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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襄阳王超凶(79)

作者:忙杀采菊人 时间:2019-07-13 09:04 标签:甜文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七五

  丁月华的剑势也是一样的涨,看起来乌黑钝重的剑在她手里却好像失去了重量,舞得轻盈至极,又好看至极。
  堂内的人只看见丁月华的招起时眼中明亮一片,所有的黑色阴影和白色剑光交错绚丽,而后金铁狠狠相击轰鸣,光影顿收,丁谓竟被丁月华震得倒退三步,斜斜拿剑,面色急促。
  “没想到,竟被你个小丫头打成这样,看来我真的老了。”丁谓喘了几声粗气。
  丁月华飘身在空中转了三转,才翩然落地,面色也有些微红,“你总是自以为是,其实你早就老了,益儿是个好皇帝,你根本不懂。”
  “你喜欢他?”丁谓笑着问了一声。
  赵祯面上一红,却见丁月华认真的点了点头,“只要我在,就没人能动他。”
  若是平日里,太后必定要出声反对,甚至是讽刺丁月华一番,但她如今深深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眼神中都满是慈爱。
  外头传来一片喧哗,是贾大人和包拯前来救援了。
  丁谓深吸了口气,命令将士们将太后强行掳走。
  丁月华却未曾放过他,从身后乍起,托起受伤的身体拔剑朝着丁谓直直劈下,借着丁月华明亮艳丽的剑光,丁谓凝神,转身,举起剑一挡,而后腾身而起,将他的功力提到十成,招式简化到最简,剑瞬间穿透了丁月华的腹部。
  丁月华就同那灼灼耀眼的剑光一道落在了赵祯的身上,赵祯连忙把她扶住,太后见丁月华受了重伤,一滴眼泪不知不觉落到了地上,开口道:“你放过她,我随你走。”
  丁谓所有的气势都用在了那一剑上,先力已衰后力未继,急忙强提了一口气才没让身形猛地坠下,闻言便就着太后的话点了点头,没再去找赵祯和丁月华的麻烦,带着人将太后急急忙忙的掳出了养心堂,朝宫外逃去。
  赵祯将血全部抹在自己明黄色的龙袍上,可无论怎么努力,也擦不干净手上的血,只能抱着丁月华,眼中似乎强忍着泪水。
  “周儿,你再等一会,包卿他们到了,咱们就有救了。”
  丁月华已经痛得快没了知觉,感觉不到疼痛,只有血在热辣辣的流。不过好在没有伤到要处,她急忙将自己的几处大穴封住,让血流的不那么快,顾不上查看伤口,握着赵祯的手,突然笑道,“益儿……你好久没抱过我了。”
  赵祯强扯出个笑,唇埋在丁月华的发丝里,哽咽道:“以后我还像从前一样,每天都抱你。”
  丁月华笑得更开了,脸上的血污并没影响她的美丽,越发的意气风发,少女灿烂,“那你别哭,我不会死的,我把血止住了。”
  赵祯想起了什么,突然醍醐灌顶,将丁月华一把抱了起来,走到了养心堂外的院子里。
  赵祯将丁月华放在廊前的石椅上,在身上摸索了一番,丁月华眼睛半阖着,没过多久,突然见皇宫之上燃起了簇簇烟花,烧得皇城的整片上空猩红猩红的,仿佛一块肆意狰狞的伤疤,在破败灰暗的肌肤上找到了一个出口,尽情的蔓延喷薄。
  丁月华看得愣住,眼神融进夜色里,一回头,落入了赵祯的怀中。
  赵祯牢牢抱着丁月华,夜色下看不清表情,眸光却沉淀着深邃的星光,轻声道:“好看吗?”
  “好看。”院中已是月凉如水,漫卷天空的烟火还在半空舔食着黑夜,晚风澎湃中,丁月华心中一怔,这才回过神来,“太后怎么办?你不去救她,还在这放烟花?”
