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从无限流穿回来了(57)
我说:“可能因为这个赏金猎人是主动进入,我们是被人送进来?”
季宵轻轻“啧”了声,看一眼身上的衣袍。
丁珊往下念:“‘但我错了,没有人愿意在那种时候还分享什么东西!他们贪婪得像是鬣狗,哦,你见过鬣狗吗?’嗯,下面就是对于当时洞窟里发生状况的描述。”
季宵总结:“这些人一开始还会装一下和睦,可等到‘邪神’真正出现,就只会把身边的同伴推出去。赏金猎人发现这点的时候,他们已经没剩几个人。到这会儿,其他‘祭品’已经彻底撕下伪装,甚至会为了一块面包而对旁边的人下手。”
丁珊往下看:“他们还吃人?”
季宵:“嘶。”
蒋老师、白薇等人的面色也开始难看。
季宵翻过这一页,再往下看:“‘我终于意识到,如果想要存活,就不能对这群鬣狗抱有期待!我离开了他们,顺着水流行走、行走。我以为自己要死了,身上已经没有面包,好在有水能喝。我走了很久,显然绕了一些路。我看到了他们的尸体,他们身上那些伤。还有过去的人们,他们身上的伤口!哈哈,人类杀死了自己,却还要把这一切推脱到‘邪神’身上!’——顺便一提,吟游诗人听到这里,评价是:‘他是真的疯掉了。’”
“人类杀死了自己。”丁珊喃喃说。
我看她,看蒋老师、白薇。最后,我的目光落在季宵面孔上。
我看到火光之下他的眉眼,是我最熟悉的样子。他嘴唇抿起来,透出一点冷峻味道,再往下看去。
季宵:“‘那之后吗?我就走出去了啊!哦,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话。’疯子对我说,‘没关系。不过如果你可以再给我十个银币,我可以给你看点其他东西。’十个银币,我想,这不算一个很过分的要求。前面那个故事虽然荒谬,但至少是新鲜的东西。在我看来,已经值一百个银币。”
蒋老师说:“看来他的确很有钱啊。”
丁珊嘴角抽搐了下,季宵继续念:“我答应他,他问我要了纸笔,趴在石头上涂涂画画。我虽然没有抱很多期待,但在他把这幅画递给我的时候,还是觉得失望。我看着这幅画,想要问他点什么。可再抬头,他已经拿着银币远去了。
“这是我听到的诸多故事里,最与众不同的一个。”
季宵的话音落下,玩家们陷入一样的沉默。
季宵再翻一翻那本笔记,“后面很久,都没有关于‘邪神’的记录,一直到这里……有了!吟游诗人来到王城,见到了神殿祭司。他提到这里祭司的选拔方式,每一年,全国上下都会有一些黑发黑眼的孩子出生。这些孩子会被父母送去神殿。他们无名无姓,作为神殿的‘圣子’而存活,神殿会教授他们魔法。到上一任祭司死去的时候,余下的人里,法力高强的人会成为新的祭司。
“吟游诗人见到了现在的祭祀。”
丁珊念:“那是一个少年,看起来至多只有十四五岁。我只是远远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因他的年纪而无比惊诧。我问身边的人,为什么祭司是如此的年少。他们反过来惊讶地问我,难道我是外乡人吗?我听到这里,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好在在我承认之后,他们微笑着告诉我,这些黑发黑眼的少年,是天生的魔法修习者。但也因为这份力量,他们往往活不过二十岁。我心想,真是一群可怜的孩子。”
“‘那现在的祭司?’我问。身边的人回答:‘他十四岁,哦,的确是一位年轻的祭司。所有人都说,前后一千年,都没有像他那样善于修习魔法的人了’。”
季宵听着,缓缓拧起眉毛。
他说:“有点奇怪。”
丁珊:“嗯?哪里奇怪?”
