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从无限流穿回来了(196)
他说:“不是你的错,他们是该死的人。”
我听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不同。
但他放松,我就也跟着放松。
我带着他,一起穿梭在洞窟之中。我们听着水声,看着莹光从他掌心亮起——我们反复尝试过,已经知道要怎么做,才不会让我被刺痛。
莹光弥漫在洞窟之中,照亮了沉寂千年万年的钟乳石,也照亮下方湍急的水流。
他看着这一幕,慢慢说,在王国之中,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烟花盛典。他很想要和我分享当时的美景,可惜我不能看到。所以,他努力记住那一刻,再将画面复制给我。
我还是没有听懂。
但是,我可以明白,他说这一切时,看我的眼神非常、非常温柔。
好像无论我对他做什么,他都会点头。
我缠绕在他身上,问他:“你和谁……一起……看这些——”
他侧耳听着,笑着回答:“和神殿里其他人。”
我想一想,知道是那群身上灰扑扑的小孩。对于他来说,这群小孩是兄弟姐妹,每一个人都没什么不同。
而我是不同的。
我坚信这点。
莹光逐渐落下去之后,他往后躺下,枕在我身上。
他很久、很久都没有讲话。我凑近他,努力地思索,忽而记起:那些进入洞窟的人,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人类总是这样。
但是,说实在的,我曾经觉得他并非“人类”中的一员。
我想着这些,有了新的困惑。
他的呼吸声传来,我听着,慢慢又将这些困惑抛之脑后。
这个时候,距离我们初次见面,已经过去很多年。
在我眼里,他并未有过什么改变。永远是干净的、明亮的,站在那里,就能照亮身边的一切。
以至于我经常要思索:为什么普普通通地靠近他时,我并未觉得疼痛?
这个问题,是在往后,我才找到答案。
他并非不会让我痛,只是他给予我的痛苦要深刻、猛烈太多,让我近乎殒命。
但那毕竟是之后的事情。
当时,我仅仅是靠近他,看着他。
我蓦地意识到:其实他还是有了很多不同。
个子更高,头发也更长,已经到了小腿。
这么睡着时,眉眼之间多了几分近乎锋利的冷漠,不像是从前那样,总带着一分软乎。
他的呼吸声很平稳,我听着、听着,觉得自己的意识也跟着垂落。
落入黑暗里,听着不息的水声。
他长大了。
在接任了神殿祭司一职之后,他来找我的次数少了很多。
这时候,我已经明白什么是“时间”,懂得用人类的历法计时。
他教我这些的时候,多半也没有想到。未来某一天,我会用他让我了解的东西,来抱怨他。
我缠绕着他的身体,问他为何迟迟不来。
他靠在我身上,手指勾住我,忽而说:“慢一点……痒。”
最后一声那么轻,那么勾人。
我再看他,从他眼梢看到一点淡淡的红色。
我觉得困惑,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直接问他,他却不愿意和我说。
这让我和他之间,出现第一次矛盾。
他离开之后,我先是赌气,觉得他以后还是不要来了。
但在这个念头出来的下一刻,我就后悔,急急纠正:他还要来,必须要来。他说“痒”,要我“慢一点”。好,那我就重一点,慢一点——这么一来,他大约就不会再不高兴了。
第149章 月桂树
我这么想的时候, 不曾料到,他第二天就重新出现。
他在洞口看我,神色颇为严肃,告诉我, 这一次, 我不能碰他。
我问他为什么。
他脸上露出无奈神色,告诉我, 他会好好和我说——但是我不能碰他。
我不满。但是必须要说, 这一刻,我的欣喜要高于不满。
我看他落入洞窟。
他落在地上, 外间的光照了进来。在我看来, 不及他半分明亮。
他坐在地上,很认真地和我讲话。如果不是他耳尖那一点薄红,我恐怕就要相信了。
“等一下——!”
他抓住我触碰他的地方。
我无辜地将那一片黑暗收回,仅仅是徘徊在他身侧。
他叹一口气,温柔地看着我,说:“在人类之间,这些地方, 只有缔结‘婚姻’关系的人才能碰。”
我反驳他:“但我不是‘人类’啊!”
这句话,我说得得意洋洋、理直气壮。
他听了, 先是哑然,然后摇一摇头, 说:“但是我是。”
我看他,见他的长发披落在身上。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味。我嗅到, 问他:“你为什么这么香?”
后来去想,我当时那么跳脱,大约又让他头痛。
但那个时候, 他先是一怔,然后告诉我:“因为我住的院子里有一棵月桂树。”
我曾经听过“月桂树”这几个字,也曾在他给我拿来的羊皮卷中看到代表这几个读音的树木。
可我有意做出懵懂的样子,再蹭去他身上,问他:“这是什么?……你好香。”
他被我推在地上。
我又忧心,觉得他碰到冰冷的石壁,也许也要觉得凉。
于是,我让一部分黑暗到他身后去。这么一来,就是将他整个人都裹住。
他耳尖更红了,轻轻叫我:“不要这样……”
我问他:“但你真的好香啊……你怎么这么香?”
他的身体在颤抖,却并非出自恐惧、厌烦,任何一种负面情绪。
我可以分辨出这个。
所以我很放心、很大胆,像是从前那样,让黑暗流淌进他的衣服,拥抱他。
他的身体有短暂的紧绷,像是觉得难过。我恍然,想到此前答应他的话。重一点,慢一点。
他被我欺负哭了。
他的眼睛很漂亮,蒙着一层水光,嗓音都变得沙哑。
这让我有些心虚。但是,他这样子,实在太好看了,让我忍不住要看更多。
我说服自己:的确,他交给我很多王国中的礼法,但那些礼法是用来约束人类,约束他,却不能约束我。
我听着他的哭声,将他抱得更紧,在他面颊上轻轻磨蹭。
他的抽噎变得低起来,慢慢地,像是觉得高兴了。他的嗓音开始变化,往后,重新要求我。
我觉得他心思变化太快。但是,我愿意满足他。
过了很久,他不哭了,仅仅是靠着我。
我以为他又要睡着。这不是坏事,我喜欢和他相处长久。
但他说,要我送他去水边。
我不明白。但他这么讲了,我就按他说的做。
等到了水边,他两腿发颤,从我身上下来。
我看着他,见他一步一步走到水中。
这是水流平缓的的地方,他坐在里面,白色的、精致的长袍随着水波晃动。
我凑近他,问他冷不冷。他像是被我吓到,花了点时间,才告诉我,不冷。
我慢吞吞地应下了,却依然缠绕着他。
他像是无可奈何,说:“真的不行——嗯……”
我愉快地想:哪有什么“不行”呢?
我喜欢和他的每一丝靠近,而他明明一样欢喜。
再后面一些,他嗓子哑了,十分辛苦。
见到这样景象,我总算稍微和缓态度,不多让他哭。
他身上的长袍被莹光弄干,还记得旧话重提,对我说:“你虽然不是‘人类’,但我是啊!”
我问他:“什么是月桂树?”
他深呼吸一下,说:“我知道你知道。”
我低低地哼笑一声,又想去缠他。
他说:“不行。”
我问他:“为什么?你明明很喜欢。”
他抽一口冷气,然后说:“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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