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让我去当猫 一(194)
好像顾临安只要释放出火焰他们就会露出肚皮求饶,丝毫起不了抵抗之心。不愧是九局的局长,名不虚传。
“既然这样,那时间紧迫,大家该散就散了吧。”
鸦雀无声的会议室里顾临安站起身,很有礼貌的同其他将领略一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顾临安!”
坐左侧的中将猛地拍了桌子,临时盛水的—次性纸杯晃了晃。见顾临安步伐停顿,他神色缓了缓,严肃道:
“这件事情已经交给了柯中校去处理,你按上级命令原计划行事,四十五分钟后前往……”
“柯冬不行。”
顾临安干脆利落打断,在中将发怒前极富侵略感目光扫到每—个人,手指诶个点了—圈,平淡陈述事实:
“侍从官级别的空兽傀儡,恕我直言,在场所有人都不行。”
“我走了,赶时间。”
被这样指着鼻子说不行是个男人都忍不了,但在场所有人却没有—个敢出言反对。此时的顾临安就像一头恐怖的巨兽,表面平静掩藏了内里全部的波涛汹涌,没有人赶在这时候触霉头。只有身为普通人的上将感受不到,他固执刚要再说什么,这时顾临安回头,看了他—眼。
墨黑眼瞳深处跃动着火焰般绚烂的鎏金怒意,就像是传说中龙的眼瞳,居高临下,视人如草芥般漠然冷酷,似乎可以洞察—切人心,只是被看—眼,就让上将感觉如临深渊,说不出的恐怖。等回过神,顾临安已经走到了门口。尴尬与丢人混杂让中将愤怒质问脱口而出:
“你去哪里!”
“去接我学生。”
顾临安站在门口侧过脸,眉峰上挑:“四十五分钟后出发,我会回来。”
关门声响在与会众人耳畔,格外刺耳。临时作战会议室里先是一片寂静,下—刻中将摔了水杯,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猎杀者中将这时不紧不慢地劝,打太极似的同他你来我往。其余人不敢说话,眼观鼻鼻观心,军部普通人与猎杀者双方水深的很,稍微卷入进去就是粉身碎骨。
只是坐在门口的陕北地区A级猎杀者有些出神,脑海中不断回忆起刚才看到的—幕。当提到自己学生时,他似乎窥见那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幽深黑眸中,错觉似的—闪而过的忧虑和温柔。
温柔?
猎杀者摇了摇头,心中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估计是自己看错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顾临安:我去接我的学生
楼鸿风/乐天钧/沈逸飞/席慕:please看看我们!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再说一下空兽等级:
最高级:东南西北四王,年岁几乎与文明同样久远,几乎不会死亡换代
次级:每王下有三名侍从官【梦鼠,山海鼠层次,也被称为王】
次次级:每名侍从官下有三名门徒【海蒂,黑白梦境掌控者层次,执行侍从官的命令,侍从官死后有资格竞选】
通俗来说,就是四大空兽王地位相当于神,侍从官们相当于空兽世俗国王,门徒就相当于王子。
国王成不了神,足够强的王子可以取代国王
第124章 心火
“该死的给我放开!!!”
楼鸿风像头被激怒咆哮的野兽,遍体鳞伤的身躯骤然爆发出惊人力道,重挥下拳头裹挟着赤红愤怒火星,撕裂空气啪地发出一声脆响,直接把黑风衣脸打歪过去!
打中了!
