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修无情道后
修道之路千千万,江原不知道自己修的是什么道。
妖,魔,剑,他一个个试过去。
直到谈了个恋爱——
被天雷劈成了最绚丽的烟花。
严格到连摸小手都要被电那种。
“……”
无情道。懂了。
后来江原就很规矩,修道千万人,吾心不动矣。
走开,这些该死的美人。
走开,不要打扰我当一个么得感情的大佬。
但是前任要找上门:看到我道侣吗?一路火花带闪电那个。
万仞霜寒白晚楼,一朝春水向江流。来一场酥麻的恋爱吗?
【承包天下第一的名号,顺便承包天下第一的人。这是一个被迫修了无情道却反而成了香饽饽的故事。文案废,会努力日更的,爱你们。】
【有仇当场报的攻X疯不疯都是男神的受】
内容标签:强强 仙侠修真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原,白晚楼 ┃ 配角:连照情,晏齐等 ┃ 其它:
第1章 如梦初醒
江原背着篓筐,慢慢沿着山壁爬下去。很奇怪,他脚下是云雾,不是地面。山涧的风拂过脸面十分清凉,腾云驾雾的时候,脚下浸在云端,就像是浸在水里。这里有一片薄雾。薄雾里有山峦,山峦里有清溪,清溪上架着吊桥,桥上站着一个人。
山间有人吗?
当然会有。
修道的仙人就总爱往山里跑。
可是江原觉得这恐怕不是什么仙人,倒有可能是山精所化。如果是仙人,应该是瞧着叫人敬而远之,只能高高望着,生不出别的心思。只有山里的精怪,才会叫人心里痒痒的,既想拨开云雾多瞧一眼,又心躁于无法靠近。无论怎么走,始终都瞧不见桥上人的正脸。
永远是山雾中朦胧不清的背影。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江原疑惑地走在这里,就在他想靠得再近点,把那恼人的云雾挥开时,忽然觉得耳边如有擂鼓大响,震人心魄。天地玄雷三声响,万物初蒙而生识。江原猛然觉得身子一重,脚下空空哪还有云彩,倒着就往山涧栽下去。
他脑子一个激灵,这可不成,壮士未捷身先死,岂非要摔成肉泥?偏巧这个时候吊桥上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正要转过身来——
“江原,江原。”
江原一惊,从睡梦中拔出神智,一睁眼,熟悉的庭院,熟悉的扫帚。哪里有什么山涧吊桥,这里是他呆习惯的晗宝阁。
一名穿着流纱袍的弟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江原回过神:“云行师兄。”
“你总算醒了。”云行道,“晗宝阁打扫完了,东西呢,叫你搬的都搬完没有?怎么在这睡大觉,小心被宗主看到责罚。”
一边说着一边要去拉他。
江原才从梦里醒来,没见着山精半分面,就见云行伏身过来。他往后一仰,下意识避开了云行伸来拉他的手,站起身理了理发冠:“我来这三月有余,从未出过这清溪峰半步,宗主远在岳仞峰顶,怎么会过来责罚我一个小小的杂役?”
“那是你运气不好。”云行见江原已醒,便收回手。等江原起来后引路在前,不轻不重道,“谁叫你来时正好赶上三花大会。”
江原拎着扫帚跟在后头,一脸兴致阑珊。心中暗想,可若非因为你们要忙这三花大会缺人手,无情宗也不会招人。无情宗不招人,江原当然也不会在这里。
三花会顶,天地澄明,就是无情宗将要举行的三花大会。江原为了这事忙活了很久,把晗宝阁里每样东西都擦了过去,架子上排得整整齐齐,望过去一分毫厘不差,这才收手。正是因为太累,所以才坐在门口打盹,顺便梦了些乱七八糟的。
想到那个梦,江原就想到梦里的人。
还没能看清面容就醒了过来。
莫名觉得有点可惜。
初时的三花是三个人。踏入虚空的小仙君青鸾,居于地面的地上仙‘无空’,还有隐于北洲的莫怀君。他们三个分别代表了天地人,时隔百年一聚,意为三生万物,天地祥和。
后来能得道成仙的少,修得百年容颜不变已是难得。天高不可及,地深邃莫测,剩下的便就是人——能够在玄洲大陆撑出一片天的人。
象征着从前三个人的三花,如今便是三样物件。
青鸾结魄灯,无空黄泉杖,怀君忘忧丹。有结魄灯在,便不怕死。有黄泉杖在,就能往生。得了忘忧丹,心中空明忘尽一切凡尘人俗扰,自可顿悟大道。
这三样东西,两样都在无情宗,唯有忘忧丹遗失已久。
但听说,忘忧丹前不久在伏龙岭的巨蟒腹中找回来了。
故而才办此大会。
大会当日,将宴四友,祭五方,恭迎三花归位。
只有实力最强的宗门才有这个资格。
山外的人想进无情宗一窥宝气,窥了宝气的人却视若无睹。江原将扫帚放在一边,拿钥匙开了晗宝阁的大门。一打开,珠光宝气直冲云霄。江原闭闭眼。不管多少次,这里的金碧辉煌都能闪瞎人眼。他让了开来:“师兄请。”
云行踏进去,一览无余是如同摆了阵的木架。
一排接一排,一层叠一层。
码得整整齐齐。
他瞥了江原一眼。
这人果然和弟子们说的一样,对什么事都无动于衷——也同弟子们说的一样,在整理仓库方面,莫名有着执着和洁癖。
云行一边去搬需要的东西,一边嫌江原过于冷淡。“我同你说三花大会,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早你三年来的弟子,也不过这次才能见到罢了。”
江原自顾自干活,并不吭声。
云行:“你哑了?说话啊?”
