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老九门同人)(22)
孩子,你的确有娘,可并不是我,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该如何面对我?他微笑着推着轮椅跟着孩子往回走,心里却无端的一阵难以明说。
☆、骨肉分离
【深陷在炮火连天的战场,敌强我弱早已杯水车薪,寥寥的士兵也都是遍体鳞伤,张启山却没有办法,都是自己的兵,怎么忍心看他们死,但国难当头,没有退路。
“佛爷…佛爷,援兵还未到,再坚持坚持。”张副官急喘着粗气,踏着一路的尸体跑来,怀里还揣着那幼小的生命,张启山看到孩子的一瞬间湿了眼眶,抚摸着他的小脑袋,然后强忍着望向敌军,“如果这战赢不了,那便一同殉国吧。”“愿与佛爷同在。”眼里是无悔的执念,伴着一方哀嚎又一波亲兵血祭沙场,满目的断壁残垣。
日本人的机枪扫过来的时候,张启山被整个压倒在地,“额恩!”“张日山!”他咬紧牙,吃痛的仰起头,之后弓着身子护住那骨血还有身下的人,子弹纷纷打进腿骨,张启山瞪大眼睛贴着他的脸,颤抖着环抱住,“佛爷…别说话…别说话…”他昏昏沉沉的交代着失去了知觉,剩下一批部队纷纷后退,引着这些日本人朝远处追赶去,留下的是尸横遍野。】
“日山…张日山!”“嘶—”张启山猛地大吼一句坐了起来,吓得一旁缝衣服的人戳破了手指,他急喘着气打量着屋子,然后闭眼坐着缓和了一阵。“佛爷,可是又做噩梦了?”“我梦见你因我废了腿的那时候…一辈子都忘不了...”副官将手中的针线放在了一旁,推着轮椅靠了过来,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抚着,“是我不好,总是让佛爷不安。”张启山低头拉过他流血的手指吮吸了一口,找了个布条包扎了起来,“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没了你,我早死了。”他微笑了一下,看着那人一板一眼的缠着布条,“佛爷不会死的,佛爷可是百无禁忌。”“什么百无禁忌,就你还信这个,那是因为有你在,我张启山才能安然无恙。”他幸福的勾起嘴角,轻抚的微风吹进窗台,给这晚秋的午后带来了些许的凉爽,“佛爷,这次我们来北平参加大典,什么时候回长沙?我看忆寒也想家了,天天晚上睡不着,不是自己的住的还是不习惯。”“你呀,处处为那孩子考虑,从不为自己想想,说你不是他亲娘别人都不信,等他长大了能像你对他那样万分之一的孝顺你你都知足。”副官心里一阵暖意,“要是他长大了能对我好,我想我会开心到睡不着觉吧。”“傻子。”张启山朝他额头亲吻了一口,看他在回忆中浮想联翩也不去打断,揽着肩抱在了怀里。
人都是善变的,可唯独你,这么多年,初心未改。
临行的那天张启山一早去了中央开会,有些交接的事宜还是要办的,只留下他“母子”二人在家等候,行路要耽搁一段时间,于是烧了些热水打算洗洗脚,以便减一些回程的麻烦。“娘亲,我回来了。”副官伸手去拿洗脚盆,听到声音之后又收回了手,孩子蹦蹦跳跳的走进家门,手里攥着一串糖葫芦吃的正香,“娘,您是要洗脚么?”“嗯,正好也给你也洗洗,这样坐车舒服点。”
他微笑着将盆子放在地上,孩子看了一眼放下糖葫芦夺过水瓢,一本一眼的说着,“娘,您腿脚不方便,以后这些事就交给我好了,我长大了,都九岁了,可以孝顺您了。”不知为何心颤抖了一下,鼻子酸了些许,副官颔首点着头笑意拂面,“好。”我只是佛爷的一个兵,又何其幸运的尝了他的爱,如今竟奢侈的有了这孩子的孝心,此生足矣,足矣。
他蹲在一旁,小手抚摸着副官的双脚,一点一点的搓洗,稚嫩的声音回响在耳畔,“娘亲,烫不烫?”“不烫”“那凉不凉?”“不凉。”“娘亲,今天忆寒特别高兴,第一次吃到糖葫芦,还是一个姐姐送的,娘亲不要责怪我,我再也不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了。”副官并不能感觉出水温,只是那孩子拿手一点点试出来的,他偷偷将泪水咽了回去,这份幸福真的弥足珍贵,也不枉这么多年的坚持与执着。
门口的人影慢慢靠近,终于显现在面前,副官抬起头看到的那刻突然激动地抓紧了轮椅的扶手,忆寒感觉到他的反应,转过头开心的站起来,“娘亲,就是这个大姐姐,她给我买的糖葫芦,特别好吃。”他眼神恍惚的强迫着平复心情,“莫…莫测…”“许久不见,张副官。”
