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师他没有钱(10)

　　“在您眼中人类固然弱小，可正因为弱小，人类才比其他种族更加坚强。伊维尔大人，我从没觉得您有哪里不对，只是我这一点小小的自尊不允许我在您面前成为以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仅仅如此而已。”
　　伊维尔看着自己的手被多恩那双苍白粗糙的手握在手心，这是他第一次和人类有这样的接触。也是第一次，他有种人类并非他一直认为的那么弱小的感觉。
　　眼前这个弱小的魔法师很不一样，和过去他认识的接触过的任何一个人类、魔族、神族都不一样。
　　明明这么弱小，自己一只手几乎不需要多么用力就可以掐死他。可偏偏却在某些事情上显得那么强硬又倔强。
　　也许正因为看起来脆弱，所以才需要好好保护。
　　伊维尔突然想起那天多恩在遗迹中庭的话。
　　“愚蠢的人类，你比你所想的弱小太多了，你以为……”
　　伊维尔话才刚说一半，便被地窖入口的一阵骚动打断。
　　多恩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去地窖入口，却在准备上去的时候被一个掉下来的东西砸了个正着。
　　一直在地窖口守着的黑蛇怒从心起，它猛地从地上弹起变大，一口叼住了掉在多恩头上的那个毛茸茸的物体准备吞下。
　　多恩正纳闷是什么东西掉了进来，却在看清黑蛇口中挣扎的动物时吓得掐住黑蛇的脖子让它松口。
　　“住口！别吃！别吃！这是校长的鸟！这是校长用来送信的鸟啊！”
　　黑蛇被掐的头晕，没两下就把嘴里还在挣扎的鸟吐了出来，连带着被自己咬下来的一嘴羽毛。
　　差点进了蛇肚子的信鸟一脸懵逼的摔下信件，扑棱着掉了大半羽毛从翅膀逃命似的飞出地窖。
　　它是来送信的！可不是来送命的！
　　多恩汗颜的摸了摸黑蛇还在晕乎的脑袋，当着伊维尔的面拆开了信件飞快的看了一遍后。
　　“伊维尔大人，我要开学了。”多恩把手中的信递向黑着一张脸的伊维尔，“还有，校长先生说他想见您一面。”


第20章 回归学院
　　通常来说每个学期的开学通知都是由各年级的导师负责传达给学生的，过去的几年多恩也是一直从导师那里收到信件。
　　所以今年收到校长的信可谓是头一遭，不过虽然多恩在此之前从未收到校长的信，可不代表他不认识校长的信鸟。毕竟校长那只骚包的亮蓝色信鸟实再是太扎眼了，在学校里几乎是无人不识。
　　只是多恩想不通，为什么校长要亲自写信给自己还说想要见伊维尔一面。
　　“这件事不需要你操心，你只要做好回学院的准备就可以了。”伊维尔看过信之后手中突然腾起一股暗色的火焰，瞬间将信烧的连渣都不剩。
　　多恩因为魔力低微看不出来就罢了，但伊维尔却看的十分清楚。在那张信纸最后，有一个用魔力隐藏起的小小图腾，图腾上是一颗金银相间的树和一条红眸黑蛇。
　　伊维尔从来都没见过这个图腾，而且根据他这段时间对人界的了解，也知道黑蛇红眸的标志早就不存在于人类社会之中。
　　那这充满暗示的图腾是什么意思？且不说那条代表自己的红眸黑蛇，为什么还会有银相间的树？再加上自己当初被多恩召唤到人界时那片带着熟悉气息的碎纸屑，伊维尔愈发觉得自己此次出现在人界并非什么偶然，而是有人在暗中策划。
　　“多恩，你可还记得召唤出本王之前，可曾遇到什么特殊的事情？”
　　多恩听到伊维尔的问题后眉头又一次皱了起来，那天他遇到的事情太多了，每一样都可以说是特殊。但如果要说和进行召唤仪式相关的事情……
　　“本来我那天因为没有钱也没有召唤材料，是不打算去管理所进行召唤仪式的。但是在我放弃的时候，遇到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给了我一铜币，然后告诉我那将是我最幸运的一天。我一冲动，就去了管理所。”说到这多恩脸上露出一抹庆幸的神色。
　　“我在管理所换到了一片纸屑，结果在准备召唤的时候被人强行打断，然后那人的使魔出面维护了我。之后……我就召唤出了您。”
　　伊维尔听到多恩的叙述后心里大约明白了什么，只不过要验证他的想法，还需要一些其他的证据。
　　“本王知道了，这几日你把黑蛇带在身边，本王要出去几日。”
　　下一刻地窖中就只剩下多恩和黑蛇大眼瞪小眼，不过比起一声不响就不见，这次伊维尔离开前至少和自己说了一声，这也算是进步吧？
　　被独自撇下的多恩稍微收拾了一下准备进城去买些开学要用到的东西，然而他刚出地窖就发现，昨天还剩一半没钉完的木板和房顶现在全都装好了。不光如此，连屋子外层的漆也都均匀刷完。四周虽然仍然弥漫着雨后泥土的芬芳，可这间新盖起来油漆还没干透小屋上却没有丁点雨水。
