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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空释养娃记(67)

作者:小妖怪喵 时间:2018-10-06 08:45 标签: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奇幻魔幻 前世今生 幻城

  也不知道这些皇室中人,是不是个个都有这般招惹祸事的能力,宋五嫂为那个皇子送了命,便是报到大宋皇帝那里,那也讨不到个说法,平民百姓为了皇子去死,那是天大的荣幸。
  李马恨这世道不公,憎这命运不平,可是他到底有着满腔的不服气,他要从军,要斩下完颜狗贼的头颅,以慰宋五嫂在天之灵。他要升职要当将军,他要上到那金銮殿上问一问,宋李氏为皇子送了性命,难道他们堂堂皇室,竟就这样不了了之!
  李马将无尘子送回到目山安顿好,便去到最北边的边防军队投了营,成了抵抗完颜部落侵略的一员小兵。
  人界不比神界,边疆的生活十分艰苦,所得军饷银钱也十分有限,李马靠着一身不俗的武艺,和在守界营地积累下的经验,很快便立了功,获得了校尉的常识,让他教导军中兄弟练拳,虽无职称,却也算是在这里立住了脚。
  李马常常坐在营地外,吹着简易削成的竹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能想什么。
  他就像是做了一个长达十六年的梦,梦里的那个人,身着纤尘不染的银白王服,缓步向他走来。他的眉眼如画,是这世上最好的画匠也描绘不出来的倾世,他的笑颜如花,惊艳了这尘世永不停歇的流年。
  他对他恨不起来,他给了他十六年的温暖和关爱,可他也无法原谅他,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欺骗,还有他对宋五嫂生命的漠视与轻慢。
  可是他仍然无法遏制的想起他,想他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他的身体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是会常常醉倒在冰室里面。
  他常常会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犯贱,他不过是将他当做一件寄托思念与牵挂的替代品,他口口声声说着对他好,可是他连他母亲的生死都丝毫未放在心上。
  可是他还是想他,抑制不住的想。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发现自己的感情变了,是从窥探到传影珠里他们的过去时,还是从他懵懵懂懂开始思考爱情的时候,又或是,从他五岁在人界遇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是他逃不开的劫,躲不掉的宿命。
  他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他看着他为那个人黯然神伤,看着他为那个人把自己的命不当命,看着他一次次喝醉酒,误把自己当成他,他对他笑,像个孩子一般对他道:“李马,我走不动了。”
  他便蹲下来背他,他伏在他的背上,还是将他当成他,他说:“你有许多年,都没有这样背过我了。”
  他想樱空释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想一直这样背着他,他处理政务,他陪着他,他怀念过去,他安慰他,他是三界的王,他便做他的将军,守着他。
  他不敢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变了,他只能默默的将所有的心事都藏起来,他尊他敬他,他将他敬若兄父、若师长,他将他放在一个高高的位置上,他要回报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不再去妄想。
  他是一手将自己养大的人,他怎么可以对他有任何期望,便是连想一想,都是枉顾伦理、大逆不道。
  如今他们这样,也算是断得彻彻底底,以后,他不再是他的小王子,也不再心存妄想,他做了一场十分冗长的梦,梦醒了,他又成了那个普通的凡人小子,什么刃雪城,什么神族冰王,都不过是水月镜花,空空一场。
  李马吹着竹笛,那笛声悠悠扬扬,那是樱空释十多年前教会他的小调,当他第一次认认真真吹奏起这支小调时,那个人,却已经再也听不到。
  樱空释在幻影天,觉得自己活得有些浑浑噩噩。
  他常常忘了李马已经走了,他常常提起笔,想给他写信,可是只写了几个字,才突然想起来,他不在了。
  他有时会在冰室里喝醉,醉的时候在哪里,醒来便仍是在哪里。
  没有人来拖他回去,也没有人来找他,更没有人一边唠唠叨叨数落他不爱惜身体,一边给他端上醒酒汤。
  樱空释有时会处理着处理着政务,便突然抬头问前来送茶的艾玛:“李马还有多久回来?”