莫测的到来着实让他心生忐忑,他担心她会剥夺掉这份平静,一句话不敢说静静的待着,她绕着屋子打量了一圈,视线定格在那双废了的腿上。“张副官有勇有谋,为国牺牲了这么多,实在钦佩。”“嗯呢,我娘亲特别厉害,之前还打鬼子呢,我出生以后都是娘亲照顾我的。”莫测笑了一下,走到孩子身边半蹲着抚摸他的脸颊,副官却莫名坐立不安起来,“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忆寒,回忆的忆,寒冷的寒。”“忆寒…”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叫他什么?”“娘亲啊。”她回头冷眸一眼,“他可是男的,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你还小,还不懂。”忆寒嘟着嘴挠头不理解,“他不是我娘亲,那谁是呢?”“那就要亲自问问你这个自封的娘亲了,他比我们清楚。”
闭眼不想去回忆那些陈年往事,那些痛苦破裂的记忆,每每记起都是锥心的刺痛。莫测收敛笑容起身,走到轮椅前低眸而视,“张副官这几年看来过的还不错,有了姐夫的爱情,还有这么一个不劳而获的儿子,多么幸福的一家三口,真是让人羡慕。”“…莫测…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担心你已经忘了当初的事,忘了这个孩子的来历,忘了你欠下的债,忘了一个叫尹新月的因你难产而亡的女人。” 副官感觉万分的堵心,头脑一阵昏胀,低头直喘了几口,“你是来…报仇的么…”“姐夫不在,我寻仇没什么意义,毕竟该负主要责任的是他不是你。”“其实佛爷…”“这么多年了张副官还在我耳边说什么他逼不得已的话,有意思么。”他忍了忍将想说的又憋了回去,门外进来了几个穿黑衣的男子并列两排,她扭头一视极为平淡的收回目光,“废话说的有点多了,切入正题。今天,我是奉了舅舅的命令…也就是表姐的父亲之令来接这个孩子回家。”
但闻此言,副官明显激动了起来,无措的乱扶着把手,“不,你不能带他走,你当初不是不要这个孩子了么?今天为什么又来接他…”“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我希望张副官搞清楚一件事,不是我要这个孩子,而是尹家要他回去…如果是我,我巴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再参与表姐的任何事,也不想再见你们,但表姐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如果今天在这里的人是舅舅,那么我想,张副官你、张启山、九门其他人,还有命活么?”
副官低着头泪水却在打转,“我死了就死了…无所谓,我欠你的命你理当拿去,只是忆寒你不能带走…”“还真当他是你的孩子了?你知不知道,就算你这么做也得不到尹家任何的谅解!”“我…他是佛爷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你…”莫测有些失去耐心的打算去争辩,忆寒看着他坐立不安的样子焦急跑了几步到跟前,一把推开了莫测,抬着手指着她大吼着,“你这个坏姐姐,你跟我娘说什么了,为什么把我娘惹伤心了?我娘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你不许伤害他,我不要你的糖葫芦了,你走,你走。”说着就去推搡莫测撵着她离开,“他不是你娘,忆寒,你不想知道你娘是谁吗?你从谁的肚子里生出来的吗?”他晃着小脑袋直往外推,“我不想知道,你快走,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你休想伤害我娘亲。”她蹲下身抓住那孩子的双臂认真的看着,“他不是你的娘,天底下没有谁的娘是男的,忆寒,你有母亲的,你应该知道谁是你的生身母亲…”“我不想知道,你滚开。”
“忆寒,不要没礼貌。”副官控制住情绪轻声呵斥了一句,那孩子就听话的跑到了他身边,紧握着他的手,一脸委屈。副官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意,摸了他的小脑瓜,眼中满是心酸的柔情,“忆寒,她是你的小姨,你不要对她凶。”“可是,她欺负娘亲你,她让你不开心了,忆寒不傻,忆寒看得出来,她想把我和娘亲分开。”
一句话哽咽在喉咙里,莫测说的对,如果尹家真的来了人,佛爷和九门都会遭殃。他本就是尹新月的亲生骨肉,于情于理他们都有权力带他走,新月饭店有钱有势,忆寒回去了也不会过苦日子,倒是跟着自己,早晚都会因为我这个“娘”遇到不好的事,而今由莫测一人带着帮手前来,也已经是对整件事处理的宽容之至了。
