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带着百鬼穿聊斋(97)

　　看着阎罗信誓坦坦的模样，认罪态度又很良好，徐航便暂时不和他计较，先处理当下的主要问题。
　　见徐航没多说什么，并示意他退到旁边，阎罗暗暗松口气。
　　之前陆判过来告诉他，有个仙君询问王兰的事时可是把他给吓坏了，以为他之前擅离职守的事被发现。还好不是，原来是当时他让鬼差带王兰去还魂，但王兰身体已经腐烂了，鬼差怕回来交不了差，便抢了一个狐狸的内丹让王兰做了鬼仙，结果好巧不巧，居然让那只狐狸后来遇到了在凡间游历的仙君，向仙君告了状。
　　阎罗暗骂这群属下真是一个比一个没用，不过好在陆判过来和他打了招呼，他连夜赶紧叫人把之前自己找人代岗的痕迹都扫清。
　　徐航看着下面两个城隍神，先是对吴县令道：“你说是一个小鬼告诉你的，那这个小鬼如今在什么地方？我要请他过来对质。”
　　吴县令赶紧报道：“他是府上一个做杂活的散工，会知道这事是因为他先前在另一个城隍神那里也有做散工，他和那边的其他杂役聊天时听到的。”
　　很快，那个小鬼就被鬼差带到公堂上。
　　徐航重复了一下吴县令的供词，问道：“他说的是否属实？你又是怎么听说到是城隍神指使的？”
　　小鬼原本干着活，突然有鬼差出现说要他到公堂上作证，可是有点紧张且吓到了，张开嘴好几次都发不出声。
　　直到徐航表示：“你知道什么尽管说出来，有我在此不必担心报复。”
　　那小鬼才哆哆嗦嗦道：“是、是的……这…这些是小的在城隍爷府上时，无意间听到管家和别人交代，当时的话大概是：姓吴的真是胆大包天，敢打城隍爷板子，叫牛五去教训教训他。”
　　看到城隍神那边突然脸上血色褪尽，徐航心里有了计较。
　　接下来又让鬼差把管家和城隍神府上叫牛五的鬼找来，一番审问后，很快都供认不讳。
　　如今证据确凿，徐航这时突然问旁边的阎罗：“城隍神仗鬼神身份，指使小鬼谋害凡间活人，按照地府章程，除了革职外还应如何判以刑罚？这方面还是阎罗比较熟悉，所以交由你来判处吧。”
　　阎罗没想到徐航会点名让他来判，不过也意识到恐怕是故意的，所以不敢放水，秉公处理道：“按照章程，阳间伤人者应到寒冰地狱中先发入十六小狱受刑，此外指使他人害人，应接受钩心喂蛇，铡其身首。”
　　徐航点点头，道：“就按此发办吧。”
　　然后徐航对吴县令道：“你当初因见百姓铺张祭祀，浪费家底，出于体恤百姓的想法所以才得罪城隍神，既然如此你如今却让百姓同样隆重祭祀你，岂不是与城隍神无异？”
　　吴县令赶紧道：“下官知错了！这就托梦给百姓让他们日后不需再为我举行庙会祭典。”
　　这时，旁边的城隍神眼见鬼差要把他拖去地狱受刑，看着眼观鼻鼻观天像个没事的人般现在公堂上的阎罗，咬咬牙，喊道：“仙君！在下要向你告发一人以填补我的罪过！”
　　“哦？”徐航示意他说下去。
　　阎罗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城隍神指着阎罗道：“阎罗之前擅离职守，找人代岗，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干了，请仙君明察！”


第114章 聊斋续前缘
　　徐航随即看向阎罗。
　　阎罗反应过来, 立马喊道：“冤枉啊！下官冤枉！他这是污蔑下官，对！定是他自己有罪在身, 如今见不得好下场，所以希望别人也过不好！”
　　见阎罗撇清得这么快，城隍神更是心感不忿，凭什么！有问题的又不是他一个！但如今出事被治罪的只有他, 明明阎罗才是带头那个, 怎么好让他在这里装勤勉尽责的好官，他却要被拉去地狱受刑？！
