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老九门同人)(23)
电话中不是什么好消息,通话之人委婉的说着六爷离世的消息,红卫兵闹得凶,马上闹到家里来了,说是要抓了白姨和六爷□□。他多年吸食毒品,身子骨早不如前,怕是他们欺负了那女人,就把她藏在了地窖里,自己拿着刀砍了三个兵,最后也没能逃过枪子儿的管束,死在了军火下。张启山心里好像早有了准备,面上没多大的情绪反应,简单几个字结束了通话,他知道,所有的始末都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正如六爷的命陨,也只是一场浩劫的开始,那些不死不休的恶鬼又一次卷土重来。
裘德考什么时候消失的,何时又出现的,并且将埋藏着多年的秘密公布于众,这些都不得而知。只是当他拿着一份老九门的名单,举报给行政的官员和老百姓时,全部人的名字历历在目,揭露他们盗墓的行径和一些不能显露的私事,其中自然有张启山和张副官的不当关系,字里行间尽是难以启齿。
“我可以作证,这就是盗取你们社会主义物资的强盗,他们无恶不作,乱杀无辜,私下做的事更是玷污劳动人民,让你们跟着蒙羞,我一个外国人本不应该干涉,但是我觉得我不说出来你们都会被蒙在鼓里,认不清人。”裘德考仿佛对中国的现状了如指掌,说的话也都带着极大地政治色彩,张启山到达的时候他正大肆宣扬着,引的那些兵和民众纷纷跟着起哄。“张大长官,您还有脸来?”这些学生肆无忌惮,他们趾高气昂的仰头质问着,不管对面站的是谁。“你知不知道我们长沙出了盗墓贼了,你也是那贼窝里的一个,今天我们就要把你们这些毒瘤全部铲除,一个也别想逃…啊啊啊!”那学生伸着一个指头戳着张启山,却被他一把掰断了手指,鬼哭狼嚎的叫喊着,“你敢袭击我们,你是大了胆子了!”“在事实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谁敢造谣,我见一个杀一个。”他毕竟还是握着军权,年轻人们有些畏惧的向后退了退,张启山一脚踹开那断手的人,走向裘德考,夺过那份名单展开来看。果不其然,九门上下全部在列,甚至连各位当家的亲朋好友、府内下人都难以逃脱,人数之多,后果难以估量,他皱紧眉头目不转睛,裘德考弯嘴一笑。
☆、吃人时代
“佛爷~”轻唤了几声未有回音,他晃动着身子踌躇在原地,“长官,张大佛爷一早就出去了。”“出什么事了?”“佛爷没说,只是让我们照看好您。”副官没有再问,佛爷不说自有佛爷的道理,这是他一贯的信条。
离开北平之后几乎快忘记了外面的样子,当日莫测带走忆寒时留下了几箱子的银票,本是打算撕毁的,却发现里面藏着的纸条,嘱咐自己隐姓埋名的生活下去,以免招来杀身之祸。此后他再没有踏出张府一步,与囚禁别无二致,若非是他张副官,别人不会有这样的耐性。只是,十九年容颜未改,如今五十多岁的人却有着二十岁的相貌,实在匪夷所思。
“瘸子张,瘸子张,上完这床上那床…”“什么声音?”院外仿佛有人在喊着什么口号,声音太小听不清楚,亲兵快步跑了出去一探究竟,副官慢悠悠挪着步子也悄悄跟着。
“瘸子张,瘸子张,上完这床上那床,自己肮脏还不够,抢人相公做新郎。” “乱喊什么!滚开,滚回家去,谁家的熊孩子!你们爹娘怎么教你们的!再敢乱说,揍你们。” 几个孩童嬉笑着做鬼脸被亲兵轰走,一边散着跑开,一边口里继续说唱着不知谁编的顺口溜,刺耳声渐远,亲兵翻个白眼走回。
这一段歌谣竟让躲在墙后面的张副官有些发软的站不住脚,一遍遍回忆着歌词,如锥刺心,“自己肮脏还不够…抢人…相公做新郎…”他的眼神有些恍惚闪烁着,极端的恐惧感猛然袭来,亲兵见到惊了一下,快步靠近,搀扶着副官的胳膊轻拽起来,“长官,您别听他们瞎说,都是些毛孩子,屁事不懂,瞎叫唤。”“是…他们是不懂…懂的…不是他们…”“这…”陈年的旧事一时间涌现出来,隐藏了多年的秘密终于被发现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躲不过了…他突然抬起头,“佛爷!”“哎,长官,您去哪?佛爷命我们一定要看护好您,不准放您出去,长官…”副官走到门口,被几个亲兵堵了回来。他焦急万分的撑着一根竹竿左右闪躲,用手直扒拉挡路的人,“你们让开,佛爷有危险,我活着的消息已经暴露,再遮掩下去毫无作用。”“长官,您别为难我们…”他急忙点头,“好,我不为难你们,你们快去找佛爷,快啊!”“可佛爷不让我们…”
