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布偶喵混进男宿后(72)
回家之前,盛见野还给猫猫快褪成布丁头的头发染了个色。
猫猫头发长出来是灰白色的,隔段时间就要染黑,今年在盛见野家过年,染发的任务自然交给了他。
盛见野说沈冬冬提前四十年过上了老头生活,气得猫猫在他手上挠了好几道,拿冰淇淋哄才消气。
腊月二十九,家里的阿姨都放假回家,盛爸爸也在公司忙年终的事情,老宅空无一人,盛见野才大包小包带猫崽回家,放他去心心念念的后院玩儿。
不过猫猫很快就耷拉着鼻涕跑进了屋,用力关紧落地窗。
“不行不行,冻死猫了。”猫猫瑟瑟发抖地往盛见野怀里钻,把冰手塞进盛见野的上衣,贴着紧实温暖的肌肤暖手,满足地眯起澄蓝眼睛。
“……冬崽,你是真的狗。”盛见野登时被冰地打了好几个冷颤,认命地当暖手宝,哭笑不得由他造作。
“嘿嘿,盛哥对我真好。”小舔猫用猫耳朵蹭盛见野的下巴,蹦蹦跳跳地讨好舍友,像其他小猫咪一样,开心了就喜欢蹭人。
盛见野懒洋洋地笑,被他推得身形不稳,干脆往身后倒去,两人顺势摔在柔软大床上。
猫猫侧着脸躺在他胸前,感觉舍友在捋他发丝,舒服地又忍不住想翘尾巴了,可惜还是很疼。
盛见野闭上眼,轻轻拍他后背,室内流淌温暖空气,活动过度的沈冬冬渐渐有点困了,眨巴着困倦的眼,慢慢闭上。
忽然间,猫猫耳朵倏然一抖。
他警觉地睁大湛蓝的眼,撑着盛见野的胸口跪坐起来,随便扯了块枕巾盖在猫耳朵上,瞪向房间门口。
“怎么了?”盛见野皱眉。
话音落下,他也听见了不对劲,似乎有脚步声隐约传来。
还没来得及把沈冬冬扶起,房间门口忽然窜出只白色博美犬,小狗看到沈冬冬和盛见野后兴奋地汪汪大叫,毫不见外朝两人扑了过来。
沈冬冬尾巴毛瞬间炸开,浑身肌肉紧绷发硬,尖尖指甲全都伸了出来,被枕巾盖住的耳朵压成了飞机耳,下意识作出了迎击准备。
盛见野当机立断把猫猫抬上床,用脚拨弄驱赶博美,不许它靠近,压着怒气大吼:“过来把你的狗抱走!”
“哎呦,原来跑到你房间去了,看来棉花还是最喜欢你啊。”声调略尖的好听女声远远响起。
一个长相与盛见野有几分相似的成熟女人走了过来,挎着个崭新的铂金包,留了漂成白金色的短卷发,浓妆红唇,大红色的风衣凸显她曼妙身材,还踩了沈冬冬新买没穿的棉拖。
“大惊小怪什么嘛阿野,你吓到棉花——”
女人原本望进房间里找狗的视线,顿在了沈冬冬身上,声音戛然而止,眼底浮现错愕。
盛见野挡住了她的视线,冷漠地低低重复:“把狗带走,别随便把它弄到我房间来。”
“这是谁啊?长得真可爱。”女人权当没听到,走了进来,笑眯眯地走近沈冬冬,“你好啊小宝贝,我是盛见野的妈妈,阿野居然有玩得这么好的朋友啊?你是他大学同学吗,也是学数学的呀?哦哟真厉害呐。”
沈冬冬本不想理她,可听她胡说八道,实在没忍住,小声纠正:“我们是学软件工程的。”
“噢噢,对。”女人恍然大悟,没有一丝记错儿子专业的窘迫,低头在包里翻了翻,找到块写满法文的巧克力,递给沈冬冬,“哎呀我都不知道这小子往家带人,什么都没准备,先吃个糖吧小宝贝?明天阿姨带你逛街好不好呀?”