　　城隍神越想就越是难以接受了，怒道：“仙君！我说的句句属实, 他让凡人来代岗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您到人间打听一下, 绝对能打听到风声！”
　　“胡说八道！”
　　阎罗已经坐不住了, 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虽然他找人代岗通常都是在入夜后, 等人睡下时把魂引来, 然后天亮送回去时，通常那人都以为是做了场梦, 不会太挂念于心上。但偶尔也会有人深以为然, 把梦里的事和周遭的人去宣讲, 所以难免还是会留下点蛛丝马迹。
　　阎罗怕城隍神越说越多, 急忙对旁边鬼差喊道：“来人啊！快把城隍神拖下去，休得让他在这里胡言乱语！”
　　然而徐航却不遂他意了，忽然道：“等等。”
　　原本收到阎罗使来的眼色, 想着拿东西赶紧堵上城隍神的嘴，把他拖下去的鬼差，因为徐航发话，所以不得不暂停住。
　　阎罗焦急得满头大汗，徐航好似没注意到他们的这些不妥，风轻云淡道：“就听听他有什么好说吧。”
　　“都是狗急跳墙时的疯癫之言，这、这没什么好听的……”阎罗在旁边诚惶诚恐道，“还是别污了仙君您的耳朵，不如这就把他拖下去吧！”
　　徐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阎罗瞬间感觉像是被瓢冷水当头泼下，浑身发凉。徐航面无表情道：“既然都是污蔑，不是真的话那任他说说有什么好怕的？”
　　“是、是……仙君您说得是。”阎罗哆哆嗦嗦地应道，在旁边乖乖站着不敢再自作主张有所动弹。
　　阎罗已经意识到，恐怕徐航是察觉到什么，现在只期望他的手尾收拾得干干净净，让这个仙君就算调查也调查不出什么。
　　城隍神看到阎罗脸色发白的站在一旁，心里升起扭曲的快意，大概是想到自己遭难对方也逃不掉。城隍神向徐航道：“仙君您可以派人去人间打听打听，说自己来地府当过阎罗的人有多少，他们可不全都是巧合做梦而已。”
　　因为这调查需要段时间，所以徐航沉吟片刻后，决定先责令把城隍神收押在监牢先。
　　然后由于信不过这里地府的鬼差，徐航便把荒宅那边的一些式神叫过来帮忙。考虑到是地府相关，自是把阎魔、判官等几个请了过来。
　　阎魔来到后，用能够洞悉一切的眼睛大致扫了眼见到的鬼差，就明白是什么状况了。似笑非笑地对徐航说：“显而易见都是心怀鬼胎的，直接收拾了不就得了。”
　　徐航摇摇头，也是有点郁闷道：“不行，那个阎罗是此地阴司的高官，没有确凿证据不好直接处置他。”
　　“真没想到这里的阴间变得这么堕落。”阎魔不轻不重的感慨了一下，然后拿出封信件道，“哦对了，你家崽子见我们过来帮忙，让我给你带封信呢！”
　　徐航听到他家狐崽给自己的信，立马十分有兴趣，从阎魔手里很快的就把信拿了过来，迫不及待的拆开。
　　阎魔看他这么着急看信的样子，半点都没了平时那副淡漠从容的姿态，忍不住摇摇头：啧，这有了家室的男人变化真大。
　　徐航拆开狐崽给他的信后，发现信纸上是几个沾了墨汁踩上去的脚印，确切点说是某种兽类的脚印。徐航仔细看了看，感觉和狗的相似，不过肯定不是狗的，然后突然间，徐航明白过来，这是狐崽的脚印！狐崽它现在有四肢了！
　　想到自己出门前还是个狐球的崽，才两天不见，居然就从球变成真正的狐崽了。果然小孩子的成长速度就是快，他才出门一天多点，就变化这么大了。想必现在不仅长出四肢，连眼睛也能睁开了吧……徐航突然有些遗憾，狐崽睁眼时他没能在旁边看到。而且狐崽没能看到自己，也不知道心里会不会感到失望。
　　这么想着，徐航就愧疚起来，总觉得自己这父亲当得不够称职，似乎狐崽的两次重大变化，自己都没能成为第一个见证人。
　　看着突然变得惆怅的徐航，旁边的阎魔有点看不下去了，简直是明目张胆的炫耀。
