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在下命不久矣(85)
晏秋若有所思,“郑冬啊。”
正巧这时候,君琰挑飞了那少宗主的剑,如休止符一般,众人都停下了动作,警惕地看着双方。
晏秋这时候问了一句:“那少宗主是霍鱼的孩子?”
“是,取名霍天鲤。”
一开始晏秋也没在意这名字,隔了会儿,又问了一句:“哪个鲤?”
“鲤鱼。”
“飞鱼宗的人,名字里都要带个鱼吗?”
“目前是这样的。”
“爹是活鱼,儿子是鲤鱼,倒也……”
“主子,霍天鲤是女子。”
晏秋:“……”
晏秋大怒:“下去!”
影卫不明所以,闻声而动,如风一般吹向了君琰。
察觉有人靠近,众人愈发警惕,齐齐看向晏秋的方向,然后就看见天降正义,一个人砸向了君琰。
然后被魔教教主接了个稳稳当当。
晏秋拽着外衣,将自己裹牢了,掐着嗓子道:“我说夫君为何不回家,原是在这儿夜会别的女人。”
他出门时也未带那遮面的面纱,这会儿素颜呈现在月光之下,添了几分清冷的美貌,清雅却又带着一丝娇嗔可爱。
只众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的眼里却只有君琰一人。
听到晏秋的称呼,其余人便意识到了他的身份,飞鱼宗的众人心中不由感慨一声:果如传闻所说,魔教教主君琰果真娶了一位国色天香的美娇娘。
只是这美娇娘怎么被人从天上丢下来了?
君琰闻言,面具下的眉头微挑,却是被遮掩住了,未曾被人看见。
“不是让你在家休息?”他的语气有些温柔,便是因为这一丝温柔,才让周围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怎么来这了。”
“夫君还未回答妾身的问题呢。”
君琰似乎轻笑了一声,并未答话,而是抬眸与对面那人说道:“本座还未与飞鱼宗算账,你们倒是送上门来,倒是省事。”
那霍天鲤与君琰面对面,在君琰强大的气场下倒是显得娇小许多。闻言,她的视线从晏秋身上挪开,看向君琰,却又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霍天鲤:“你魔教无缘无故扣押我表兄,你还要与飞鱼宗算什么帐?!”
晏秋有些奇怪,君琰出门一天一夜,怎么还没与对方扯清楚么?
然后他就听见君琰冷哼了一声,“本座没空与你啰嗦。”
晏秋:“……”
不会是压根就没说吧?
君琰抱着晏秋,转身就走,已经不跟对方说话了。
晏秋:“……”
霍天鲤:“喂!你跟我说……”
君琰冷冽地看她一眼,然后垂眸看着晏秋,目光温柔:“困了?”
晏秋眨眨眼,“不与她说清楚么?”
“胡搅蛮缠,说了也无用。”
当着人家姑娘面这么说,真的好么?
霍天鲤听的清清楚楚,当然不满了,怒道:“你说谁胡搅蛮缠!”
君琰不理她,带着晏秋便准备离开。
晏秋:我从来不知道君琰会这么气人。
既然对方看起来对君琰没什么兴趣,关键是君琰好像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晏秋便不计较那么多,温言细语地对霍天鲤道:“霍姑娘,此事与我也有些干系,只时辰不早,不如明日我再与霍姑娘说道说道?”
晏秋与霍天鲤也不熟,只目前看来却是有些莽撞和护短的人,也不知她是否清楚其中的事。
霍天鲤无论出现什么反应,晏秋都不会意外。
只霍天鲤闻言,安静片刻,小声地说了句好。
晏秋眨眨眼,笑了笑,“多谢霍姑娘体谅,如此我便与夫君先去寻一处地方休息了。”
霍天鲤应了一声,又对君琰说:“看在夫人如此温柔的份上,本姑娘先放过你!哼!我们走!”
君琰;“……”
晏秋笑出了声。
君琰:“开心了?”
晏秋:“咳。”
君琰:“与本座说说,怎么连衣服都不穿就跑出来了,嗯?”从晏秋落在他怀里开始,君琰便一直在用内力为他保暖,晏秋觉得舒服,便什么也没说。
晏秋:“……”
怎么、怎么瞧着像是要跟他算账的样子?
样子?
第96章
魔教一行人暂住的地方不远, 君琰吩咐众人几句,便直接抱着晏秋飞回了客栈。
晏秋还以为会在院子里住着,见是客栈, 想了想, 便把那点儿小心思打消了。
径直进了屋,君琰将人放在床上, 然后挑眉看着晏秋。
男人一时不说话,晏秋等了小会儿, 便先开了口, “子秋说过要不离夫君左右, 夫君忘了么。”
“你不是要送你师父?”君琰将床上的被子扯开,裹住晏秋,“本座说了明日回去。”
晏秋老老实实地捏住被角, 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不知道还以为到了冬天。
闻言,晏秋歪头想了想,道:“飞鱼宗的事很重要?”
