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地狱的烦恼(6)
第一周 第二次
今天我再次尝试催眠雷森,我减少了他认为的“下流话”(致格里夫医生:我觉得那些话性感极了!)但他坚持背对着我。快结束的时候他竟睡着了!这令我很沮丧,我真心希望“想做爱”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
第二周 第一次
今天我告诉雷森他得坚持住。在一番掏心掏肺的谈话(最近我们每隔一个月都得来一次这样的谈话,但我总看不到事情好转)后,雷森表示他愿意配合。整个催眠过程他都打起了精神,最后因为太精神了,他压根没有被催眠!
补充:今天收到了格里夫医生的信使精灵,三天后我会尝试更正确的催眠方式。
第二周 第二次
今天成功了!格里夫医生的催眠方法简直就像青霉素一样奏效,我终于用正确的方式催眠了雷森,雷森也找到了正确的感觉来接受催眠。过程非常愉快,事后他告诉我感觉很棒。我们两个之间已经很久没有那么棒的感觉了,他简直想跟我大干个三天三夜……好吧,这不是他的原话。
催眠结束后,他的那玩意儿有了反应。我们管他的那玩意儿叫小地鼠(我们给它起了昵称,雷森觉得那样听上去不那么下流)。他自己把裤子脱了下来,我看到他的小地鼠已经长到半大了,长长的拖在地上,好像就要抬起他的头。我手脚并用地爬上他热乎乎的小地鼠。他被我弄痒了,笑了起来。黑暗之神在上,我敢发誓他笑的时候我再次爱上了他,我愿意为他的快乐做任何事!
我抱住他的地鼠脑袋,努力地用我的身体摩擦。他愉悦极了。然后我就感觉到身体失重,他的小地鼠突然抬了起来,把我从他身上甩了下去。我还飞了一小段,然后就重重地摔在他的小森林里(别问我小森林是什么)。雷森感到非常抱歉,说他下次会注意接住我。他把我从他的小森林里捡起来,放回地鼠头上。后来自然而然发生了一些事,是我们两个都没有想到的……那简直就像做梦,一个最甜蜜的梦,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我们竟然做了那些事!!
正在读日记的格里夫医生,您一定非常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现在有点激动,请允许我出去跑几圈冷静一下。
好的我回来了,我想我足够冷静把事情写清楚了。雷森把我捡回去以后,我抱着他的地鼠头,那里又圆又滑,我得尽力不让自己掉下去。后来我发现地鼠头上有个小洞,那里看上去(大段文字被奋力地划掉,马修跳过开始读下一段)。当时我好像是着了魔一般,没人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我就撩起了自己的长袍,把我的小花药——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地方——塞进了那个小洞里。心里有个声音对我说,嘿!那是他尿尿的洞眼,这样插进去他一定会把你像蚊子一样捏死的!但我那时一定是被欲望冲昏了头,我无法阻止自己,就硬着头皮继续下去。塞进去的时候感觉到雷森整个都发抖了,但他并没有拒绝……
原谅我羞于描述接下来发生的事,我和我的伴侣都从未体验过如此的愉悦,那简直令人疯狂,我甚至向黑暗之神祈祷让我们永远不要结束。但最后结束的方式有些突然,雷森觉得太快乐了,就射精了。我还在他的里面,他就射精了。然后我就像弹弓上的小石块一样被他射飞了出去。我感到自己被一股滚烫的液体顶飞,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最后一头掉进了湖里。我们的第一次做爱就以这种方式结束了。
马修在放大镜的帮助下看完四段性爱日记后,发现后面没有更多的文字记录,便下了眼镜。
“看上去你和伴侣发展得不错,”他说,“那么你把自己弄得那么惨又是怎么回事呢?”他的表情显得很淡定,好像对一切奇特的事物司空见惯。那缓解了艾尔递上性爱日记时的尴尬情绪。
艾尔肿着脸,羞涩地说,“后来我们又迫不及待地尝试了一次。差不多我刚记完日记就开始了,但是那一次没能记入日记里。”
马修耐心地问,“为什么呢?”
