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修(79)
石敲声在门口看着,只觉得毛骨悚然。
房间密不透风,四周都是玄铁打造,黑黝黝的没有半点光。这地方似乎早就被人打扫干净,可是墙壁上坑坑洼洼、斑驳交错如同手抓出来的痕迹却历历在目,仿佛早年关了一个修为高深、想要拼命逃脱的疯子,其状惨不忍睹。
君墨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冲着阴森诡异的房间亮出毒牙。
石敲声迟疑着刚要往里面迈,肩膀忽然间被人拉住,身旁传来花彩行的声音:“不要贸然行事。”
“嗯。” 他浑身遍布冷汗,原地不动,“你也在。”
“我听说这是颜無以前修炼的地方。”花彩行从他的身边走了进去,沿着玄铁墙壁四处查看,手指在坑坑洼洼的痕迹上轻抚,“没什么事,进来吧。”
石敲声迈步进了房间,一走进去便觉得压抑得很,头顶也是玄铁,这里不是房间,是个关闭了野兽的牢笼,比关着魂修的山洞更加恐怖、密不透风。他抚着墙,皱眉不出声,尽管年代久远,却还是能看出这里到处都是血迹。
“颜無创立紫檀宫乃是三百二十一年前,这石头院子是后来才建的。” 石敲声说。
这里究竟关了什么人?
他猜不透,花彩行细细看了片刻,也猜不出:“这里看不出什么,先去找计宫主说话。”
“嗯。“
出了这牢房似的黑洞,两人来到半山腰的竹舍里,计青岩正垂首为关灵道疗伤。花彩行默然无语地望着他们,低声道:“紫檀宫上下有两百多个弟子,死了三十六人,余下的被抓起来了。紫衣壇主死在魂修洞,紫檀使有二十三个,死了六个,其余的也被暂时关押。”
石敲声满心里都是狐疑,不敢说话。
紫檀宫有弟子上千人,颜無之下有三位壇主,壇主之下又有大小百名紫檀使,怎么会只剩下两百余名弟子,二十三位紫檀使?颜無在忘年山,黑衣壇主和黄衣壇主去了哪里?
还有,计青岩、花彩行、花落春等人都半点都不觉得奇怪,好似早就清楚这里只有这点人似的,又是怎么回事?
计青岩点头:“花家主呢?”
“家主正在颜無所住的汲望峰上,汲望峰四周有阵法,家主正在破阵。”
“有劳花家主。来日必定亲自登门道谢。“
花彩行走到关灵道的床前,低头看他身上的伤势,良久才道:“性命可有大碍?”
“流血过多,还要给他疗伤几个时辰。”
花彩行又沉寂了很久:“他是个魂修,你打算把他如何?”
计青岩没有抬头,只是看着关灵道惨白没有血色的脸:“带他回上清宫,不再放他出来。”
花彩行和石敲声终究是走了,及至五更,关灵道的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计青岩回房换了身衣服,又去隔壁峰上看了一趟岑木衣。岑木衣先前被人喂了药,至今还未醒,戚宁正守在她的床前发呆。计青岩不想这时打搅他们,静静地退出来,再次回到房间里时人不见了,他来到后院,石敲声带着两个花家的弟子把关灵道扔进后院的池子里,正准备给他脱衣清洗。
“这池子的水除味儿,泡了这会儿也差不多了。紫衣壇主房中堆放着许多药皂,我看他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取了两块来给他洗洗。“ 石敲声有些窘迫,小心解释着。关灵道浑身都是脏臭的污水味,把计青岩身上也薰得味道不好,三宫主平时这么爱干净,也真受得了。
这池子里的水是流动的,每个角落都有空心竹子往这池子里送水,满了便从池底凿出的洞口流出去,因此怎么也不会洗脏。
头发和脸上已经涂满了药皂,嘴里也用清口的七香薄荷粉漱了几遍,清洗得差不多了,只差没洗身子。
两名弟子舀着泉水从头顶浇下来,药皂洗去,墨般的长发紧贴着脸。其中一个弟子把他的脸上的头发拨开,脸和颈项因为揉搓而变红了,几绺发丝落下来滴着水,把那张桃花脸映得与平时有些不同,更艳了些。两个弟子拉开他的上衣,露出光裸的肩膀和前胸,计青岩低头看着他,忽然道:“你们都出去吧,我给他洗。”
石敲声不敢再说什么,带着人出去了,临走时道:“刚才把他从床上抬起来时有了点动静,叫了几声师父,还说了几句邪灵什么的。”
“嗯。” 叫师父了?
