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倾城(75)
沈危追在他身后:“喂,你就不担心我得狂犬病?”
卫不争说:“你不是巴不得得呢嘛。”
沈危笑嘻嘻地说:“我的意思是,咱俩都同床共枕了,你就不能表达一下对我负伤的关心?”
卫不争停下,看他:“同床共枕?”
沈危扭头看那个绛紫红的沙发:“沙发床也是床,我说错了吗?”
卫不争说:“没错,如果这样都算同床共枕的话,那咱俩和刀爷前面一起共枕了上千里呢。”
沈危秒怂,推着卫不争往外走:“不说这个不说这个,等我变成海东青,驮着你飞遍全世界。”
赵大爷今天做的饭终于用上了,沈危和卫不争赶到时,王政清他们已经吃完了。
虽然空间的风景美丽无数倍,食物也美味与功效兼具,卫不争和沈危还是对家常饭菜情有独钟。
他们吃完,陈丽浩也出来了,她一个人。
赵大爷一家看到她,全都成了痴呆状,他们在电视电影里看过无数漂亮的女子,但都比不过这个穿着简单的羽绒衣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成一根辫子的女孩子一根小指头。
陈丽浩的五官单开看,没有一个像经过PS的明星那么完美无缺,她的鼻梁上甚至还有几粒淡淡的雀斑,但所有的细节组合在一起,这个女孩子美得超凡脱俗,让人不敢生出邪念。
赵大爷楞完了,心里想:刘老大那个混账东西,肯定是没看到人家闺女,自个儿瞎琢磨呢,如果看到了,他得臊地把脑袋插裤裆里去,一条地蛆也敢肖想天上的仙女。
赵大爷的大儿媳看见陈丽浩,站在灶台边踟蹰,觉得那个蓝边大碗有点不好往外端。
沈危笑着替她端到陈丽浩面前:“小米绿豆粥,特别香乎好喝;萝卜干也特好吃,劲道又入味。”
陈丽浩端起那个和她一百成不搭的粗瓷大碗,对赵大嫂说:“谢谢您!”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卫不争不知怎么就和赵子衿小姑娘聊熟了,小姑娘给他表演手心里往外涌清水。
卫不争在炕桌上给小姑娘写了几张文字,还配了一张人体经络穴位图,把沈危的眼睛都看直了,他趴在卫不争耳朵上问:“你怎么记住那么多拗口又拧巴的名字和路线图的?”
卫不争说:“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是学霸。”
沈危说:“你现在也十分年轻,还是我的学神。”
陈丽浩吃完饭,拿起卫不争写写画画的几页纸看了片刻,点头:“很准确。”
卫不争问:“浩浩姐你懂经络穴位?”他是用神识进空间,一点一点描摹出来的。
沈危说:“说起陈这个姓,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卫不争不假思索地说:“双鱼功。”
双鱼功在华厦国,是传统武学第一大家,比王政清的王家刀名气还大,双鱼功的正宗发源地和传人,就在玉朵村北三十多公里的陈家古堡,只不过,中间隔着一条乌拉江,卫不争还曾专门过江去陈家古堡一日游过。
沈危点头:“浩浩是陈氏双鱼功第97代传人。”
卫不争不好意思地对陈丽浩说:“我班门弄斧了。”
大家各有所长,
“没有,大家各有所长。”陈丽浩很诚恳地说,然后看着王政清,“我还跟着王爷爷学过两年王氏刀呢,刀爷也教过我很多。”
卫不争惊讶:“真的?”不是说华厦国的古老武学流派都是敝帚自珍,连自家人都是传男不传女吗?为什么陈氏双鱼的正宗传人会跟王氏刀的传人学习?
沈危说:“华厦历史上万年,曾经的武学门派数以万计,到现在大部分都没落了,你觉得为什么陈氏双鱼和王世刀法至今能弟子遍天下?”
卫不争看王政清。
王政清笑着说:“武学的境界没有尽头,取他家之长,补吾家之短,是我们家的家训之一。我爸爸跟陈将军是儿时就认识的好友,我爷爷和陈爷爷隔上三两年就要见一面,我跟浩浩也是从小就认识,跟沈危差不多。”
卫不争点头:“领教了。”不困囿于门户之见,虚怀若谷,博采众长,让他们的武学技能和尚武精神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赵大爷却忽然激动了起来:“王氏刀和陈氏双鱼?那不是大侠之家吗?那,那,闺女,小哥,你们能去救救渚盐镇那些人吗?我们老大媳妇的哥哥兄弟都在那里,再没有人救,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赵大爷说的,就是那些被刘老大和侄子们的精神控制弄到发狂的乌冲族们,五天过去,他们还在那里转悠、撕咬、发疯;只是,人数已经从最初的一万多人,成了现在四千多,赵子源的大舅和二舅就是其中两个,他们现在都还被控制在围攻陈丽浩的疯狂幻觉中,没有人敢靠近他们。
沈危说:“大爷您稍等,我们商量一下。”
一个小时后,项蓁开车,沈危、王政清、高佑翔、卫不争、陈丽浩、李东源、林雨、罗冲一起返回了他们五天前拼死逃离的地方。
卫不争和陈丽浩在寒风中运功功法,沈危把他们的释放出的纯净无属性清灵控制在一定的范围,项蓁和王政清、高佑翔、罗冲、李东源、林雨把乌冲族往那个范围里驱赶。
三个小时后,疯狂的乌冲族渐渐安静下来,被赵家村众人通知到的附近村民,纷纷赶到,各自领回自己的家人。