“张副官~”陌生的声音传入耳中,他们停止了阻挠转头回望,一群身着黑色西装的人并列两排,不知是来干什么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一个戴帽子的老者走到前面,没有留头发,只是看一眼,就有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他双手压在一根铁拐杖上,低头抬眼打量了一番,不屑的轻笑一声,“我当是什么豺狼虎豹,一个小娃娃而已。”张副官对上他的目光心跳却加速起来,这老者…他是… “你们是什么人!”亲兵大喝一声,黑衣人突然举枪,老人摇了摇头,“哎~现在是新中国,别总是动刀动枪的。”“是!”他盯着张副官嘴角上扬,像是在笑却实在没有暖意,“张副官,今年多大了?”副官垂了垂眼帘,“五十二…”对面有些惊讶的唏嘘声,老人不以为然,“看这样貌二十几岁而已,怎么保持的?告诉告诉我,是狼心狗肺的活着呢还是每晚床上滋润的呢?”“呵…您…”张副官握着竹竿的手不住颤抖,心里虽是气愤嘴上却用着敬称。
“我想和这位张副官谈谈,还望各位…行个方便。”字面的意思是客套,但语调和围攻的举动没有一丝商量余地,亲兵脑袋后面顶着枪,副官微喘着粗气抬起头,“别伤害他们…”老人抬起手示意,“请。”他犹豫了一下,转过头撑着竿子一步一拐的朝房间挪去,其他人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亲兵瞥着他的背影,眼睛里露出担忧的神色。
老人进屋仰头瞧了瞧四周布置,他顺手拉了个凳子坐下,张副官也拄着拐杖靠近对面的座椅,“你觉得,你配坐么?”一句话像针刺进心口,他弯曲下的双腿又缓缓站了起来,不知如何作答呆呆的杵着。
“张副官从军多年,我是尹新月的父亲这一点你应该一眼就发现了。”他低着头吞了口唾沫,不敢视人,“您今天来找我…是来寻仇的么…”“这个咱先不提,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物,能抢走我女儿千里相投的人。”老人假作感叹的扫了一眼,连连点头“嗯,是个绝色妙人,长相出众,气质不凡,关键一点,青春不老!别说,是挺有意思的。”副官不回话,拧着眉听着这份“夸奖”,“不过可惜了,可惜这么一个前途无量的人,喜欢上一个男人…哎~对了对了,我来的时候啊听到一些有趣的故事,我讲给你听听?”“什么故事…”
老人笑了笑翘起二郎腿,“说啊,有这么一个男的,从小就跟着另一个男人走南闯北,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可谓是忠心耿耿呀。后来呢,那个男人成了长沙布防官,九门之首。一次为求药去了北平的新月饭店,点了三盏天灯,不仅药拿走了,还拿走了大老板女儿的心,可谓是双喜临门啊,羡煞旁人。回到长沙呢,他们就结为夫妻了,本以为婚后生活幸福美满,不料,半路弄出个能生孩子的男人,没错,这个男人就是从小在布防官身边的那个小跟班。这个小跟班可厉害了,一百个日本人轮番□□他他都没怀孕,跟着布防官一个下午就怀上了,你说神奇不神奇。哎呀,那些太龌龊了,我就不说了,咱跳过去啊…”张副官攥着竹竿的手满是汗水,紧咬着嘴唇硬撑着,“有了孩子之后呢,小跟班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不巧,新月饭店大小姐也怀孕了,这可如何得了,这不是抢自己的幸福嘛~不行,不行,本来自己就是个男的,本来就很怪胎了是不是,这再得不到布防官的爱情,可怎么活呦~你看这啊,他有坏心思了,他想害人了。老天看不下去了,二话不说就流了他的孩子,这辈子也怀不上了,这把他给抑郁的哦,装疯卖傻度日,稀里糊涂的又跟着那布防官搅一起了。这回不一样喽,上次是偷偷摸摸,现在就明目张胆抢人,反正我傻我怕谁?哎,对,就这种心态。这布防官就跟吃了□□一样,对小跟班□□,离开了怕出事,消失了怕出事,可自己的妻子挺着大肚子出事的时候,你猜怎么着,你肯定想不到。人家假死把小跟班引出来,带着人回东北了,媳妇孩子都不要了,这真是荡气回肠感天动地啊。”副官眼里明显有了泪水,句句话语皆已入心,强忍着憋在眼眶里的泪,语气颤抖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哦?张副官听过这个故事?还有另一个版本?”他含泪抬起头对上老人的目光,“那些苦痛对我来说太过沉重,我请求您不要这样曲解,佛爷他很爱很爱嫂夫人,只是很多事情难以两全,佛爷他是全天下最想保护嫂夫人的人…是我,错的只是我…”
