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剧情不对!(58)
第32章 “我喜欢这里。”
“陆总, 您睡二楼北侧那间行吗?昨天刚打扫过,通过风,被褥也是新换的, 而且就在书房隔壁, 电脑什么的都有, 你要办公的话也方便。”孙长乐听从叶宁的指挥,过来交代,“您看行吗?”
陆司淮正在给姚博文回消息,回完, 顺势收起手机:“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孙长乐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说起来,其实少爷也是被我带摔的, 吓到董事长了不说, 还害您跑一趟,怪不好意思的。”
“所以千万别客气,有什么事您直管吩咐就好。”
陆司淮没说什么,孙长乐带着人往二楼走, 正要上台阶, 陆司淮朝着楼上的方位望了一眼,开口:“他住哪间。”
“谁?哦…您说小少爷吧,他喜欢院子里那株柿子树, 所以挑的三楼,屋子那边的窗口正对着那株柿子树, ”孙长乐什么都没想,陆司淮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还给陆司淮指了指叶宁房间的位置,指完,才朝着二楼一摆手,“这边走。”
陆司淮微偏过头,视线掠过院外那株高出墙的柿子树。
半小时后,孙长乐端着李叔刚温好的牛奶跑到三楼。
叶宁已经洗漱完,看到孙长乐端着牛奶,说了声“谢谢”。
顿了几秒,叶宁开口:“他睡了吗?”
“好像还没有,刚刚我上来的时候,陆总在接电话,我听到‘爷爷’什么的。”
叶宁:“。”
叶宁浅浅吐了一口气:“北侧那边的走廊和书房今晚就别关灯了,他可能要用。”
听到叶宁这么说,孙长乐像是才想起来:“那个,陆总没有住北侧那间。”
叶宁端着牛奶的动作一顿,愣了下,转过身:“没住?他不喜欢那间吗?”
孙长乐也有些摸不清陆司淮的意思:“应该不是吧。”
“陆总都没看过北侧那间,就说了一句…‘远了点’,然后就自己随便挑了一间。”
远了点?北侧那间很远吗?也就一个转角。
叶宁有些疑惑,但还是尊重陆司淮的意思,问:“他挑了哪间?”
“也在二楼,不过不是北侧,在东侧。”孙长乐说。
东侧?叶宁下意识往地下看去。
孙长乐“嗯”了一声,伸出右手,朝着楼下的位置连指三下:“就随便挑了间,正好就是楼下。”
叶宁倒也没多说什么,问:“房间空调这些都检查过了吗?”
“检查过了,被褥也是新换的。”
“嗯,那就好。”
山间院落就这么多了一个人。
叶宁喝完牛奶,坐在一张藤椅上,透过打开的木窗,看着院子里那株柿子树。
雪落满枝头,也落满窗柩,皎月当空,照着来人。
叶宁起身,靠着窗台,看了一会雪景,他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
雪花融化在掌心。
叶宁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楼下,木窗也开着,也有人注视着院子里那株高出墙头的柿子树,与他共乘风雪。
暖黄的灯光从屋内倾斜而出,也如明月,照向雪路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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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山里静,这天所有人都睡得格外早。
叶宁梦醒的时候,床头的静音电子钟上显示着时间。
03:16。
凌晨三点十六分。
叶宁靠着枕头,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额角。
梦到了爸爸妈妈。
虽然醒来后心口空落落的,但仍是个好梦。
睡醒后一时半会也睡不着,叶宁索性起来。
他像之前一样,拿过外套,披在身上,光脚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窗边。
正要推窗,视线忽然落到庭院的走廊。
——那边站了一个人。
……是陆司淮。
他就穿着晚上那件绒服,站在廊下,指间闪着猩红一点,在风中明明灭灭。
陆司淮在抽烟。
叶宁下意识扭过头去,看向床头的电子钟,又确认了一遍时间。
两分钟后,他拿过衣架上的衣服,披好,系好围巾,套了双李叔提前备好的防滑棉拖鞋,朝着走廊的方向走。
怕惊醒一楼的李叔和孙长乐,叶宁没开灯。
山间的风雪夜,静得仿佛隔绝了一切,一点动静都是惊响。
烟身下去一半,陆司淮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很轻,越来越近。
陆司淮还没有回头,但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怎么醒了?”陆司淮先开了口,他说着,曲指往手上的杯中掸了掸烟灰。
叶宁看出他要碾烟,开口:“没事,我闻得了烟,你抽吧。”
本也就是他下来打扰了陆司淮。
陆司淮笑了下,依旧将烟碾灭在杯子里,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叶宁视线还停留在那个已经安静躺在垃圾桶的杯子上。
陆司淮:“看什么。”
叶宁沉默片刻:“我应该等你抽完再下来的。”
因为一个电话从热闹的宴会跑到这大山里,现在连支烟都不能好好抽完。
还不等陆司淮回答,叶宁先收回视线:“是睡不着么?”
他看着院子里积的雪,问:“是不是山上太冷了?”
“不冷。”陆司淮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怎么总觉得我冷。”
因为你不好好穿衣服,叶宁心说。
“睡过了吗?”叶宁走过来,和陆司淮并肩站着。
“嗯,刚醒。”
“醒了怎么不在房间里待着,跑楼下来。”
陆司淮微一偏首,示意垃圾桶里那半截烟。
叶宁看着陆司淮微敞开的衣领:“房间里也可以抽。”
“会有烟味。”陆司淮道。
两人都顺势半倚在墙上。
叶宁一时哑然,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开窗一会就散了。”
“就算真有,也不会有人介意。”
要是被李叔和秦叔知道陆司淮大老远来一趟,还要顾忌着烟味凌晨三点站走廊上抽烟,怕是要念叨半年。
“第一次见,总要表现好一点。”陆司淮说。
叶宁没说话。
两人并肩站了一会,谁也没有要回去睡觉的意思。
等到雪压满柿子树枝头,被风簌簌吹掉几蓬,陆司淮才开口:“昨天发消息的时候,怎么也没说扫墓的事。”
走廊上不知道从哪里掉来一截枯木枝,叶宁很轻地踢了一脚,木枝滚动两圈,骨碌骨碌掉在外庭地面上。
“其实不是今天,”叶宁盯着那截枯木枝看了几秒,说,“日子在十天前,因为爷爷脚还没好全,就耽搁了,本来应该和爷爷一起来的,又突然发起了烧。”
“昨天秦乐舟也给我发消息了,但想着那边是寿宴,要说去扫墓,总归不太合适。”叶宁答得很随意。
秦乐舟是这样,陆司淮也是。
所以叶宁都没说。
“不是坏事,”陆司淮却说,“没什么不合适的。”
叶宁怔了下,良久,“嗯”了一声。
陆司淮偏过头,看了叶宁一眼。
雪色反射着月色,外庭的照明灯又悠悠亮着,光线相融交叠,将他的轮廓映得更加清晰。
“怎么没戴耳钉。”
没了耳钉的遮掩,叶宁耳尖那枚红痣越发显眼,也越发鲜艳。
“嗯?”叶宁下意识抬手去摸。
真的没戴。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么一回事来。
“洗漱的时候摘下来了,忘了戴回去了。”叶宁如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