能动了,还有梦呓,离醒过来必定不远。
计青岩坐在池边,把关灵道的上衣脱下来,身体比以前更消瘦了些,下巴都变成了尖的,锁骨也更突出。果真是被人虐着了,也许没过半刻的好日子,计青岩垂着头,把药皂涂在关灵道的肩上、前胸,慢慢地揉擦。
手滑过平滑的肌肤,他没法不去注意到关灵道胸前的两点因刺激立了起来。他的手指突然间变得不像是自己的,不受控制地揉着捏着,意识过来的时候,关灵道已然皱起眉来,手抓着计青岩的衣摆,发出一声含糊而绵长的“嗯”。
猥亵了自己的徒弟,计青岩的手停下来,低头而望。
关灵道白皙的身体泛着淡红,皱眉的模样看不出不情愿,反而有些急切,却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一昧地轻哼。计青岩不去碰他了,他反倒有些难以忍受,紧抓着计青岩的衣服:“师父。”
这一声“师父”让计青岩浑身的血奔流起来。
“你知道我是谁么?” 清醒过来的时候,计青岩已经落在水里。关灵道半个身子被他托出水面,他的口中含住前胸那已经发肿的突起,舌尖挑动吸吮,难以控制地轻咬。
“师父,嗯,师父。” 桃花眼紧闭着,颈项往后仰着落在池子边的石头上,声音沙哑。
第102章 前上清
接连用药皂清洗了几遍,总算把身体洗干净了,计青岩竭力保持着心无旁骛。他不想趁他不清醒的时候做什么,却也不舍得就这么放开,池子里有台阶让人坐,他便坐在上面,轻托着关灵道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
这么安安静静地抱一夜,才是他最想做的事。
关灵道是跪坐在他身上的,面对着面,寸丝不挂,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虽然是在水里,计青岩却穿得整整齐齐,光裸的肌肤摩擦着衣料,不知道是舒服还是难受,关灵道蹙着长眉,身体在他的怀里轻蹭,左眼下又灼烧起来。
“师父。” 他反反复复地叫着,“师父。”
每叫一声“师父”,就像是把春药擦在嘴边,引着计青岩不断地失控。
近来时常梦到他摆弄花花草草的模样,一身杏色的衣服在山间抚琴,累了便靠在自己身边诉苦撒娇。关灵道在别人面前从不软,偏偏在他身边软得很,连手心破块皮也要他揉揉哄哄。有时他忍不住想,要是在这徒弟的头上加上两只长耳朵,只怕要变成打滚儿求摸的小兔子。
他的呼吸加重,嘴唇沿着关灵道的肩窝往上吮,拉过下巴,手指抚着他左眼下的红痕,舌尖舔了舔他湿润的唇,刷过牙齿,终于缓缓撬开他的牙关。
很久之前就想对他做这种事,对他做更过分的事。
滑腻的舌立刻交缠在一起,缠绵心痛,酥酥麻麻地叫人发抖。关灵道剧烈地喘息,难受得想逃,却被人紧紧抓住,进退两难,不自觉地把身体往计青岩的怀里送。“师父。” 他叫着,“师父。”
计青岩的舌尖舔上他的耳廓,手沿着紧致的腰滑下去,抚上他的大腿,在根部和内侧缓缓揉动。关灵道的肤白,皮也很嫩,正如自己以前所说,好摸得很。计青岩的舌在他口中顶弄着,呼吸越来越沉重,手在水里移向他的私处。刚才洗的时候已经摸过一次,药皂在手里滑溜溜的,本是心无旁骛,却直把他和自己都摸得硬了起来。
他又在手心抹了点药皂,在水中五指收拢,自上而下的捋着。硬物上的包皮隔着有些不尽舒服,计青岩掀开了,手掌直接贴上去抚摸。关灵道低哑地呻吟,后穴被水泡得极软,硬物隔着衣服顶着它,酥痒难耐。他无意识地拉着计青岩的衣服,舌头在他口中越探越深。
