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古法药香养夫郎(174)
赵安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见晏辞不再出门,后来又虚伪地递了几次请帖,不过不管他怎么递请帖,晏家那边也不回应。
赵安侨以为晏辞伤心失意,心情大好,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将那些降真香按照晏辞所述的香方制成了香品。
晏辞的确是闭门不出,甚至这几日连铺子都没去。
他如今是镇上的名人,本来就因为斗香会上得魁名震一时,后来又因为余荟儿的事被人议论纷纷。
如今一切真相大白,自他回了府后,在外就是一个俊郎多金有才气,被坏弟弟谋害经历凄惨惹人疼,而且至今没有侧室的年轻公子形象。
就连晏辞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成了镇上媒婆的重要盯梢目标,不少人都盯着他想找机会把自家单身的女儿哥儿塞进晏府,同时晏家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都会成为街头巷尾八卦的谈资。
于是这些天外面传的最多的八卦就是:晏家大公子又被人骗了。
有的说被骗了香方,有的说被骗了财,还有甚者说被骗了心,更有甚者说不仅骗了心还被骗了色。
不管外面传成什么样,晏辞都不予理会,主打一副失魂落魄,自此关起门来,在会客厅守着暖炉,专心致志和顾笙几个一起打牌。
几人这些天几乎没下牌桌,刚开始四个人还都守规矩,客客气气自己玩自己的,直到晏辞和苏青木两人轮番当输家五六局后,暗地里使了个眼色,目光相互往对方那里瞄,结果看完以后皆是摇头叹息。
晏辞看着自己一手烂牌,丝毫没有翻盘的可能,余光之下苏青木那个似乎比自己还烂,简直没眼看。
对面的应怜见两个人鬼鬼祟祟密谋,敲了敲桌子:“你们俩,干什么呢?”
“诶呦。”苏青木愁眉苦脸,“我们都连输五把了,裤子都要输掉了,你们就不能让让我们?”
“让什么让?”应怜丝毫不心软,“牌技不精就得承认,哪有让人让的道理,笙儿你说是不是?”
顾笙一直没说话,此时看着对面两个人,尤其自家夫君少有的皱起了八字眉,忍不住抿着唇笑了起来。
晏辞无奈地抬头看着自家夫郎抿唇笑的小模样,连挣扎都不挣扎了,将手里一叠烂牌往桌子上一放:“我认输。”
应怜定睛一看牌面:“嘿,又是我们赢了!”
苏青木不甘心,看了看手里的牌,又看了看桌上的牌,拧着眉:“不应该啊,怎么又输了?还有你这牌怎么比我的还烂??”
“...明明是你的比我烂好吗?”而且牌艺不精也就罢了,怎么手气也这么差?
应怜开心地伸手朝向他们两个:“少废话,拿钱拿钱。”
晏辞将旁边所剩无几的几个铜板全部扫到对面去:“来,愿赌服输。”
应怜十分爽快地把铜板收到荷包里,利索道:“谢谢大老板。”
苏青木“噗”地笑出声:“还大老板?他是大老板,我是什么?”
应怜头也没抬:“你是小老板,等你什么时候铺子也开大了,我也叫你大老板。”
苏青木正了正身子:“这话我爱听!”
对面的顾笙捂嘴“咯咯”直笑,屋里一派其乐融融。不多时外面的小厮过来,说膳食已经准备好了。
晏辞看向屋内的几人:“要不吃完饭再玩?”
几人欣然同意,应怜和顾笙首先站起身,两个哥儿相互挽着聊着天出去了,晏辞和苏青木跟在后面,苏青木打牌的时候就一直注视着晏辞面上的神色,看着他面上一片平静,此时终于有了机会,试探着:“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急的样子,外面不是说这几天官府已经到各家去收香了吗,你准备了没有啊?”
“不报了。”晏辞扬了扬唇角,“让他们争去吧。”
苏青木一听顿时急了,眉头一拧,声音都大了许多:“我怎么跟你说的?不能让赵安侨那孙子得了这笔买卖,你怎么全忘了?”
