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狠毒疯批,却实在美丽(22)
“咔”,白钰清搁下茶盏,似乎有些不忍,继续说:“玉儿念着小皇帝的救命之恩,最初的那几年,几乎是有求必应,也不知为什么,他们……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们对不起玉儿。”
白钰清深吸一口气,补充道:“全天下都对不起他。”
哗啦啦——
霍寒手里的茶盏彻底碎裂,鲜血混合着汗渍淋漓而下,他听到白钰清嗤笑:“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子瑜……”
霍寒这才抬眸,见白钰清递给了他一方丝帕,道:“治好他,如果可以……”
年近半百的老师缓缓低下头,几乎是恳求的语气在跟他这个弟子说话:“如果可以,求你……把原来的玉儿哄回来。”
“不要怪玉儿,他这些年,过得很是不易。”
顿了顿,又道:“他一直都在等你。”
霍寒握着那一方丝帕出门,确是丝毫没注意手上的伤。
脚踏落雪,心里只念着走时祈求恩师的话:“先生,若是可以,下次施针时,玉儿的毒便能全好。”
“玉儿最听您的话,望先生劝他一劝,让他明日来望月楼寻我,那里东西齐全,有我备好的所有用具。”
风吹得有些大了,霍寒缓缓抬眼,脑袋这才清醒过来,再次翻到了谢府。
趁着众人未醒,去了谢玉门外的小厨房,慌忙洗了洗带血的手,做了盘油炸小黄鱼,搁在谢玉床头。
走时,还顺便在鱼下压了一张字条——
配一些清粥喝最好,粥里也不要加肉了,记得和下人说,不然我自己来给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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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浮白。
醒来的时候,谢玉身上爽利不少,只是身边的人没了,难免失落。
又是幻觉吗?
他想:驸马给他开的药很有效,已经有三年没瞧见过霍寒的幻觉了。
真是盼着他来,又盼着他不要来。
谢玉轻舒一口气,捏了捏眉心坐直,刚想下榻,就发现了搁在床头的小黄鱼。
纸条上,全是熟悉的字迹。
!!!
霍寒真的来过?
完了!
谢玉怔住,凉气不自觉入唇。
昨夜的种种状况一帧接一帧的闯入脑海——丢人丢大了!
还喝清粥,喝什么乱七八糟的粥!
谢玉拒绝听话,甚至抬起手想把那盘小黄鱼也打碎,可那味道……又实在诱人。
他这几年的食欲越发不振,真打碎了,怕是连早饭也吃不成了。
玉指扣在盘边,终于,谢玉轻叹了一口气:“来人,备粥。”
外面新起的小厮应了一声,刚准备走,就又听九千岁叫了一声:“素粥!”
“是。”
直到那小厮跑远,霍寒才笑了一下,放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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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望月楼,霍寒还没进屋,就被慕秦截了个正着。
男子握着一方锦盒,抬手递上去:“主子,前些日子定的耳坠做好了,与那只白玉耳坠款式一样,不过换成了红玉。”
“嗯。”霍寒接过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又问:“之前那个书店,出的话本周边玩偶开始卖了吗?”
“没。”慕秦回:“在等主子示下。”
“今日便可开始了,记住,一定要在九千岁的必经之路上售卖。”
慕秦实在看不懂自家主子有病的操作,只道:“是,还有……”
“之前顾海平顾大人夜宿望月楼,基本都被抬回去的。职责疏忽,导致迟景瑞买通了大理寺的狱卒,没有照常挨板子,还在牢里舒舒服服的喝酒,三日后便要出狱了。”
“督主精神不济,若是听到这消息……”
“使银子?”
霍寒反应了一下,道:“咱们也使,寻个由头,三倍给我打回去,再想办法偷偷泄露给玉儿。”
“额……那个……”慕秦问:“主子心意,何不自己说?”
霍寒轻“啧”一声,转身道:“我得隐忍不发,由你们说出口,才显得用心良苦啊。”
“……”
话落,有病的主子便进屋忙活起来。
似乎……心情还不错。
“…………”
慕秦:所以,我也是你们调情的一环吗?
“唉。”慕秦摇了摇头,带着任务远去,瞧着那被打的半死不活的迟景瑞,不住叹息。
前段时间,他刚看了个话本,写的是什么“追妻火葬场”,大概是指男子惹了心爱之人生气,要历尽千辛万苦追回来,期间艰辛,令人咋舌。
他家主子倒好。
追己妻,葬他人,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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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楼,霍寒早早便在屋里摆好了针和药,甚至拿了各式各样的盒子放在一侧,想着玉儿若是不来,他便自己带着东西上门。
可……
他焚了一屋子的香,等到暮色降临,也没等来自己想见的人。
轻舒一口气,霍寒站起身,正准备提包收拾,就发现,门外有脚步声纷乱传来,身影攒动。
似乎有谁将姗姗来迟的谢玉,堵在了楼梯上,举止轻浮。
第027章 娇娇玉儿,咬狗耳朵
霍寒慌忙出门。
视线恢复的一瞬间,就看见那背对着他,企图对谢玉用强的男子,子孙根断在了地上。
九千岁手中的刀片浸着血,速度之快,连疼痛和尖叫都附带着被延迟。
寂静过后,“啊啊啊啊啊啊——”
男子后知后觉的喊出声,原本想骂一句,但酒醒之后,看清谢玉的一瞬间,当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嘴唇都跟着泛了白。
霍寒略急的动作一顿,看清状况后,便有些惬意的靠在了门口,一副正宫看小三的睥睨姿态。
扶手边,谢玉丢掉手心的暗器,眸色暗垂,目光透出明显的厌恶。
厌恶之中似有杀意闪动,像是在透过那可怜的男子,恨着另外的什么。
那眼神……
咯噔!
那眼神不知怎么的,就看的霍寒心脏一紧,脑中浮现出一闪而过的画面——
那似乎是个牢房。
一堆肮脏的稻草里,他的玉儿浑身带伤,却还是拿了一条桔梗,准备当武器,似乎想刺破什么?
……刺破……什么呢?
他拧眉,试图去回想更多,但偏偏脑袋一阵接一阵的疼,不允许他继续探索。
“翰林院编修。”谢玉的声音自一侧传来,含着隐约的怒,似乎断了人的后半生,仍觉不解气:“不过是个七品小芝麻,你的胆子,倒是比官职大不少。”
“督……督主……”男子终于反应了过来,忍着疼缓缓向前爬,似乎想伸手去拽谢玉的衣摆:“下官一时糊涂,还请督主饶命,饶……啊啊啊!”
话未说完,后背忽然被踹了一脚,男子的身体直接撞破护栏,落到了一楼,摔的不省人事。
谢玉嫌恶的让了让,手上被递了一方沾湿的丝帕,他随意擦了擦,瞧了眼霍寒,又将丝帕丢到了楼下。
确定那帕子落在了男子头上,遮住那张可憎的脸,才满意的收敛神色,摆手驱散了人群。
望月楼掌柜不敢多言,立刻带着人远离了去,走路之间,不住叹息。
看情况,这编修的七品官怕是也当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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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进了屋,霍寒亦步亦趋的跟着,垂眸的样子很乖。
总觉得,玉儿在忍着脾气……
果然,大门合上的一瞬间,便听“啪嗒”一声,谢玉丢下了一沓银票,不动声色的解了披风:“先生让我来找你,这是治疗的全部费用,一次结清。”
顿了顿,又补一句:“他说,同你商量好了。”
霍寒低头,反应了一会儿,刚想应一声“是”,就见谢玉回身,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两步将他压在门上,眼眸顿戾:“还有,把我体内的情蛊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