裤子松开来,露出炙热硕大的阳物,关灵道的腰往前挺着,把自己的也贴上去。两根东西相互抵住,硬挺热如烙铁,计青岩深吸了口气,把他压在水池壁上,握在一起揉擦。邪火在体内流窜,烧得人难以思考,关灵道急切地吻着他,声音里带了点痛苦:“师父。”
五指攥着那东西上下捋着,力道越来越大,关灵道的身体轻晃,低头呻吟,突然间紧抓住他的肩膀。
计青岩滴着白浊的手从水中探出来,拉起他的下巴,他的嘴角竟若有似无地上扬着,耳尖却已经红了。
天色清明,晨曦微露,四周的山上密林里传来鸟鸣之声,山雾迭起。计青岩把他从水里捞了出来。卧房里的床铺已经被人收拾过,干净整齐,计青岩将他放了下来。
他低头看着,想是近来无人对他好,只见关灵道的手指缠上自己的衣带,无意识地一圈又一圈地把手包成个白色粽子,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师父的衣服在这里,自然人也要留下来,哪里都去不成了。
计青岩的眸中现出不同寻常的笑意,极淡,转瞬而逝。他闭上眼,低头轻吻他的前额,关灵道像是嗅到了清香,无意识地转过头把唇送上来。计青岩后退几寸,他又自顾自地跟上来,把脸送上。计青岩的舌尖描画着他的唇,品酒般浅尝辄止。
“灵道,醒了之后我们回上清宫,那时你我再——”
外面响起轻微的敲门声,计青岩抬起头,声音一瞬间自喘息冷静下来:“何事?”
“是我。” 那是花彩行的声音,“计兄莫怪,家主请你前去议事。”
“嗯。”
关灵道拉着他的衣带不放,计青岩把外衫脱下来给他抱着,这才让他安静下来,出了门,花彩行向着房间里望了一眼:“醒过来了?”
“没,不过有些意识。”
他不肯多说,花彩行也不问,只是跟在他身后。没过多久计青岩道:“伤势已经好了,也有了些意识,却醒不过来,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 花彩行紧皱着眉,“身体只有外伤不该如此。”
这时候是清晨,天色明朗,巍巍高山,昨夜的混乱和厮杀把周围变成了废墟,藏着魂修洞的山峰断裂,紫檀宫的弟子们不见了,萧索冷清,寂静没有人声。
绕过几座峰,眼前豁然开朗,面前一个蔚蓝色的大湖,后面一座奇峰拔地而起,云雾飘荡,山峰隐没在其中难见真貌。花彩行引着他飞上去,在半山腰上停下来,眼前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平淡无奇,一条青石小道引着人走到门口,上面一道匾额,写着“汲望”两个字。
本是个平静的所在,可惜现在也被破坏得残破不堪,墙壁断裂,地面坑坑洼洼。
这就是颜無现在的住处,汲望峰。
花落春正在院中站着,青衣、石敲声和戚宁站在旁边,面前锁链拷着几个狼狈不堪的男人,有两个身穿紫衣,正是被抓起来的紫檀使。地上和石桌上散乱地摆着各种各样的书籍、丹药、图画,还有几个黑色坛子和一座破碎的暗红色的宝塔,几个人垂头丧气,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花家主。” 计青岩走上前,“劳烦花家主倾力相助,计青岩感激在心。”
花落春不在意地说:“魂修洞里昨夜趁乱逃脱了上百个魂修,如今不知所踪,此事你要有些准备。”
上百个被紫檀宫关押已久的魂修逃脱,势必心怀怨恨,还不知道要在外面作下多少乱。花落春虽然带着人来相助,可这件事却是因计青岩而起,将来必定有其他门派要兴师问罪,计青岩要有个对策和说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