君琰顿了顿, 摇头。
“那教主为何不等师父走了,我们再一块儿来。”晏秋说着,露出一丝委屈来, “昨夜子秋一个人睡在房间里,好不凄凉。”
君琰沉默。
晏秋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也看不出君琰神色有什么明显的变化,抿唇:“我就是想跟教主一块儿睡, 有什么问题。”
房内安静片刻,君琰突然伸出了手,轻轻拍拍晏秋的头。
晏秋眨眨眼,“教主这是何意?”
“你我既已成婚,叫我名字即可。”
莫名其妙挑了话题,晏秋眨眨眼,歪头,“……亦琛?”
君琰动作一顿,伸手取下面上的面具,也不问晏秋从哪知道的,微微颌首,“随你。”
君琰,字亦琛。这名字自然是晏秋从手札上看到的,老教主那本育徒手札,还挺有用。
晏秋盘腿坐在床上,身上裹着被子,半点凉意都感觉不到,看着君琰转身走向桌旁,问道:“亦琛为何不坐这边?”
床上位置这么大,两人挨着坐多好?
君琰回头看他一眼,道:“屋里东西被人动过,你坐那不要动。”
晏秋闻言,乖巧地点点头,“哦。”
然后便老老实实地维持那个姿势不变,看着君琰走到桌前,盯着那壶茶看了许久,然后又走向其他地方,静静打量。
让他不要乱动,又没让他不要说话,晏秋好奇地问道:“这不是你的客栈么?”
君琰:“不是。”
“飞鱼宗的人还会潜到屋子里来?”
“不一定是他们。”君琰说这话的时候,两人都听到其他人回来的动静,顿了一下,接着道:“本座下山,并非是为了飞鱼宗一事。”
晏秋眨眨眼,“哦?”
君琰没有多说,恰好在这时房门被轻轻叩响,门外一弟子轻声问道:“教主,可需要属下准备热水?”
君琰看着晏秋,道:“嗯,再打一壶茶拿上来。”
“是,属下知道了。”
晏秋眨眨眼,听君琰说:“你就这么出来,换洗的衣服都没带?”
晏秋点头。
君琰:“……你身上那件衣服……”
“随便摸的一件,不可以穿吗?”晏秋自然知道这是君琰的衣服,那房间里的衣服不是他的就是君琰的,没有什么疑问。
“你想穿就穿。”君琰说着,走到一边支起窗户,然后行至晏秋身边,“困不困?”
以往这个时候晏秋已经困的连续不停打哈欠了,这会儿瞧着那双眼还精神,不像是困的模样。
“有点。”晏秋往他身上一倒,闭上眼,“昨晚上你不在,我没睡好。”
君琰闻言,神色微微一动,抬手轻轻抚过他的黑发,眉眼间露出些许温柔。
一室静谧,倒是显得外间的响动变得清晰了不少。晏秋闭着眼,静静靠着君琰,待到快睡着的时候,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于是两人在君琰的允许下将热水抬了进来,因晏秋在床上,那二人目光也不敢看向这边,垂着头与晏秋君琰二人行了礼,便悄然退下。
待听见房门合上时发出的一声轻响,晏秋睁开眼,“夫君要与我共浴?”
君琰闻言,捏捏他的脸颊,“晚上没洗澡?”
晏秋晚上还真洗了,听见君琰这么说,便知他知晓自己的动向,心里倒是高兴,笑:“那就是我与夫君共浴。”
“不是困了?”
“唔……”
“乖。”
晏秋轻叹一声,松开被子,调整了姿势,伸手扒了外衣往床脚一丢,躺下,“亦琛可快些洗,我在床上等你。”
屋子里布置简陋,连个屏风也无。
君琰抬手将窗户挥上,又插上了门,倒也不避讳晏秋,径直开始脱衣。
虽说洞房之夜,因为晏秋的要求,君琰并未脱个干净,但男人身上的线条,隔着衣物晏秋也摸的大概来。
此刻见他脱衣,晏秋翻身,目不转睛地看着,视线直勾勾的,可是一点儿也不避讳。
君琰的头发很长,如瀑布一般垂落,身躯被黑发遮挡了些,影影绰绰,倒是有些暧昧。
宽肩窄腰,那微妙的线条与想象中的一样,挺翘绷紧的臀部让晏秋有些……嗯咳。
察觉他的视线愈发火热起来,君琰回头看他一眼,嗓音低沉,“闭眼。”
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晏秋下意识闭上了眼,随后便听到了清晰可闻的水声,倒是脑补了更多。
闭都闭上了,晏秋干脆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也不睁眼,就那么与君琰说话。
“亦琛脱了衣服,倒是不那么瘦了。”
“本座本来就不瘦。”
听着水声,晏秋一边猜测男人此刻的动作,一边回味对方身体的线条,倒是有些手痒。
“我想作画了。”
君琰没有很快回到,沉默片刻,连水声都停了下来。
半响,他说道:“李言秋死了,你又弄一个桃子道人,想做什么?”
晏秋闻言,睫毛微颤,嘟囔一声:“我就画几幅画而已。”
是啊,画几幅画,就成了时兴的龙阳画师。君琰不说不等于不知道,此刻提起,未必没有警告他的意思。
见男人一时不答话,晏秋往被子里缩了缩,道:“养成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