  艾玛愣了一下:“王……”
  看着她为难的神情,樱空释突然回过神来,李马已经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樱空释坐在李马的冰棺旁边,一手捏着酒壶,一只手摸着寒冰,他醉醺醺的喝了一口酒,对着冰棺道:“李马,我好像错了……”
  “我以为,从来只有爱情会伤人,可是现在,我的小王子不见了……”他喃喃的道,“我心里空空的,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呢……”
  他晃了晃手里的酒壶,喝干了里面最后一滴酒。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接他回来……李马,你说是不是呢……”
  樱空释喃喃的伏在冰棺上,一个人自言自语,没有任何人回应他,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他们都曾来过,可是又都离开了。
  樱空释这一觉睡了三天三夜,没有宫人敢来打扰他,也没有人找得到他,大臣们空等了三个早上,最后还是把休了几年长假的星旧请了来,星旧才在幻影天的地下冰室里找到他。
  星旧找到他时,他已经全身都冻得没有什么温度了,他的眼睫发梢还有衣服上,都起了薄薄的一层冰,若不是星旧找到了他,恐怕他直接就这样被冻死了,也没人知道。
  樱空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星旧搬出了冰室,他沉默的坐起身来整理衣裳,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星旧坐在一旁,玩笑着道:“王,或许你该立一个冰后了,这偌大的幻影天,没有个人看着你,我怕哪天你死在冰室里恐怕都没人知道。”
  樱空释也不恼,十分平静道:“就算我立了后,又有哪个王后能管得住我。”
  “我若是哪天死了,你便把这王位拿了去,”樱空释眼神游离,自从听了那狂神的一些话,他便觉得这个位子,越发坐得乏味了,“这个位子被冰族神占了太多年,是时候该让让位置了。”
  星旧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又开始胡言乱语,他摇了摇头,从旁边端过一个盒子道:“这是艾玛从李马房里找到的,你看看,都是给你的。”
  樱空释接过来,将那盒子打开,手滞在半空,半晌没有放下来。
  那是许多许多的小泥人,一对又一对,全部都是冰王樱空释和大将军李马,每一对都神态各异,栩栩如生。
  这些泥娃娃,对对都憨态可掬,笑意盈盈,就像两个无忧无虑的喜庆娃娃,有一起扑蝴蝶的,有并肩骑马的,有坐在山头看太阳的,还有李马张弓射了一只老虎,樱空释笑盈盈的拍手叫好的。
  樱空释慢慢的伸手,拿起一对小泥人,这是两个人一起吹笛的。
  过去的小李马不知道大将军什么样,做出来的泥娃娃只是大概雕了一个面部轮廓,而这些泥娃娃,个个都有着和李马相似的脸,加上他背后的箭囊,更是让樱空释想起了过去四百年来,他和李马一起度过的每一段时光。
  箱底压着一张纸条,樱空释将它取了出来,只见上面留着小李马的字迹:释,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看一看这些娃娃,大将军一直都陪着你,他一直都在。
  这是一份他没来得及送给自己的礼物。
  樱空释摩挲着手里的泥娃娃,静静的看了半晌,才将这张纸慢慢的放下来,重新放进盒子,又将盖子盖上。
  小李马说得对,他确实是一个又狠心又无情的人,他此生所有的柔软都给了以前的李马,便是他的亲娘宋五嫂,樱空释也没有将她放在心上。
  若不是因为他的淡漠和忽视,她又怎么会死。
  他想小李马,可是他不会去看他,这些年他太放任自己的情感,因为小李马和李马完全一样的身世,让他对他毫无戒备,而且他似乎也忘了,当初他想着要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可是他却将他伤得彻底。
  既然缘分已尽,便不必再过多纠缠,对小李马,对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樱空释将盒子随意的往桌上一放:“告诉那些大臣们,我还没死,从即日起,研究部署推进幻雪神山的计划,我要端了渊祭的老巢,给逝去的冰族王室成员,讨回一个公道。”
  罹天烬是在一年之后,才知道李马离开了神界。
  过去的这几年,他实在厌倦了看到樱空释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所以已经很少再来刃雪城,只有每年李马过生日这一天,才会来看看他,为他庆生。
  然而今年他兴冲冲准备了给李马新做的长弓,跑到刃雪城一看,李马却已经不在了。
  樱空释十分冷淡,只是淡淡的道,幻影天已经没有小王子了。
  罹天烬有些震惊,他跑到李马寝宫转了一圈,他的东西都还在,就像是从没离开过,可是人却已经不见了。
  罹天烬忍不住对樱空释发了火:“当初你带他回来,我以为你是要重新养一个李马,你却说,他是你的小王子!”
  “小王子就小王子吧,这么多年,我也慢慢习惯了,把他当宝一样宠着长大,如今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他在这幻影天,从小就锦衣玉食,地位尊崇,现在你放他重新回到那片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你把他捧到云端,又把他重重摔在地上!”
  “樱空释,你到底有没有长心!你养了他十六年,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樱空释垂着眼眸处理政务,没有说话。
  罹天烬暴躁的在幻影天来回打转:“你不要他,我要他!我火族好歹也有那么大块地方,我就不信了,会连一个小王子都养不好!”
  剑灵站在樱空释的桌子上,他看着樱空释目不斜视的写着东西,似乎内心毫无波澜的样子,咬着手指头道:“释宝宝,李马宝宝对你那么好,你就舍得这样放他走吗?”
  他似乎不太相信樱空释会这么绝情:“你真的不打算再让他回来了吗?”
  樱空释嗯了一声:“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不是气话呢,”剑灵忍不住道,“他在这里长了十六年,这里就是他的家啊!”
  这些年来,李马对樱空释的好,剑灵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李马虽然年纪小,却十分懂事体贴,将樱空释照顾得十分好,剑灵必须依附罹天烬的灵血才可以维持生长,正是因为有李马在,他才可以放心的离开。
  李马将樱空释放在自己心尖尖上,若不是樱空释做了什么让他伤心的事,他怎么可能会走。
  罹天烬转了一会儿,突然道:“我要去趟人界。”
  剑灵一听,连忙叫道:“我也去我也去!”
  樱空释仍然翻看着手里的卷宗,没有一点反应。
  剑灵看了看罹天烬,又看了看樱空释,他爬到樱空释的手上,抱着他手指头糯着嗓子撒娇:“释宝宝——”
  樱空释最终还是被剑灵拖着一起去了人界。
  他们到了人界边疆的时候,李马并不在军营里。
  罹天烬用灵力探了好一会儿,才在一户百姓家里找到他。
  李马正帮着一个老妇人挑了水,他将水桶里的水都倒进水缸里,然后拭着额角的汗道:“刘大娘,这缸水应该能够你用上两天了,过两天我再来帮你。”
  刘大娘连连道谢:“好孩子,快来歇一歇,这么热的天,真是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李马一边接过她递来的帕子擦汗,一边笑吟吟的道,“我有力气。”
  他穿着一身天青色布衣,晒得有些黑了,显得一双眼睛越发明亮。
  那刘大娘迈进屋里,不一会儿出来,往他手里塞了两个鸡蛋。
  李马连忙摆手推辞送回去,边疆百姓生活艰苦,鸡蛋是很多人家平常都不舍得吃的东西,刘大娘一个人本就生活不易,他又怎么能拿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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