　　多恩愣了愣，随后抬起手腕问黑蛇：“你会避雨的魔法吗？”
　　黑蛇摇了摇头，然后看了一眼改好的小屋，吐了吐信子后又开始摇头。那模样仿佛在说‘我不会魔法，这房子也不是我盖的’一样。
　　多恩看着眼前的屋子，心中一时不知如何滋味。
　　正如伊维尔所说的一样，回校前这几日多恩都没有再见过他。这几天他带着黑蛇一趟一趟的在城里和森林来回的跑，每次回到森林时都会和黑蛇带回来一大堆的东西。
　　除了开学用的新校服和上课的书籍材料，多恩带回来的最多的还是用来装潢新家的家具。因为新房子盖了两层比以前的那个小屋子多了不少空间，多恩便将整个二层连带阁楼都装成了伊维尔的卧室，自己则选择楼下一间紧挨厨房的小卧室。
　　因为担心伊维尔对新住处不满意，多恩购买装潢材料的时候都刻意挑选了那些价格不菲而又华丽漂亮的材料，以至于他才从拉比那领到的钱没多久就又花了个精光。
　　可无论多恩对新房子的装修多么上心，开学前这几天伊维尔都没有回来过。看着装修一新的新家多恩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对伊维尔的担心。
　　晚上他和黑蛇睡在一楼的小卧室里，稍微有些什么风吹草动都能惊醒他，然而当他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后总是失望而归。多恩重新躺回床上，摸着身边乖乖睡着的小黑蛇，心里竟然有些怀念起之前在地窖里凑合的日子。
　　尝过陪伴的滋味后重归寂寞的时光是相当磨人的。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多恩最后还是起身，他披着当初伊维尔为他附上咒语的那件长袍，在月色中走出家门回到了地窖。
　　多恩静静的蜷缩在伊维尔在地窖里的那张床边，本想着在这待一会就回到地上去，却没料到自己才坐了一会就挨着床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只悄悄跟着多恩的黑蛇在地窖口静静的看着睡着的多恩，一双红宝石似的小眼睛在月光下闪着漂亮的红。没过多久，一直守在地窖口的黑蛇突然直起身子并渐渐变大，然而这一次黑蛇的变化却并非仅是改变体型。
　　细长的黑蛇在月光下渐渐显出了人类的外形，不消一会便成为了那多日不见得魔族模样。
　　魔族走进地窖，将靠在床边缩成一团的多恩抱起来放在床上。
　　“真是个蠢货……”为多恩改好了被子后魔族轻声叹道，而后化作一缕黑雾，重新变回了黑蛇窝在多恩颈边静静的睡了。
　　多恩对开学这件事其实是喜忧参半的，他是喜欢在学校读书没错，但学校里并非只有关于读书的事情。读书学习其实只占学院生活的一小部分，抛开这个之外的，才是大多数人眼中青春丰富的学院生活。
　　社交——这才是大多数莱玛诺魔法学校的学生最主要的学院生活。
　　毕竟莱玛诺是人界最古老也最有实力的魔法学校，再加上学院位于霍尔普斯王国的王城，这里的除了出色的魔法师之外还有不少有权有势的贵族子弟。
　　就算以后并非要依仗王族生存，但多认识一个人就多一条路可走。现在的魔法师们可都没有从前那么死心眼了，除了魔法研究之外什么都不管的要么是怪胎，要么是上了年纪的老顽固。
　　而多恩在大多数人眼中可不就是个怪胎吗？
　　魔力低微，贫穷，阴沉，冷淡，木讷，还是个孤儿。除了和一个骑士学院中阶骑士走的比较近之外，几乎和别人没有交集。
　　不光如此，还有传闻说他喜欢男人，并且和那个骑士学院的中阶骑士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关于这件事多恩本人不曾否认，别人也就信以为真，并经常以这件事去骚扰他。有些过分的人在看到他清秀的面容和瘦弱的身形后，还会说些不入流的低俗笑话。而实际上，暗中打他主意的人也不在少数。
　　只不过大多数人都碍于学院的规矩不敢乱来，万一不慎把事情闹大，自己之前在学校里付出的青春和努力可就全都付之东流了。
　　毕竟莱玛诺的校规可是出奇的严厉，哪怕是王公贵族也不敢仗着你自己的权势太过造次。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学校里虽然偶有暗流涌动，但大体上的氛围却还是相当不错的。
　　只是对于多恩来说，自己最后一个学年的开学显然有着更多的麻烦。