  两人身上的衣衫都被血染湿,不知怎的,丁月华这样的话,却让赵祯心更疼了,“这是白义士出发前特意交给朕的,说是若有意外,便可点燃这些烟花,其他四鼠义士若是看见,就可前来相助。”
  丁月华一怔,“我说怎么有些眼熟,原来是五哥的烟花,这么说,其他几个哥哥一定就在附近,太后有救了!”
  赵祯点了点头,“所以你歇一会,救人的事自有他们,你现在只要好好想想……。”
  “想什么…..?”丁月华倦意上头,眼皮子开始有些发沉。
  “想想什么时候嫁给我。”赵祯轻轻吻了丁月华的头顶一下,“千万别睡。”


第九十一章
  驰在黑夜里, 展昭俯在马背上略微喘着气, 鬃毛像针刺一样刮着他的皮肤, 而他的身上,则趴着已经昏迷的侬智高姬妾。
  来不及顾忌这些男女之别,蛮族女子昏迷很深, 大半个身子都快从展昭背上滑落,风雪很急,时不时飘进她身上扎的斗篷里, 冻得她不自觉缩手缩脚。
  展昭左手执缰,全速前行的马绊到了雪里看不见的石头,眼看着就要一个踉跄,展昭狠命一拽, 低吼一声, 抱住了差点被掀翻的蛮族女子,女子却仍一动不动,展昭叹了口气,马速却一点也没放慢。
  他已按照沈仲元的信上所示,救出了被季高关在邕州的侬智高姬妾,狄青将军的部队刚过邕州, 他必须赶上他们, 向侬智高表示大宋的诚意,调兵回京。
  夜色凝重,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火光冲天,那是狄青将军布置的疑兵, 他猛的空劈了一下马鞭,刮起一片雪花飞溅。
  七天了,已经七天完全没有襄阳那边的消息,他心中比谁都要焦急,恨不得马上将人送到侬智高帐内,然后赶到襄阳救襄阳王。
  狄青早已收到了包拯的信,每日在大营外来回踱步,就为等待展昭手里的人质。他身上除了盔甲外,还披了老虎的橙黄披风,鲜艳的颜色在夜色里依旧呈现清晰的一团,展昭一眼便看见了他,在蛮族女子还昏昏欲睡的时候,展昭已经骑着棕色骏马如夜色里的一支穿云箭,直直冲向了狄青。
  狄青稍避开一些,才见那马将前蹄撩得高高的,悲鸣一声便倒地不起,疾跑而亡。
  展昭抱着那女子下了马,狄青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展护卫来得正是及时,明日本将军便约了侬智高在城外相见,同他谈判。”
  展昭点点头,“圣上已经亲自写信同他作出解释,此番全是出自季高之手,相信侬智高见到他的姬妾后,定会相信圣上的话,起兵攻入襄阳。”
  狄青沉吟片刻,“既然如此,襄阳那边我便不再出兵插管,眼下京都才是要紧,明日谈过之后我便带兵赶回开封。”
  展昭定定望着营内,一口水也不喝,突然道:“还请将军借匹耐骑的好马给展昭,我要先赶回襄阳。”
  一匹马不过是小事,狄青爽快答应了,待他将侬智高的姬妾安置好后,展昭也已翻身上马,准备离去。
  时间拖得越久,他心下越不安定,虽有白玉堂在,季高此人的手段太高,他也怕会出什么不测。
  而襄阳王这边,他们虽是靠着那一小批人手挟持着季高杀出了襄阳宫,整个襄阳却也全是季高的人,加上季高死咬着命令不肯松口,即便沈仲元刺了他一剑,也难使他撤回命令。
  思索一番,白玉堂最终决定走水路带襄阳王逃出去。
  襄阳王已经支撑不住半昏过去,白玉堂将他抱进了船舱,沈仲元处理了伤处,站在舱外开口道:“五爷你一向惧水,走水路恐怕不妥。”
  “如今城内全是敌人,我们想从城内杀出去几乎不可能,只有这样才可保他平安出去。”襄阳王眼睛闭着,浪尖泛着银白的月光,细小的水雾飞溅如同萤火,在襄阳王眼睑上投下茸茸的影子,白玉堂将他放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沈仲元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又忍住了,半天才叹气道:“流水有意,落花……。五爷这又是何必。”
  白玉堂将季高捆在船舱边,季高直起身子半靠在墙上,顺势把船踢得摇了一下,沈仲元忍不住给了他一巴掌。
  襄阳王的人手全都留在了岸边不远守着,船不多,只有他们能够逃出去。
  白玉堂朝岸边的将士们拱了拱手,忽的朗声道:“今日王爷得以平安逃出,全部仰仗各位,你们都是大宋的英雄。”
  带领将士们的赵峥忽然就笑了起来,“我等性命本就是为王爷而存,还请白义士务必替我们保护好王爷!”
