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正神(300)
“唉~先生究竟有没有办法?”
张君鉴凑到陆风身边,有些担忧地问。
他倒是不怕得罪了尚书府,只是担忧陆风他们真被送进大牢。
那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
“夫子不必担忧,金公子本来睡几日就能醒,现在不过是提前叫醒而已。”
说罢,陆风突然一挥手。
霎时,屋里突然凭空掀起一股大风向床榻卷去,狂风吹得床帘狂舞不止,众人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恍惚间只听嘭的一声,紧接着便是一声哀嚎。
“哎呦!疼!”
大风停歇,陆风看着在床榻上捂着额头的金知贵,缓缓道一句:“你我恩怨两清。”
众人放下手,才发现金知贵竟然已经醒了,只是额头被撞得红了一片。
“这,莫非是被撞醒的?”
张君鉴只觉得莫名其妙,还有刚才的那阵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贵儿!”
“既然人醒了,那陆某告辞。”
事已了结,不等众人反应,陆风敲着竹竿转身便往屋外走,时不时抬头看金府上空。
他从进府就不舒服,法眼下府中黑气流动,可见金府并不是什么积善之家,他实在不喜欢这个地方。
陆风杵着竹竿负手离开,张君鉴随意对金禄一拱手便往跟了上去,丁游几人也是。
只是他们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住。
“张院长只管离开,只是本官与其他人还有事要谈,想留他们喝杯茶。”
金禄从屋里走出来,后面还跟着捂着额头咬牙切齿的金知贵。
张君鉴见状无奈叹息,看来是金氏父子是觉得胸中有一口气咽不下,想讨回来。
但是相比起金知贵,王春三人看起来伤重多了。
他们三人也是倒霉,谁能知道金知贵被银子碰一下就会昏睡不醒。
说起这事三人就觉憋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拳头粗的几大锭银子,了。其实他们当时拿出来的就是一小块银子,付钱的时候没拿稳被撞飞出去,沾了一下对方,结果人当场就躺下不动了,他们当时还以为是遇上碰瓷的了。
见真拦着不让走,张君鉴好心提醒,“奉劝大人一句,横行无忌在先,滥用私刑在后,若是被人参上一本,于大人无益。”
金禄爽朗一笑,“张院长误会了,小儿已醒,此事两清,但那三位小友在府上做客时多有怠慢,本官只是想弥补一二。”
丁游等人哪里敢要弥补,就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至于吃的那些苦都只当是长个教训。
见众人不说话,金禄随意抬手,“不过既然几位无意留下,那本官就不强留了。送客!”
金禄话一落,围着的下人就自动让出了一条道。
陆风看了一眼越来越浓的黑气,摇摇头,杵着竹竿就往外走。
安全无恙地走出尚书府,几人正要松口气,突然。
“轰隆!!”
突如其来的雷声让众人下意识捂住耳朵,感觉这旱天雷就劈在他们头上。
等雷声消失,众人下意识四处张望,却突然听见后面尚书府中传来惊慌的呐喊声。
“不好了!祠堂被雷劈了!”
“着火了,快救火!”
府外,众人惊讶地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旱天雷竟然会劈在尚书府的祠堂。
丁游和张大奎紧张地对视一眼,然后就听陆风淡然道:“看来金家气运就到此为止了……”
张君鉴看着陆风若有所思。
就在众人要离开时,一道人影从远处急忙赶来。
“前辈,请留步!”
