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大佬一心向学(240)
可以多进一轮,谁都不想更早被淘汰。在他们看来,有杭峰和何洲的第一小组简直就是“死亡之组”,毕竟何洲去年也拿过第七名。
“我在第一组,真是太倒霉了。”
“真可怜,我真是同情你。”
“不,或许不需要同情,我听见他们在说,杭峰恐高。”
“这个结论怎么得出来的?”
“他没有参加怒水红牛,有人昨天还查过怒水的报名名单,杭峰的名字可不在上面,倒是路易,听说拿到邀请名额,这里结束后就会去X-games,他是想要证明自己比杭峰强。”
“真羡慕,他已经开始极限挑战了。”
话题很快歪到一边,之前说自己倒霉的选手还在说:“杭峰怎么可能恐高?他的U型池也很厉害,三米多高的池壁加上飞跃高度也超过5米,就算他不去参加巨浪,也不代表他就恐高……”
然而并没有人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甚至选择了刻意的忽略。
杭峰在资格赛上的表现太强了,还是“X-games”的明星运动员,作为同一时代的人,要说他们心里对杭峰一点都不嫉妒是假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大家都认可的弱点,可以提高自己的“优越感”,就不能在美梦里多睡一会儿吗?
再说了,首先要面对杭峰的又不是自己,或许在杭峰到来前,自己已经被淘汰了呢?不如聊一聊“X-games”,这可是每一个人都想要去挑战的平台。
老实说,杭峰也觉得自己“怕高”这个传言很离谱,可架不住大家都这么传他,让他一时间觉得降智到都没有必要解释的程度。
比赛虽然晚了半个小时,但最终还是正常举行。
海上的风浪一直没有变化,迎面吹来的海风让人睁不开眼睛,杭峰在沙滩上拉伸身体做着热身运动,简和财教练在旁边看浪,当优质的浪出来的时候,他们会喊杭峰和何洲去看,也只有这样的浪,他们才能在上面有更好的表现。
终于,大赛开始,四个人一组的选手被叫到出发区。
这是一处用旗帜圈出的区域,彼此的间隔很大,大概有五米左右宽度的长方形区域。选手会夹着他们的冲浪板,按照小组1~4号从左到右地排列,等待发令枪响起的声音。
每场比赛,排列顺序并不都是从左到右,这要根据浪来的方向决定,这样当选手出发并进入大海之后,他们会自然的有一个上浪的顺序。
杭峰在小组的第四位。
资格赛第一名的选手虽然第一个小组出场,但大赛组会留给他足够适应场地的时间,否则这个安排就不是对优胜者的奖惩,而是惩罚。
杭峰抱着他一点都不醒目的蓝色冲浪板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但他和何洲一样款式的服装却还是很吸引眼球。
常规赛的赛场都是以国家为单位在奋战,杭峰何洲都穿着深红色的长袖上衣,下半截则是黑色的五分短裤,胸口和袖口上都绣有华国队的国旗。
何洲在2号位,和杭峰中间隔着一个荷国的褐发选手,这种被“夹击”似的站位让这位褐发选手有点紧张,眉心一直蹙的很紧。
何洲更紧张。
还在说:“这种浪我经验不是很足啊,现在紧张的手脚都僵硬了。”
又说:“卧槽,风太大了,迷我眼睛。”
还说:“连别人的表现都看不见就上场,这是我拿过最糟糕的位置。”
杭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这家伙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负能量有点大,对于即将上场的杭峰而言,多听他说一个字都属于浪费时间。
再说何洲也不是非得杭峰给出回应,比起在和杭峰交谈,不如说他是在自己絮絮叨叨的,用这样的方式缓解压力。
