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个奥运冠军[花滑](357)
池惊澜说到做到。
而等待冰迷们的惊喜却不止于此。
晚上短道一千米,凌榆再度带伤上阵,却如同杀神一般,杀穿了所有的对手,最后关头变道超越,一举夺下了一千米的冠军。
一天之内,国歌在这个场馆里就响起了两次。
而在之后几天的五百米预赛、四分之一决赛、半决赛、决赛,伤逐渐转好的凌榆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在棒子国网友们破防说他“超速”犯规的评论中,一路领先,甩开了身后的对手好几个身位,强势摘得了这枚竞争最激烈的金牌。
这几天的冰上体育馆,注定属于红色,华国国旗的红色。
二十二日晚,短道五百米决赛结束,江陵冰上体育场的冬奥会比赛也彻底落下了帷幕。
这是华国冬奥参赛团收获最多也最大的一个比赛场馆,花滑和短道的运动员们和随行人员们脸上都洋溢着最灿烂的笑容。
这次都不用他们软磨硬泡,陈志国便大手一挥,允了他们的庆功宴。
小朋友们奔走相告着这个好消息,很快就把能喊到的人都喊齐了。
然后他们环视一圈热热闹闹的人群,歪了歪头。
咦,他们最大的两位功臣呢?怎么不见了?
正文完
“凌榆?”
池惊澜被凌榆一路抓着手腕与人流逆行,眨了眨眼,忍不住出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前几天他自由滑比赛结束的那一日,领完奖之后池惊澜就发现刚刚还在看台最前面跟唱国歌的凌榆不见了。
他还没来得及问凌榆去哪了,就被师兄勾住了肩膀,将手机屏幕递到了他眼前。
“你没带手机,凌榆给我发了消息让我跟你说一声,他去训练馆了,让你不用找他,又说让你等他。”
“小师弟,他让你等什么呀~”
柯苑泽故意拖长了尾音,语调意味深长。
手机屏幕上是柯苑泽和凌榆的聊天界面。
【二哈:啊啊啊啊啊啊乐乐太帅了,太帅了!!!兄弟你看到了吗!我被帅死了!!救命,现在见他我绝对会忍不住的![满地打滚.jpg]
二哈:不可以,我还没拿到金牌呢,不能这样委屈了乐乐!!
柯:?怎么,你要拿金牌当你的嫁妆?
二哈:ovo!也……不是不行[害羞.jpg]
柯:……滚吧。
二哈:滚了
二哈:又滚回来(乐乐比赛不拿手机,估计看不到我发的消息,兄弟你帮我跟乐乐说一声我去训练馆了)
二哈:我忍!!让乐乐等我最后几天,我去了!
柯:彳亍,祝你带着圆滚滚的金色双胞胎八抬大轿嫁入传奇豪门^^
二哈:咦,你怎么知道乐乐拿了冬奥男单金牌呀~(此条为自动回复,有事请备注)
柯:…………】
“小师弟,从我长长的省略号中,你感受到我的无语了吗?”
池惊澜看着那页聊天记录,听着师兄的调侃,噌的一下,脸上染上了一层薄红。
少年绷着精致的脸蛋,强作镇定地抬了抬下巴。
“嗯,我等着他来嫁。”
柯苑泽被逗得乐不可支,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拍拍小师弟的肩膀,愉悦地放过了他。
等后来池惊澜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发现凌榆也给他发了消息,内容和凌榆让柯苑泽转告的大差不差,就是没有那句满地打滚的说自己忍不住。
当然,与之相对的,则是刷了满屏的夸夸——能看出来,在柯苑泽那,大概是怕他翻脸不认人不帮他转告,凌榆还是收敛了。
池惊澜笑了笑,回复了一个“好”,然后那天就的确没有再去找凌榆。
凌榆担心自己忍不住,池惊澜何尝不是?
