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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更漏长(42)

作者:飒飒和银筝 时间:2021-04-05 09:54 标签:灵异神怪 短篇

  惟有真正李鹬,方知此时自家已被李代桃僵,奈何被江鼍施法困在房中,隐在车内,叫闹怒骂,俱没法令外间听见一星半点;央告哀求,江鼍却有趣儿道:“你个呆书生,便是让你主持家务,也是弄得七颠八倒——那个王九,前儿租车时便想用驴代马,骗公帐上的银钱。你那个什么家中老仆李阿大还敢说情——”李鹬听他说的有理,倒也默然,听到后来,却忍不住插道:“李阿大是我家中上人那辈子使下来的人,本来就该给他留些情面的。”江鼍侧过跟他一模一样的脸来,忽地裂出一张血盆大口,打了个大大呵欠,哼道:“笨伯!李阿大倚老卖老,眼看着已经要张口说情了。我再不把他唬回去,你这一趟脚力钱,又要多花十来贯。”李鹬瞧着自家面容上陡然出现的大嘴,战战惊惊哼唧道:“十来贯银钱,算得什么……”“么”字还未出口,已被一条又凉又粘的大舌头弹在鼻尖上,被凶了一记,道:“这里十来贯,那里百千钱,日后银钱不趁手时,老子把你那小妞儿也卖了去!”李鹬吓得用袖子拼命揩抹鼻子,往床中缩去。江鼍见状,又勾起兴来,笑道:“这时候便要躲老子了?昨儿在我下面□□的却是谁?”说着,长舌一卷,又将惊叫不己的李鹬拉进了怀中。
  李鹬被他搓弄得毫无办法,央道:“你已成精得道,何不好生修行登仙,偏要做这等……这等下流……”那怪听他声音哀苦,呵呵大笑,拨弄他道:“呆子,我得你精血,方能化形。教你作这等事,古人唤作于飞之乐,如何是下流没廉耻的?”说着,又捧过脸来做嘴儿,扪弄着含糊道:“这样好模样儿,比那小娘子强得多了。明儿到了邵州,我把她打发走了,你与我好生过活,做那一州的剌史,如何?”
  李鹬张着眼睛瞧面前一张俊朗脸面,熟悉万分,偏又不似照镜子,笑容惫懒,眉峰鹰扬,眸中一点淡金幽光慑人心魄。又羞又气,又不知所措,一时间又被那灵舌卷得舒坦万分,身子一条饧一般软在那人臂间,呓道:“你……你你你……却不可搅害州中百姓生灵……”江鼍勾卷得他一时丢得尽了,方压了他笑道:“那是自然,我只……搅你……”
  至此,两人便在邵州府中胡乱搅到了一处。江鼍入衙掌印,代替李鹬做了邵州剌史,倒也小心着意,与李鹬有商有量,同理政事。他比李鹬狡狯多智,李鹬比他尽忠爱民,两人恰好互为表里,虽有水旱不调,赋税乱民等事,却也保得四方平安。李鹬虽不忿自己被这怪缠上,但是瞧着治下安定,朝中师长寄信来都对自己勉励有加,也不禁心喜。万般无奈之下,只得稀里糊涂地与江鼍相安相受起来。
  江鼍亦知自家对李鹬亏负不少,因此平素间加意儿哄弄。常弄手段,陪李鹬同游洞庭湖。李鹬生在黄沙平野的陕州,对草长莺飞,杨柳依依的江南风物极是喜爱。江鼍又驮了他在碧波万顷的浪涛中遨游玩耍,更是想也想不到的奇遇。他短衣赤足,在江鼍的法术中毫无阻碍地在水里上下游赏,看那水底鱼跃虾游,阳光入水如翡翠水精,直是美不胜收。
  待得出水之时,见天色已暗,一弯新月,缀在湖边孤山之巅,清波月华,直是荡人胸臆。李鹬毕生不曾经过这等心旷神怡之乐,忍不住拍打着江鼍的肩背笑道:“李青莲有诗咏洞庭,如今改一个字,正好应景——雁引愁心去,鼍衔好月来!”江鼍见能引他开颜欢笑,也复欢喜,道:“好,我便去为你衔月亮来。”李鹬奇道:“如何衔法?”江鼍转头回来,冲他挤一挤眼儿,道:“你莫怕我本相,我便有法子。”李鹬见他□□肩上,那令人畏惧的深黑鳞甲忽隐忽现,在月影中灿然生光,沉默一刻,终是好奇,道:“好,我不怕。”江鼍大喜过望,跳起来叫道:“我必定将这鸟月亮叼过来!”说着,将他好好安置在岸边苇丛中,在地上打个滚儿,化出鼍形,四脚伏地,向湖中潜去。
  李鹬坐在苇间石上,看着那水精的墨黑背脊在水中划出一条悠长波纹,渐渐地消失无踪,想道:“它说它不过是湖中一条鼍龙,连修成人形,都要靠我的精血,哪有上天揽月的本事?”但想着江鼍方才的大喜大笑,笃定不回的潜鼍身形,却也觉得这条水精决不会哄骗自己。
  他受制委身与江鼍,虽万般无奈,只得认命,但读书人持身方正,心中自有怨恨不甘之意。但如今被江鼍这样千依百顺的安抚,又能见世人不能想见的自然奇境,心境倒也平复,抱膝坐在苇间石上,自个儿微微笑道:“看它又有什么鬼聪明的花样儿来哄我?”