气氛安静了一会,老人挑了一下眉头咂了一声嘴,“既然张副官这么直白,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的确,这是传言,关于你的传言,不堪入耳。”他拍了拍腿上的尘土恢复了冰冷的面孔,“我打听过你这个人,四个字,忠肝义胆…但我女儿的死,我不可能不追究,因为我是他爹,你明白么?”“我明白…”“明白就好…我是个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人,你照顾忆寒的功劳换来了你这么多年的性命,以及你和张启山的厮守,所以这份养育和守护,算我还给你了。”“您早就发现…”“你真以为就莫测那两下子能瞒得住我?太天真…”“忆寒…他还好么…”“他很好。”副官欣慰的笑了一声,老人有些若有所思,“我其实…不想这么做,但,你需要还债。”
“您想如何…”他小心翼翼问着,“近日,一个叫做裘德考的外国人给我打电话,说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有长沙老九门的盗墓和私事,自然有你和张启山的好事。”“您是说…裘德考…佛爷…佛爷不能出事!我要去救他…”“张副官!你以为我千里迢迢来串门的么!”他不便的瘸着走了两步止住了脚, “不过你可以救他,也许你救不了老九门,但可以救张启山,也算,临死前的报恩…孩子啊,爱一个人是没有错,但不是谁都能爱的,你这不是爱,是拆散别人家庭,是被这个社会踩在脚下的一类人,你的爱,就是孽。”副官没有转身,静静站着,胸口跳动的一起一伏,眼睛湿了半边,“我的爱…是孽么…”,老人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不然你以为呢?我没杀你,也已经是对你心慈手软了,所以,按我说的去救张启山,你愿意吗?”“我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用我的全部来换回你的幸福,虽然我清楚,那个幸福就是我,纵然我太过舍不得,也不能贪恋这短暂的温暖而毁掉了你的一切。我要你幸福,不留牵挂,所以,以我血肉,将我魂魄,铸你一生,功成名达。别怪我,别怨我,别再爱我,我揪紧心口仍在滴血,你救不了我,那便由我来救你。
张日山,从不怕死,只要是值得的,义无反顾。
他推开房门,刺目的日光让人有些睁不开眼,沉静的凝望着众人,稍许才松了口,“你们去救佛爷吧,当下之时佛爷身陷囹圄,必然有难,你们不必管我,我很好。”亲兵被释放开来,不解的看着那身后的老人,迟迟不动,“愣着做什么?快去啊。”“佛爷若是问起,我们该如何作答?佛爷可是让我们寸步不离保护您的,长官。”“保护我…我一个大男人需要什么保护?再说了…”他犹豫了一下,嘴角微做上扬,“他不是别人,他是佛爷的岳父,自己人…”好一个自己人,三个字竟让那冰冷年迈的心感到震惊,连眼神都甚是有些动摇。“再不走,佛爷出事,我必追究你们之责!”“是!”他们低头互相对视着,忐忑不安着转头朝府外走去。
“告诉佛爷…”转头回望那经年不改的容颜,他微笑着望向这边,“说我等他回来,我想吃他做的饭了,虾仁鸡蛋羹很久没吃到了。”他们纷纷应下,跑着离开了张府,院子内瞬间寂静无声。
这九门如今在长沙的也只有红府一家,此刻的张启山正被红卫兵和民众推挤到二爷的家门口,非要探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叫嚣的厉害。二月红挽着袖子抬起泪眼,听着门外吵闹声忙拭干了泪水,将烧着的火苗灭了灭,愣了一下闻声走来。
“佛爷,有什么事么?带这么多人来我这里?”“你少和张启山套近乎,我们有人证物证,揭发你们老九门前几年的盗墓勾当。你们是不是用死人的钱来填自己的肚子!”二爷皱了一下眉头,“我二月红从未做过与地下有关的事,现在没做,以前也没做。”红卫兵嗤笑一声,“你说没做就没做,骗小孩子呢!裘德考已经揭发你多年以前下墓受伤,并且家中还有密室暗道,藏着诸多奇珍异宝,你二月红不唱戏,哪来的钱撑着府邸?”
