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虫王掉马了么(16)
黎明前,顾钺的手动了动,似乎是要醒了。
顾九嵘敏感地在黑暗里睁眼,空间有灰黑色的波动,守卫着的螳螂无声地消失了。
顾钺慢慢睁开了眼,顾九嵘把脑袋凑到他面前:“醒了?”
顾钺:“……”他缓慢地抬起还疼的手,然后把顾九嵘的脑袋给扒开了,说:“昨天……发生了什么。”
“你自己突然就晕倒了。”顾九嵘睁眼说瞎话,“我帮你包扎了伤口。”
“有其他人来过么。”顾钺的语速很慢,好像还没完全清醒。
“没。”
他缓慢地在床上坐直了,又沉默了一会:“别把这事说给别人。现在出去。”
顾九嵘这回不能忍了:“我好心照顾了你一晚上。”
“我想起来了。”顾钺冷冷说,“你把我打晕了。”
感情是刚刚觉得不对,专心回忆准备复仇了。
这个没法辩驳,既然顾钺不想他在这里,他也没必要自讨没趣。于是顾九嵘干脆地下床:“那我走了,你自己解决。”
“等等。”顾钺又叫住他。
“干什么?”顾九嵘站住脚步,不耐烦了。这叫来叫去当唤狗啊?
“把我床头最下层拉开。”
“你真是个大爷。”顾九嵘还是过去,拉开柜门,然后僵住了。
里头摆着黑色的监视环。顾鸣说的不错,那东西确实长得像项圈。
“今天有检查的人要来,你自己带上。”顾钺说。
“你想的美!”顾九嵘把抽屉一关,无名火在心里烧着,他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要见人你自己见去。”
“不见你的观察期会延长很多。”顾钺在身后说。
顾九嵘甩门走了。
十多分钟,几辆没见过的车停在了顾钺家里。从上头下来了些表情严肃的人,还提着医药箱,大概是顾钺信得过的人过来治疗了。
所谓要来检查的人,似乎是被顾钺借病延后了。
顾钺恢复得很快,准确地说,速度出乎意料——这里头肯定有我的功劳,顾九嵘这样想,狠狠用着刀叉。这几天饭桌上没有顾钺,他也不管什么礼仪了,该怎么吃就怎么吃。
第三天,顾钺完全恢复了精力。
他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抬眼看了眼顾九嵘:“你拿刀叉的姿势怎么变了?”
顾九嵘这几天懒散惯了,勉强改过来一点。但他还是很不爽顾钺,不知道为什么。
顾钺继续说:“检查的人改成明天来,你准备一下。”
顾九嵘冷笑:“我不会带那种东西的。”
“你现在的散养状态才是不正常的,”顾钺切着溏心蛋,“我对你太放纵了。”
顾九嵘皱着眉,不愿意听他再发表言论,匆匆扒完几口饭就下了餐桌。
当天晚上,他在房间里洗澡,就闻到了顾钺的气息。
死变态来我房间干什么。顾九嵘想,倒没有白天那种戾气了。他做过的事情是因为想做,没要什么货真价实的回报,顾钺也没必要给他。可以说,那种微妙的不爽才不是正常状态。
他深吸一口气,确保自己恢复了寻常的心态。
然后套上睡衣,他拉开了浴室门,全身还带着热乎乎的水汽。略宽大的睡衣令他锁骨分明,一双眼睛黑白而干净,他扬了扬下巴:“干什么?”
顾钺就倚在门边:“来看看你。”
“我挺好的。”顾九嵘从他身边走过,拿肩上搭着的白毛巾擦着头发。
“谢谢。”顾钺说,“这几天一直没有时间和你说。”
顾九嵘惊悚回头:“你脑子给人敲坏了吧,竟然也有今天。”
“在你心里我到底是有多坏啊。”顾钺跟在他后面,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他腿伤还没好彻底,缠着绷带,走起路来有些缓慢。
“反正没多好。”顾九嵘大咧咧地坐在床上,翘起二郎腿,“怎么,又来和我讲检查的人的事情了?”