但有六千多个人,永远地消失了。
第二天早上,沈危、卫不争他们收拾行装,离开赵家村,再次上路。
第53章 终于到家了
丘陵地区的路相对好走了很多, 但也绝对不是一路坦途, 好在,陈丽浩的空间里有足够的汽油, 他们后面一千多公里不需要徒步了。
汽油充足,沈危决定改走国道, 这样可以避开相当大一部分断桥。
陈丽浩的汽车不能用, 是因为一根纵向推力杆被一个变异异能者给切断了, 她一直在空间尝试把推力杆复原,但她也是三个多月前才激活灵根,然后一直在赶路, 没有时间专心修炼, 全面生发养护全部的灵根。
在灵根的生发巩固上,陈丽浩暂时选择了让两个孩子感觉更温和的土、木、空三个灵根,她能独行两千多公里,平安地从多兰到达渚盐镇, 前期全部依赖于她原本就有的强大武力——搏击和枪械,她是从亚金才开始使用异能的, 其后一段时间, 也是能用腿脚、刀和枪解决的,她就不会使用异能,所以,她对其他种类的清灵缺乏基本的了解和运用, 复原推力杆也一直不成功。
卫不争大学的专业是车辆工程, 虽然毕业后专业就丢进了乌其拉山系深处, 但四年的专业知识到底不是白学的,他理论指导,王政清实际操作,高佑翔精密监控,三个人花了三天时间……还是没能把推力杆修复。
除了车内软装配饰更豪华,陈丽浩的黑大个硬件配置和大宝贝一模一样,这两辆车之所以能在乌冲的不断侵蚀中顽强存在,是因为它们的主要材料只含有非常少量的金属,其他成分不详,王政清的金系清灵无能为力。
既然不行,卫不争他们也没有死磕,反正一个大宝贝也够用。
大风停息歇后,李东源、林雨、罗冲和李青武又回到了车顶上,是他们自己强烈要求的,和陈丽浩呆在一个小空间,这四个人大气不敢喘,手脚没地方放,觉得自己气喘大了都会伤到这个看上去美丽娇弱的女子。
卫不争对几个同伴的单纯深感同情,悄悄对他们说:“你们真不用那么小心,一对四,她分分钟钟揍翻你们。”
李东源、林雨和李青武还是连连摇头:“不不不,我们就喜欢坐车顶。”
罗冲更没出息。
陈丽浩开口挽留他们,刚说了一句话,罗冲的脸就红成了猴屁股,结结巴巴,连道谢都不会了,翻到车顶就钻进了毯子里,大半天都没出来。
沈危呵呵笑,小声对卫不争说:“浩浩胎里带让人自惭形秽技能,有一次她和陈叔叔、田阿姨去我们家做客,我们队一帮愣头青正癞.蛤.蟆打滚地缠着我请客,田阿姨和浩浩一进去,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成了呆头鹅,请客的事一个字也不提了,回到基地后,不用我催,一个个跟打了狼血似的训练,都想把自己训练成陈将军。”
卫不争现在已经知道,陈丽浩的父亲陈长剑将军,曾经是华厦军方最高长官,两年前主动请辞,现在是国家军事安全委员会顾问。
母亲田衣君,出身华厦国几百年来最富盛名的书香门第,她继承家族衣钵,是当代著名的物理学专家,大学物理课本里有用她的名字命名的力学定律。
陈丽浩的爱人叶渡,是原西部战区司令长官叶大河的儿子,三十岁之前和沈危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经历,他十七岁在圣都读军校时放寒假,驾车回家的路上,救了遭遇车祸、提前分娩的田衣君,他把生产后虚弱不堪的田衣君和早产儿陈丽浩送进了医院,帮他们联系了家人,确定她们母女都安全后才离开。
陈丽浩小时候曾经有比较严重的社交障碍,从出生起就不让除了自己家人以外的任何人抱,叶渡是唯一的例外。
陈丽浩三岁时,和母亲田衣君一起在商场购物,遇到恐怖.袭击,叶渡是参与解救人质的突击手之一,解救行动结束时,叶渡一手提枪,一手抱着陈丽浩走出商场。
那次事件发生后,陈长剑开始培养女儿的自保能力。
叶渡曾经是华厦国军界最有名的独身主义者,事业狂,生活除了枪还是枪,被身边人戏称为比枪还没有人性的情感障碍症晚期患者,却在陈丽浩十八岁生日那天,拿出戒指向她求婚,三天后,两个人就举行了相对于他们的身份而言,十分简朴低调的婚礼;婚后一年,陈丽浩生下儿子叶行舟;今年春天,又生下了女儿叶星辰。
“我原来也是独身主义的狂热拥护者,看到叶渡和浩浩两个人在一起,我忽然就想成个家了。”关于叶渡和陈丽浩的婚姻,沈危这么说。
卫不争说:“那证明你不是真正的独身主义,你是偶像的脑残粉,偶像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沈危摇头:“不是,我对叶将军的脑残仅限于军事技能上的,其他,我这么热情善良的人,怎么会像个冰坨子呢。”
他们说这话的时候,是在一个村庄旁边废弃的山神庙里,高佑翔正好端了一锅面来给卫不争,让他收进空间里放着。
卫不争觉得,他看到了高佑翔按捺着,没有敢翻得太明显的白眼。
沈危和陈丽浩认识,是因为他的□□老爹沈从澜和陈长剑是军校的同学,同寝室床头挨床尾的兄弟,两个人还有打赌酗酒被教官抓包差点被同时开除的患难交情。
沈危的母亲田文君,和田衣君是血缘稍远的堂姐妹,两个人是同一个曾太爷,虽然因为大学时选了不同的专业,田文君放弃了家族传承数百年的物理学领域,选择了学医,田衣君和她依然是最亲近的姐妹兼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