　　不过在阎魔那双能够审视灵魂的眼睛的帮助下，徐航很快从地府一众鬼差的记忆里找到突破口。
　　阎罗找来代岗的人都是在对方睡梦中时把魂请过来，这样确实留不下痕迹，但在他最初这么干时，却并没有这么严谨。
　　徐航通过阎魔反馈回来的信息，很快锁定了一个叫李伯言的书生。
　　这个书生为人刚正十分讲义气，所以阎罗看中他品性，第一次玩忽职守时就找他来代岗。
　　不过当时是阎罗第一次找人代岗，不免想得不那么周全。并没有通过睡梦让他人到地府，而是当时真的让李伯言得病死了，然后让他到地府里代岗，等自己回来后再让对方还魂。
　　只是这既然是真死过，在地府的档案上自是有记录。
　　隔日，徐航再次升堂。
　　城隍神又被押上来，但这次和他一起在公堂上的还是阎罗。
　　“阎罗可知罪？”徐航直接问道。
　　被要求出现在公堂上时，阎罗就感觉到自己这次恐怕要不好了，只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阎罗仍然嘴硬道：“下官自认一向勤勉，不知何罪之有。”
　　徐航不和他多说了，道：“你身为阎罗，乃阴司要员，却为贪图一时玩乐，将此要务让凡人代监。来人，传李伯言。”
　　本想死撑着不认，一口咬定自己冤枉的阎罗，听到李伯言这名字时，顿时僵住。


第115章 聊斋续前缘
　　而当鬼差将李伯言带到公堂上时, 阎罗看到确实是李伯言，终于彻底是不敢再抱有侥幸心态。
　　可惜他现在想争取主动坦白从宽已经晚了, 徐航直接问李伯言道：“阎罗可是有让你代他处理公务？”
　　李伯言是在睡梦中被鬼使带来的，本身神智还有点懵懵懂懂，不过看到满堂长得凶神恶煞的鬼差鬼吏，再听见这问的问题, 立马清醒过来了。毕竟他也是在地府给阎罗顶岗过三天的人, 和后来那些只是顶一天半天的相比，他知道的要多许多。
　　看见坐在公堂上的徐航气质和地府格格不入，像是天上仙人, 再看到阎罗如今也跪在公堂下。
　　李伯言立马不敢隐瞒, 把之前自己是如何被请来, 在地府又是什么遭遇, 怎么处理公务, 都一五一十的老实坦言。
　　其中提到：“原本当时有个案子涉及到我亲家, 我动了徇私的念头想要轻判, 结果立马心脏像被火烧一样，我就立马熄了这个念头。”
　　阎罗见风使舵的速度也是快, 眼见着开脱不了, 立马就跪下谢罪道：“下官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但并没有如城隍神所言, 经常这么做，只是有两三次实在有事请不开假，我才动了这么个念头。不过在找人代岗方面, 我从来不敢轻易胡乱让人担当，找的都是品德高尚者，而且有专门进行监管制约，不会让代岗的人胡来。”
　　徐航没有理会他话中真假，问道：“那王兰一事是否因你找人代岗所致？”
　　事到如今，阎罗也意识到与其隐藏还不如坦白从宽，或者揭露其他人，说不定还有机会能从轻处理。
　　于是想了想后，阎罗很快磕头道：“王兰一事下官有话要说，下官也是被人坑害了啊！”
　　徐航挑挑眉道：“哦？难道还有内情？”
　　阎罗咬咬牙，相比起曝光出来可能得罪人，现在他都快被治罪了，还管别人做什么！这么一想，阎罗当即道：“王兰被提前勾魂一事，下官后来重新翻阅卷轴时，发觉并非鬼差的无心之过，而是由于有人买通了底下勾魂的鬼差，原本时辰到了该死的人没死，所以为了凑够足够数量，鬼差便拉了王兰来凑数。”
　　听到这里，徐航都感觉这里真是混乱不堪，心里感到愤懑，这生死大事居然都如此儿戏，本来涉及凡人寿命，地府的工作就应当更加严谨才对，现在居然连贿赂鬼差让自己晚死这种事都能出现，实在是……徐航带着怒意道：“何人这么大胆敢贿赂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