“裘德考…他还活着…”他小声嘀咕一句,除了张启山没有人听清,“少跟他废话,给我搜!”“谁敢!”二月红大吼一声,看着一言不发的张启山,“佛爷,我说话没有什么威信,你告诉他们,我没有下过墓穴。”张启山看着那泛红的眼眶,知道他是刚祭奠过二夫人,在这时候来翻旧账实在是雪上加霜,但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说的话又有几分威严。“二爷,他们想要查,你便行个方便,让他们搜搜吧,没做的话,我们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他用难以置信的表情抬起头,红卫兵哄吵成一团,挤兑开拦路的人闯进院内,“给我搜,一个死角都不放过。”两人站在门口互相对视着,二月红听着身后的器皿家具被掀的天翻地覆,怒目直视。大家伙倒腾着,翻砸着,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没有寻到,学生们对自己的一无所获有些气愤,有些不死心的又去卧房拆门寻物。“这间屋子锁着,砸开它。”二月红骤然转头,大步赶来阻止,“别动那间屋子!”这过激反应令这些闹事的人瞬间警觉起来,更加卖力的去凿门,他简直气到崩溃,抬脚一下就踹开了几个人,“嘿~个老不死的,敢打我们红卫兵,你想造反!”“我看你们嫌命长…”他扭头看着挥起的手腕被张启山抓住,想抽回却没有成功,于是一脸冷漠的转过身,“佛爷,别逼我。”说着甩开手左右两下便收拾了这群小兵,他们靠近不得,捂着胸口直嚷嚷,“张启山,你站在哪边?他连革命群众都打,他还有没有王法了?你还是个军官呢,一个戏子都治不了吗!到底是一伙的人,今儿个要治不了,明天就拉他去□□,弄不死他还弄不残他!”
若是由着这腔愤怒,这些聒噪的人早已是他枪下的魂,只是张启山手里的枪,不对同胞,不对同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下的平民,他们纵然可恶,可军人的态度告诉自己,什么该忍什么必须忍。就算拼尽全力一时救得了二爷,不消了他们的猜疑终究不是长久之策,与其此后夜长梦多,不如狠下心来个痛快,便是由自己当这恶人一回。
“张启山,你干什么!”二月红惊呼一声,被他整个推到了墙角,抵在锁骨处被死死地压着动弹不得,“给我砸门!”他大喝一声,红卫兵稍有些犹豫,愣了愣神一股脑冲上去撬锁头,砸玻璃。二月红瞪大眼珠奋力挣扎,“谁敢!别动那屋子,滚开!”他们就像强盗一样掀了门,毁坏着屋里的陈列,将艳红的帐子撕裂,摔碎了那些瓷器珠宝,噼里啪啦打坏着所有丫头留下的痕迹。
“啊——”二月红扯了嗓子高喊着,疯了般顶开张启山的阻拦,抄起家伙就去打红卫兵,一张昔年的照片举在面前,他不敢轻举妄动,照片下是打火机的火苗蓄势待发。
“你吵啊,你闹啊,我说你二月红这么多年怎么不娶老婆,感情家里藏着个娇婆娘,日日夜夜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吧你!如此污染同志精神的相片还敢留在家里,居然还私锁房间不让我们检查,这个罪责就让你给老百姓磕一百个响头都不为过。”“别动那照片,那是我的丫头的,是她和我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你快放下!”“丫头?叫的很是亲热啊,怎么不叫窑姐,啊?哈哈哈哈…”“你说什么呢,你再说一遍”“二月红,闭上你的臭嘴!”
张启山紧握着拳头咬着牙咯咯直响,一片哄堂大笑伴着诋毁的嘲讽让火烧到了头顶,但二爷把柄握在他们手中又能奈何?“找到了找到了…”一学生气喘吁吁跑过来,指着屋子后的花园,“那后面有几个人鬼鬼祟祟,我们抓了那帮人带过来了。”他说的便是红府中忠实的几个兄弟,其中包括前几年前参与九门大型盗墓活动的帮手,那场盗墓让老九门损失惨重,甚至于濒临没落。但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并无外人知晓,想是裘德考一直紧密关注着,不愿放弃墓下的东西和那长生的秘诀。
“跪下!都跪下!”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吆喝着,老百姓摁着那三人的脑袋朝地上扣,逼着头也抬不起。张启山认得出这三副面孔,不仅抗战期间支援前线,下墓时也是冲锋在前,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如今却要跪在一帮无知的民众面前做卑贱的忏悔。“都什么来头啊?是不是盗墓贼贼窝里的一个啊~”“对,快认罪,交代二月红的盗墓实情,可以减轻你们的罪责。”“我交代你奶奶个腿儿!”红卫兵脱下鞋底砸他的头,疼的那人忍了几下没吭声,之后也嗷嗷叫起来,后脑勺都是鞋底印。“还嘴硬,还不说,都给我拉出去游街。”他用力扭过头看了一眼二月红,然后咆哮了一声炸起身,一头扎在了井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