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带着百鬼穿聊斋(43)
徐航一看，果然是花鸟卷，就拱手示礼道：“方才有所冒犯，还请你不要计较我的失礼。”
花鸟卷掩嘴轻笑，她的样子纯洁中又带着几分妩媚，可以说是男人心中理想的女性形象。
花鸟卷说：“你不用自觉过意不去，我原本看他是那个人的子孙份上，所以才配合他，可惜了，虽然是同出一脉，却没有他先祖对画那份赤诚的热爱之情，只是想用画博取名利。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我也不打算再留在山本家了。”
正说着，巷子里传出一声冷哼。
只见荒从里面走出来，鄙夷道：“人类一向是贪得无厌，将他人的宽容当作理所当然。”
花鸟卷皱起眉头，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
她露出回忆的神色，柔和道：“可能是这样吧……但至少当初他的先祖绘制我时的那份心意是真实的。”
荒对此只是冷哼一声：“那不过是因为他得不到你的回应，所以才会一直保持美好的向往罢了。”
徐航觉得荒在这里出现不是偶然，就问道：“您今天出来到这里，应该是有话要告知我们吧？”
荒看向徐航，说回正事：“黑夜山下八岐大蛇的封印有所松动，泄露的阴气将影响人间。”
徐航闻言神色凝重起来，花鸟卷则十分惊讶。
“没什么要紧事，还是早点从平安京离开，这地方已经不再平和美好了。”
说完，他就转身离去。
徐航率先想到黑夜山上生活的一众妖怪，当中许多都只是普通小妖，他觉得有必要通知一下那里的妖怪。
在去黑夜山的前，徐航向花鸟卷提出希望将其记录到百鬼绘卷上的要求，花鸟卷本身是画，对于作为画的自己再被别人画感觉很有意思，所以很快就同意了。
在此之后的隔天，当徐航到晴明的庭院做客时，也听到晴明有同样的忧虑。
“可惜我要坐镇京都，不能到远处的地方，所以这泄露的阴气对京都以外的其他地方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也无法确切得知。”
徐航想了想，如今平安京中活动的妖怪都基本被他画完了，剩下的荒川之主、山风、一目连风并不在京都地区，或许他可以去帮晴明调查之余，顺便打听这几位妖怪。
于是徐航向晴明自荐道：“这件事不妨交由我去做吧。”
晴明说：“这怎么能好意思麻烦你呢？”
徐航摇摇头，道：“你我既然是朋友，那我帮你是应该的，何况我在平安京已经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也该是时候出去继续游历。趁机帮你调查，不过是举手之劳并不碍事。”
晴明听他这么说，才高兴的感谢起来。
第47章 梦回平安京
当夜, 徐航就向玉藻前提前辞别。
玉藻前听说他是去帮晴明忙, 就说：“如果你不是急着明天就走，不妨再等一等，我安排胧车给你代步。”
徐航觉得没什么必要，推脱道：“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吧……我懂缩地之术，去百里外也只是几步路的事情。”
玉藻前“嘁”了一声，道：“那怎么能相同呢？车内好歹舒适, 出了平安京后, 你以为还能见到这么繁华的都城？你好歹也是个有声望的人, 别像酒吞童子那个酒鬼一样不修边幅啊！”
此时正在不知哪个角落买醉的酒吞童子突然打了个喷嚏。
酒吞嘀咕道：“难道是红叶提到我了？”
从来都是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玉藻前，显然在享受之道上非常精通，对于平民的生活水平十分不屑。
玉藻前说：“而且那群青蛙跟我来平安京已经有段时间了，貌似还没给它们放过假, 就当是给它们的假期好了，毕竟我是个宽厚的老板，对属下还是相当照顾的。”
徐航：“……”
想到那顶着灵魂画作当头像, 可怜巴巴的小鹿男呱，还有老从云上摔下来, 申请调职不成功，每天苦兮兮的阎魔呱，徐航决定对玉藻前这话不予置评。
不过他记得玉藻前调教这么群青蛙出来，可是为了进行某项计划。
徐航不太想欠人情，挣扎道：“这不会耽误你的事吗？我记得它们好像是要配合你去完成某个目的。”
玉藻前狡黠一笑，说：“还没到时候, 不过等你回来时，你就能同我一起欣赏计划开始的一刻了。”
徐航见此，就不再推脱，只是他有预感，自己未必可能逗留到那个时候。
清楚自己只是通过黄粱米回到过去的徐航，直觉大概无需一个月，自己就该梦醒回到聊斋了。
第二天，徐航再去与晴明进行详细的商议。
晴明想让他的式神妖刀姬随同徐航一起，作为帮手，但是徐航已经打算搭乘玉藻前安排的胧车，玉藻前的事还暂时不能告诉晴明，为了隐瞒这点，徐航就婉拒了晴明。
最后通过目前已知的情报，徐航决定先前往大和，也就是后世的奈良地区。
奈良与京都距离非常近，也就八十里地左右，其实就算是普通人步行，脚程快的话一天也能到了。
不过坐胧车出行，路上确实舒服很多，而且到达目的地的山林后，虽然没见到村落，但晚上也不必再露宿野外。
胧车来到奈良的山林中停下没多久，徐航就感觉有妖怪靠近。他仔细感受了一下周围，就听见附近灌木丛里有几把声音在窸窸窣窣的讨论。
“喂喂！一太郎哥哥，我们真的要上吗？胧车里的家伙看起来不好惹啊！”
“二太郎，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丧气话呢！别忘了我们可是为了成为名震天下的妖怪才离开老家的啊！眼前这个可是最近正处在风头浪尖上的大妖怪，等下我们三兄弟使用合体技能……”
