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狠毒疯批,却实在美丽(92)
脚腕破损,顿时一片鲜血淋漓。
帝王俊美的脸上难得染了灰尘,看向谢玉的眼神却倏然兴奋,老虎终于露爪了。
霍赢单手撑着地,原本想让周围的侍卫戒备,却发现,谢玉腾身而起,两步踏上了面前的酒桌。
月白衣襟随风飘洒,腰间软剑霎时出鞘,一时之间,亮的有些晃眼。
霍赢看到谢玉在笑,听他说:“陛下,你是不是觉得我武功废了,就没有一点攻击性啊?”
话落,男子当即飞身向前,电光火石之间,刺伤了霍赢一只眼,随即踏上他的背,以此为助力,迅速逃向了宫外。
可大梁凶险,即便有谢执接应,他们依然被逼到了城楼上。
明月悬空,高风烈烈,谢玉望着身后黑压压的军队,眼看着他们手持长矛,越聚越多,竟是张开双臂,一闭眼,仰身倒向城楼之下。
谢玉这些日子接连受伤,吃不好,睡不好,身子也越发轻。
摇曳在风里,像极了凌冬的最后一片落叶。
然后,腰被拖住,底下有人关了城门,紧接着,无数只雷火弹轰然炸响,甚至有烟花旋上半空,将无尽黑夜点的透亮。
谢玉的眼睛也亮亮的,他有些冷的打了个寒颤,听霍寒哄他:“生辰快乐。”
是生辰啊,他为了保命,对外宣称的一直是假的,只有霍寒,知道他的正生辰。
风吹的好冷啊,鼻子有些酸。
谢玉将头埋在霍寒颈间,忍不住回:“夫君安好。”
一切安好,一切误会都被他在南梁皇宫翻了个底儿朝天。
所以,不要误会了,不要闹脾气,要好好在一起,好好听他的话,好好活着,跟他在一起。
谁家男子分别七年,记忆都丢了,还能靠着那点强烈的爱意,跨越山海来找他?
谢玉的眼眶一直是红的,紧抱着霍寒的脖颈,被他带着,一路撤回安全地带,坐到马车里,才安心的打了几个喷嚏。
南梁多丘陵,路都很颠簸,这一点谢玉被霍赢带来的时候,深有感触,颠得他近乎吐血。
可……跟霍寒走这一路,倒是无事,甚至稳的能缩在他怀里睡上一觉。
为何呢?
谢玉累的慌,睡的迷糊,第二天醒来才发现,原来不是马车稳,是霍寒的怀抱稳。
他一直压在霍寒的左臂上,再醒来的时候,竟是在肩膀处瞧见了绵密的红。
是血!
谢玉抬手,慌忙要去看,就发觉马车之外,早已跪了一大圈子人:“恭迎陛下回朝!”
霍寒一震,可谢玉不在乎。
他不在乎让人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还是个下面的,只想看看霍寒的伤。
他伸手去摸,却被霍寒抢先一步按下手,那双眼睛里乘着微微的怒意。
谢玉一僵,两步被霍寒带下了马车,而后,他看见,霍寒自己规规矩矩的跪在了一众文臣武将里,按照最正常的礼节,低头恭贺:“恭迎陛下回朝。”
谢玉的手有些僵,他有些害怕,木木然盯着霍寒。
看见他走时轻轻拿手抵了一下唇,恍然大悟——啊,生气了。
霍寒每次生气,转身走的时候,都会将右手握成拳压在唇边,试图掩藏自己的情绪。
谢玉想起,之前在皇宫,他说不想活的时候,就惹霍寒生气了,他不但没解释,还怪霍寒回来的晚,在霍寒伤口上撒盐。
直到现在也没哄:“咳咳!”
北地的天会冷很多,谢玉咳了两声,被人递上一件大氅,回屋沐浴。
但,陛下的沐浴也不是好好沐。
他屏退了所有人,专门挑了一件松垮的赤红色里衣,稍稍一拉,就能搭到肩膀处,然后,又披上件雪白大氅,偷偷摸摸的,去了霍寒沐浴的地方。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霍寒受逍遥王任命,已经封了将军,沐浴也有专门的汤池。
其中白烟袅袅,药味弥漫。
霍寒真的受伤了,泡的是药池,他又自己疗伤换药!