  正沉思默想间,忽听苇间沙沙,一条浓黑的人影拂开苇丛,站在了他的身边,道:“无量寿佛,长安一别,不想在此洞庭福地,重见李郎。”
  李鹬不料这等荒僻野地之中,竟有人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差点儿吓得摔下石头。却见那人背月而立,一丛白髯在月色中融融发亮,一副仙风道骨之态。一惊之下,已认出来人,道:“叶……叶仙长,你如何在此?”那人微微一笑,道:“来看李郎的屠龙之技。”
  此人乃是当时有道仙师,名唤叶静能。据说他自高宗时得道,武周世而闻名天下,玄宗皇帝亦曾向他问道,已历百年不衰不灭之境。在长安城中,贵家皇亲欲与他一见也是难得,李鹬小小一名常参官,只在皇家御宴中见过他的身影。不想在这般境遇之下,他竟一口便叫穿了李鹬的身份。
  李鹬正要与他见礼,忽听有水声激荡,湖中一道暗黑水纹破浪而来,心知是江鼍回返。闪念之间,立时记起方才叶静能所说的“屠龙之技”一语!忽尔怔忡,深知以叶静能这样的得道高人,江鼍万万不是对手。倏地一个念头划过脑海:“我……我该如何是好?”
  叶静能瞧着李鹬脸色变幻不定,又听见苇丛深处刷刷有声,微笑着一拂云帚,打个稽首,便即转身,道:“李郎两榜进士,策论高中,当读过《南华经》?”他身影在苇丛中渐渐淡去,只有若隐若现的吟诵声在轻涛拍岸的水声中回响:“夫千金之珠,必在九重之渊,而骊龙颔下……”渐渐消逝无闻。
  李鹬还没来得及醒过神来,便见那条江鼍一拱一耸地从湖滩地下爬上岸来。大嘴抿得紧紧的。东看西看一刻,寻了一处空地伏下,眼睛弯弯,血盆大口在他面前陡然张开!
  李鹬一吓,却见那大口之中,常常戏弄自己的舌头已被小心地蜷将进喉咙深处,巨颌内畜着一汪清水。其间滟滟月华,明丽照人,正映照着自己目瞪口呆的神情。
    三
  旬休既毕,两人自洞庭回返邵州。经此一游,两人仿佛情意深了许多,江鼍待李鹬千依百顺,李鹬亦再不抗拒江鼍私地求欢。两人在榻间纵性恰情之时,江鼍乐不可支,常露真容与他乱搅。又使自己那条比手指还要灵巧的舌头逗弄奉承,李鹬并不羞恼,只在喘息呻吟之中,偶尔悄悄碰触几下他颌下喉结,摸一摸生着的那几片小小逆生的鳞片。
  此时大唐已无复开、天之世的风采,几方节度使都是桀骜不驯之辈,朝廷政令难出长安。幸而江鼍圆滑,对剑南节度使礼敬有加,因此邵州居民倒还不受军府搅害。江鼍在床笫之间,偶而便向李鹬吹嘘道:“那节度帅使,也不过爱听些好话罢了,你何必为了几个社日闹事的驻兵,就要跟他硬杠呢?你瞧我替你寄一封书捧他几句,他自家便把那乱兵给正了军法,不是强过你我操心?”李鹬辩道:“以军害民,地方官不能论处,终不是正道。”江鼍喷笑道:“正道,正道,如今正道都成了捧着棺材板的迂夫子,在天下事里却行不得的。”
  李鹬说不过他,赌气背过了身去不理。江鼍与他处的久了,深知这书呆子性子,倒又好笑,撮哄他道:“傻子,我虽没照你的话做,却也一般的没违你心意。又何必为这些小事生气?”说着,又轻舔慢捻,弄得他耳根子红了,方窃笑道:“便如这事一般。你虽被我压,却也被我服侍的舒坦,管甚上下?我便让你在上面,只怕你没那手段,还弄得腰疼呢……”李鹬听他淫词滥语一串串地往外喷,又羞又气,急得要去捂他的嘴,却正好被江鼍伸舌卷了手臂,按在了榻间,笑道:“你不生我的气,才给你堵嘴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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