嗓音随之响起,“如果再被我撞见你给人买酒,还想敞开领口色诱,就操到你下不了床为止。”
尹寒的双腕被领带缚住,继而又紧紧捆在了连接花洒的管道上。
他挣扎不及,一片水花喷涌而下,他受惊地低呼了一声,颤抖的尾音被男人的深吻吞没。
水流冲刷着衣衫未退的两个人,情欲的火却越燃越烈。
程景森一把拽开他的白色衬衣,低头含住他胸前的一点嫣红,湿润的舌反复吮吸舔弄,直到将那两粒花骨吻得红肿挺立。
尹寒浑身发软,整个人水状一般往下滑,被程景森揽住软若无骨的腰,男人的另只手顺势探到他股间,手法娴熟地搓揉起两瓣浑圆紧俏的肉臀。
程景森很快感受到怀中人的呻吟扭动,宛如水蛇一般在自己手下应和,他终于也被他这样少见的媚态撩得下身发硬,一把拽掉他的裤子,将两根手指顶到了紧窒的穴口。
尹寒被程景森调教了一个月,浑身上下已经敏感到不行。
男人这时却突然停下动作,低声问他,“想要吗?”尹寒在他怀中微微抖着,说,“……想要。”
程景森的手在股间来回抚摸,视线游移在他光滑赤裸的身躯上,“想要什么…嗯?”尹寒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体内的巨大空虚急待填满,他在温热的水管上磨蹭,说,“想要......你肏我......”程景森关掉花洒,将已经湿透的他反转过去。
双手掰开他的臀瓣,屈膝半跪,舌头熟练地探入他股间,开始舔舐他的后穴。
快感激涌而起,将少年瞬间吞没。
他重重喘息着,强烈羞耻感涌入脑中,“不要......Sean,不要舔那里......”——可是身体却迎着男人的口舌,试图获得更多满足。
封闭的淋浴房内很快被淫靡水声和放浪呻吟填满。
程景森一面继续舔弄他的后穴,一面握住了他挺立的分身。
前后双重的刺激让尹寒一下失声叫出,全靠缚住双腕的领带才使他不至于滑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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