“喂——”
忽然背后一声响,云行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江原无声地看着他,然后拍了两下手。
“哇,好棒。”
云行:“……”
“我看你也不是很想留在无情宗。”
不想留,大可以走。
等明天破晓,江原在这里就刚呆满三个月。但他的风评比较两极化,因为他是晏齐破格招入的。晏齐是谁,那是清溪峰的峰主,连照情的师弟。能叫晏齐领回来的人,自然格外受人关注。别人挤破了头也进不来半分,这小子被峰主光明正大从千人万人中带回来,却在这里不懂珍惜,天天拄着扫帚打盹,别说宗主跟前,峰主跟前都不凑一凑。
这到底是狂妄不知好歹,还是有恃无恐?
有弟子私下传言说江原性格孤僻,不爱和人说话,更不会碰到别人一丝半分。这种‘洁癖’导致同在清溪峰下的弟子对江原一直看不上眼。甚至云行回来的时候,还私下和云行八卦了一通。暗里的意思是,这小子是走后门的。
这种八卦,说给云行听最有意思。
谁叫云行是晏齐大弟子。
还是晗宝阁的直接看守人。
可惜他没能得到挑拨离间该有的快乐。云行仅仅是一个错愕,就直接命人把他扔到山门下,厉声道:“胡言乱语,不堪入耳,滚去扫山!”
“什么?”弟子惊愕道,“大,大师——”
‘兄’字未能出口,就被扔了出去。
云行冷冷看了一眼,这才动身回峰。
身为清溪峰大弟子,晗宝阁本是云行的职守范围,就算自山外归来得知晗宝阁多了位弟子替职,心里再诧异,也轮不到底下弟子妄议是非。
还是晏齐的是非。
不过,小道消息已入耳,云行还是对江原存了估摸的心思,只是相处了一个多月后,发现这位新弟子沉默是沉默,该干的活一样不少——这才收起指尖冰魄针。
“师兄想多了,是你自相矛盾。”江原说,“先前还说要被宗主看到责罚,现在又说宗主忙着筹备三花大会。你直说连宗主是个大忙人,就别拿他来糊弄我。”
“我这不是看你——”
还不等云行多说,江原便道:“我懂得。毕竟是天下第一宗嘛,无情宗的宗主又岂是这么好见的呢。”别说他才来这里三个多月,怕是有弟子三年都不能有机会见连照情。
江原这话说得如此直白,倒叫云行看了他好几眼:“原来你很明白?”
不怪云行这么说。修道中人,多少对身处高位者心怀敬仰之心。想见连照情的人多了,不差江原这一个。正因初见江原时,听过他念叨岳仞峰,云行这才总拿‘宗主来了’刺激他。想不到竟然一点也不管用。
江原不答话,只是略略低了头。
无情宗不在外收人,但会从宗内选弟子。清溪峰和伏龙岭的弟子,若是被连照情看中,便能进入内宗。很多弟子卯足了劲,就想着叫连照情多看一眼。
但江原走路间行步轻浮,气海不足,又有眼疾,素以黑纱覆眼方可视物。就算连照情真的来峰下选弟子,也必不可能选江原。
云行心知此事,本想据实相告,每每碍于对方无辜的神色,而不能开口。也只能造些谎话,说什么连照情很忙。此刻见江原眉如青羽,略垂着头不吭声。他心中一动,讥讽之言不知怎么就成了宽慰的话。
“你不必如此,三花大会前,清溪峰和伏龙岭的弟子都要去面见宗主。到时候偷偷带个你,只要你不给我惹事,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江原抬起头:“真的?”
云行点头:“自然。”他想想又不放心,懊恼于自己不知怎么地,头脑一热就轻而易举许了承诺,忙不迭和江原要一个保证,“但你果真要紧随我身后,不可胡来。”
“我半个瞎子能胡来什么。能进无情宗——”门下一座小山峰。“已是招揽的师兄仁厚。”江原面不改色地背着胡话,“见两眼天下第一宗的巍峨,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