艾尔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哦天哪……我为什么得说起这些,这太令人难堪了……”他捂住了脸,既想笑又觉得羞涩,调整了一下情绪以后才把手挪开,继续陈述道,“我们用刚发现的方法做爱,那感觉难以形容得棒。雷森答应我这一回射精前他会先跟我打声招呼。所以整个过程里我很放心。但是当我快要射精的时候,他也没忍住,再次把我顶飞了。结果我就在空中一边射精一边下坠……”
马修听到吧唧一声,循声望去,发现劳伦茨折断了手里的魔法棒——最近他总在诊疗时间用魔法棒悄悄整理四周,这令他的魔法更精准。
忍无可忍的劳伦茨在马修的笔记本上烫下一行字:让那愚蠢的小人族立刻离开我的视线,他在虐待我的耳朵
艾尔奇怪地问,“什么声音?”
马修冷静地说,“我恐怕是苍蝇撞到玻璃上的声音,不用放在心上。你说,你再次被顶飞了?”一边说一边若无其事地在笔记本上写:准确地说,是强奸你的耳朵
劳伦茨又在笔记本上烫下了一行潦草的花体字:马修·格里夫,滚出我的城堡!
这一回劳伦茨太过愤怒以至于烫坏了整叠纸,笔记本的每一页上都印上了“马修·格里夫,滚出我的城堡!”的字样,就像批量生产的水印一般。
艾尔既兴奋又痛苦地说,“是的!一边射精一边就咻——地飞了出去!”他用手指画出一道弧线,“那真是难以置信的体验,格里夫医生!”
马修,“……那的确是难以置信的体验。普通人可体会不到一边蹦极一边射精的感觉。”
艾尔,“可惜这次我摔得不太巧,就成了我现在这样。每个见到我的人都以为我再次遭遇了地鼠。没人会怀疑是雷森的错,因为我们的邻居都知道他是个性格温和的家伙。虽然他有时候有点小心眼,而且太过于保守,但他仍然很温柔。除了与我争吵以外,他和我们所有的邻居都保持着友好的关系。”
马修注意到艾尔说这些话时,目中充满着甜蜜的柔情。他迫不及待地盯着医生的眼睛,并向他陈述这一切。他的烦恼已经不复存在了。
马修问道,“在你摔伤后,发生了什么吗?”
艾尔陷入了温暖的回忆中。他沉默了几秒,说,“是的。我们……”笑,“和好了。我摔断了胳膊,而且鼻青脸肿。当时就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了。他急得快哭了,真的,我能看出来。在我躺着不动的这几天,他毫无怨言地细心照料我。他仍然记得我最爱吃的,还有我的习惯。我们似乎又找回了刚刚认识时的那种甜蜜感觉。我发觉他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任性、小气、不可理喻。他也善良、温柔,那正是我爱他的地方。我在他面前又找到了自信和魅力。我们回忆了很多,刚刚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刻。这让我们都觉得之前的争吵是不值得的。我们还应该是对方的甜苹果。”
送走艾尔时,马修在窗口看到了他的伴侣雷森。那个害羞的巨人一直贴着墙坐着,直到艾尔再次出现在楼下。马修看到他弯腰将自己的伴侣捧起来放在肩头,并侧过头,让自己的爱人亲吻他的嘴唇。他已经看不清艾尔脸上的表情了,但他在雷森的目中看到了浓浓爱意。望着他们的人影消失在劳伦茨堡的城门后面,马修觉得自己对“跨种族恋爱”的认知又进了一步。
马修低眼,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录:
预后:良好
双方产生性欲的障碍已消除。介于可能仍然会产生争吵分歧,且伴侣雷森并未对性爱完全开放,给予良好的判断。
写完这些,马修将笔收起。他被迫养成了整理桌面的习惯,伸了个懒腰后开始行动起来。
“看上去什么都没做,实际上却解决了所有的事。”马修一边整理一边说,“心理医生就是这样的角色,赫伯特。事实上到最后人们发现,能解决烦恼的还是他们自己。”他将东西收好,尽量符合劳伦茨精确到毫米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