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绝色,深藏不露(49)
饲养吃货的仲聆,显然是对吃货有非常深入且到位的理解。
张窝囊看着眼前被毁掉的午餐,已经被气晕了脑袋:“走走,把这几个人给我杀了!”
于是这三千大军,就这样被引走了。
班青这几个弟兄走走停停,把张窝囊遛到了边境。
在这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张窝囊意想不到的,和胡人精兵对上了眼。
双方安静片刻,确认过眼神,是想打仗的人,于是吹响号角,立地展开了厮杀。
远处山坡。
土匪兄弟们躲躲好,开始原地休息。
班青他们遛着张窝囊,已经一天一夜了,来不及吃饭睡觉,每个人都又饿又困。
大万关注着远处战况进展,剩下的人就开始研究怎么弄点吃的,然后休息一会。
兄弟们掏出干粮时,班青骄傲的举起手。
他手里拎着一只半路抓到的野山鸡,被他揪着脖子叫不出声。
这野鸡运气不好,在山里头正好遇上遛着军队的班青,还没来得及扑腾着翅膀逃跑,就被班青一把捞起来跑了。
“仲聆,咱们吃这个。”
仲聆:“那要去背坡一面生火,在这里生火太容易引人注意,我给你做个叫花鸡。”
于是他们就拎着这只鸡去了另一面坡下。
计夫子气冲冲的咬了一口干粮,眼神愤怒。
没过一会儿,叫花鸡的味道就顺着风飘了过来,兄弟们都是敢怒不敢言,想吃不敢抢。
大万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解下一个袋子,给计夫子扔了过来。
计夫子打开一看,见里面是一包地瓜干,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好兄弟,还是你靠谱。”
吃完叫花鸡,这对狗男男牵着手回来了,坦然的接受了仇恨的凝视。
班青铺了席子:“仲聆,看他们的样子还要得一会儿才能完事,你肯定累了,睡一会吧。”
仲聆直接把班青按在席子上:“我不困,看你困的眼皮打架了,我守着你,你先睡吧。”
众兄弟选地方睡时,都下意识的离这两人远一点,索性班青倒也识趣,自己就躲开了些,没在眼皮底下刺激这帮还没娶亲的兄弟。
大万分配工作:“我守前半夜。”
“不,前半夜,我负责来。”
计夫子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你两天没睡了,你和你带着的兄弟,比我们更需要休息。我反正也睡不着,我要时刻看着那边的状况,有问题会把大家叫起来的。”
他们熄了火,依然能听到远处的声音,而此时需要补充体力,大家无论睡得着睡不着,都躺在地上恢复体力。
班青挺累的,但他发现当自己躺下了,却还是睡不着。
仲聆坐在他身边,修长的手指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揉着:“你怎么了?”
班青怕影响到其他兄弟的休息,小声交谈:“还是觉得不太真实,远处还在打仗,我却在这里睡觉……唉,累是累,却睡不着。”
仲聆声音轻轻的:“什么都别想,放空心思,睡一会。”
他手指按着班青头上穴位,放松着他的情绪,给班青做了一个十分舒服的按摩。
然后班青就舒服的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才突然惊醒。
班青迷迷糊糊的伸手摸了摸,那应该躺在自己身边的娘子,却摸了个空。
班青顿时睡意全无。
他从自己的席子上起来。
仍是计夫子在守夜,班青向他走过去,绕过地上横七竖八睡着的兄弟们。
远处的战斗已接近尾声,这几百元的胡人,果不其然的守住了张窝囊三千兵的围攻,撕开了一条口子,进行了突击。
被胡人剑锋直指的张窝囊,吓得屁滚尿流,带着亲信掉头就跑。
班青问:“仲聆呢?”
计夫子说:“他带着一个兄弟,跟着张窝囊走了。”
班青惊讶。
他一直是跟仲聆两人同住同行,无论干什么都黏在一起。
他没想到仲聆在他睡觉的时候,居然直接自告奋勇的参与了行动。
张窝囊的军队被冲散了,将领溃逃后,士气明显涣散了。
所幸这些胡人也没有恋战。
这几百胡人分成两队,一小队伍继续向北走,另外一队继续游击。
班青说:“老计,你看他们这样子,是想做什么?”
计夫子说:“兵分两路,一路回去胡人老本营报信,一路去寻找其他几个据点的胡人,告诉他们遇袭的事。”
胡人分成了几拨,而失去主帅后,张窝囊被冲散的军队,也是群龙无首的四处乱跑。
“都得派人盯着。”
班青拍拍手:“兄弟们,起来干活了。”
他们迅速分配好行动方案,计夫子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确定没有发现问题后,让兄弟们原地解散了。
他看着班青,问:“就剩你没安排了,你准备安排自己去哪啊?”
班青便问:“我娘子往哪个方向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说好多年没有玩植物大战僵尸了,但是那个曲线投篮的大西瓜,我一直念念不忘。
每到夏天走在街上,就幻想着被这样一个冰西瓜砸,一定很爽。
第66章
张窝囊没命的逃出了很远,奔波了半宿,累了。
他找了一个无人的山口。
张窝囊觉得安全了,又恢复了些神气,在背风的山口,指挥着手下为他在地上铺开柔软的床铺。
他身边的亲信守在附近,跟他逃出来的,还有五六十人。
这一切都被跟上来的仲聆看到了。
仲聆对他旁边的兄弟说:“看来他们是要在这个地方过夜了,你回去和班青回报,我在这里看着。”
这兄弟不疑有他,遵循着仲聆的安排去了。
只剩下仲聆一个人时,他脸上的表情消失了。
他冷静的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配剑。
张窝囊守在外面的亲信,在见到仲聆后,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示警,就就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仲聆如入无人之地,一路砍尽了张窝囊的临时营地。
张窝囊一睁眼,看到自己面前站着的人,吓了一大跳,大喊:“来人!来人!”
