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雄虫徒手碎钢甲(38)
“如果你输了…”赫斯安泽嘴角咧出个恶劣的笑容:“就叫我一个月大哥,还要把我的黑历史从你哥那要来。”
“不行,只能有一个要求。”面对赫斯安泽时厉扶青通常是不肯吃亏的。
赫斯安泽艰难决择了会:“那…那就帮我把黑历史从你哥那给我掏出来。”
“好。”厉扶青看向赫斯安泽:“如果你输了,你叫我一个月大哥。”
“行。”
“你这个办法倒是有一丝可行。”说完打赌的事,赫斯安泽又说起诺恩的事来:“但难就难在萨尔诃斯身上。”
“要看那个疯癫玩意认不认同你的话,愿不愿意放过诺恩。”
“若他死在反叛军呢?”厉扶青问。
“他不可能死在反叛军。”赫斯安泽想也没想地道:“而且,若他真死了,你也别想着把诺恩的罪拉到肩上自己扛了,等着给诺恩收尸吧,保证死得彻彻底底。”
“萨尔诃斯不会死。”厉扶青说着看向他:“你的语气里很笃定这件事,为什么?”
“阿提卡斯。”赫斯安泽突然俯身,凑近了盯着厉扶青的眼眸:“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你和诺恩为什么能在被反叛军占领的N91荒星活下来?”
“因为,反叛军不会,也不敢对雄虫下手!”他一字一顿地道。
“为什么?”厉扶青打从心底疑惑。
赫斯安泽笑眯着眼:“你猜。”
“是因为反叛军怕杀了雄虫会被整个虫族的军队围剿?”
虫族对雄虫死亡零容忍这事,厉扶青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赫斯安泽摇头:“不是。”
“那是因为雌虫根植在骨子里的,对雄虫的保护欲?”
“也不对。”
厉扶青眉头微蹙:“那是为何?”
“你猜。”
“……”
厉扶青深吸了口气,饶是他情绪一向寡淡,这一刻也忍不住起了点杀心。
……
萨尔诃斯果然没死,他从反叛军回来后,仅在治疗舱里躺了半个小时,伤都没好全,就飞奔进收押室里,站在诺恩面前笑意盈盈地转了百十来个圈,然后把自己转晕了一头撞墙上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赫斯安泽乐得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嗽了许久,直咳到双眼泛泪花。
在返回首都星的这一路上,赫斯安泽都拉着厉扶青尽量不要出去和萨尔诃斯那疯癫玩意撞上。
那疯癫玩意就是个不可预测的货,你根本无法预料到他下一秒会干啥,也不要企图和他打好关系。
说不定你遇见他,被他得知你要保诺恩,下一秒他就说不定就提着枪去把诺恩给解决了。
回到首都星的第二天,虫族最高法庭就对诺恩下了死刑的判决。
第三天,诺恩就从收押处被放了出来。
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从收押处出来的诺恩眼里透着迷茫,他望向斜倚在门口等他的赫斯安泽:“我为什么会被无罪释放?”
诺恩很清楚,在虫族对雄虫起了杀心,甚至下了杀手,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不可能被释放。
“因为阿提卡斯不同意最高法庭对你的死亡判决。”
因为希瑟尔阿提卡斯在会议室里,一字一句地道:“是我让我的雌奴将西奥多萨尔诃斯丢进反叛军的。”
“请问阿提卡斯阁下,您让雌奴将西奥多萨尔诃斯丢进反叛军的理由和目地是什么?”
“看他不顺眼。”
整个会议室都静了下来,在场的虫都不是傻子,怎么会去信这么离谱的理由。
事情的起因结果他们早已清清楚楚,而且据他们所知这个阿提卡斯并未见过萨尔诃斯,又从何处说看他不顺眼?