  季高嗤笑一声,嘴被堵住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彰显他的厌恶。
  一船的人一路无言,等船悠悠靠近了襄阳外的一处村落河畔时,白玉堂掀了帘子,望向舱外,外头已是大白青天,日光又近又亮,晃得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竟然逃出来了。”
  “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五爷,也有这么疲惫的时候,难道耗子的精力用完了,就成这副模样了?”
  白玉堂整晚用内力替襄阳王疗伤,早已有些虚脱失力,闻言猛地抬起头,只见面前的人一身湛蓝长袍,温文俊秀,此时虽然面容略有狼狈,浑身气度仍然不凡。
  “好你个死猫!”刚刚还有些疲惫的白玉堂倦意一扫而空,撩开帘子飞身跃了出去,“来得这么晚,路上可是发瘟耽搁了?!”
  展昭朝后退开一步,忽的笑出声来,“是谁走前大言不惭,说有他在万事不愁,如今却是怨上别人了?”
  白玉堂的剑出了鞘,冬日的白天,即使日光郎朗铺洒在地面上,仍无法缓解铺天盖地的寒冷,他在船上呆的手脚僵硬,加上连日以来心中憋的火,竟是盼望着好好与展昭打上一架才能纾解。
  沈仲元才刚醒,弄清状况连忙劝架:“五爷,咱们这是在逃命,你还有功夫和自己人打?”
  白玉堂气咽不下去,憋火得不行,反被气笑了,“你见过耗子和猫是自己人的?”
  “爷爷非要揍这瘟猫一顿!”
  展昭看他这样,心中略微一惊,抬起巨阙的剑柄横挡一下,开口道:“他可是受伤了?”
  白玉堂如此气闷的模样,要么是他在季高手里吃了大亏,要么便是襄阳王出事了,不然他不可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
  白玉堂身上的力道卸了一些,画影一晃挽了个剑花,“婆婆妈妈,有什么打完再说!”
  白玉堂内力需要休养调度,展昭看出他眉间隐隐的强撑,也不敢同他真打,只能边退边守,只守不攻。
  雪落的声音传到二人耳边,雪花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又钝钝落在他们身上,将他们都融进了一片茫茫的白色中。
  襄阳王竟被下雪的风声吵醒了。
  他感觉浑身是从已经完全冻僵的暴露在外的指尖开始复苏的,那本该是刻骨寒冷的肌肤上,近乎死亡的错觉偏偏被他苏醒所带来的温度一点点融化,绒绒的暖意使他有些懒洋洋的,半天才睁开眼睛。
  外头白玉堂和展昭打得不亦乐乎,襄阳王撩开帘子,看了一会,突然开口道:“你们打的这是什么,展昭打得一点也不认真啊,剑都不出鞘!”
  一听到他的声音,岸上两人的身影全都停了。展昭处变不惊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喜悦,正想朝船这边走来,白玉堂索性将剑直接扔了,从后头猛地扑住了展昭,直把展昭压在了厚厚的雪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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