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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毒入心+番外(67)

作者:木一了 时间:2017-09-10 22:20 标签:生子 虐恋情深 相爱相杀 江湖恩怨

  可辛沐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他第一个孩子就是因为失血过多才没了的,现如今面临这样的状况,辛沐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过去的事情。虽然辛沐说过很多次让过去都过去,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永远是辛沐心中过不去的坎,他想起往昔,便又心有余悸。
  辛沐皱眉看着容华,心中想,我可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这辈子才一次次让我这般为难?
  陷入昏迷的容华丝毫不没有知觉,但他生命的确是在一点点地流逝,辛沐最终还是咬着牙下了决心。
  他无法任由容华就那样慢慢死去,他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将容华给带到这里,这时候若是容华死了,之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辛沐轻叹一口气,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血往容华的嘴里滴,他没敢滴太多,瞧见容华的脸色有所缓和之后,他立刻便停了手,赶紧拿草药敷在自己的伤口之上。
  这一点点血倒是不会对辛沐造成什么影响,但也不能将容华的毒完全解除,只是可以保住他的命,让他暂且不死。辛沐只能做到这一步,下辛沐看来,自己已经算是足够对得起容华了。
  而后辛沐将容华身上的那枚暗器用刀挑出,再将他背上染毒的肉给剜了下来。剜干净烂肉之时,辛沐几乎都能看见容华的肩胛骨。那景象又可怕又恶心,辛沐只看了一眼就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无法想象这究竟有多疼,好在容华昏迷了,若是醒着,怕是没人能承受这样的痛。
  将容华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包扎好之后,辛沐也累得浑身乏力了,他稍微清洗了一下双手,把容华朝床里面推了推,而后躺在了容华的身侧。
  整整一夜都没有合眼,还经历了那么多惊险和刺激,辛沐现在已经是身心俱疲,合上双眼便禁不住困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辛沐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总之他是饿醒过来的,醒来之时便立即再次检查了容华的伤势,嘴唇和眼眶的乌黑已经消散,至少说明毒已经褪了大半,可人还在昏迷之中。
  看了容华几眼辛沐便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想去暗室的气孔处看看大概是什么时辰,推测一下他们在这里待了多久,但辛沐刚刚站起来准备走,突然就被容华给抓住了手腕,辛沐诧异地回头,只见那人仍然是紧闭双眼,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越国公,国公爷?”辛沐轻轻喊了一声,见那人没有反应,想了想又开口,“容华?”
  容华没有醒来,但仍然不肯放开辛沐的手,辛沐动了两下,有些无奈地说:“你弄痛我了,放开。”
  而后辛沐感觉抓着自己手腕的力道要松了些,这时候再用力,辛沐总算是能将自己的手腕解脱出来,他走到气孔边往外看了看,发现日头刚刚升起,再根据现在自己这么饥饿的状态,辛沐猜测他们在这间暗室之中至少是睡了一天一夜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游泳去了 感觉自己是宁泽涛本涛!
  所以更新晚了!
