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每天都在黏我(135)
“它们是一群笨蛋鸟,没有喙,吃着吃着,长大了,容易爬不出去,要等着同伴来救才行。”
“如果有人救了他们……就会把收集来的精华分给你一点,传说可以带来好运气,不过研究表明,只是对你的精神力有些正面影响而已。”
这是他不快乐时的快乐源泉。
他总是会爬上树来,救一救这些小家伙,骗一个祝福的亲吻。
……但现在,已经有公主给他祝福的亲吻了。
季礼自己也挑了一枚实心儿的果子吃:“难怪你去年……”一直待在树上。
除了睡觉,还有这些笨蛋鸟陪着他。
可话没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把眼神儿转过去。
戎玉闻言立马抓住了重点:“去年什么?”
季礼赶紧撇过头去:“没什么。”
戎玉凑过去,眯起一双坏透了的眼睛:”季礼,你是不是去年就……”
冷不防被季礼吻得结结实实。
小少爷不会挑果子,味道酸得发苦。
戎玉蹙起了眉,嘴角却是扬起来的。
月色给季礼披上了一件朦胧的外袍,让小少爷漂亮的眉眼变得愈发美好,恍恍惚惚像是神明降下来的礼物,寂静清冷、又诱人痴狂。
他抱紧了季礼的嘴唇,舌尖探出去,认认真真地跟他接吻,去掠夺酸涩的味道。
季礼的脸颊便微微热了。
季礼搂紧了他,小触手也搂紧了他。
分离时,一丝暧昧银线牵连,叫两个人都红了脸,不约而同地假装没有看到。
明明已经精神力交融过了,为什么会被这样简单的亲吻所征服
他听到季礼低低地埋怨:“为什么季演知道。”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如果戎玉肯早一点告诉他,那最先帮他的人,绝对不会是早有准备的季演,一定是他。
不、如果戎玉肯早一点依赖他,他甚至都不会让这件事情呀有发生的机会。
“下次一定。”戎玉一本正经地承诺。
被季礼凶巴巴地瞪了一眼。
戎玉就抱着他的腰,小声地说:“我想自己把龙骨带回来。”
“我把它弄丢了,总该我把他找回来。”
季礼揉了揉他的头发:“好。”
眸色却微微深了。
就算戎玉不希望他插手。
他也总有别的办法,帮上自己的小男朋友。
“那个军校的突袭——我也要参加。”戎玉说。
“嗯。”他答。
“在那之前,”戎玉眨了眨眼睛,忽然暧昧地靠近了,“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月下的戎玉,将双手撑在他手臂的两侧,将他困在树干和他之间,眸子的金色若隐若现,依稀浮现出肥皂泡一样迷幻的彩色。
像是被月驯服,温顺乖巧的野兽。
带着有点儿坏的笑容,低声强调了一个称呼:“……未婚夫。”
季礼便刹那红了耳畔,依稀有不好的预感。
第112章
戎玉的眸子越来越近。
在他眸中的光影变幻间,季礼瞧见了自己。
披了金色的自己。
“你能不能……”戎玉本已经下定了决心,但开了口,离他近了,自己耳根也就微微热了,“……给我一个精神烙印?”
季礼一怔。
原本潮热的蓝眸,听闻了这四个字,瞬间冷静下来:“你是听谁说的?”
“《精神力交融指南》里提到的,”戎玉笑嘻嘻地凑得更近了,“我问过了,可以解决我的狂化。”
他跟季礼的训练的确颇具成效,但这次陆刹的事情让他知道,自己在被激怒之后,还是会让那些训练变得毫无作用。那些体能训练之类的延时惩罚,对他来说实在是束缚力太低,他本就是不畏惧惩罚和辛苦的人,在被激怒之后,更是毫无自制力可言。
他但凡能控制住自己,也不至于冲动之下挑了三个。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季礼的神色陡然转冷了。
戎玉眯着眼睛笑:“我查过了。”
精神烙印是一方给另一方的终身的、精神上的烙刻,只要季礼愿意,随时都可以控制他的烙印,给予他精神上的痛楚和惩罚,以便于他更好的顺从。
这曾经是给奴隶配上的狗链子,是控制狂折磨自己配偶的刑具。
在奴隶消失之后,成为了部分精神疾病、或是无完全行为能力人被监控管制的方法。
也是历史上,控制狂化者最有效的方法。
戎玉懒洋洋地笑:“陆刹无非是想看我动手,你给我一个烙印,他下次再用这种方法激怒我,就不会成功了。”
季礼抿紧了嘴唇:“不会有下次。”
“那其他的人呢?”
“我总会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他笑着说,“季礼,我不想做野兽。”
他在角斗场最痛苦的事情,不仅仅是自己失控。
还有失手伤了不该伤的人、因为冲动而让对方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
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他都需要一个人,把他从失控里拉回来。
而他选择把这个任务交给季礼。
不仅出于爱恋,更出于本能。
他有着天然的嗅觉,他甚至笃定,哪怕有一天,公主不再喜欢他、不再需要他,也永远不会伤害他。
季礼就是这样温暖的一个人。
“否则我该相信谁呢?”戎玉在他耳边叹息。
季礼却断然拒绝了:“不行。”
“季礼……”戎玉亲昵地磨蹭他的耳廓,仿佛是想撒娇一样粘着他。
“绝对不行。”季礼抿紧了嘴唇,“你不能……这样信任我。”
他是很坏的。
就在戎玉请求的一瞬间。
他已经想到了无数下流的场景。
让他戎玉哭泣着、毫无还手之力被占有的方法。
戎玉永远不知道,他就是这样卑鄙的存在,给他足够的权利和自由,他也会变成一个肆无忌惮的混蛋。
他甚至有些恼火于戎玉的天真了。
他怎么能寄希望于他永远是个好人呢?没恋爱过的笨蛋,都是这样轻轻松松就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给对方的么?
难道换个人,他也是这样的吗?
戎玉却亲昵地咬着他的耳朵叹息:“因为是你……”
戎玉热得发烫。
季礼便跟着灼热发烫、几乎抬不起头来,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套上枷锁。
可他还是攥着他的手腕,咬着嘴唇:“戎玉,你要属于你自己。”
“哪怕我们会结婚。”季礼红了耳朵,攥着他的手腕,“你也要属于你自己。”
哪怕他恨不得把戎玉绑紧了,藏进自己的城堡里,每天翻来覆去欺负到他哭泣,让他的生命里只剩下自己和自己给予的爱欲。
恨不得戎玉从他以前、再没有经历,从他往后、再没有旁人。
可戎玉还是要属于他自己。
他并不像戎玉一样全然懵懂。
戎玉始终像是被圈禁久了的一只兽,喜欢上谁了,就咬住了不松口,傻乎乎蹭裤脚,从不会思考人心的变换,也从不会害怕背叛。
可他却不是。
季礼将自己劈成了两半,半边癫狂的痴迷着,半边静默地守护着,半边是漫天的月光,半边又是汹涌的浪潮。
戎玉就是那个在浪尖儿小舟上的人,分明下一刻就要被浪潮吞没,却又不知死活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天上的月亮。
甚至魔鬼一样呓语:“季礼,你会变心吗?”
——他生来就是折磨他的。
“不会。”
季礼的手在颤抖。
这手应该扼在戎玉的喉咙。
“……但我会变坏。”
最后却只是牵住了戎玉的手。
“我可以……给你一个临时的烙印。”季礼红着脸,睫毛颤抖着,掩住了眼底的汹涌,“你不喜欢,就随时可以把它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