“一、一太郎哥哥……前、前……”
“三太郎你别打断我说——唔啊！！！”
徐航无语的看着斗篷下的镰鼬三兄弟乱作一团，互相扯后退的样子，不过正好见到这山里的妖怪，干脆就先向他们打听一下。
于是徐航走近，正打算去掀开它们身上的斗篷时，突然旁边传出道声音。
“不、不准你欺负这山里的动物！”
徐航闻声看过去，是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鹿的妖怪，一看就知道是小鹿男了。
见小鹿男后腿已经在不停蹬土，随时可能用鹿角冲撞过来的样子，徐航赶紧向他解释道：“我并非是要欺负它们，只是想向它们打听些事情。”
然后徐航补充说：“我是帮晴明出来调查近日阴气泄露一事对平安京外的地方所造成的影响。”
小鹿男听说他是帮晴明办事，便没那么紧张了，踱步向徐航靠近。
镰鼬三兄弟大概觉得他们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好不容易重新站好后，丢下一句：“我们还会回来向你挑战的！”
然后就风一样的迅速溜走。
小鹿男不好意思道：“它们几个只是比较调皮，并没有坏心。”
徐航说：“嗯，挺有趣的妖怪，我没怪罪它们。”
接着，他们就说回正事。
小鹿男告诉他：“最近一目连大人也正在阴气的事而烦恼，阴气的增加对我们妖怪也不是件好事。阴气浓郁的地方已经将土地腐蚀，使得草木无法生长，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肯定会影响到大家的生存。”
徐航听他这么说，感觉事情有些严重：“能不能让我拜访下一目连？”
事实上不用小鹿男给他指路，一目连在胧车降落时就察觉到有大妖来到，然后往这边赶来。
一目连曾经作为风神，虽然后来因信仰流失而转化成妖怪，但他仍守护着这个地方。
一目连见到徐航时，看到环绕在他身体周围的信仰金光，差点以为对方是个神明，不过很快，他察觉到徐航并没有吸取这些信仰，所以对方还不算神明。
不过这仍让一目连有些诧异，因为自古以来都有很多人和妖怪，希望汇聚信仰成为神灵，然而并未成功。
如今徐航已经获得人类的崇拜被信奉，却不愿吸取信仰成神，这实在是……不知该让人感叹世上的事造化弄人好，还是羡慕对方这种不为所动的心态。
收回多余的思绪，一目连开口道：“听说你是奉平安京里的阴阳师委托，过来调查阴气泄露的事情。”
“对。”徐航向一目连拱手示礼，“在下徐航，您就是风神一目连吧？”
一目连摆手道：“我早已不是神灵了，如今只是这山里妖怪的一员而已。”
徐航道：“不管如何这片山林仍多亏了有您庇护。”
一目连看起来有些高兴。
在打过招呼后，徐航问起阴气的事：“我听小鹿男说，这里已经有地方受阴气影响而寸草不生了，可否让我去看看？”
“当然可以！”
然后一目连和小鹿男将徐航带到阴气最浓郁的地方，只见这个区域已经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一目连表情有些沉重地说：“这里的阴气暂时被我用结界困住，使它不向周边蔓延，但并非解决之道，如果不能将产生阴气的裂缝封印起来，阴气仍会增加，迟早会腐蚀了结界。”
徐航看到，果然有层淡淡地结界将阴气区域隔开。
因为如今已不是神灵，加上他本身是守护类型的，所以在解决阴气的事上，一目连能力有限。
徐航回想了一下他掌握的封印法术，或许能够解决这里的问题，前提是裂痕不大的情况下，否则他也只能够是有心无力，没有足够力量进行大范围的封印术。
一目连得知他懂得相关的封印类法术时，当即十分高兴，但听见徐航表示担心自己力量不够，一目连就不解道：“你为何不借助信仰力去完成？”
徐航愣了愣，道：“我不想成为神灵。”
一目连早对此有疑问，所以顺势问道：“多少人希望成神却不得其门，你如今有成神的机会，为何要放弃呢？”
徐航说：“这种要依赖人类信仰才能保持自身存在的神实在太过被动了，我想要命运掌握在自身手中。我不是不想成神，只是如果我要成神的话，那一定是靠我自身力量打破轮回禁锢，不会被外在因素影响到自身的神。”
一目连听他这么说后，表情十分惊骇：“你、你这样是想比肩三贵子啊！”
徐航知道以这里的观念是难以理解修真一事，所以也没打算多说了。
一目连冷静下来，说：“你的想法真是太狂妄了！但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也有些好奇起来，想看看你要是成功了会成为什么样的存在。”
虽然徐航不打算吸收信仰，但被一目连的话提醒，觉得确实可以尝试借助这些信仰之力去完成封印。
因为这些本来就别人对他的信仰，所以徐航尝试了一下，很快就发现，就算他不吸收为己用，但还是能对其进行驱使利用。
徐航顿时有了主意，他干脆把这些信仰汇聚到手中，将其凝练成符文。
随着分散的信仰之力汇聚到一起，它们逐渐由虚转实，徐航手中绽放出肉眼可见的金光。
旁边的小鹿男发出一声惊叹。
徐航对一目连道：“我想我找到封印的办法了，你不妨让我进去结界之中试试。”
一目连方才也被信仰力在对方手中的转换给惊到，回过神后，提醒他：“那你要小心了，如果觉得不对劲就赶紧出来。”
然后让徐航通过结界。
徐航进到里面后，顿时就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这是阴气过重所导致的，他不禁皱了皱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