他的比赛结束了,凌榆的比赛还没结束,池惊澜也不想影响到凌榆接下来的比赛。
于是那个白天池惊澜没和凌榆粘一块,干脆去处理了一下曹辉那件事的后续,处理完,晚上凌榆的比赛也就开始了。
克制了一整个白天的两个年轻人终于压住了心中汹涌澎湃的情愫,池惊澜接替了之前凌榆在看台上的位置,在最前排,脖子上一直挂着那枚璀璨夺目的金牌,没有缺席过一场凌榆的比赛。
如今已经过去了五天,其实时间并不长,但在池惊澜这里,时间的流速却仿佛失去了控制,一会很快,一会又变得很慢很慢。
他原以为就几天的时间,自己可以不着急,或者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至少可以冷静一点。
但池惊澜发现自己做不到。
那些不知何时深深扎根的情愫如同沙漏中源源不断漏下的沙砾,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填满了他整个胸膛。
在刚刚凌榆突然出现拉他出去之前,池惊澜就正在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开口,所以此刻,池惊澜几乎是瞬间明白了凌榆要带他去做什么。
他们有着绝对的默契,连告白这件事都选择了同一时间——在所有比赛已经结束的现在,他们都不想再继续忍耐。
这个认识让他瞬间心跳如擂鼓,还有点不知从何而来的心慌,比站在赛场上还要更加让他紧张——即便池惊澜已经做了许多心理建设。
周围的事物都好像虚幻了起来,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到了凌榆紧紧握住的手腕上,青年人掌心灼热的温度顺着手腕传遍了他的全身,连带着他的血液也跟着滚烫沸腾了起来。
凌榆听见了少年呼唤他的名字。
很轻,像羽毛一样轻轻扫过他跳动不停的心脏,激起层层波澜和悸动。
凌榆深呼吸了一口气,怕自己回头就会在少年那双璀璨的眸子里缴械投降,犹豫了一秒,选择了将少年的身体拽得离自己更近了些,而后故作镇定地沉声开口。
“带你去个地方,乐乐。”
池惊澜轻抿着唇,轻轻地应了一声,乖巧又配合地跟着凌榆左拐右拐,深入了比赛后台的工作区域。
夜已深,工作人员都下班了在往外走,不少走廊上的灯都灭了大半,他们一路逆着人流往里,很快便绕进了一个已经灭了灯的走廊里,甩开了人流,凌榆带着池惊澜轻车熟路地几个拐弯,走到了尽头一扇上了锁的门前。
门后……似乎是赛场?池惊澜不太确定地想。
凌榆从口袋里摸出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钥匙,“咔哒”一声开了锁,一股冰凉之意瞬间扑来,青年摸了摸门旁的墙,摸到了总闸,拉下开关,里头瞬间大亮。
的确是冰场。
“这是工作人员的专门通道,运动员通道都锁上了,钥匙是我说东西落了借来的。”凌榆解释道。
因为冰场晚上需要例行维护,所以在比赛结束之后场馆里的人都撤得很快,此刻别的进出口都紧闭着,无人打扰,偌大的场馆只有他们两个人,就好像成了只属于他们的广阔天地。
刚才在黑灯瞎火中的轻车熟路,早就准备好的钥匙,还有此刻只有他们两人的冰场,无一不在告诉池惊澜,这是一场准备了很久的惊喜。
凌榆把池惊澜按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告诉他等自己一会。
然后池惊澜便看着青年跑去了场边,把被收下来的领奖台,一个一个又搬到了冰场中央。
搬完,凌榆从兜里又掏出了纸巾,擦了擦那个最高的台面后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少年扬起了一个最灿烂的笑容。
少年人的视线中心上人的身影骤然放大,下一瞬,他的身体骤然腾空。
“凌榆!放……”
连四周跳的高度都完全不慌张的传奇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公主抱惊到了,手本能勾上了青年的脖子稳住了自己的平衡,脱口而出凌榆的名字,有点恼,又有点羞。
凌榆察觉到了池惊澜想说放他下去,手比脑子还快,又把人往怀中紧了紧,道:“不放。”
青年大步流星地抱着少年走到了冰场中央,把人温柔地放在了他刚刚搬过来的,那个最高的领奖台上。
池惊澜感受到了凌榆的动作,也看到了自己此刻的位置,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却没有松开勾在凌榆脖子上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