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绝色,深藏不露(21)
班青一脸痴汉的想着,如果有一天,仲聆允许的话,他想好好摸摸他的头发。
仲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了声谢谢。
班青就笑了一路。
在他们路过一间衣饰店的时候,仲聆看到了一顶成色极好的灰色毛帽。
班青和他不一样,山里的土匪为了方便,除了个别穷讲究的,比如计夫子外,大部分男人留的都是短发。
班青不像仲聆头发长,在冬天的时候还能暖和一些。等到了冬天的时候,他在山里头跑起来,也不怕头上冷。
仲聆便想给他买一顶暖和的帽子。
这顶帽子是狐毛所制,颜色漂亮又纯正,仲聆一眼就相中了,他和掌柜的说了几句,把这顶帽子扣到了班青的小脑袋上。
果然班青戴上去,正正好好的合适。
仲聆便回头问:“掌柜的,这帽子多少钱?”
这顶灰色帽子是整块狐狸皮毛做成的,价格比店里平常的帽子要贵上许多。
得知了价格后,班青觉得太贵了,还想拦着仲聆,不让他为自己浪费。
但是仲聆是个土豪财大气粗,没把这点钱放在眼里,当场拍板就拿走了。
仲明只说了一句话:“这狐狸毛的颜色和我披风的颜色差不多。你戴着它,走在我身边,所有人就都知道了,咱俩是一起的。”
班青立刻妥协了。
他心里已经要被甜化了,娘子要跟他穿一个颜色的衣服,他还有什么可拒绝的?
班青美美的带着他新出炉的小帽子,罩住了他一头乱蓬蓬的短发,感到了从头顶到心里的暖意。
娘子还没真正过门,已经这样的贴心又贤惠了!
他觉得自己真是撞上了八辈子的福气。
他曾经不懂村里那些成了亲的兄弟,说起着自家娘子给自己缝做的冬衣、冬鞋时,为何总是洋洋得意的模样。
如今他家里也有人了,他才能体会到这种心情。
仲聆给他买的这身衣服、这顶帽子,他再也不要脱下来了!
他要穿回去,让那些兄弟们羡慕死他!
时候不早了,仲聆领着班青返回客栈时,路过了兰善堂。
班青惦记着仲聆的伤口,拉着仲聆进去了一趟。
兰善堂里当值的,仍是昨天夜里给仲聆换药的那个中年大夫。
他解开仲聆的绷带,看了一眼,摇头叹气道:“年轻人啊,告诉过你不要动啊,你这伤口又有点裂开了呀,你再这样乱动,我就拿木板把你的手给架上了啊。”
仲聆保证道:“不会了,没有乱动的机会了。”
他上午和不胖那小白眼儿狼动过手后,就感觉到伤口有一点疼,不想这大夫还是火眼金睛的看了出来。
看着班青疑惑的眼神,仲聆隐瞒了这段经历。
班青还以为是仲聆陪自己玩,导致了伤口迸裂,不由得十分紧张:“那我们明天不出去了,你在客栈里躺着,等你伤口养好了,我们再出去玩。”
仲聆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这中年大夫指的是什么。
他在元港城里,有班青陪在身边,应该不会再有动手的机会,若有不长眼睛的宵小之辈,靠班青一个人就能轻易打发了。
中年大夫摇头晃脑:“平常走一走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别再跳上跳下……”
仲聆立刻打断他:“谢谢大夫,我们先回去休息了,您刚才说,几日后再来换一次药?”
两人交流片刻,商量了治疗方案。
班青不疑有他,乖乖的和仲聆回到了客栈。
他早上从客栈跑出来的时候,还是满心惶然,而晚上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今非昔比,意气风发!
人生赢家,不过如此。
两人最近连日奔波,其实身体都已经很疲惫,到了时间就该休息,更别说有中年大夫的嘱托,让仲聆应该多多休息。
只是临到与仲聆分别时,班青根本舍不得让仲聆回到房间里,这样他就看不见他了,但班青更舍不得让仲聆不能好好休息。
他站在仲聆的门口,别提有多纠结了。
仲聆和他相处时间久了,多少能猜到一些他的心思,不由得有些好笑:“早点睡,这样你明天就能早点见到我了。”
这一句话比什么都管用,立刻就能把班青送回房间。
班青眼睛亮亮的看了他一眼,两人说了声晚安,各自回房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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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青:我和仲聆穿着情侣装来压马路,他比梦里还好看,嘿嘿嘿!
仲聆:听说你总梦到我?
班青:是、是啊...
仲聆:你做的什么样的梦?
第32章
仲聆和班青两人,一起在元港城玩了七八天。
他俩玩的不错,除了把最受欢迎的酒楼挨个吃遍外,还添置了衣服配饰、生活用品,一路买了个爽。
最后到走的时候,仲聆看了看他俩买的东西,又大手一挥加了辆马车,才把所有东西全装下。
车上装了半车的点心,都是从九福记打包出来的。
早上九福记刚开张,就被他两人搬空了店,店里伙计都不得不提前打了烊。
他们买了多少呢?
石楠山全村每家一袋分了,他俩还有剩的。
两个吃货表示对此心满意足。
但是令仲聆感到意外的是,他们一日在逛街的时候,班青居然去了几家粮铺,仔细询问了米价。
仲聆不禁问他:“你还要买米回去吗?”
“暂时还用不上。”班青认真的说:“但是过一阵子入了冬,我怕今年村子里的粮食不够。或许该提前备下一些,不过这事不急,我先回去和老计商量商量。”
仲聆对自己即将去生活的村子,仍然有许多好奇:“你们村里是种什么的?”
