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夫郎威武(102)
102宫宴
入睡前顾晨还能听到村里传来的动静,嘴角勾了勾,除了里正夫夫,对其他人没生出一点同情心。
当日会放过杨山,除了清楚他就是个眼大心空成不了什么事的人外,还因为他姓杨,他不想和村里的关系搞得太僵,为了这么个人不值得,想要收拾他的办法多的是,没必要自己出面。
他上辈子在农村里生活过,清楚杨家一些人的想法,杨山再混账那也是姓杨的,宁可把这肉烂在锅里也不愿端出去,如果顾晨一直揪着不放,会让杨家一些人觉得顾晨咄咄逼人,一点不给杨家面子,宗族的力量不可小觑。
不过要放在他刚穿来这个世界时碰上杨山这样的,恐怕就不是这个结果了,那时他心里的戾气最重,管杨家人怎么看,平阳村住不下去他能直接在山里住下。
京城皇宫
佑德帝对着骆晋源送来的密信生闷气,早在骆晋源出现时,暗中跟随保护的人就送来了信,这也让一直担心骆晋源安危的佑德帝放下了心。
“你说说,这一个个的都不想回来,外面就这么好?连朕的皇子也是这样?”佑德帝见到暗卫送回的对六皇子的描述,吹胡子瞪眼睛。
左安抬起袖子遮住上翘的嘴角说:“陛下,骆将军平安无事那是陛下鸿禧庇佑。”
佑德帝瞪了他一眼,又抚着胡须叹了口气说:“这孩子,生来就多灾多难,朕还真担心他这一次闯不过去。”他同样接到消息有南蛮人掺合进来,南蛮那些奇奇怪怪的毒和蛊,连宫中的御医都不敢说有把握,晋源当初脸上的伤,御医不就束手无策,只能庆幸只是留在了脸上而不是体内。
“可有陛下爱惜,骆将军往后那是大富大贵的命。”左安捡好话说,谁不知最糟心的就是牙安候府传出来的煞星一说。
佑德帝眯了眯龙眼没说话,骆晋源的外家全家,在当年的夺嫡中因他之故而尽数被灭,只余嫁进武安候府的施笙一人,等他登上皇位腾出手想照看一下施笙时,才发现他在武安候府过得并不如意,且已难产过世,留下的儿子也被扣上煞星的名声送出了门,他让人稍一调查就知道施笙的难产去世完全是人为造成的,若不是顾及那刚生下来的孩子,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寻一个借口将武安候府整个发落了。
当年夺嫡中,施家表面上并不是拥立他的,因此在外人眼中施家问罪被抄只因站错了队,那时没能救下施家,佑德帝一直想找机会补偿,所以派了暗卫暗中保护被送去庄子上的孩子,并加以教导。
没夺去武安候府的爵位,那时留给这个孩子的,他当时想,若这孩子资质平平,一个候爵足可以保他富贵一生,这才留下了武安候府,做了这些安排后他便将这事抛在了脑后,若非有武安候府不是出来蹦哒,也许他都快将这孩子的事给彻底忘了。
等长到十二岁的孩子被小六带到他面前后,暗卫才将这些看的经历报了上来,施家唯一的后人想从军,他便顺着小六的意让人将他送去边关,却不料在边关屡屡建功,看到边关传来的战报,他才将这孩子一点点放进了心里,尤其是对西北草原部落的处理手法,看到骆晋源送上来的密折中的陈述后,他龙心大慰,只可惜不能昭告天下。
没有当初的悔意想要补偿施家后人的念头,便没有今日大周的一员猛将与智将,想到这样一个大将差点就被武安候府那帮人差点磋磨没了,他对武安候府就更加厌弃了。
“走吧,去看看武安候府准备得如何吧。”佑德帝不怒自威,步出寝殿,参加一看一度的皇家宫宴。
“起驾!”
“陛下驾到!”
“陛下万岁万万岁!”
佑德帝龙形虎步丝毫不见老态,目光灼灼,边向上位走去边摆手:“诸位都平身吧。”
“谢陛下!”