紧张到话痨的选手,杭峰在赛场上遇见的还挺多。
终于在最后一点时间里有限地活动了一下后,裁判按下了鸣笛枪。
杭峰四人同时往前跑去。
将近60米的沙滩转眼即过,海水卷上了脚趾。
初初一接触海水,是冷的,从足底蔓延上来的寒意让人一个激灵,头脑都清醒了几分。
他们迎着海浪,抱着浪板,朝着海洋深处冲去。
摩托艇在两侧开道。
越往深走,海水的阻力越来越大。
浪太大了,甚至看不见等待区的旗标。
所有人在只能凭着感觉往前冲。
海水漫过小腿,又来到大腿,继而淹没了腰腹。
前方一个大浪涌来,靠近岸边的浪已经降低到了两米,却还是有种铺天盖地的威势,杭峰等人的动作一致,在浪抵达的前一刻双手按在了板头上,用力往上一跃,双手下压。于是板头就像快艇最尖锐的部分,劈开风浪,钻进了大海。
杭峰整个人趴在冲浪板上,双手抓紧板头,身体像是与冲浪板融合在一起,也一头扎进了海里。
浪的力量很大,撞在板上,捶打他的肩膀,海水劈头盖脸地将他淹没,威风凛凛的像是一头海兽。
然而在身体都钻进海浪里之后,整个世界又安静了下来,“咕噜噜”的声音在耳边流淌,水温柔的将身体包裹,就连那推拒的力量都变得欲拒还迎。
终于,这个浪过去,杭峰抱着浮板从海里站起来。
这一浪几乎将他推出五米远,再度回到了岸边。
但很快,去到尽头的浪在海岸上消失,新一轮的吸力传来,就像大海在呼吸,杭峰被吸着往更深处冲去,同时双手并用的在划着水。尽可能的在下一个浪到来之前,冲的更远。
这是一个很消耗体力的过程,每次冲浪前,他们都需要先面对五六个浪才能抵达旗标所在的区域。
所以如果可以少面对哪怕一个浪,都是一种体力上的优势。
杭峰也尽可能的在赛前节省体力,但在这方面他并没有明显的优势,最后大家几乎不分先后的,都在第六个浪结束后,抵达了赛区。
在这靠近旗标的地方,他们一字排开,横在大海里,开始了真正的比赛。
这里很深了,双脚早就踩不到底,所以需要抱紧冲浪板来节省力气。他们扶在水里,浪涌的很大,从脚底下出现,带着他们往高处推,然后又落下去,整个过程有点像过山车。
但不用再潜水了。
大海的浪是由风和特殊的地貌形成,只要在“壶口”外等待,就不会担心会被浪盖住,这里是没有浪尖的,只有在海水深处涌动的浪涌。
杭峰在距离最远的地方,观察那些来了又去的浪,寻找最好的浪抵达的规律。
终于,一号选手动了,他看好一个浪,他翻身上了冲浪板,于是用身体做的“锚”就被拔起来,这个浪推着他往岸边走。
浪往前行,浪尖逐渐出现,他站起来,开始自己在浪尖上的舞蹈。
杭峰看了一眼就将目光收了回来,视线落在何洲的背影上。
希望何洲只是发发牢骚,而不是真的紧张到无法面对这个程度的浪。
在岸上看着今天的浪确实很凶猛,但当他们来到这里后就会发现,面对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这个浪远没有那么可怕。
至少在杭峰看来,当自己站上浪尖的时候,无论是两米的浪,还是五米的浪,都没有明显的差别。
一号选手在第一个动作的时候就掉板了,但浪太大,在海里的人看不见,所有人都在看浪,等待自己看中的最优质的浪出现。
终于,何洲动了。
他翻身上板,开始比赛。
杭峰扬了一下眉,他觉得这个浪不算好,但每个人的喜好不一样,能力也不同,国家级别的选手在看浪上犯错的可能性不大。
何洲选择这个浪,一定是因为这是适合他的浪。
何洲上了浪,浪涌推着他不断往前滑。
他从板上站起来,摇晃了一下,又稳住。浪花在身后出现,就像张开獠牙野兽,在身后追赶着他。
何洲显然觉得这个位置不是很理想,他上下起伏,压着冲浪板往前快速犹如颤动一般的跳着,往前冲了一点,与浪花距离远了一点。
终于开始他的第一个浪的技术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