　　先是多恩先前在管理所召唤出高阶魔族使魔的事情，这个消息在学校里飞快的传开，大家虽然对传说中那个俊美到天怒人怨的魔族使魔充满好奇，可当他们发现那个使魔并不在多恩身边的时候，那股热情也就消退了一半。有人甚至恶意揣测，是不是多恩早就和那个使魔解除了契约。
　　再就是多恩和那个骑士学院中阶骑士的事。
　　也不知道是出自谁口，整个学院都知道多恩为了倒贴那个男人，结果被骗的倾家荡产最后连住的房子都没有的事。虽然也有人同情多恩的遭遇，但更多人都是抱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思提起这事。
　　那明里暗里取笑的目光和窃窃私语让才回学校一会的多恩不胜其扰，有些人更是仗着自己的实力欺负他内向的性格，当着多恩的面大声拿这件事取笑。
　　这让本来好不容易将梅因斯的事情抛到脑后的多恩再一次陷入低潮，他手腕上的黑蛇几次想要现身，却都被多恩暗自拦下。
　　“在学校里寻衅滋事可是要被处分的，你也不想我最后一年没办法毕业吧？”多恩摸着手腕上躁动的黑蛇小声说道，“而且只是被人说几句罢了，我又少不了一块肉，没事的，没事的……”
　　可真的没事吗？
　　多恩虽然脸上努力摆出了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可从来都不擅长掩饰情绪的他眼中早就是一片阴郁。
　　好不容易处理完开学事项的多恩匆匆和导师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埋着头一路往学校外走。他讨厌那些偷挪的目光，更讨厌他们在自己面前提及关于梅因斯的事，这让多恩有种自己重新回到了过去孤立无助的时候的错觉。
　　多恩讨厌这样，所以他只能一遍遍的摸着手腕上静静蛰伏的黑蛇，一次次的提醒自己现在的自己并非独自一人，然后让自己尽快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眼看着多恩穿过中央庭院就能看到大门，却没料到在一丛花坛的拐角处和人撞了个满怀。
　　多恩撞到的人似乎十分讨厌和别人接触，还没等多恩退开说一句抱歉，便将他一把推开摔倒在地上。
　　“哪里来的贱民！走路都不长眼睛的嘛！?”


第21章 重逢
　　伊维尔看着面前笑眯眯的逗着架子上蓝色信鸟的年轻男人，心里一阵没有由来的烦躁。他将自己前几日找到的东西摔在那年轻男人身前的木质办公桌上，然后径自打开角落的酒柜取出一瓶有着熟悉香味的红酒。
　　“阁下真是好眼光，”仍然逗着鸟的男人笑道，那双棕色的眼睛里满是与年轻的外表不相符的慈祥，“这瓶酒是一位学生送给我的，好几年了，我可是一直没舍得开。”
　　“本王可没多少时间和你闲聊。”伊维尔冷笑一声后直接把这瓶酒收进了自己的宝库，然后又将魔爪伸向另外一瓶，
　　萨兰斯校长肉疼的看着自己被明抢的酒柜，终是不敢再晾着这位没有耐心的魔王大人。
　　“阁下不要误会，我其实没有恶意。这个消息我也是从一位可爱的小姐那里听来的，所以才将信将疑的试探了一下。想必阁下应该清楚，预言这种事情就算是在魔法的世界里，也是玄之又玄的。”
　　萨兰斯说着将目光放在了刚刚被伊维尔摔在桌子上的厚厚一册古书上，上面的文字如今早已没有多少人认得，但萨兰斯却能认得出来。
　　“《魔法约典》记录一切魔法规则的文典，据说一直被埋在莱玛诺遗址之中。可因为那里被魔咒守护，就算有人知道东西在那，也没人挖的出来。”萨兰斯看着约典，眼中不可抑制流出一丝压抑的向往。他轻轻摸着那尚带泥土的封面，几经挣扎后还是收回了手。
　　“魔王阁下，您既然与另一位制定了这世间所有魔法的规则，那你是否相信预言呢？”
　　伊维尔嗤笑一声不做回答，下一刻桌上的约典突然打开并飞快的翻动起来。等到约典不再翻页时，萨兰斯发现停住的这一页上竟然缺了拇指大小一角。缺口不规则的痕迹看上去像是被什么人故意撕下来的一样。
　　“那棵树在哪。”伊维尔笑的一脸凶恶。
　　萨兰斯的笑容僵了僵，“魔王阁下，我并不知道神王阁下的踪迹。您和那位的存在只是我从别处听来的，好奇之下才会做出这样失礼的试探，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听来？那个拥有预言之力的女孩？”伊维尔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预言里说了什么？那个女孩看到的是片段的未来还是未来的全貌？”
