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三维牢笼(54)
“听话!”我将铁锹丢给他,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跑向院子另一角,路过门口时再一次把刚爬起来的二阳妈踹倒。
“柯岚!”杜奉予在隔壁急促地叫我。
我只装没听到,像猴子一样蹭蹭地往潘立军家院子里那棵大杨树上爬。等我在树杈上坐稳时,潘立军刚好带着大军冲进院门。
雨越下越大,我眼睛看不清杜奉予,只能用小雷达探查他的一举一动。
潘立军带人冲进院门,见媳妇嚷嚷着说杜奉予往隔壁跑了,当即带着众人一起翻过篱笆要抓人。
杜奉予还藏在隔壁院子的暗处,不死心地向我消失的方向看,好像要确定我的安全。我见十几个人拎着棍子奔他的方向去,他还不紧不慢地想找找我在哪,气得几乎吐血,内心怒吼道:你跑了我不一定能被抓住!但你不跑我一定也得被抓住!
好在杜奉予也明白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扭身往竖直的墙面上一趴就嗖嗖地向上爬。三米多高的房子,他一个呼吸间就翻到人家屋顶上去了,给我吓得差点从树上倒栽下去。
我心有余悸地抱着树干,回忆起在六道地宫时,那人道机关被触动的瞬间,杜奉予就像飞一样爬上了回头墙顶,还有时间将落后的我也拎上去。
当时那面墙上全是浮雕,我以为他只是运动天赋极佳,有个借力点就能上去。如今回想起来才觉得不对劲。以杜奉予这飞檐走壁的能力,怕不是当时还顾忌我在场特意爬慢了一点。
第51章 掉魂24:夺命狂奔
=================================
潘立军等人屋前屋后地找了好几圈,没成想我和杜奉予就像人间蒸发了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十几个人只得三三两两地打着伞站在院子里商量对策。
我细细听了一会,发现这帮人抓我们的目的竟是为了找回二阳。
……二阳丢了?
怎么可能,我和杜奉予出门时他还在家睡觉呢……肯定是让潘立军他们藏起来了,要用这事当帽子给我们扣。
这个贱人……我恨得牙痒痒,不过人依旧怂怂地藏在树上不动。直到这帮人又找了一圈仍一无所获,都进了偏屋避雨后,才悄悄从树上滑下来,矮身摸到倒骑驴旁边。
算算时间,以杜奉予那鬼魅的身形,估计也快到村口了。这狗日的潘家村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呆了,今晚就算冒着大雨、再放一回血喂桥灵,我也要回家!
想着,我用力向院门的方向拽倒骑驴。
——没拽动。
我换了个姿势又拉了两下,车子依旧不动。低头定睛一看,心中不禁再次破口大骂。
妈了个巴子的,竟然把老子的车轮锁在菜园的篱笆上了!
还好老子坑蒙拐骗撬门压锁十八般手艺样样精通。我嘟嘟囔囔地贴着房根爬到潘立军家苞米楼子底下,准备拧下一截铁丝回去撬锁。可过来一看才发现,他家苞米楼子用的铁丝比别人家的粗。这种铁丝不但不好拧,即便拧下来也伸不进小锁孔。白扯!
我咬咬牙,又扭头回去拆篱笆。结果发现那篱笆埋在土里的部分深得可怕,除非我把这四米长的篱笆从头刨出来,不然都别想把锁摘下来。
靠,烦死了!
干脆弃车直接溜算了,大不了回头赔人家一辆新倒骑驴……可挨着大雨走三十里夜路,那等到家天都亮了个屁的……
我不信邪地搜索起潘家院子的各个角落,可合适的金属丝没找着,反而意外地在闲置的牛棚里发现了潘立军的蹦蹦。
我去,这不是每个农村男人梦寐以求的X风牌方向盘式皮带变速带副变速百公里油耗一升发动机排量一点三升的豪华双座翻斗蹦蹦车吗?
我爱不释手地摸了摸那车的方向盘和发动机,简直越看越喜欢。当我发现车里油量不少时,一股热血直涌上头。
……潘立军的钥匙好像就系在他裤腰带上,要是我能搞到钥匙,我就是我们村第一个开上新款蹦、不是,我开这个带杜奉予回家得多快啊!
