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他只想夺冠[快穿](59)
手心传来一阵湿意,心脏沉沉下坠的感觉却再也没有。
原来,这就是不逃避。
第29章 高山滑雪(二十九)
接下来的日子里, 他们有比赛就继续比赛,没有比赛就留在雪场集训。
陈景和严理虽然还没有明显进步,但也沉下心来, 不再被焦虑困扰。
时间来到了三月,世界杯也即将进入尾声。
高山滑雪世界杯起源阿尔卑斯山, 本赛季经过东亚、北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巡回赛后, 最后的分站赛再次回到了起源地——德国贝希特斯加登,第一届世界杯举办地。
为了训练,谢不惊他们提前一周就到了雪场,赛道开放前, 他们就在黑道做滑降项目的训练。
“你用了什么方法?”看着二人的最新成绩, 谢不惊有些意外的挑眉, “严理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进步了2秒?”
自从留下陈景、严理二人后, 谢不惊和江雪阔分别负责他们的训练。
但成绩这种东西,不是说他们两个出马就立刻提高了。
教练都搞不定的东西,他和江雪阔虽然有心帮助, 但练了半个多月,依旧没有明显的进步。
可是这次不同了, 严理这几次练习成绩都不错, 一下提高了一大截。饶是谢不惊再淡定,此时也忍不住好奇起来。
“我只是提高了严理的计算标准,”江雪阔说,“严理不是很依赖计算吗?于是我让他在自己计算的时间基础上,再提高5秒。”
“……”
谢不惊嘴角抽了抽:“你知道这不可能吧?”
严理虽然成绩没他们好, 但毕竟也是国家队队员, 就算是世界冠军也不能在他的成绩上提高五秒。
“我当然知道, ”江雪阔点头, “我提出了5秒,生性保守的严理会在心里把标准压到3秒。他以3秒为目标,在实际训练中提高了2秒的成绩,恰好符合我的标准。”
谢不惊:“……”
突然有点心疼严理是怎么回事?
“可他就这样答应你了吗?”谢不惊有些好奇,“严理这么难搞,不只是因为喜欢计算而已。而且他还性格固执,不听人劝。”
严理父母一个学物理一个学数学,严理在他们耳濡目染下,通过计算找出了一套符合自己水平的理论,然后每次都按照那个标准来,雷打不动。
让他骤然提高5秒标准,根本不可能,除非拿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他本来不答应的,”江雪阔说,“后来我们打了一架,他没打赢我,不得不接受了。”
谢不惊:“……”
“开玩笑,我是用我的专业和认真说服他的。”江雪阔摸了摸鼻子。
在专业领域和他论证,这是人类可以滑出来的速度;然后认真的告诉他,你做不到就不能取得奥运资格。
对于严理这种性格,只能用他接纳的方式,在他擅长的领域说服他。
俗称用魔法打败魔法。
或许严理也不是那么强硬,只是一直等不到这个改变的契机。
终于在这一天,二人一拍即合。
这个主意虽然不太靠谱,但确实很有效果,严理滑降和超级大回转都有了一定提升。
之前江绪林看出了严理的保守,建议他突破极限。
但江雪阔不一样,他尊重严理的计划,只是让严理把计划标准提高一点。
在尊重严理习惯和意志的前提下,尽可能发挥出个人最大潜能。
谢不惊有些感叹,又问:“那你觉得陈景也可以这样吗?”
“不行,”江雪阔摇头,“严理是一旦接受了标准,就会认定这个标准,然后拼命去完成。但陈景明显做不到,就算照搬过去也没用。”
“嗯,也是这样。”谢不惊点头,“是我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江雪阔:“你做过?”
“嗯,我曾经也给陈景划过标准,”谢不惊说,“陈景每次都满口答应,结果每次都完不成任务,惨兮兮的给我道歉。”
江雪阔几乎瞬间就想到了那个画面,陈景可怜巴巴的道歉,谢不惊忍不住心软,只得放过陈景。
“你就是太心软了,”江雪阔笑着摇头,“没事,慢慢来吧,时间还有很多。”
确实,冬奥会资格赛一直持续到明年一月,他们还有大半年的世界。
但谢不惊知道不能慢。
他这边一慢,陈景心态又要不稳了。
瓶颈期是一个很玄妙的阶段,置身其中时难受得要死,几乎要对世界绝望了。但一旦突破后,又觉得不过尔尔。甚至还有些意外,当初我怎么就这么难受呢?
现在正是陈景被卡得最严重,也最难熬的时候。
虽然陈景心态调整好了,但如果一直无法取得进步,又会很快陷入自我怀疑的漩涡。
和谢不惊推断的一样,陈景也发现了严理的进步,虽然很替他高兴,但也难免感受到了压力。
这些天来,谢不惊一直在陪他练习,给他改正姿势和动作,可惜也没有带来明显的进步。
又是一天练习结束,江雪阔和谢不惊去酒店的温泉泡澡放松。
“陈景怎么样了?”更衣室里,江雪阔一边换衣服一边问谢不惊。
“不太好。”谢不惊脱掉t恤,摇头,“他的动作和技巧基本没问题,但就是速度上不去。”
“速度啊……他的风格确实比较保守。”江雪阔若有所思。
“你说陈景风格保守?”谢不惊有些意外,“你还能看出别人的滑雪风格?”
“那当然,”江雪阔一边往温泉池走一边说,“克里曼斯·费奇的风格是干净利落,巴特.卡梅伦是海纳百川,只要注意观察,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滑雪风格。”
谢不惊:“所以你认为陈景是保守吗?”
“这只是我个人观察,不一定准确。”
“嗯,我也只是做参考,”谢不惊把脑袋靠在池边,轻轻闭上了眼,“谢谢你提醒我这点。”
他姿势很放松,但呼吸却一直没能平稳。
过了很久,江雪阔突然问:“你很担心吗?”
“嗯,”谢不惊睁开眼,情绪有些低落,“还是会有些着急的,如果一直看不到进步的话。”
江雪阔愣了一下。
谢不惊:“怎么了?”
江雪阔:“我只是没想到能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
谢不惊:“为什么?”
“就感觉你给人的感觉,”江雪阔斟酌着语气,缓缓道,“应该是从来没有尝过失败滋味。”
“说得好像你自己不是这样,”谢不惊笑了一下,“但其实还是有的吧,或多或少,没有谁能一直赢下去。”
“我确实没有什么惨痛的失败经历,”江雪阔皱眉,想了想,又有些迷茫的说,“但奇怪的是,我记忆里总觉得自己不太成功。”
“为什么?”谢不惊抬头,“不满意现在的成绩?”
“不是这方面,就仿佛自己做了一件特别失败的事情,而且还没有弥补的机会。”
但江雪阔确实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微妙的惆怅。
想了一会儿,江雪阔缓缓摇头:“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谢不惊盯着温泉池面的热气,过了好久才说:“不管多大的失败都不是不能弥补,只是弥补的方式和定义不同而已。”
江雪阔好奇的看了过来。
谢不惊声音低缓道:“我曾经生过一场很严重的病,连维持正常生活都困难,更别提参加比赛了。”
“那你……”
“可能是我运气好吧,”谢不惊自嘲一笑,“后来又因为某种契机恢复了健康,再次站在了这里。”
江雪阔定定看着他,突然严肃摇头:“不是你运气。”
谢不惊一愣。
“是你本来就应该站在这里。”江雪阔表情笃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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