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每天都在黏我(28)
季礼被这样的一个吻,弄得六神无主,连自己在梦中都记不得了,呜咽着用小触手捂住了自己。
戎玉忽然感觉自己还可以更流氓一点。
捉住唯一还能形成固体的小触手,碰了碰嘴唇。
!!!
最后一点也化掉了!
他梦里的戎玉,怎么能这样不庄重!
他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对他!
他感觉糟糕透了,好像连魂儿都不是自己的了,被戎玉一个吻,轻而易举就碾薄了,轻飘飘的、风筝似的飞在天上,而那根儿线,就牵在戎玉的手里,被肆意地拉扯着。
“粘人精,”戎玉抱怨似的戳了戳他,笑了起来,“幸好带你来学校了。”
季礼在震惊中,愣愣地思索着这句话,终于意识到不对了。
这话不该是说给他的。
带他来学校?……戎玉难道不知道是他?那把他当成谁了?
风筝的线,啪一声断掉了。
他又狠狠地落在了地上,连骨架都摔得粉碎。
戎玉这么不矜重,这样亲昵,是因为……把他当成别的什么东西了?
季礼从没这样屈辱又愤怒过,气得身体都在发抖,什么都顾不得了,狠命往戎玉身上一撞。
“啪嗒”一声。
季礼从床上摔了下来。
他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刺眼又明亮,晒红了少年的精致脸庞,灼热了他的耳垂,又烤糊了他的思绪。
他的脑海中,还停留着唇间柔软的触感,和满腹酸涩的怨气。
他迷蒙了三秒钟。
终于想起,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境。
光脑上的信息停留在昨晚。
【还好吗?】他昨晚的留言还在那儿。
下面空空如也。
忽然一声提示音。
季礼的神经不自觉地绷紧了。
【还行,睡过头了】戎玉这样回答。
季礼微微松了一口气。
果然只是一个糟糕又荒诞的梦境。
可他看着戎玉回复的时间,耳根又烫得厉害,眉皱了起来,化不开的羞恼。
——可这真的是梦么?
第27章
戎玉的病,来得快,去得更快,去了一趟医务楼,整个人都活蹦乱跳起来,揣着小祖宗到处去买甜水儿。从菠萝汽水到橙子泡泡到白星特产沙果汁,喝得小家伙儿肚皮圆圆直打嗝,连戎玉的挎包都沉重了许多。
戎玉盯着把自己从黏皮糖喝成水果软糖的小家伙,忍不住戳了又戳。
他依稀记得,小家伙应该是把自己冻凉了,替他降温,看现场的惨状,估计还翻箱倒柜替他倒了水,找到了药。
……这小家伙竟然这么聪明么?!
要是连药都认识……平时是不是都在装傻?
戎玉狐疑地盯着黏皮糖,把小家伙捏了又捏:“药是你找到的么,早上为什么撞我?”
黏皮糖被捏的“咕叽咕叽”乱叫,小触手乱抽他一气儿。
戎玉知道怎么对付它,指尖儿的精神力汇集了,在它面前晃了又晃。
等小家伙扑上来,又一下把精神力撤掉了。
黏皮糖委委屈屈地抱着他的指尖儿,左蹭蹭右贴贴,怎么也找不到又暖又好吃的精神力,傻乎乎的样子,把戎玉给逗笑了。
“老实交代,”戎玉提起黏皮糖,眯起眼睛看着他,“你是不是什么外星的妖怪?”
黏皮糖傲娇地扭动着,不知道自己的笨蛋主人又发了什么疯,抱着他指尖儿亲了亲,“咕叽咕叽”地讨好他。
戎玉的指尖儿终于又冒出了一点光点。
戎玉终于轻轻笑了起来,语调也变得温柔。
“是妖怪也没关系。”
他注视着咬住精神力、仿佛吃醉了一样的小触手,眼里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都会养着它的。
+
这天的战术练习,季礼格外的不好惹。
他在战术方向的碾压程度,与戎玉在机甲上持平。
只是他并没有戎玉那样强的攻击性,不说骚话、也不耀武扬威,总是让人输得心服口服,在学生中风评极佳。
只有这回,季礼的状态异常,摧枯拉朽似的碾压,还要给对方留一口气儿,玩腻了涮够了,才慢条斯理地吞下了对方最后一艘星舰。
从战术到精神,全方位的碾压。
像是一头被激怒了的傲慢野兽。
徒留对手看着面板欲哭无泪,干脆退出来求饶:“季神留点面子啊,跟戎玉学坏了。”
不说还好,一提戎玉,季礼的眼神就更冷了,清空了面板:“再来吗?”