晏辞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这才压低声音跟他把自己的打算说了,苏青木听完神色上这才稍有放松。
就这样过了几天,晏辞一直在屋子里打牌,这种不用为生计奔波,可以每天吃完就玩,玩完就睡的日子让他一时有些恍惚倦怠,好在这种日子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在一个风中带着寒露的清晨,晏辞难得的没有在暖室里玩牌,而是坐在后院的亭子里,一只手握着一卷书,另一只手刚刚举起着盛着沏好的花茶的茶杯。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快步从前院穿过回廊走到他跟前,行了一礼,字字清晰地说:“大公子,外面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小童,一直躲在门口在门外往里面瞄,不知道想干什么,被护院抓回来了。”
“许是谁家顽皮的孩子,给几颗糖放了就是。”
小厮答道:“小的们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不过那小童身上一身道袍,不像是镇上的小童,倒像是从哪个道观跑出来的。被抓了还嚷着说认识公子,非要见你。”
晏辞放下书:“小道童?”
他眸子一转,站起身跟着小厮出了门,还未到前院门口,一眼就看见人高八大的护院手上正拎着一个穿着道袍,神色沮丧,嘴上却喋喋不休的小童:
“施主,虽然我年纪小,但我真的是道士,出家人不打诳语的,不信我把道经从头到尾背一遍给你听听!”
那小童眉目清秀,此时小脸气鼓鼓的,活像是一只糯米团子,眉心一点朱砂红痣,灵气逼人。
“归鹤?”晏辞一看这小童立马笑了起来,这七八岁的小道童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在灵台观见过的灵台观主持延清真人的小徒弟,归鹤。
他上前让护院松了手,诧异道:“你怎么自己下山来了?”
归鹤一见到他,目中一喜,丝毫不掩饰面上的欣喜,跑着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大哥哥,我来找你玩了!”
他探头探脑打量着晏辞身后的宅子,眉眼里掩饰不住的开心,不等晏辞说话,就兴奋地问:“大哥哥你就住在这个大房子里吗,这里可真漂亮!”
晏辞牵着他的小手带他进去正厅,又吩咐下人去后厨拿来十几盘精致的点心。
归鹤一见点心眼睛都亮了,一对大眼睛忽闪忽闪,看起来愈发玲珑可爱。想必在山上清修时戒律甚多,不曾见过这么多漂亮的点心。
他一手一个也不拘谨,吃的腮帮子鼓鼓的,一边吃一边谨慎地对晏辞道:“大哥哥,你可不要跟别人讲,其实我这次是跟师兄们一起下山的,趁着他们去忙,才偷偷跑过来找你玩的。”
晏辞问道:“那你师兄都去哪了,他们会不会到处找你?”
归鹤摇了摇头,又塞了一块儿点心:“他们一到镇上,就被那几个穿官服的大叔大伯们带去喝茶了。”
这话说的略有歧义,晏辞琢磨了一下,大概是白里正那些人迎了灵台观的道人前去商讨斋醮之事:“那你师兄会来找你吗?”
归鹤塞着一嘴点心,说话含糊不清,但是十分肯定地点头:“会的会的,以前每次偷跑出去,师兄们都能找到我在哪儿,就算藏在茅房也能被他们抓回去,怎么躲也没用。”
看着他吃的开心,看起来是饿了。正好又到了用膳的时候,府里今日新买了一只羔羊,后厨刚刚烹煮了,晏辞便叫人端上来一碗炖的酥软的鲜羊羹来。
结果归鹤看了一眼,赶紧摆手,圆圆的小脸上正色道:“不行不行,大哥哥,道经上说牛羊食草,是纯善之物,我们修道之人是不能吃这些的。”
晏辞莞尔,心道这小家伙年纪不大,还挺正经的,他于是让人把羊羹端下去,换了碗热酥茶来,一边将酥茶递给归鹤,一边问道:“你们这次下山,可是因为降真香的人选有着落了?”
“降真香?大哥哥是说过几天要用的那个香吗?”归鹤捧着碗喝了两口,这才放下碗,用手背抹了一下嘴,打了个饱嗝:“本来师父对之前送来的几个香不太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