“你不见也可以,”顾钺说,“我可以推掉,但是观察期会变长几个月。而且下次检查你还是得出现,如果他们发现你不符合规定,会采取强制措施。”
顾九嵘烦躁地拿毛巾揉脑袋,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的:“怎么一堆破事。”
顾钺笑了笑:“乖,听话。你不想戴我给你戴上。”
顾九嵘想象了一下那场面,打了个哆嗦:“你还是和你小情人玩这套吧。”
顾钺低笑一声:“那天和那个岑雨出去,玩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顾九嵘说。
顾钺也没纠结,点点头:“那下次再说吧。探案如果你不想去,以后也不用去了。”
“你怎么突然转性了?”顾九嵘觉得疑惑,突然某种近乎直觉的东西在心里闪过,“等等,你受的伤不会和那个连环杀手有关吧?”
如果一直是顾钺在查案,那他被凶手盯上也理所当然。
“没有,别乱想了。”顾钺起身,“不和你讲了,我走了。”
出门前,他丢了什么东西过来,顾九嵘下意识单手接过。
是那个该死的监视环,材料很特殊,摊开时呈长条状,一指宽,末端有个环扣,散发着介乎金属和皮质的光芒。
他对这种东西有本能的抵触,就像是兽类见到项圈或者囚笼,从骨子里的抗拒和狂躁不安。好像一旦带上,就被拘束住了自由,成为某个或者某些人的所属物。
他已经被“碧空”限制太久了。
但那帮没事找事的检察人员——
顾九嵘真想直接宰了他们。
好在这几个月他终于学会了些许收敛,知道这种行为做了,无异于自杀。
纠结两分钟后,他还是站在了镜子前。
单就外貌来看,他长得很是清秀好看,身材高挑柔韧,但眼里那跃跃欲试的野性与侵略性怎么也遮挡不住,于是让人不是很敢接近。
顾九嵘深吸一口气,微昂起修长的脖子,拿着监视环往上扣。
冰冷的触感,让他全身都绷着,恶心和抵触的情绪冲垮了他。
于是他停下动作,又烦躁了十几秒,再次进行尝试。
这次他决定早死早超生,往脖子上一圈一拉,准备扣上——
然后成功把自己狠狠勒到了。
他把那东西甩开,气到脑壳疼,拿着就去找顾钺算账了。
顾钺还没睡,正坐在床上看书,门被推开后顾九嵘气势汹汹走了进来,把监视环往他脸上一丢:“他妈的给我那么小一个是想憋死我么!”
顾钺接着那飞过来的东西,打量了一下,说:“你不会不知道怎么调大小吧?”
“我应该知道么?”
“也对,”顾钺笑了笑,“你没上学,没学过怎么制服嫌疑人。”
顾九嵘:“……还给我。”
“我帮你吧。”顾钺说,“你要是弄太紧了还得过来找我调。”
顾九嵘:“……”
“怎么,你觉得你能自己打开?那这东西还有什么意义。”
顾九嵘:“……”他深吸几口气,揉揉脸终于认命了,“来吧。”
顾钺拍拍床边:“坐过来。”
“你叫狗呢?”顾九嵘翻了个白眼。
他还是坐了过去,背对着床上的顾钺。要是他现在是只猫,估计全身的毛都因为不安炸开了,指不定还要压平耳朵,喵喵抱怨几声。
但他不是,甚至还想打爆顾钺的头。
顾钺没让他的等待太煎熬,动作倒是很快,顾九嵘刚感觉到脖子一凉,环扣的声音就已经响起了。
顾钺没弄得很紧,可再怎么样,轻微的紧束感还是有的。顾九嵘伸手扯了扯,那东西结实无比,更让他焦躁了。
“别扯,扯不掉的。”顾钺说,顺手揉揉他刚洗过的黑发,“下次带你去吃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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