第198章 问心有愧
瘐守拙一身大袖紫袍翻飞,几乎是全力踏空往陆风他们所在赶来,速度之快更是带起一阵狂风。
远远的,张大奎几人还以为是什么大扑棱蛾子,等人忽地来到他们跟前,才发现这竟然是个修行高人。
“晚辈瘐守拙,拜见前辈。”
人到身前还未站稳便先诚惶诚恐地对陆风行了一个大礼。
张君鉴是认得这人的,只是见过几面,并不熟识,毕竟瘐守拙作为大虞国师,鲜少出门,不过听陶愚松说这人是有些真本事的。
可是这样的人现在却在陆风面前自称晚辈,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国师不必多礼。”陆风拱手回礼,然后转头对丁游几人道:“我便不同你们一道回客栈了,带他们三个回去好好睡一觉,补补元气。”
“好,今日多谢先生和院长,我等先行告辞。”
丁游带着人对陆风和张君鉴行礼道谢后便快速离开,客栈里的兄弟还等着他们的消息。
等人走后,张君鉴和瘐守拙便看着陆风。
“客栈多有不便,先生不如到白鹿书院去小住几日。”
瘐守拙也是连忙道;“晚辈的占星楼可观全城景色,前辈若不嫌弃,不如去我那里住。”
看着瘐守拙那双眼冒光的样子,张君鉴实在觉得奇怪,他印象中的国师可没有这么好客。
而面对两人邀约的陆风只是笑了笑,“前面有一茶楼,两位可要同陆某过去一坐。”
两人自然无有不应的。
“先生请。”
午时的茶楼已经有不少人,众人见陆风三人进来时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到他们身上。
有眼尖的已经认出了张君鉴和瘐守拙的身份,一传十,十传百地,不一会儿众人就开始讨论陆风是什么来路,为什么会有这两位来做陪。
三人找了一处视野较好的位置,要了茶楼里最好的浮春和一些小食,然后便坐等说书的开始。
期间三人也不闲着,张君鉴很是好奇地问瘐守拙找他们作甚。
瘐守拙也不隐瞒,对着陆风一拱手道,“前些日子见紫气东来,晚辈便知有贵客降临王都,但因不知具体时间,便只能一直留意王都里的情况。”
“方才忽见尚书府有旱天雷落下,便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叫我遇见了前辈。”
“没想到先生还是修真者,是我眼拙了,难怪,难怪。”
见瘐守拙一口一个前辈,联想到尚书府里的一切异样,张君鉴这才发现陆风不简单。
然而听见张君鉴的话的瘐守拙却是欲言又止,他小心地看看陆风,发现对方并没有说什么的意思,便也不好出言纠正,只是在他的心里,陆风绝不是修真者这么简单。
小二把茶水送来,陆风闻着那茶香道一句:“似乎没有夫子的茶香浓郁。”
“那是,”张君鉴斟茶道:“虽然同为浮春茶,但品相可不一样,等我回去送先生几包。”
陆风对这些茶叶倒是没什么要求,他一向是有什么喝什么,便是粗水陈茶也喝得惯,不过既然有好茶他也不推辞,先提前给张君鉴道了声谢。
不多时,茶楼里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小,原来是说书人已经坐到了位置上,喝茶润喉后便准备要说书了。
陆风是头一次听书,觉得十分新奇,旁边两人见状便不出言打扰,同样静静地听着。
“啪!”
一声震响,说书人手拿扇子道:“咱们话接上回,话说那侠士持刀闯入,大喝一声……”
听故事已经说到了这里,张君鉴怕陆风不知道前因后果,便给陆风解释。
“这说的是有个侠士在路过一处村庄歇脚时,夜晚突然听见呼救声,侠士提刀去救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不知不觉他寻着声音踏上一座桥,发现竟然是那座桥在呼救,吓得侠士连夜离开了村庄。”
就是如此简单的故事,后来越传越远,被人添油加醋好一顿修改,最后就成了这说书人嘴里那十分曲折离奇的奇异故事。
见陆风还挺感兴趣,瘐守拙便接着道:“我倒是知道这故事的出处,听说是在大贞境内,有一条河名为奈河,那故事里的桥也因此得名奈河桥。”
“这故事传出后不久,有修士再次路过那村子,发现只是有孤魂野鬼在桥上出声吓唬过往行人而已,并没有特别之处,而且这已经是百年之前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