  晚安~
 
 
第94章 
  也不知道外面的状况如何。
  辛沐找了点儿干粮,可又根本吃不下, 他回到床边坐着, 静静地看容华的脸。
  已经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辛沐没有正眼看过容华了, 这时候再仔细看,辛沐突然觉得容华和自己记忆中的模样有了些出入。从前总是带着轻佻的笑意,而如今他满脸都是愁绪, 眉间总是有一道淡淡的褶皱, 即使是在昏迷中也是这幅样子。
  容华的改变, 多半是因为辛沐, 辛沐心里知道这些都是容华自找的。但面对不顾一切救了自己性命的人, 辛沐也再难说出“活该”二字。
  没那么容易忘记过去, 没那么容易原谅容华, 辛沐和恨和怨没那么轻,但在那恨和怨之中, 仍旧是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成分,现在辛沐想不明白, 他也不愿去多想,唯一能确定的便是:他不想容华死。
  那些纷乱的情绪在辛沐的脑海之中绕了好多圈,突然那昏迷之中的人又抓住了辛沐, 死死拽着他的手不肯放,辛沐被吓了一跳,怀疑他是装的晕,又反复喊了几声容华的名字,但那人丝毫没有反应。
  辛沐心里乱糟糟的, 最终没有强行再抽出自己的手,任由容华拽着,而后他便感觉到昏迷中的容华似乎没有那么焦躁了,而他自己也没有那么焦躁了。
  在这又小又昏暗的暗室之中,他们便是彼此唯一的支撑,如果二哥失败,那么这间暗室便是他们的墓穴,他们便是对方活着时所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在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这里又冷又潮,抱着彼此才能温暖。
  辛沐又躺回了床上,像很久以前那样钻进了容华的怀里,手还是紧紧握着。
  现在这一刻,就是容华拼上一切也想要换回来的,只可惜偏偏他晕了过去,丝毫没有知觉。
  互相抱着,温暖,舒适,很有安全感。不同于之前累得睡着,现在辛沐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喜欢这样的感觉。
  “你别死。”辛沐轻轻地说,“若是你死了,我决不原谅你。”
  昏迷的人无法给辛沐任何答案。他闭上眼,将头埋在容华的胸前,汲取一点温暖。他将头脑完全放空,什么也没有想,时间仿佛也停止了流逝,一切都像是静止了。
  好久、好久,一阵阵马蹄声打破了宁静,辛沐猛然警觉,迅速起身丢开容华的手,抓紧了玄铁剑。
  辛沐定神自己地听着,马蹄声之后,便是人声。
  是辛沐熟悉的声音,缪恩的声音。
  “三弟!辛沐!越国公!你们在哪里?”
  而后又是此起彼伏的昭月语的呼喊声,辛沐听着听着,抓在手中的玄铁剑陡然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二哥做到了,他们赢了。
  辛沐怔楞了好一会儿,直到缪恩又喊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应道:“君上,我们在此处!”
  缪恩立刻停下,又问:“在哪里?”
  辛沐立刻朝着台阶跑去,到了要摁下打开石门的机关时,辛沐的手却有了片刻的迟疑,他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躺在那床上昏迷的容华,半晌没有摁下机关。
  打开这一扇门,他们便要回到原本的世界,他们再不是彼此的依靠。
  “三弟,三弟!你在哪里?”缪恩的声音再次响起,辛沐回神,摇了摇头应了他,而后用力朝着那机关摁了下去。
  外面的马蹄声逐渐靠近,石门轰隆隆地响着,缓缓打开,辛沐又再次站在了阳光之下,那短暂的相互支撑,已经过去了。
  辛沐还未来得及多想,便被阳光给刺得睁不开眼,他抬起手遮住自己的双眼,接着便听到一声尖叫,而后有个人冲上来就将他给抱住。
  “辛沐,辛沐,辛沐!”
  这是至真的声音,辛沐使劲眨了眨眼睛,用力看着眼前的人。
  他没有看错,这果然是至真!
  至真将辛沐给抱得死死得,大声地说,“吓死我了!我生怕你出事!”
  “我没有事,能看见你真是……太好了……”辛沐忍不住声音发颤,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再此处看到至真,二人之间有许多话要说,但显然现在不是一个好的时候,辛沐很快又松开了至真的怀抱,用眼神告诉他稍后再谈,至真点点头,乖乖地退到了一边。
  而后辛沐才看见站在石门外缪恩、溧河禄,还有两名昭月的卫兵,以及一位太医。
  辛沐缪恩行了一礼,道:“君上可好?王妃呢?”
  缪恩点头:“我们都没事,成壁已经回了王寨歇息,你且放心。不过你可有事?越国公呢?”
  “我没有受伤,越国公的伤势严重,我已经给他稍稍做了处理,如今在暗室之中。暗室中太潮,须得尽快将越国公移出来,让大夫看一看才行。”
  缪恩赶紧点头,这便命溧河禄带着两名卫兵下暗室,他们将就长戟和被褥做了个简易的缚辇,将容华给小心地抬了出来。
  随行的太医叫做戢康,虽不像是应心远那么天下闻名,但他是昭月医术最为精湛的之人。缪恩心细,之前便料想到了找到辛沐和容华之时,二人的状况可能会不好,便让出来寻的每一个小队都带了太医。
  戢康小心地给容华诊脉,然后检查容华的伤口,过程中一直神情肃然,众人看着他那副样子,还以为容华要死了,大气也不敢出,气氛尤其紧张。
  至真之前还记恨容华把他赶走,但现在看着容华这幅凄惨的模样,他又心软了,声音不停地颤,带着些哭腔道:“怎、怎会伤成这样的?”