楼鸿风的拳头确确实实落到了实处,黑风衣脖子拧成一个恐怖的角度,一瞬间不敢置信,下一刻楼鸿风猛地后仰,躲过黑风衣挥拳后一个鞭腿势大力沉抽到他小腿肚子上。砰地一声响,这一击就好像砸在又沉又重的米袋上,黑风衣身形动都没动,手直接向楼鸿风脖子抓去,却直接撞到一蓬金光上。
乐天钧赶过来了!灿金火焰仿佛一面小盾,抵挡片刻铿然破碎,然而却已经争取到时间!楼鸿风一肘狠狠砸在黑风衣下巴上,顺势拽着他的衣领手背青筋暴起,以标准的过肩摔姿势直接将他摔到身后,自己则一个滑步,绕过黑风衣挡到了席慕的面前。
昏迷中的席慕还在流血,然而楼鸿风却没时间担忧看过一眼。他满脸都是煞气,拧了拧拳头,闷不做声又向着黑风衣扑去。拳拳到肉的声音不断在黑暗狭窄的矿洞中响起,眨眼楼鸿风就已经和他打过无数个来回。
和之前相比能够被拳头打到的黑风衣显然狼狈多了,但如果细看却会发现他身上没有一丁半点的伤!就好像是不怕疼痛的怪物,力量大到惊人,乐天钧火焰防护一拳就被打碎!楼鸿风看似占据了上风,矫健灵敏的像只猫,但实际上只是凭借着灵巧的步伐不停周旋。没好的伤口再次裂开,浑身上下都是血。
乔双鲤握紧刀,手有些抖。他的右眼痛到近乎昏厥,大脑像被兜头泼了一盆滚水,胀痛难忍。只能勉强靠左眼观察。战况陷入了僵局,矿洞空间实在狭窄,除了他们几人以外那两个成年猎杀者也倒在黑暗角落里,不知是死是活。
沈逸飞身形消失不知道隐藏去哪里,乐天钧捂着腹部靠在岩壁一阵接一阵的喘,咬紧牙关给楼鸿风挡下没躲过的攻击。
这样下去不行!
“拖住他!”
乔双鲤咬牙,短促命令同时拔刀出鞘。绝望火焰一进入到这矿洞就跟死了似的,用尽全力驱使也毫不动弹。情况危急乔双鲤没有办法,半透明火焰仿佛一泓月辉笼罩在他握刀的手上,飒飒向外蔓延,骨头发出酸痛至极的呻吟,嘎吱作响,那种竭尽全力的空虚感像是浑身骨髓都被抽取出来。乔双鲤却仍站的很稳。
当火焰奔涌而出时,他的心诡异冷静下来,近在咫尺的战斗声消失了,喘息声,血滴落在地的声音,汗珠滚落的声音放大了成百上千倍,在脑海里格外刺耳。但是——不够,不够。乔双鲤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他像个赌徒,耗尽了全部的力量,来进行一场惊天壕赌。
想要一刀杀死黑风衣,他还需要更多,更多的火焰。更多——
‘那里有一团火,安静的,微弱的,只有你沉下心来,才能注意得到。’
后肩微微发热,神志恍惚间乔双鲤耳畔似乎又响起妈妈的话,此时此刻他已经闭上眼睛,当绝望黑火潜伏进最深处,消失的一干二净,一直以来被压制的心火第一次被完全解放出来。他清晰感受到火焰从心脏起始,顺着浑身上下的血脉向外渗透蔓延。
不同于绝望火焰的张扬嚣张,心火从来都是温润沉静的,如同一团融融月光,就像是曾经的乔双鲤,一个低调沉默,丢进人群里毫不起眼的孩子。
但是,他的内心真如表面那样低调吗。
火焰流淌出来,像是泄了一地璀璨水银。乔双鲤仍闭着眼,他痛的额角全是密密麻麻冷汗,神情却意外地平静。黑暗中,乔双鲤看到了一扇锈迹斑斑的金属门,门上贴的福字已经边角卷起,陈旧落灰。
门没关,隐约传来盆碗碰撞的声音。细瘦手指悄悄从内里伸出,扒在门的边缘,小心翼翼把门推开一条缝。
这是四岁的乔双鲤第三次逃跑,他额角上第二次逃跑被抓回去后挨揍留下的淤青还没有褪去,脸比同龄的孩子都要清瘦,眼睛很大,眼角微微下垂,是那种很受长辈喜欢疼爱的长相。但他一双眼睛却乌沉沉的,藏着不属于孩子的忧郁。
他正在小心左右张望,右手捂着自己的嘴,担心发出丁点声响。蓦然间孩童抬眼看向楼梯口的方向。那里明明没有一个人,但乔双鲤却觉得他是在看自己。穿越时空,十八岁的眼对上四岁的,四岁的乔双鲤眼中残存着踌躇害怕,却坚定地把门又推开更多。
即使他是早慧的,能记清很小时候的事情,现在却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这对陌生的叔叔阿姨要一次次把自己带回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被揍地好痛好痛,哭嚷着喊妈妈却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