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教官死忠遍地(40)
傅思衡看似漫不经心,但第一句就抛出了一个炸.弹:“你跟踪赵之凡,是为了查什么?”
严荀还没从他的信息素压制中缓过来,卡住了。
他的第一个念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第一,他只是觉得赵之凡可疑,但并不能说明和他通话的就一定是内鬼;第二,如果把军部有内鬼的事情告诉傅思衡,万一他不小心跟傅守明说了,再万一即使那个内鬼不是傅守明的人,他做出什么举动来惊跑了那人,自己岂不功亏一篑。
“三、二、一。”傅思衡冰冷地数数道,“犹豫超过三秒就不用回答了,一圈。”
严荀挣扎道:“……我还没有准备好。”
傅思衡淡淡地说:“下一题,你问。”
严荀想着这次一定要扳回一局,于是问他道:“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我的追求?”
他如意算盘打得好,如果傅思衡说不知道,那就算他输了。如果傅思衡说是当时眼瞎喜欢他,那他就趁机打蛇顺杆上。
计划通。严荀扬起嘴角。
傅思衡果断地说:“因为你脸帅。”
严荀:“……”
“你就这么肤浅??”他难以置信地喊道。
傅思衡掀了掀眼皮:“你除了帅还有别的吗?”
严荀呆在原地。
“文化课我吊打你,机甲操作还是我手把手教你的,射击瞄靶你睡着了也是我替你打掩护,连打游戏你都要我开你号上分。”傅思衡吐槽道,“请问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技能,能让我看得上的吗?”
严荀的身体摇摇晃晃,整个人都被打击到了。
傅思衡趁他怔忪间,步步紧逼道:“是什么人让你监视他的,要说名字。”
严荀听见前半句张了张嘴,刚想说“我爸”,然后就被他后半句噎住了。
操,如果他说出严震安的名字,就等同于直接出卖国防总部司令。“我爸”和“严震安”这两个回答,有着本质的区别。前者可以靠傅思衡自己推断,他也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在他爸面前扯淡,这不是自己说出去的。
严荀张着嘴巴,无语凝噎,感觉世界逐渐崩塌。
“三、二、一,两圈。”傅思衡毫不留情地说。
严荀倒吸一口凉气,气血上涌,胜负欲也上来了。他不想再让步了,甩出王炸:“我跟你说分手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傅思衡看着他,没说话。
严荀满脸得意地学他倒数:“三、二、二点五……”
傅思衡说:“我很难过。”
严荀停住了,最后一个数消失在了喉咙里,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他慢慢地低下头,连信息素都萎靡了下去:“对不起,我……”
“你跟那个让你来的人,是什么关系?”傅思衡打断他,问道。
严荀这次没有犹豫,喃喃地说:“他是我父亲。这个问题不算,这是我上一个就想回答你的。”
傅思衡若有所思,果然是他父亲。国防部有高级将领姓严吗?他对国防部的新闻从来都是扔到一边,此时也想不起来。不过无碍,等以后拿到通讯器一查便知。
“该你了。”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好心地把机会丢给了严荀。
严荀低声说:“你还记得大一时我们有过纠纷吗,因为公开课你坐在我前面,老是回头看我。”
他抬起头问道:“你为什么老转过来看我?”
那时候上星际战争课,傅思衡坐在严荀前面一排。他没事就回头看两眼,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严荀年轻气盛,见有个alpha一直回头看自己,表情还怪怪的,立马就脾气上涌。抬脚踹了一下他的凳子,不客气地说:“喂,看什么看,说你呢。”
傅思衡又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漠,然后接着背过去听课。
“你耳背啊,听不见老子的问题?”严荀看清了他的脸,心下更加不爽,这学校他妈还有比他帅的人?
他推了一下傅思衡的后背,似乎对他的漠视很不能忍受。
傅思衡平静地转过身,平静地看了看他,突然抬起手哗啦就把他桌子掀翻了。
班上顿时轰然一片,有些omega吓得捂嘴尖叫。
严荀被书本撒了一身,骂了一句帝国国骂,站起来就想和他干架。
老师立马指着他们道:“那两个同学,你们想干嘛?不要打架!不要打架!给我住手!”
从那以后,两人见面就针锋相对,如果不是碍着校规,早就把彼此打趴下了。
直到有一次上课时偶然的分组,让他们在同一队进行机甲操作。
那会儿严荀还是个机甲小白,只对格斗感兴趣。当他看见傅思衡帅气地操作小型机甲,撂倒一大片中型机甲的时候,情不自禁吹了声口哨道:“兄弟,牛逼啊,帅炸了。”
傅思衡摘下头盔,银白色的头发因为汗水贴在面颊上,唇色有些发白,眼神宛如浩瀚星海。
后来严荀才知道,他每次开完机甲都很疲惫,是因为没有精神力。他也因此对傅思衡敬佩起来,没想到他一个未分化的人,都能成为班上最顶尖的学员。
再后来他留校去了夜巡队,在漫无边际的星际航行中,他在无数璀璨的星系,都仿佛看见了那时傅思衡的眼神。
一切的纠葛,都源于星际战争课上,傅思衡不经意地回眸。
那一眼,他记了许多年。
看着严荀脸上的期许,傅思衡终究还是不忍开口,告诉他自己回头的原因——因为他急着去机甲社面试,所以一直转过去看挂在后面的钟,想知道还有多久下课。
傅思衡闭了闭眼睛,给出一个违心的答案:“我觉得……你长得挺好看的,就忍不住多看了几次。”
他说完有被自己折磨到,放在桌上的手都抖了抖。
严荀眼中的小火苗立即咻的一下蹿了上来,面色也柔和了下来,轻轻地说:“是这样吗,啊,很抱歉,我当时对你太粗鲁了。”
他眨了眨眼睛,说:“到你了,你来问。”
傅思衡已经不好意思再为难他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你留在研究院,也是有目的的?”
“有……”严荀说道,但他保护君主的任务,严震安叮嘱过决不能外泄。
其实他原本想跳过一些关键点,把整件事大致地告诉傅思衡,但没想到他太狠,直接来了这么一招。
“我跑三圈。”严荀主动认输道。
傅思衡看见他脸色不太好,便说道:“你身在军部家庭,我问太多对你也只是麻烦,今天就到这里吧。”
既然严荀的父亲身兼要职,那他含糊其辞的态度便不足奇怪了。傅思衡能理解他,是因为如果两人的位置对调,他必然也不会对严荀坦诚相见。
也许,做的比他还要差。
只是在今晚的这件事后,他心里隐约有了一个猜测:傅守明不可能无缘无故把他调来帝军大,难道是与严荀要查的东西有关?
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直到现在,傅守明都没有提过这件事。
傅思衡托着下巴,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严荀听见他说游戏结束,并没有露出轻松的表情,而是小声说道:“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傅思衡看了他一下,摊了摊手,意思是你随意。
“你喜欢过我吗?”严荀的声音响起。
他鼓足十二分勇气,终于问出了这个从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
傅思衡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脑袋里的思路也被打乱了,第一次感到有些无措。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严荀也没有倒数,因为在他心里,这不是游戏环节。
傅思衡沉默片刻,最后说:“我陪你跑一圈。”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空气变得更加静。
几秒钟后,严荀露出一丝自嘲的笑,说:“不用了,我现在就去跑,刚好让脑子清醒一下。”
他转过身,走向房门的速度很慢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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