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马甲建立天下第一大派[综武侠](157)
重溟臭着脸,冷冰冰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别叫我师兄。”
旺财的反应与重溟的表现截然相反,他放弃了咬叶孤城的衣角,转头踩着落叶奔向乌渡,在枯萎的落叶发出的沙沙声中撞进乌渡双腿之间的空隙。
“汪汪汪汪汪!!”
旺财欢快地大叫着,蒲公英似的尾巴摇得像朵花。
乌渡摸了摸旺财的头,回答了大师兄的疑问:“我一直在找你。”
重溟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
叶孤城默默在一旁看着,在意识到黑衣蒙面人是杀手乌渡时,他便意识到事情可能会变得更加麻烦起来。
也许重溟会为了躲避乌渡而再次销声匿迹。
叶孤城开口,声音才刚冒出一个音节,他便扭头看向乌渡来时的方向。
树丛后是一阵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踩着落叶发出的沙沙声,声音停下的瞬间,在叶孤城面无表情的注视下,一个人冒了出来。
那人浓眉大眼,左右看了看,和叶孤城对上视线的瞬间,下意识地往树丛中藏了藏,须臾后仿佛意识到自己不必如此胆小,直起身子大摇大摆地迈步出来。
叶孤城仿佛看到了一个猴子。
玉天宝飞快地挪到他的护卫……债主身后,转头对上一张被银色面具遮住半边的脸,沉郁阴鸷的神情让他吓了一跳。
那眼神看他就像在看一个物件似的,满是评估,还带有几分怜悯似的轻嘲。
乌渡将玉天宝往后拉了拉,语气认真地对重溟道:“师兄,他是我的客人。”
重溟冷嘲道:“连这样的客人你都要,怕是要把家底都赔光,也没什么东西能献给你的宝贝掌门了。”
乌渡抿唇,还没一一反驳,玉天宝先怒了,大声道:“谁说他会把家底都赔光的?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堂堂魔教少主,钱多的是,只是现在情况所迫才不得不赊账的!”
步早在心里赞叹了一下玉少主敢于展示自己的勇气,虽然主要动机是因为他不肯被任何人小看。
重溟微微笑了一下,丝毫不为玉天宝的语气而不悦,反倒比方才还要愉快:“魔教少主……你真的是魔教少主?”
玉天宝道:“还能有假吗?你作为万物楼的楼主,应该更清楚才对。”
重溟点点头,道:“确实如此,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暗示到如今这种程度,敏锐的人或许已经开始揣测他的话中深意了,但玉天宝露出一副“看吧你这不是很清楚嘛”的得意姿态,表情欠揍得很。
步早心想,要把这样的玉少主掰成能担任罗刹教之主的靠谱人是件很难很难的事……只能让玉少主多多吃苦了。
第101章 计划得逞
当重溟在与玉天宝你来我往时,乌渡和旺财一直聚精会神地旁观,叶孤城比他们更加聚精会神——他观察着眼前的所有人,同时对眼前的状况感到困惑。
乌渡与玉天宝的到来不在叶孤城的意料之中,他自然不可能当着无关两人的面提及与南王有关的事情。
所以他只是沉默地看着一切。
重溟用一种看笨蛋的眼神瞥了眼玉天宝,就此结束了对话,转而向乌渡道:“你没看到我很忙吗?带着你的客人赶紧走,别来我跟前碍眼。”
叶孤城默然。
在乌渡现身之前,重溟分明没把他当一回事,这么说显然只是为了赶走乌渡的借口罢了。
“师兄,我们很久没见了…我很想你。”
也许是因为重溟的冷淡话语,乌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许气弱,但其中感情之真挚、态度之坚定,令人难以忽视。
