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下凡报恩啦(16)
“怎么都来啦?平日里没人喂你们吗?”
南荼笑道,再掏了块糕点,碎碎念道:“多吃点,长大些,我还没吃过宫里的锦鲤呢。”
缓缓靠近湖边的沉稳足音一顿。
沈寒轻停在南荼身后,沉默两秒,忍不住道:“……你要吃这个?”
“一尾清蒸,一尾红烧。”南荼舔了舔唇,安排得明明白白。
少年一双漂亮的杏眼里泛着灼人的光亮,“再来条烤的也成……”
说着说着,他一顿,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骤然转头:“陛下?”
夜色安静了一瞬。
南荼试探着道:“您也想来一条?”
沈寒轻:“……”
孟栾站在这对君臣身后直抹汗:宫里的锦鲤不能吃啊!南大人真是醉糊涂了!
沈寒轻揉揉眉心,“南荼,你醉了。”
“没呀。”
少年直起身,红衣凌乱,堪堪掩着一抹白,与皎皎月光相衬,更显冰肌玉骨。
纤细的锁骨上缀着颗小小的红痣,如雪中落梅。
沈寒轻别过眼,薄唇微动,正欲再说什么,就见少年忽然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站在了石头上。
“陛下,臣真的没醉!”
沈寒轻隐隐感到一阵头疼:“别闹了,下来。”
“……是。”
南荼有些遗憾不能当场给仙君表演一段澄清一下,但也没有反驳。
只是从巨石上跳下来的时候不知踩到了什么,脚下打滑,身子一晃,往湖里歪去。
孟栾惊呼:“南大人!”
沈寒轻心弦提起,赶忙捞人。
只是手刚伸出去,南荼就在众人诧异的视线下,以一个诡异刁钻的角度,脚步一错,腰部使力,自己歪了回来。
“……”
沈寒轻默默收回了手,“南卿好身手,不去试试武举真是可惜了。”
南荼自动将这句话转化为夸赞,煞有介事地点头:“陛下料事如神,臣是打算去考武举来着。”
沈寒轻:“……?”
差不多得了,怎么还顺杆爬,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作者有话说:
兔兔:仙君懂我,马上就考!
沈寒轻(试图撤回)(撤回失败)(沉默中带着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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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臣喂您
“来人,送南大人回府。”
沈寒轻不欲与醉鬼多说,吩咐了声就要回宫。
可南荼不配合,内侍去扶他的时候,还扭来扭去的,像条滑不溜秋的鱼,跟湖里的那些还挺像。
沈寒轻想到他方才说,要尝尝湖里的锦鲤,清蒸红烧还要烤,简直就是……戕害同族,又是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漫上心头。
“陛下!”南荼从内侍们的围堵中逃出来,着沈寒轻的袖子,“臣没事儿,臣还能在宫里待一会儿。”
细白纤长的手指紧紧捏住玄色衣袖的一角,似是有些过于用力,瞬间便捏出了道道深深的褶子。
“……”
沈寒轻额角青筋一跳:“松手。”
凝着水雾的杏眼无辜地眨了眨。
指|尖揪在袖子上的力道稍微小了一些,不过南荼并没有因为沈寒轻这声“放手”而真的收回爪子。
微凉的晚风徐徐吹来,灌入衣襟,凝脂般的肌肤之上霎时冷意弥漫。
南荼不想放手,可身上又被吹得冷,只能用空余的那只手勉强拢了拢散乱得不行的衣裳。
就是单手来弄实在不方便,他整理了半天也没有理好。
身旁传来一声极低的抽气声,而后,又像是有人的嘴巴被强行捂住了似的,骤然打断了。
属于旁人的,比他大了一圈的手伸了过来,帮着他一起将衣服理好了。
两人的姿|势有些变扭,南荼捏着沈寒轻的袖子不放,沈寒轻便也没有强行甩开,只是整理衣襟时,难免会碰在一起。
指腹温热,骨节处略有些薄茧,无意间拂过胸间,有点痒痒的。
南荼忍不住抖了一下。
沈寒轻一顿,顺势收回了手。
酒意早就散了,他脸上的红晕也变淡了许多。
喝的酒不多,这会儿也不算晚,南荼清醒得很,不明白为什么仙君总是觉得他喝醉了,明明他喝醉了也不是这样的啊。
……啊,差点忘了,仙君已经不记得了。
宫人们早在沈寒轻伸手时就齐齐转过了身,孟栾抽了口气后也开始往角落里挪去,试图将自己变成不重要的园林绿植。
明亮的宫灯映在湖面,烛光熠熠。
南荼抿了抿唇,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湖边安静了下来。
良久,沈寒轻才低声道:“南荼,回去吧。”
……
沈寒轻点了名内侍,将南荼一路送到了凤临门。
盛朝有宵禁,出了宫门后,便由金吾卫接手,护送他回了家。
临时租住的小宅子有些偏僻,是南荼特意挑选的,但正是因为偏僻,没什么人住,也没有烛光,一路上都黑黢黢的,金吾卫们看着都瘆得慌。
五大三粗的将士们瞅了瞅貌美纤弱的状元郎,见他面上并无半点害怕之色。
真是……令人起敬。
金吾卫们见南荼好端端地进了家门才转身离开。
翌日,南荼家宅地处偏僻这件事先是在金吾卫之中传开了,接着是北衙禁卫,再而,就是连宫中内侍都知晓了。
南荼第一天当值,一进皇城就被各种围观,看得他都有些不自在了。
旁人只觉得好好一个金科状元,应当配个宽敞明亮,离皇城又近的大宅子才行,南荼却是不知道这帮人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
绯红的官服有些宽大,松松拢在身上,金镶各色彩宝的蹀躞将纤腰紧紧束起,上面还坠了几个小袋子。
其他官员的蹀躞上挂着的都是匕首、火石袋等蹀躞七事,南荼的蹀躞悬挂的则是各类小零嘴。
匕首也是有的,只不过是他为了勉强合群,挂上去做装饰的而已。
南荼暂时还不用跟着去上早朝,进了宫门就直奔翰林院,按照流程先去点卯。
翰林院众人自他踏进大门,就闻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阵阵甜香,闻得肚子都饿了,又不好意思去问,心里都嘀咕着,果然长得好看的人,身上也香啊。
南荼点完卯,毫不留恋地离开了翰林院。
等他一边吃着蹀躞上挂着的小零嘴,一边掐着早朝散朝的点儿溜达到甘霖殿时,新晋状元郎身怀异香的事儿就在内廷之中传遍了。
孟栾见他精神挺好,身上还香香的,还以为用了什么奇特好闻的熏香,迎上来问候了两句。
“陛下回明光殿换常服了,一会儿就来,特命奴在此等候大人。”孟栾行了个礼,笑着说道。
“这样啊,辛苦孟公公了。”
那支浮生香点的好,当初孟栾一觉睡醒就已经完全不记得南荼了。除了耳朵有点震得难受之外,并无半点不适。
不过凡人的脑袋还是相当敏|感的,能补补就补补吧。
南荼从蹀躞上悬挂的袋子里掏了掏。
回想起南荼的那一袋子糖豆,孟栾擦汗:“哎哟,南大人您太客气了,这怎么使得……”
这要是再来一袋糖豆,他非得蛀牙不可!
虽说那袋糖豆后来也被陛下没收了……
下一秒,孟栾就看到南荼掏出来了一把糖炒栗子。
咔吧咔吧。
还分了他几颗。
孟栾:“……”
孟栾眼尖瞅见,那小袋子里还被南荼细心地套进了一个油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