“阿提卡斯阁下,这个理由并不具有说服力。”
厉扶青沉鸣了会:“他要参加海特招生试,是我的竞争对手,所以我要他暂时参加不了海特招生试。”
反叛军不会对雄虫出手。
厉扶青相信,这些议员中,多多少少有虫知道这点。
虽然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但这点完全可以拿来利用,只要咬死了没对萨尔诃斯起杀心,问题应该不大。
众议员:“……”
还别说,依照雄虫的性格,这倒是极有可能会发生的事。
在明知道反叛军不会对雄虫出手的情况下,这确实是个控制对方短时间内不出现的好办法。
坐在上首百般无聊仰着头用脚搭着桌子微微用劲,使得椅子前后摇晃的萨尔诃斯闻言,突然坐了起来,扭头看向厉扶青。
盯着这个陌生的雄虫打量了会,他像是突然起了兴趣,勾着唇配合道:“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区区雌奴怎么敢对我出手。”
闻言,厉扶青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萨尔诃斯对着他咧出个大大的笑容,暗红色的竖瞳里泛起兴奋,像是找到个什么好玩的玩具般,盯着厉扶青左右打量。
一个奇怪的,满身束缚的雄虫啊!
萨尔诃斯这一句话,就将这事重新定型。
跟着赫斯安泽朝外走的诺恩停下脚步,讷讷的张了张嘴又闭上,反复几次后他道:“阿提卡斯他会付出什么代价?”
赫斯安泽看着他笑道:“十鞭。”
雌虫对雄虫出手是大罪,雄虫对雌虫出手只要不是造成死亡和残疾就是无罪,而雄虫对雄虫出手,情节严重又不造成死亡和伤残者罚十鞭。
对于雄虫来说,很多法律上的惩罚对他们没有意义,坐牢是肯定不能坐的,罚钱对他们又不痛不痒,于是他们自有一套关于惩罚的规定。
刑罚室里厉扶青跪坐在地面,在他身后拿着鞭子的萨尔诃斯仔细地打量着手上这个鞭子
这鞭子是用特殊合金做的,带着锋利的倒钩尖棱,一鞭下去足以伤筋动骨。
他满意的咧嘴,手腕一动,鞭子卷起凌厉的风声,狠狠地落在厉扶青背上,瞬间在哪不够强壮的背上犁出一道皮肉外翻,狰狞见骨的伤口。
厉扶青除了脊背上的肌肉紧绷了一瞬外,一声没哼。
见此萨尔诃斯脸上晕开浓浓的兴奋,血珠飞溅到眼角,他用指腹将其抹开,放在嘴边舔了一口,挥鞭的手不停:“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护着那个雌奴。”
为什么呢?
厉扶青垂着眼帘,放在膝盖上的手因为疼痛下意识攥紧,因为…他欠他一次救命之恩!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死。
因为是他让他成了他的雌奴。
因为他说过要护着他。
因为……他护短。
十鞭落下后,厉扶青整个背部已不堪入目。
萨尔诃斯丢掉鞭子,浓郁的血腥味中他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雄虫兴奋地舔了舔嘴角,突然上前躺在厉扶青的腿上,直视着厉扶青的眼睛笑道:“阿提卡斯,我喜欢上你了,你也喜欢我吧。”
厉扶青手一动,将他从自己腿上推下去,失去血色的唇动了动:“滚!”
……
雨越下越大,厄涅斯看着躺在治疗舱里脸惨白得看不出血色的阿提卡斯,深深吸了口气企图压抑胸腔里的熊熊怒火。
他垂着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最后狠狠一握,转身朝外走去:“我去打死那个雌奴!”
“兄长。”厉扶青伸手扯着他的衣角。
厄涅斯站定脚步没回头,背对着他语气森冷:“理由。”
“他在荒星救过我,他救我一次,我还他一次,以后就不欠他。”
“不够!”
“兄长。”
“理由。”
“兄长。”
“阿提卡斯。”厄涅斯厉喝:“理由!”
厉扶青眼睫颤了下,似乎是瑟缩了一瞬。
很短暂,很不起眼的一瞬。
却让余光捕捉到这一幕的厄涅斯哑然,喉间有一瞬的艰涩。
无数的苦涩泛上舌根,厄涅斯不知道小阿提卡斯以前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