我越想越兴奋,摸到偏屋窗边一探头——
正好和站在窗台边回头往烟灰缸里弹烟灰的潘立军对上脸了你说巧不巧哈哈哈他奶奶个腿儿的!
“……”潘立军一愣,和我大眼瞪小眼了好几秒都没反应过来。
我冲他嘿嘿一乐,直接从地上弹起来一阵风似的往院门口跑,这才听到身后屋内传来一声大喝。
废物!
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在心中严厉地批评自己,被身后十几号拎着家伙的壮丁追得鞋底子都要跑飞了。可我在村子里拐来拐去,不但没甩掉身后的人,反而发现前方还有人影奔我过来,顿时吓得急刹车。
“柯岚!”那人见我要转向,远远地开口大喊道。是杜奉予。
“你跑回来干什么!”我怒道,一跑一停之间让潘立军他们追上五六米,急忙再次跑起来和杜奉予汇合。
杜奉予依旧拎着我之前递给他的铁锹。我看见那铁锹时一愣,但情况危急来不及多想,和他一起撒丫子往村口跑。
大雨磅礴,心情焦灼。
潘立军他们跟在我们屁股后头跑了快二里地,发现根本追不上后中途折返了回去。
杜奉予见状放缓了脚步喘息道:“慢点,歇一歇吧!”
“累了?”我有些意外,但还是随着他的速度慢下来。
杜奉予却摇头道:“你伤还没好,刚才跑太快了。”
“我艹你是不是傻?”我一听简直无语至极,当即拽起他继续向前跑,“那帮人肯定回去开车了!这边全是稻子地,一会让他们追上躲都没地方躲!”
杜奉予不吭声了,跟着我跑到小石溪附近才再次抗拒地停下脚步。
看着他心有余悸的表情,我摸了摸兜,意识到那个花里胡哨的手电筒没带出来后,连忙看向左臂上的伤口——被雨水泡的发白,已经不出血了。
我试着将刀口再次扯开,好搞点血出来。却被杜奉予猛地抓住右手质问道:“你要干什么?”
“给你抹点美容养颜的东西好过桥呗。”我皱眉,挣回自己的手。
杜奉予又抓住我的手,怒不可遏道:“你疯了?这么大的雨,你有多少血够抹?”
“那怎么办?咱就在这杵着让他们抓回去打?我可告诉你,他们潘家村以前真打死过人,因为打人的太多最后谁也没判刑。”我放下胳膊,虽然知道杜奉予说得对,却还是反呛了他两句。
杜奉予惊愕地睁大眼,沉默半晌后忽然道:“你先回去。”
“啊?”我一愣。
他不回答,转身就往路边的小树林里跑。
“我草?!杜奉予?你给我站住!”我大骂一声,连忙追上去。
小树林里黑得吓人,杜奉予却敏捷得像只大猫,在林中七拐八拐地要甩开我。要不是我有个小雷达能一直追踪他,估计不出五米就得跟丢。可我能看清他却看不清脚下的草木树根,磕磕绊绊之间眼瞅着被他越甩越远。
我心里直骂娘,只好出阴招,故意装出撞到树的样子痛呼一声倒在地上不动。
“……”雷达里的杜奉予果然站住不跑了。他回身向我的方向望了望,见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还谨慎地躲在树后观察了一会。
我安详地躺在地上装死。
杜奉予窥视半天,终于凑过来查看我的状况。
等他一凑近,我就猛地起身抓住他胳膊咬牙切齿道:“你知道怎么在山里抓狍子不?就像我抓你这样!你个大傻狍子!”
“我就知道你是装的!”杜奉予气急。
或许因为之前他主动亲我,或许因为他明知道我是装的也忍不住回来看我,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来的勇气,敢扯着杜奉予的头发把他拽过来吻上去。
他的唇被雨水淋得冰凉,口腔内部却温热湿滑。里面那条害羞的软肉几次推拒忽然上门的陌生来客后,最终还是屈服于入侵者的淫威,乖乖和对方纠缠在一起。
我着迷地吸吮他柔软的唇瓣,用自己的舌头逗弄他的舌头,直吻到自己都上不来气才松开他。杜奉予则在我的舌头离开后,撑着地干哕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