地上不大冷,谢玉便丢了靴子,光着脚一步一步向前走。
他正对着霍寒,每走一步,就丢一件衣裳。
脖颈,喉结,锁骨,胸膛,长腿,随着步子,一点一点露出来,最后,只剩下一件深红色里衣。
衣裳宽大,摇摇欲坠的挂在肩头,只能堪堪遮住紧实的腰腹。
下水的一瞬间,衣裳又被浮力托着散开,落在肩膀之下,光景一片大好。
霍寒表面陈静,实际波涛骇浪都聚集在了水下,他眼睁睁看着谢玉靠近他,抱住他的腰,依赖的靠在他没受伤的肩膀一侧,喃喃出声:“好烫……好Y……”
霍寒心口突突跳了两下,为了能让谢玉好好吃药,只能继续跟他闹脾气:“说的什么?”
谢玉的手慢慢下落,入水:“说的……这里……”
霍寒喉结一动,听他继续道:“水很烫,汤池边的石狮子也很硬,泡的我没力气,不过……”
他像是有些难过,蹭了蹭霍寒的颈:“大概有人的心肠比那石狮子还硬,才这般待我,不好好理我。”
“没有,你放……”
“啊,青筋乱跳的,心口不一的,寒郎的……”
霍寒忍了又忍,微微将他拉开了些:“你靠的我伤口疼。”
谢玉眼神流转,终于顺势问出了压抑一天的问题:“怎么伤的?”
“为某人采药。”霍寒也不掩藏,一字一句的回:“万年灵芝生长在极寒雪山,我认识一位神医,他说采到灵芝,再佐上几味药材,三日喝一副,再亏的气血也能补回来。”
“我和一群人上了雪山,恰遇大雪崩塌,我便被裹进了雪里,肩膀被一根细树枝穿透了。”
“一回来,就心心念念的打仗,连发烧都不敢歇。”他的表情变化无多,握着谢玉的手却是继续打着颤:“可某些人根本就不在乎死活。”
“他觉得杀盛长宁是他生活的全部!”
“他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也不在乎我!”
“在乎的。”谢玉挣开他的手,慢慢抱他,试着将浸了药的水撩到他尚未愈合的伤口处:“很在乎,寒郎。”
“骗子!”
“不骗你,不骗,寒郎乖,信我一次。”
谢玉什么都没有了,时至今日,他本该是一捧燃尽的烟花,既然霍寒要将他往回拽,他便为霍寒活一次。
他吃药,他不乱聚内力,会很听话,会好好养身体。
潺潺的水声缭绕四周。
很快,霍寒就发现,谢玉嘴上说着讨好的话,手……也在讨好,便又不忍说他。
又过好半晌了……
谢玉深觉手腕酸,也毫无结果。
他有些嗔怪的瞧着霍寒:“换一换好吗?”
霍寒望他:“怎么换?”
说完,又担忧道:“罢了,药汤子是苦的,你别……”
话未说完,唇紧接着被谢玉抵上,霍寒被迫闭嘴,见面前,衣衫不整的帝王慢慢靠近他,主动抱住他,薄唇贴近,连呼交缠。
谢玉的耳尖连带着锁骨和肩膀都是红的,却是慢慢吐息:“用身子……可以吗?”
第110章 道歉
身子……可以吗?
可以吗?
霍寒的眼眸微微垂落,那原本扣在谢玉肩膀上的手,竟也随着目光,渐渐落于腰腹之下,指尖勾上衣带,拉开……
谢玉那仅余一层的红袍彻底散了,飘飘然落入水中,白皙的肌肤被偏褐色的药浴交相衬托。
他又瘦了,病了好些日子,原本分明的腹肌渐渐退化,并不如以前明显,但腰腹依然紧实,人鱼线便越发显出来,足够霍寒弯起指尖,轻按……
“寒郎……”
谢玉不受控的抖了下,这副病恹恹的身子明显很想霍寒,只要一被他碰上,就受不住的发软。
谢玉抿唇,有些脱力的拽住霍寒的手臂,耳尖浮起不正常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