“他不能吃,拿走。”盛见野看到小猫咪禁品,脸更黑了,冷着脸把巧克力又按了回去,控制着力道拉扯女人胳膊,想把她弄出房间。
小博美看到主人被欺负,喉咙里冒出凶狠的呜哼声,愤怒地冲盛见野汪汪大叫,猫猫害怕盛见野被咬,赶紧拿枕头丢它,“你走开!”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你这小孩这么暴力哟。”女人大惊失色,连忙把宠物狗抱到怀里,怜惜地低头亲狗狗脑袋,慢慢走出了盛见野的房间。
“她穿了我的鞋!”沈冬冬小声控诉,觉得特别委屈,那是他挑了好久买来放在这儿的,是小猫猫头的棉拖,他都还没舍得穿。
“哥找她赔十双,别生气。”盛见野揽住他肩安慰,眉头紧锁,鼻腔长出了口气,又道:“我先给我爸打个电话。”
盛见野和爸爸的通话十分简短,双方都变得沉默寡言,语气沉重压抑,很快就挂断。
“那是你妈妈吗?给你打电话要买车的人。”沈冬冬心里还是有气,也不看盛见野,低头盯着脚丫不情愿地扁嘴问。
“买车?表演欲旺盛,给她那对双胞胎女儿买去吧。”盛见野把房间门砰地关上,反锁两道,深深吁出口气。
他走回床边,摸摸沈冬冬的柔软发丝,“抱歉冬崽,我不知道她会突然回来。偶尔她会这样,过年突然来虚情假意地表演。但大年三十不会留下的,放心,她男朋友还在美国等着她。”
“……男朋友?”
猫猫怀疑自己听错了。
“婚后交的,说是什么狗屁的初恋,今年俩孩子都十多岁了吧,听着搞笑吗冬崽儿?”盛见野讽刺地扯起唇角,眼神凉薄至极。
猫猫眨眼。
啊这,豪门秘辛。
好复杂的关系啊。
难怪在盛见野零碎讲述的童年里,只有父亲这个角色存在,看来是盛爸爸一手带大了盛见野。
好辛苦啊,明明工作也很忙。
猫猫耳朵耷拉了下来。
所以待会儿吃午饭,还要跟盛见野的妈妈碰面是吗?猫猫有点不愿意,想想拖鞋被穿了就觉得难受。
两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沈冬冬一愣,爬到床头拔充电线,捧着两台手机扭头看盛见野,“是曲俊文打的群通话。”
“随便接一个。”盛见野揉了把脸调整表情,一屁股坐到沈冬冬身边,拿过刚接通的手机,按了视频按钮。
“沈冬冬怎么挂了啊,这小呆瓜在宿舍干嘛呢?卧槽?!你你你俩!”
视频加载出来,曲俊文陡然拔高声音,瞪着摄像头下意识骂了句脏话。
傅伦也接通了。
他戴着眼镜,眼神淡冷,背后是摆满书的中式书架,看样子在书房,看清画面后也皱起眉毛,“沈冬冬怎么在你家?”
“摔倒骨折了。”盛见野用下巴指了指沈冬冬,“不接回家能怎么办?在宿舍自生自灭啊,好歹有点人道主义精神。”
曲俊文有点儿紧张:“啊?摔哪儿了啊,给我看看。”
盛见野:“滚蛋,看个毛线,他摔了屁股。”
曲俊文一愣,立马乐了:“哈哈哈哈!真的假的?哎呦笑死我了啊沈冬冬,那确实不好展示,别把群给封了,屁股都能摔骨折你也是个人才哈哈哈!”
“你真烦人,闭嘴。”沈冬冬满脸涨红,忍不住怼他。
结果曲俊文更乐了,“哎哟哎哟,你还不好意思啦!啧啧,可惜了哥还特地提前跑来包水饺,想着给你邮点儿,明天大年夜能吃上,你要在盛哥家的话那也用不着了。等开学了再拿来喂你吃,老子亲手包的水饺,天下第一好吃!”
他美美地砸了下嘴,在镜头前举起手,用糊满白面的大手灵巧地捏了个小元宝,沈冬冬这才注意到他似乎在厨房。
“我妈滚了汤圆,开学可以带去,用你的小锅煮。”傅伦扶了下眼镜框,眼神有点游移,刻意不跟镜头对视,这句话似乎让他有点难为情。
沈冬冬缓慢眨了下眼,有点酸。
心情有点复杂。
猫猫不知道说什么好,舍友们明明都很讨厌他,怎么不知不觉,连过年吃水饺都想着他?
盛见野抱着胳膊笑:“我是个隐形人儿是吧,好吃的一个也轮不到我?你们想撑死冬崽还是咋?”
“你有吃有喝的要个屁啊。”曲俊文不耐烦地摆手,又嘿嘿笑了,“对了兄弟们,你们看没看学校论坛和表白墙啊?乖乖现在是临大顶流!草,绝了,比那个什么玩意儿临大新生校草名副其实多了,我列表里十个有四个把头像换成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