  辛沐面色沉重,一言不发,而缪恩则长叹一口气,沉声道:“国公爷高义,这是为了我昭月,为了大昇和昭月的情谊,为了我们两国的子民……国公爷对昭月的大恩,昭月没齿难忘。”
  至真听得心里发慌,忙问戢康道:“太医,国公爷这伤可严重?”
  戢康行了一礼,道:“外伤处理得及时,并未造成太大的损害,内伤是有一些,但国公爷的身子强健,调养一些日子便不曾问题,最大的危险是国公爷身上的毒,想必三殿下已经用血给国公爷解了部分的毒,国公爷的性命肯定是肯定是保住了。”
  以戢康的医术作为保证,只要他说容华不会死便一定不会死,辛沐的心便不再忐忑,将容华中毒之事和自己咬破手指给他喂血都简单地说了一遍,又问道:“戢康太医,那他……他这毒可以完全解吗?您能配出解药吗?”
  戢康摇摇头,道:“下官虽说能配出解药,但这毒发得快,越国公中毒的时间太长,毒已深入脏器,即便是现在给他吃解药也是杯水车薪。恕下官直言,最好的解药须得以药人的血为引,连续吃上几年,或许能将国公爷体内的余毒给清除。”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至真与缪恩同时说出了一样的话,都急了。
  至真看了眼缪恩,自己没吭声,让缪恩继续说下去:“三弟血的药效都减弱了许多,要多少血才够?三弟如今有了身孕,若是放血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
  至真听完立刻“啊”了一声,震惊地上下打量着辛沐,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他离开的时候,容华和辛沐已经势同水火,怎么会如今又有了身孕?但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至真不会贸然开口询问,只是压下心中的疑惑,继续关注容华的伤势。
  “没有别的办法,不过也不会用太多的血,只是用做引子,约莫半年一次。”戢康道,“但其实不将体内的余毒清除也无妨,三殿下即使地给国公爷喂了血,虽说剂量不足以完全解毒,但至少不会死。只要以后国公爷不受重伤,这毒便不会要他的命。只不过时常会不好受,毒发时伤口和染毒的脏器都会疼痛难耐。”
  听完这话,众人便一阵沉默。如今这状况,谁也无法理清他们之间的对错,要让容华活着承受着痛苦,还是甘心救他,这些都只能辛沐自己决定,无人能给他答案。
  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辛沐的身上,而辛沐看着容华,面上只有淡淡的表情。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辛沐终于开口,但他也未曾回答那个问题,倒是对缪恩行了一礼,道:“君上,越国公还需静养,在此处不便久留,我们回吧。”
  缪恩也知道要辛沐此刻做决定很难,便也没有多言,留时间给他自己考虑,而后让戢康给辛沐也握了脉,确定辛沐没事之后,这才下令回王寨。
  缪恩命溧河禄将山马给辛沐骑,溧河禄则牵着马,负责保护辛沐。
  溧河禄一直没吭声,安安静静地听从安排,虽说他不知道容华和辛沐之间的恩怨,但现在也猜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溧河禄不敢胡乱搭腔,一直老实地牵着马。
  缪恩对他很信任,因此辛沐他们在他的面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避讳。走了一小段路,溧河禄便看见辛沐和至真俩人骑着马并排走,开始小声说话。
  辛沐到现在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忍不住拉着至真的手问:“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至真答道:“我与师父在外游历,瞧见有昭月的难民往越州东面逃,便打听了一下,知道昭月的事,我便立刻向师父请求暂且让我过来,哪怕能做点什么也好。三日前我抵达了昭山下,与容家军汇合,昨日清晨我们从东南山门杀上了山,与洪都合兵一处。君上领兵有方,只是一日一夜的激战,我们便胜了,斩杀西夷兵万人,余下不足万人的西夷兵已经从西北山门撤走,如今西夷在山下的大营也后撤了五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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