季宵:“这段内容,好像和‘邪神’没什么关系。”
丁珊眼睛眨了眨,像是反应过来:“对哦。”
季宵再往下看。
“后面——对,在这里。吟游诗人见到了一个被‘标记’的人。”
他念:“他看起来简直倒霉透顶!我是说,‘看起来’。有一股灰蒙蒙的气息,笼罩在他身上。我听人说,他欠了很大一笔债务。其他人都告诉我,他的债主这会儿都在大呼倒霉。谁都知道,一旦被‘邪神’标记,接下来,只有死路一条,他们的钱是注定拿不回去了。
“我想一想,赞同这句话。正在这么想的时候,那个人看了我一眼。我浑身上下都因这个眼神而僵硬住,那是一种怎样的目光啊?在此之前,我只在一些亡命之徒身上看到过!该死,他难道还是一个隐藏在人群中的杀人犯吗?
“我不知道答案。
“新的祭祀又要开始了。我逐渐明白,为什么西大陆的人们对于祭祀这件事那么平静接受。在他们看来,会被‘邪神’标记的,都是一些真正该死的人。这不是可以在口中直说的话,毕竟,你知道的,贵族会听到。他们或许的确 ‘该死’,但如果他们在走入洞窟之前听到这些议论,死掉的,就是讲话讲出口的人们了。
“至于我。我此刻写下这些文字,明天,就要启程返回东大陆。我阔别已久的故乡,梦里才会出现的金色原野,无边花海。我怀揣着对游历四方的期许而来,带着很多对‘邪神’的疑问而来。到现在,我的大多数问题得到了解答。只是在夜深人静时,我还是会考虑。那个醉醺醺的疯子,那个曾经的赏金猎人。他对我说的话,会不会也有几分是真?我又一次翻开了那张地图,真好笑啊,我怎么会相信呢。”
季宵:“接下来,就没有被翻译出来的内容了。”
他阖上手中书本。
玩家们陷入了久久沉思。
我想,他们一定有很多问题、很多疑虑。
但在这当中,最重要的“问题”是
王璐瑶打破沉寂,问:“如果我们跟着这个‘地图’往外走,会离开这里吗?”
她话音出口,吸引了其他人的视线。
季宵说:“值得尝试一下。”
丁珊和蒋老师也说:“总归我们现在也没有方向。对,可以尝试一下。”
火光摇曳着,他们开始讨论笔记上的内容是真是假。
我把那块黑面包递给季宵。季宵接过,往我身侧靠了靠。我知道,这是一个索求拥抱的姿势。所以我搂住季宵的肩膀,他靠在我肩头,一边吃黑面包,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其他玩家讲话。
他们的声音顺着水流而去,我侧头,再度望向黑暗深处。
季宵留意到我的动作,抬头看我。
他说:“你觉得‘邪神’这会儿在看我们吗?”
我停顿一下,低头看他。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蒋老师就咂舌,说:“别说这么吓人的话啊!”
季宵笑了一声,点头答应。
他嘴角还带着一点面包渣。
我凑近一些,把他唇角的面包渣擦去。季宵笑了下,扣住我的手,在唇边轻轻地吻。
我喉结滚动一下,将他抱得更紧。
我们在这座火堆旁休息,慢慢又困倦,睡下。这一回,再没发生什么意外。
到所有人醒来,火堆还亮着。我们找了其中还算完整的木柴,像是昨日一样当做火把,顺着那个“地图”的指引,往前而去。
季宵和其他人的声音时不时地落入我耳中,季宵:“也就是‘游戏’了,否则的话,怎么会有这么清楚的地图啊,完全是道具。”
丁珊和蒋老师都赞同。
我半是喟叹地笑了下。
在队伍行进到某个点时,季宵停顿一下。
他不太确信,说:“前面是不是有光?”
丁珊:“啊——”
我说:“好像是?要把火把熄灭看看吗?”
季宵说:“看看?如果是我看错了的话,就再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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