重溟无动于衷,表情淡定,玉天宝忍不住对他露出责怪的眼神。
师弟千辛万苦找到大师兄,却被这么对待,玉天宝都替乌渡感到不值。
此时的玉天宝全然没想起他最初问乌渡要去做什么时,乌渡曾说过自己手上有一件放置很久的任务这件事。
来找大师兄不一定是为了寻求帮助,还有可能是大师兄本人就是任务对象。
重溟瞥见玉天宝的表情,抬手扶了扶面具,随后顺势推开乌渡,走向叶孤城,头也不回地道:“我已经不是你的师兄了,再说了……你不是为了劝我回门派才来见我的吧。”
听到重溟这毫无感情的言语,乌渡轻轻点头,没有说话,他抬手拽住重溟的衣角,力道之大,将重溟拉住顿在原地。
叶孤城眼神微凝,迈步上前,沉声道:“凡事都有先来后到,两位有话日后再说也不迟。”
乌渡轻声道:“不好意思……我拖得已经更久了。”
他侧身抬眼,越过重溟的肩头与叶孤城对视,眼中含有些许歉意,以及几分坚定。
旺财忽地汪汪大叫起来,焦急地在两人身前身后转圈,与此同时,重溟转身攻向乌渡,竟与乌渡交起手来,气势汹汹,下手极为冷厉,招招致命。
乌渡将招式一一化解,眉头微蹙,眼中含着一丝忧郁,但手上动作丝毫不见放缓。重溟起先略占上风,但随着两人你来我往地交手,乌渡的游刃有余更加引人注目。
任谁都能看出两者之间的差距。
玉天宝在两人交手之时便吓了一跳,躲到树后探头围观,表情有些古怪:这对师兄弟的关系到底有多么差啊?
乌渡提起大师兄时可没说他们会互相往死里揍啊!
旺财站在一旁发出沮丧低落的嗷呜声,仿佛为眼前的场面感到难过似的。
叶孤城瞥了小狗一眼,又望向交手的两人,他们中间没有旁人插手的余地。
事情究竟为何会变成这种情况的?
叶孤城开始感到疑惑起来。
他好像卷进了重溟的“家事”。
重溟的神色愈发暴躁,而乌渡的眉眼间盈满忧郁,他似乎很不想与师兄交手。
二人都没有使用武器,全拼内力真气,以及掌握的拳脚功夫。
从这方面来讲,两人之间的胜负十分明显,毕竟二弟子马甲曾按着大弟子马甲打。
和自己打架对步早来说不算多么稀奇的事,在咸鱼派时马甲之间天天交手切磋,步骤顺序几乎刻入骨髓,如设定好的程序一般展现出一场十分激烈的打斗。
步早甚至有时间思考什么时候是停手的最佳时间。
重溟的动作十分激烈,表现出他固执扭曲的内心。
身为大师兄却不如两位师弟在他心中是件无法释然的事,所以交手期间乌渡的反手表现得越轻松,神色越是忧郁,更只会更加令大师兄心中感到难以言喻的羞辱。
步早在心里计划好了之后的发展。
大师兄不顾生死的打法让乌渡有些晃神,他不想与师兄打架,恳求似地低声叫道:“师兄!你明明知道自己——”
他话未说完,一道银色的弧光在空中划过,落在蓬松的落叶堆中,声响并不明显,但重溟与乌渡的动作却同时停止。
那是重溟所戴的银色面具,因气劲被掀飞落地。
重溟猛地伸手捂住半边脸,眼神阴郁地抬头。他的红色发绳在打斗中散落,长发披散,凌乱地遮挡住脸。
从头发的阴影、与手指未能完全遮蔽的缝隙中,能看到显得扭曲的深红色疤痕,藏在手指下,是一整片的疤痕。
乌渡神色怔忪:“师、师兄……对不起——”
重溟覆盖半边脸的手背上是暴起的青筋,顺着手腕向衣袖深处蔓延,手臂微微颤抖,彰显出不平静的内心。
“闭嘴!”他的声音冰冷而嘶哑,“没什么对不起的。”
乌渡上前一步,欲言又止,旋即跑去捡起面具,递给重溟,低低道:“师兄……”
“——”
重溟似乎咽下了一声沉闷的叹息,他一言不发地接过面具,随后抬起脸,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模样。
半边银色面具在秋风中泛着冷冷寒光,另半张面孔神情冷硬,白皙的皮肤因心情激荡而覆上嫣红。
重溟冷冷道:“我最讨厌你道歉了。别让我再听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