望着那清澈的眼睛,愁眉紧锁思考了片刻,才又微笑着握紧他的小手,吞了吞眼泪,一边笑一边说着,“忆寒,你小姨是个很好的人,只是发生了很多事情才会有今天的过结。你有一个温暖的家,有疼你的外公,还有很多爱你的人,不管你多么不想见到你的亲娘,也一定要去看看,这是本分,人不能忘本,如果没有她生育你,你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明白么?”话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也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娘亲...是不要我了么…娘亲,是要把我送人么…”小小的脸蛋被泪水浸满,副官抽泣了一声急忙憋了回去,“娘亲不是不要你,你回去看看她,要是住着不习惯再回来找娘亲好不好?”小忆寒扑在他的怀中揪紧了衣裳,掉着眼泪大喊着,“娘亲骗人,爹明天就带娘亲回长沙了,小姨带这么多人来找忆寒,分明就是不想再让忆寒待在您的身边,娘亲说那个家温暖,没了娘亲的地方,哪里都不温暖。”
张副官泪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预计着张启山也快回来了,这样耽搁下去恐莫测带不走他,便用力掰开他的手一把推开,直让他跌跌撞撞摔在了一边,怒吼了一句,“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让你走你就走。”
那是从出生到现在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他发火的样子,吓着愣了几秒之后跪着挪到他身边,小模样闪着泪光,一边流泪哽咽一边顿顿挫挫的望着,“娘亲不要生气…娘亲生气会气坏了身子,忆寒听话…忆寒会…乖乖的跟小姨回去…忆寒不要娘亲为难...”副官在这一刻捂住了嘴,逼着自己强撑到他离开,只见那孩子双手端着瓢,加了些热水到盆子里,蹲下身仔仔细细洗起来,“娘亲,忆寒以后不在您的身边,您要照顾好自己…要按时吃饭…要按时睡觉…娘亲腿疼的时候忆寒就不能给您揉揉了,娘要和爹爹幸福…忆寒给您洗脚,您回去的时候就舒服了…”透亮的泪水滴到了盆子里,看着他倒了水,用毛巾擦干了自己的双脚,然后笨拙的用小手套着袜子,副官的心几乎崩溃到边缘,眼泪流进了指缝,淌进袖口,疼到几乎喘不上气。
莫测招呼了一声,侍从带着忆寒往外走,张副官扭过头闭上眼不去看,浑身在强烈的悲伤中不停颤抖,“张副官,其实我不讨厌你,甚至我还...”她知道这话说下去也是没什么结果,这么多年未嫁,只因爱的这个人从不属于自己,“你照顾好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们都开始变了…”她抬起手,几箱钞票放在了轮椅旁的桌上,离开了房间。
我知道,即便是时光倒流,你依旧会选择这条路走下去,那个叫做张启山的男人有多好,让你以身相许至死不渝,哪怕他什么也没有给过你。
☆、恶鬼压城
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抽泣着猛地回过神,手忙脚乱的推轮椅的轱辘,“忆寒!忆寒呐!”伴着哭喊,一个起身掀翻在地,整个人摔倒在车前,拖着废了的腿朝门外无助的伸着手,却没有能力去追。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钱!我要的不是钱呐!”他伏在地上用力的捶打,嘶声力竭呐喊着,“日山!”张启山前脚踏进门,就看到此番场景,扔了手里的瓜果,慌张飞奔过来去搀扶那伤心欲绝之人,来回不停打量,“怎么回事,谁惹你哭的?谁来了?”副官攥紧他的胳膊,泣不成声,“佛爷,尹家把忆寒带走了,莫测…莫测把忆寒带走了…”张启山狠狠将他揽入怀中,任由那哭声震天,不停安抚着他的后背,“早晚的事,我早知会有这么一天他们来要人,所以自小我就对那孩子没多用感情,只是苦了你,难过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佛爷,我是不是没用,我连个孩子都保护不了,现在就像个废人一样,除了拖累你我还能做什么,还能做什么!”他颓废到极限,一拳一拳砸在腿上,张启山急忙抓住那双手,摁着他的脑袋贴在心口,“你什么都不用做,没了孩子你还有我,我张启山会照顾你一生一世。”“佛爷…佛爷…”
有人说,人不能太动情,一旦触动了那份情,就会变成自己最懦弱的时候,就像现在,一个曾经征战沙场的兵竟会软弱到此番田地。可这就是人,有情有义的人。
这一辈子,苦痛总归是大于欢乐,所以,若是有缘有念有真情,那一定要努力珍惜。如果中途有人退场,也感谢他走过你的世界,带给过你,他的人生吧。