“哗啦”一片,叩首的群臣家眷皆从地上起身,前面是等待佑德帝的皇子以及后宫中众人,为首的是后宫之主后君,佑德帝招手将他叫来,同时又叫上了另一位众人以为失宠的尚君,只将后宫中人恨得牙痒痒,之前还奚落了他一阵,因为宫宴中众皇子都出席了,唯有六皇子仍被皇帝关在府里,连宫宴这样的场合都没能赦免,可见是真的失了圣心,不料转眼就被打脸了。
“今日君臣同乐,众位爱卿随意。”
“谢陛下。”
大殿内很快传出欢声笑语,大臣之间互相敬酒,佑德帝也是美人环绕,时有亲近的臣子以及皇室中人前来敬酒,侍人穿梭其中,一派歌舞升平盛世之相。
皇室中也有那无所事事的平庸之辈,若非这等场合可能一年到头都难得见到佑德帝一面,因而趁这个时候抓紧与佑德帝联络感情,刷一刷自己的存在感,顺便让小辈在陛下面前露露脸,也好年后谋个好差事。
佑德帝表现得很和蔼,叫了几个小辈上来问问话,让几个平时身份不显的子弟受宠若惊,就连回话也是在佑德帝安抚的笑容下才由结巴变得顺畅起来,与平时在京城中仗着皇姓耀武扬威的模样完全相反。
这时一直关注陛下的人发现佑德帝比以往少了几分威仪多了两分宽容,有那两人相互投了一个晦涩不明的眼神,又不着痕迹地向位在皇子首位的大皇子看去,而大皇子身侧,除了正君外居然还带上了一位侧君,那位侧君频频身大皇子劝酒娇笑不停,将正君都给反衬下去了。
“大皇子身边那位是谁啊?怎么连大皇子正君的风头都敢抢去,大皇子未免太宠了些吧。”
“放在府里怎么都行,可带出来就未免不好看了,上面后君和陛下都看着呢。”
大臣家眷处有人掩唇笑道:“你们怎能认不出那位呢,那位不就是武安候府嫁过去的骆家侧君么,刚进府受宠过一阵子,后来就被冷落了,没想到这又宠上了。”
“原来是那位啊……”拖长的声音,意味深长的笑容,不少人都遮去了讥笑的嘴角。
“难道骆将军真的回不来了?那岂不是太可惜了。”有人小声说。
“谁说不是呢,如果今晚有骆将军,恐怕他坐哪儿哪里就得冷场,那张脸……真的是太吓人了。”见过虎威将军的人心有余悸道。
“虽说有些吓人,可陛下对骆将军的宠信那时有目共睹的,何况那些功绩都是扎扎实实的没有半点虚假,比京中这些只知吃喝玩乐的勋贵子弟好得太多。”也有那不以貌取人的,“武安候府也真敢想,要我说他们肯定得白忙一场,还要惹得陛下不快。”
“当真?可骆将军到底是武安候府骆家人,血缘关系怎么也脱不去,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事,就说那兴昌候府,以前兄弟俩为了争爵位那也是闹得满城风雨,与仇人无异,可前面兴昌候去了,爵位还不是落在了他兄弟身上。”
也正因此,这段时间倒是有一些人家向武安候府投了橄榄枝,时间越久京中的勋贵越是相信虎威将军真的回不来了。
“那可不一样,”之前那人说道,“兴昌候府的爵位那是祖宗传下来的,可骆将军的爵位那是实打实地靠自己打拼出来,除了他自己和他的子孙,别人想捡那现成的便宜哪能这般容易。”
“也是武安候府做得太过份了,哪怕当年养在府中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局面。”
”养在府中?嗤,府中那老东西可怕死得很,就怕自己被克死了。“
……
”皇叔,你老怎么上来了,今晚的酒菜不合口味吗?“佑德帝冲走过来的一位皇室长辈说笑道,大周朝建立已有三百多年,皇室早繁衍成一个大族,来的这位是世袭的信王,因辈分高在皇族中颇有威望,所以佑德帝见了也客客气气。
”陛下说笑了,皇家的酒菜谁敢说声不好,哈哈,再说这酒是宫中珍酿,平时想喝还得向陛下讨来,也只有今晚才能畅饮一番。“在侍人搀扶下,信王坐到了佑德帝下首。
身份顶顶贵重的两人说笑了一番,信王才敛了神色叹了口气道:“诚王这事……唉,不说了,总归是他做得不对,如今有这个结果也是他罪有应得。”谋逆的诚王已经入网,只是仍留有余孽在外藏匿了起来。
佑德帝的神色也暗了下来,不过这样的场合也只有信王这等身份的人才敢提这事,周围的人都歇了声音竖起耳朵倾听。
离得稍远的大皇子和五皇子隐晦地交流了一个眼神,来正题了。
这是五皇子提出的法子,直接由大皇子出面说情并不合适,最好说动皇室听说长辈出面,这些皇族中人虽然地位尊崇,但也有那子孙后辈不争气的,总有一天会坐吃山空,所以也有那心大的暗中站在了某位皇子身后。
“是啊,可惜了朕的虎威将军,因为逆贼事至今未归。”
佑德帝话一出口,听到的人皆唏嘘,虎威将军果然深得圣心,而遭到陛下厌弃的诚王则一口一个逆贼。不过本来也是,成天想着自己屁股下面位置的人,哪怕是亲兄弟,那也是生死大敌。
信王唉叹了一声,接过侍从手里的酒为佑德帝倒上:“骆将军还没有消息传来吗?难道他……”放下酒壶,信王唏嘘起来,似乎也很惋惜这样一个大将下落不明。
佑德帝眼神更暗了,端起酒杯一口饮尽,旁边的后君柔声相劝,让陛下别喝闷酒,又对信王说:“信王你也知道陛下对骆将军的倚重,如今朝中传来的尽是不好的消息,只怕……这两天陛下一直把那道还未能送到骆将军手里的圣旨拿出来看。”
“陛下,不是老臣仗着年纪说什么,骆将军年纪轻轻得陛下爱重那是骆将军的福气,能为陛下和咱大周朝竭尽所能那是每一个臣子都应当做的,陛下过于伤怀相信骆将军也不愿意见到,倘若骆将军真的……那该让骆将军走得安心一些才是。”信王语重心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