班青便给仲聆仔细讲了一遍。
这小村子种了些东西,因为是山地地形,能种的作物种类十分有限。
“小麦要种,产量倒是不多,主要吃的是收上来的土豆和红薯,今年新试了苞米,但是夏天雨水少,收下来的不多。”
“嗯。”
“我们还养了鸡,有好多的小鸡崽,回去带你看鸡舍!”
仲聆:“好。”
他听了一会就明白了,这个小村子的食物供给,基本可以做到自给自足。
偶尔兄弟们进山打猎,猎到的野味和毛皮,拿到元港城里的集市上来卖,也能赚些零用。
仲聆和班青聊了一路,发现班青这个年纪轻轻的土匪大当家,其实在做一个村长的工作。
而村子的这些村民,据班青所说,都是在十数年前胡寇入关时,颠沛流离失所的江北人,一起在山上落了个窝。
两人就一路有说有笑,慢慢回到了石楠山。
他俩这一趟在外面浪了小半个月,一起回到村子的时候,整个村都震惊了。
兄弟们早就知道班青没事,并把他安全无恙的消息传回了村子里,因此众人虽着急他的下落,却至少知道他没缺胳膊少腿,身体是囫囵一整个的。
所以众人见班青归来,终于放下心来,齐声欢呼。
可是那欢呼声才刚刚出口,就像被人掐在嗓子里,一个个都一脸见鬼的模样。
因为班青身后跟的是谁啊?那是大家眼睁睁看着跳崖的仲聆啊。
青天白日的闹鬼啦!
新娘子死而复生了!
一瞬间,村子里出来围观的大姑娘小媳妇,大兄弟小娃子,全部都作鸟兽散,从街道上迅速的消失了。
紧接着,各家不约而同打开的门缝、窗缝间,露出了一双双暗中观察的眼睛。
班青:“……喂,你们!”
反而是仲聆淡定的拉了一下班青。
他以后要在这里长住,他到底是人是鬼,假以时日,不愁他们想不明白。
班青从这诡异的场景中,莫名的找到了一点优越感。
风水轮流转,他在里面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
说好的全村只有他一个人怕鬼呢?他以后逮到机会,定会冷酷、无情、残忍地嘲笑他们今日的怂。
仲聆问:“我还是住之前的那个屋子吗?”
班青:“我们走之前西院闹得狼狈,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人收拾,我随你上去看看。”
出乎意料,西山院子意外的整洁。
那些成亲时候的装饰,早就被收拾得一干二净了,恢复了院子原本的模样。
仲聆夸道:“看来你这大当家做的不错,就算你不在,他们也把你的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可见对你的敬重。”
班青却说:“和我无关,这是我师父生前的院子。”
仲聆显然是没想到。
班青指了指旁边的小屋,说:“我在搬出去之前,一直随师父在这院子里住,当年这屋子就是我的。”
班青虽然想与仲聆亲近,但是他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下定决心——不能再逼他做他不喜欢的事。
所以他自觉保持和仲聆的距离,以礼相待。
班青认为,在他两人成亲前,还是应该分开住,于是他把这院子留给仲聆,压根就没提自己要搬过来的事。
仲聆等了一会儿,见班青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丝毫不逾矩,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笑意:“那你现在在哪里住?我可以随你去看看吗?”
班青欢欢喜喜的带他去了。
班青在村子里的房子十分窄小,他赧然道:“我就一个人住,所以房间不大。”
这屋子确实是个单身汉的屋子,一张只够一人睡的单人床,屋内的摆设简单到有点简陋的地步,可见屋子的主人,过的日子是相当粗糙。
这小屋后面带着个小厨房,虽有厨房灶具,却是从来没开过火的样子。
仲聆说:“既然我也来了,那咱们以后,搭伙做饭吧。”
班青愣了一下,不好意思道:“可以是可以,就是我做的不太好吃,怕你吃不惯。”
仲聆微微一笑:“那你之前的饭,都是谁帮你做的?计夫子吗?”
“哈,不是老计,是这村里一个特会做饭的姐们儿,叫胖丫。胖子王毛毛你见过,胖丫就是他的妹妹。
班青似乎正好想借此机会,和仲聆介绍一下他的朋友们,却在这时听见计夫子在外面叫他的名字。
计夫子来得倒是好。
仲聆把他的鞭子拿了出来,准备还给计夫子,并向他道个歉。他那时一心脱身,事急从权不问自取,这事不厚道。
毕竟他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计夫子又是村里一个厉害的人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没有必要把关系弄得太僵。
他们的马车就停在班青小屋的外面,班青见仲聆去马车上把鞭子取了,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一把从仲聆手里抢过了鞭子,蹭蹭几步,走到了计夫子面前,勇敢的背了锅:“老计,鞭子还你。”
计夫子接过鞭子,阴恻恻的笑道:“果然是你拿了我的鞭子。”
仲聆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分辨什么,却看到班青把手伸到背后,对着他轻轻的摆了一下手。
班青仍是一脸笑嘻嘻的模样:“这不是还你了吗?这么小气做什么?”
计夫子:“呵呵,小气?”
下一秒,计夫子毫无预兆的进入抓狂状态,拿起鞭子直抽他:“你他妈还知道回来?为了个女人就要死要活的,说跳就跳,你还管不管我们这帮兄弟们!?”
班青心中有愧,被打得抱头鼠窜。
可是他挨了两下,仲聆就看不下去了。
仲聆第一次没有用缩骨,就这样往计夫子面前一站。
计夫子不由得停下动作,仰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