新中国国庆庆典之后,张启山带着张副官回了长沙,因为多年的战争大家也都各奔东西,各自安家,一些人失去了音讯,九门却不是那么能聚齐了。
停战之后,二爷继续回到长沙居住,但没有再唱戏,他说有能唱戏的嗓可没了想唱戏的心。三爷去了何处不可知,也寻不到迹象,只听闻他过得还算得意,也就不再追问。五爷倒是开了几家驯狗厂,抗战的时候作为军犬起了不少作用,现在日子也还富足,携着一家子去了杭州。黑背老六,他倒是个奇人,这放荡不羁以为要打一辈子光棍的,却跟一个□□恩爱上了,对于他的故事,很多人愿意打听,当是茶余饭后谈笑的营生。霍三娘,说是嫁给了一个东北的富人,之后也没了消息。齐八爷从受伤被二月红带走之后,炮火一着就没了踪影,二月红记得清楚,当时找了他半个月愣是音讯全无,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解九爷很早就离开了长沙去了国外,国内不安生,他倒没怎么受影响。而陈皮,在长沙会战的时候,二爷曾想把他的棺木抬到别处安葬,怕被日本人的炮弹炸毁了,可等他去的时候,只剩下空的棺材,尸体却不见踪迹,不知是被人挖了,还是其它缘由。
总体而论,各有各的命,各活各的法,莫强求,莫干涉。
这些年,张启山四处寻医治副官的腿疾,也终不负所望有了些起色,只是要个十来年康复,但这对于从没有希望好转的人来说却是天赐的恩德。
17年的风霜雨雪,该来的总归是要经历的,是否是天注定,难以分说。
街上又有人被□□,张副官撑着拐杖,小步挪到阳台边,朝窗外扫了一眼,后默默阖上了窗户。他最近总感觉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可自己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直心口闷闷的,半夜常常做噩梦。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焦急的挪过去,来的人推开了门才放下了心,“佛爷,最近不太平,也不知道这样要闹到什么时候,我很担心你。”
现在的张启山头发有些白丝显露了出来,穿上军装却依旧硬气不减当年,听着外面高喊的口号笑了一下搀扶着副官坐在了床边,“没事,别太忧心,我联系到了九爷,让他过几天把你送出国,避避风头。国内现在闹得凶,你待在这不安全,他们虽然是学生,做起事情来却也是心狠手辣,不容小觑。你腿还没有完全康复,一旦出事,我怕他们会伤到你。”张副官虽不情愿,但总归不能拖后腿,顺着意点了点头,“佛爷,那你什么时候来找我,我们一起离开…他们现在□□的尽是掌握权力的人,我实在不放心佛爷,如果我一个人走,根本不会安生。”
屋外传来了慷慨激昂的口号声,副官忧心忡忡看向张启山,“佛爷,别留在这里了,待不下去了。”他脱下军帽眉头紧锁,“我不能走,有太多人系在我身上,如果我在这个节骨眼离开,一定会被那些民众从中钻空子,到时候兄弟们都要倒霉。”“既然佛爷不走,我又何惧?张家人从不怕死,佛爷不做不义之人,切莫让我当那戴罪者。”他太了解副官的个性,有些底线的事情触碰不得,否则便是坏了规矩,辱了尊威。
“日山…”“佛爷。”“你不想离开这个院子么?十七年了,都没有踏出张府一步,跟着我,倒像是软禁。”副官垂了眼眸,“我不觉得在佛爷身边是束缚,对我而言,这是梦寐以求的幸福。就算是软禁,我也愿意。现在我若是出去了,也许就是死刑。”“我张启山在,没人敢动你。”两人相视却没有微笑。
本以为都是学生闹几个月就没事了,反反复复两年之后,本就不平息的争斗更是激化了一层。人们将家中值钱的、绚烂的东西全部烧的一干二净,整日整夜提心吊胆的生活,说话也是小心再小心,因为一旦被扣上帽子,便是地狱的折磨。有权的害了别人没人敢说,没权的还会遭别人陷害,你迫我,我冤你,无休无止,屡见不鲜。
有人敲了门得到应许后,将信笺低头双手严肃呈上,看信人上下浏览一遍,面不改色的攥成废纸握在手中,阴沉着脸给长沙方面打了一通电话,之后起身戴上帽子,接过一柄长剑大步走出了房门。
“喂…知道了。”张启山挂断电话扣上军帽一甩手出了门,那张脸带着岁月的痕迹饱经风霜,却显得更加威严与气场。亲兵尾随着一路疾走离开张府,这些年,生活的落差有些让人不适应,但墙里墙外竟是两个世界,单凭张启山的胆识和计谋,高官厚禄并不在话下,也因此才使得乱世之中得以平静的生活。家中并无几个亲兵,都是跟随多年不忍离去的情义中人,不是没有过多的钱财供给他们,而是,不想招摇过市,毕竟这么多年对外谣传张副官病重身亡的消息绝不可外漏,所信之人不多,寥寥数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