仲聆没有阻拦他。
他只是把自己剑上的血,轻轻蹭到了张窝囊的脸上。
没有任何人过来。
张窝囊看到不远处亲信的尸体,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肥胖的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
张窝囊仍没有放弃求生的希望:“大侠,您要什么?金银珠宝?我派人取来拿给您,咱们好好说话。”
仲聆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封信:“我要的是真相。你若是想活命,就好好的告诉我,当年发生的事情。”
张窝囊点头如捣蒜:“是、是,您说。”
这是在仲聆暗杀姓冯的前丞相后,房坞从冯贼书房中搜出的一封密信,后来辗转的过了江,送到了仲聆的手上。
仲聆将这封信展开,给张窝囊读了一遍。
他刚开始读几句,就看见张窝囊脸色大变,张窝囊显然是意识到了这封信的内容。
仲聆语气没有起伏:“张将军,解释一下你和冯贼的书信中,你提到的……房图将军是在你手中遇害的事吧。”
张窝囊的冷汗下来了,他意识到这件事的棘手。
他不死心的试图糊弄仲聆,打了个哈哈:“这不都是冯丞相……啊不,冯贼做的吗?我这点微末道行,怎么可能拿的下房图将军呢?”
仲聆实在是不想花费时间和他扯皮,他动了剑,直接贴着张窝囊的脑袋而过。
张窝囊感觉自己头发一凉,吓得“嗷”的一声尖叫。
仲聆把他的头发斩断了,清爽的落在地上,露出了秃着的头皮。
他举着剑,慢慢的对张窝囊说:“你再想个答案,这个回答我如果再不满意的话,我会削断你的一根手指。”
张窝囊发着抖说:“真、真不是我害的房图逆贼……啊不,是房图将军,他被捕前,确实是我设宴请过他。可是,后面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呀。”
仲聆剑尖移动:“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张窝囊有着求生的本能,他下意识感受到了仲聆的杀心。
在自己手指头被砍掉前,他吐出了句实话:“我只是奉皇帝旨意,设宴犒赏往皇都赶去的房图将军。大家吃完饭喝完酒就散了,后面的事情,都是皇帝直接派人来的,我是真不知道哇。”
“还说不知道吗?”
仲聆将他的剑,插丨进了张窝囊的被子。
但是哪里想到张窝囊被子里的手,几乎是未卜先知的正好动了一下,完美错开了仲聆的剑。
仲聆表情有点诧异:“你这个人运气真是很好。”
张窝囊被他吓哭了。
张窝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又挤出几句话:“我哪有那本事,制得住房图将军啊?那可是一骑当千的绝顶高手啊!对上他的人,是皇帝派来的人,似乎是皇帝从江湖上请来的高手。后来……后来我从那宴厅跑出去了,等我再回来的时候,房图将军已受了重伤,一身武力都被封住了,已经无法抵抗……”
仲聆隐约自己摸到了一个关键,问:“皇帝请来的人是谁?”
张窝囊哭道:“江湖上人称‘鬼影’,我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仲聆拉下罩面的黑巾,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我怎么觉得,你还是没说实话呢?那一年,你只是设宴宴请房图将军?没在酒里、菜里下点药?”
张窝囊看清他的脸,先是一怔,之后露出了恐惧:“你是冯丞相府上……那个特别受宠的美人!我的天,冯丞相府上不是走水意外,是你杀了冯丞相!”
“眼力不错,一面之缘,居然现在还能认出我。”
仲聆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森严寒意:“你废话太多,到现在还在给我耍滑头,我有点失去耐心了。”
张窝囊已经吓尿了裤子。
仲聆:“房坞真的死了吗?”
“那是皇帝派人去做的,我真的不知道!”
仲聆轻轻问:“派过去的,可是这个‘鬼影’?”
张窝囊道:“我从来没有接触过个鬼影,他只听从皇帝的直接命令……对,我真的不知道。”
下一刻,张窝囊杀猪一般叫了起来:“啊——我的手,我的手!”
班青跑得飞快。
仲聆的贸然行动,让班青觉出了不妥。
仲聆为什么会对张窝囊感兴趣?
当他在半路上,遇到被仲聆遣回报信的兄弟时,更加坚信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仲聆这是想干什么?
按照这位兄弟的回报,班青又跑了小半个时辰,才找到了地方。
那个山头很安静。
班青是脚下踢到了一个人,才知道自己找对了位置。
他将手中火把往下移,看到了一个刚死不久的人。
那人尸体尚有余温,喉咙上一道显眼的伤口,流了一地血。
班青见过这样干脆利落的杀人方式,那是他去年和仲聆成亲时,仲聆跳崖后遭遇胡人,在他们身上弄出来过这样的伤口。
干脆直接,一招致命。
班青从后脊冒上一股寒气。
这可是大半夜,闹鬼的好时候。
他虽然手上举着火把,但在看到死人后,心中的害怕还是疯狂的窜了上来。
他手一抖,紧接着抓紧了火把,小心的按照地上尸体的方向,向仲聆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