“不来了不来了,这太狠了。”对手大受打击,失魂落魄地走了,“我要心理阴影了。”
这一看就是男神被戎玉给纠缠得狠了,他回去非得去星网上问问这事儿不可。
再没人敢过来跟他对练习赛。
季礼干脆踏出了精神舱,坐在休息室,慢条斯理把玩着手中的一枚徽章,眼中的湛蓝色汹涌不定。
还是安以烈小心翼翼地过来:“心情不好?”
他没敢问,是不是又被戎玉那家伙给骚扰了。
季礼却盯着手中的徽章,沉默了半晌,问了一句:“精神体会梦游么?”
安以烈是治愈型,对精神力方面的知识颇感兴趣,对季礼的精神体还多少有些了解:“你精神体梦游了?”
“我不知道。”季礼反复思索自己的梦,总觉得过分的真实。
尤其是最后那个……
那个吻。
像是真的被亲吻了一样。
戎玉的嘴唇,湿润又柔软。
声音也……
季礼不敢多想,微微垂眸,冷道:“我入睡以后,成了自己的精神体,还在外面游荡。”
安以烈愣了愣:“那不就是梦么?”
季礼反问他:“是么?”
他不愿意说得更多,叙述得异常简略,隐去了前后因果,姓名人物,甚至没说自己帮忙找药,更不可能说亲亲抱抱。
安以烈小心翼翼地思考:“你精神体一直在暴乱状态,要是在你梦里出去了,也没准儿。”
“不过我还是觉得,更像个梦,毕竟如果真是精神体去了别人房间,对方会抗议的吧?怎么还认不出你呢?”
季礼没说话。
安以烈说的没错。
戎玉从没对他那么亲昵过,更不会主动亲吻他的精神体。
如果真的不是梦……那也绝对不是对他的精神体做的。
这让季礼看起来更暴躁了,地上的影子在胡乱地摇晃,看得安以烈心惊肉跳。
“我丢了一部分精神体。”季礼还是有些不甘心。
“丢了的那部分,说不定已经消失了。”
就算精神体可以离体存在,时间久了,也会因为缺少供给而消失。
而且季礼也应该能感应到才对。
根本没人想过,离家出走的精神体会被人喂水喂精神力,养得滚滚圆圆膘肥体壮,甚至连本人都感应不到了。
“你现在精神力混乱,做什么都不方便,还是好好休息吧,过一阵儿重新凝聚出来就好了。”安以烈劝他。
季礼恼火地“嗯”了一声,一抬头,正对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就是他跟安以烈谈话时,出现的那个。
季礼无声无息地把手里的徽章收了起来,目光只停留在他身上片刻,又好像没瞧见他似的,浮光掠影似的一扫,又很移开了。
反而是四面八方的同学,都把目光投射过来。
分明是看热闹的眼神儿,只差没吃着爆米花喊“打起来”。
戎玉却好像感受不到气氛的紧张一样,笑眯眯地凑了过来
安以烈下意识隔开了他跟季礼。
却被戎玉搭上肩,滴溜溜拨到了一边儿去,亲切地跟他介绍自己:“你好,我是小少爷的新任跟班。”
安以烈一头的雾水:小少爷是指季礼?他什么时候有过跟班?
他如果没记错,季礼从来没有过跟班,更没有过拥趸,那些另有所图的人总是蜜蜂看见蜜似的凑上来,以季礼的冷漠,不会暴力驱赶他们,但也从来没有理会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