　　萨兰斯知道自己没什么必要隐瞒了，便如实说道：“那位尊贵的小姐身负预言之力，看到了不少未来的片段。她对我说，霍尔普斯将面临一场巨大的灾难，除非您与另一位出手相助，否则这场灾难将……”
　　“凭什么本王要管人类的死活？”
　　伊维尔一句话将萨兰斯准备好的说辞全数堵了回去，萨兰斯尴尬的看着眼前这位对人类似乎没有丁点善意的魔王，心中捏了一把冷汗。
　　“告诉那个拥有预言之力的女孩，让她少管本王的事。既定发生的一切，无论旁人如何影响都是不会改变。她要是想活久一点，就不要总是将自己预见的东西轻易说出口。”
　　说罢伊维尔卷起桌上的约典就消失了。
　　“因为她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长，所以才……”萨兰斯看着自己大敞的酒柜，许久后一脸愁容的叹了口气。
　　“怎么是你！”
　　多恩还没从地上站起来，便听到眼前人突然对自己发出惊怒嫌恶的质问。他有些无措的从地上爬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撞到人竟然是菲利斯。
　　只不过这个国王最疼爱的小王子——菲利斯殿下今天并没有穿的和那一日在使魔管理所内一样华丽，身边也没有那个拥有铂金发色俊美使魔跟随。
　　尽管如此，菲利斯那比阳光还要耀眼几分的金发和纯净到毫无杂质的蓝眸还是让他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更不要说还处在少年期的他还有一张天使一般惹人怜爱的面容了。
　　菲利斯穿着莱玛诺学院的校服，领口带着高等部一级生的徽章，显然是刚参加完新生的入学典礼。
　　“对不起，是我走的太急没有注意到路，非常抱歉。”多恩飞快的道歉心里却暗道糟糕，他只希望这位王子殿下今天心情好可以放自己一马
　　“站住！谁准你走的！”菲利斯看到多恩之后忽然想起这段时间听到的传闻，传说那天他去使魔管理所视察过后，一个穷酸的低阶魔法师召唤出了一个稀有的高阶魔族使魔。就现场的魔力波动来看，那个魔族使魔的力量甚至和他的莱茵不相上下。
　　菲利斯听到这个传闻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多恩，这让他觉得十分不爽，并一直想找个机会看个究竟。若多恩不是传闻中那个走运的家伙就算了，如果是的话那就另说了。一个乞丐一样的低阶魔法师，凭什么拥有一个和他不相上下的使魔？
　　在菲利斯看来，多恩那样没用的低阶魔法师不该拥有使魔，甚至是根本不配拥有魔法师这个头衔。
　　“殿下还有什么事？”为了避免再生事端，被菲利斯喊住的多恩只能硬着头皮留在原地。
　　菲利斯抬这下巴不屑的看着面前低眉顺目的多恩，冷哼道：“把你的使魔叫出来给我看看。”
　　多恩只觉得自己脑袋抽抽的疼，他不知道菲利斯为什么非要看他的使魔。且不说伊维尔外出不在身边了，就算是伊维尔在，按照他的个性是人想看就叫出来看的吗？使魔又不是在家里驯养的宠物！
　　眼看着自己和菲利斯周围渐渐多了不少围观学生，多恩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菲利斯殿下十分抱歉，我的使魔并不是什么能入的了眼的品种，而且我魔力微薄，还不熟悉让使魔现身的咒语，还请您见谅。若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行告退了。”
　　多恩诚心诚意的搜刮着各种借口想要菲利斯放自己一马，却不料自己的退让在菲利斯看来更像是一种无视，这让向来高傲的菲利斯心中愈发不快。
　　“哼！我倒要看看你的使魔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没了莱茵阻拦的菲利斯从怀中抽出自己的魔杖，控制着一道水刃就向多恩袭去。
　　多恩见状慌忙的躲开，却不料后面又紧接着缠上了几道来势凶狠的水刃。
　　“菲利斯殿下！在校园内袭击同学是要记处分的！”多恩狼狈的躲着菲利斯的攻击，虽然没有被水刃割伤，可躲避的过程却已经把他弄得灰头土脸。
　　菲利斯本来只是打算用些小法术逼多恩召出使魔，可几道水刃下去对方非但没有召唤使魔，反而试图拿校规来警告他住手，这让菲利斯接下来的举动渐渐失了轻重。
　　“同学？哼！你一个乞丐配和我互称同学？”说着菲利斯扬手将水刃统统换成冒着寒气的冰刃，一道又一道往多恩身上刺去。一旁围观的学生们渐渐发现了不对，却碍于菲利斯的身份无人敢上前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