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狂犬的病美人(75)
“啊……汉人……摧锋,你是不是汉人?”柳希夷忽然把话题给扯了出去。
他抬起头来,双手捧着摧锋的脸看。虽然额头有很多狰狞伤疤,但也掩不住他的英俊。
摧锋的长相,柳希夷总觉得有些不同。他的脸很是硬朗,自己三弟也是这样很硬气的长相,但还是有些区别,这区别柳希夷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的不同。他还长得那么高……这一带胡人汉人聚居,说不定是摧锋身上流了些胡人的血呢?
摧锋连自己亲爹亲妈是谁都不知道,哪里知道自己是胡人还是汉人,当然被问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由着柳希夷摸着自己的脸看来看去,又开始动都不敢动一下了。
“我不知道……”
柳希夷歪歪脑袋:“那你想知道自己是谁么?”
摧锋摇头:“我知道我是谁。”
柳希夷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么?”
摧锋仍是摇头:“没什么好知道的,知道了又能怎样,我从未和过去有过交集……我只想知道,现在我是谁?”
柳希夷疑惑:“嗯?”
摧锋想了半天,说话难得吞吞吐吐起来,指着自己道:“我……现在能算是个柳家人么?”
柳希夷大笑出声:“算,当然算,等回去我就娶你进门,以后你跟着我信柳。”
摧锋也不纠结什么娶啊嫁啊的,虽然不好意思,但掩不住心中喜悦。
柳希夷笑眯眯往人怀里蹭,双手搂住人腰:“伺候我的人,我是真不缺,但我缺个给我暖床的人。”
摧锋二话不说,拦腰把人抱进被窝。本还是上半身靠在他身上,这下整个人都被他裹进了怀里。
柳希夷笑得开怀,若不是腿脚不便,简直想跟人在床上打闹几下。
“我家公子,可还满意?”摧锋低下头去,轻轻吻了吻他眉眼。
“勉勉强强吧。”柳希夷被亲得眯眼,而后道,“我这两日发病也没那么频繁了,明天就走吧。”
明日不是十五了么?摧锋当他忘了日子,便问:“你不过节么?”
柳希夷正色道:“摧锋,节呢,是要有人一起过才叫节。大家不都在么,虽然少了爹娘和弟弟……都是大家一起过,在路上还是在城里,也没什么区别。”
摧锋点头:“嗯,那我去拿月饼来给你,你还没有吃。”
坐一起扯那么久,差点又给忘了!
“好!”柳希夷抱着被子往旁边一缩,给人让了个通路出来。
摧锋亲了他一口,才下床去拿东西。
这几个月饼也是吃得艰难,谁想到中间还会发生那么一出。好在有惊无险,到底没出什么大事。
摧锋的手艺没多好,但也还是不错了,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糕饼。柳希夷吃得还是挺开心的。第二日中秋,仍是他做了些月饼,一行人在路上过了节,继续往蓝溪行进。
走走停停回到京城,柳希夷打算先歇歇,顺便去拜访一下那位白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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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这个还能蹦蹦跳跳的白将军。(X)
第54章 清心寡欲
柳希夷也是有自己的目的。
白纠手上捏着实权,有些事求他更好办一些。
回到京城四处打听一番,方知自己到西边的这些时日里,京城里也发生了不少事。秋猎已经过去,如那个胡人占卜师所言,秋猎上当真是去了一波人行刺。奇怪的是遇刺的不是哪个王公贵族,而是一个军学学生。
这学生是镇北伯府上老二,算是有点身份,但也不至于到被人盯着刺杀的地步。众人也当是军学防得太好,让那些杀手失了手杀错了人,并未太在意。毕竟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屁孩,进军学都没两年,哪儿能成为谁的眼中钉肉中刺呢。
白纠早有防范,这学生也只是受了点伤,性命无碍。不过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军学上下还是极为紧张,即便他们早就料到会有人生事。花了大把时间去查,可惜也没能查出什么水花来。他知道的事还是早就已经知道的那些,根本就是一无所获。
柳希夷得知军学那边秋猎没出什么大事,便也为人松口气。虽与白纠不过一面之缘,可他是打心底敬重这位英雄,知他未遇上什么麻烦,当然也是心安。听人把打听到的事说完,便放下心来打算好好休息休息,正欲上床又有人送来一封信件。
此时会写信给他的也就只有柳渊了,柳渊乖得很,当真是每到一个地方就用信鸽送一封信过来,让他这个当哥哥的放下心。这一路上也收到了不少信件,上一次收到是在七天前,柳渊说自己已经到了孟江城,算着时间现在他也该回到碧峭十二峰了吧。
摧锋拆开信封,一眼都没有看,直接给柳希夷递了过去。
柳希夷接过一看,果然是那熟悉的字迹,端端正正老气横秋的,跟柳渊那少年心气可完全不像。
信上照例是报了平安,说自己已经回到隐山书院了,又问了大哥可还安好。照惯例,接下来就是要跟大哥说说自己一路所见所闻,遇上了什么有趣的事。要是没遇到什么可说的,那这信就到此为止了。
柳希夷粗略一扫,发现这封信内容比之前还要多些,也不知自己这个弟弟是遇上了什么好玩的,居然洋洋洒洒写了那么一大堆。看下去才知,书院祭酒先生洛天风那么着急叫他回去,原来是要给他过十六生辰的。先前不说什么事,搞那么神秘,也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祭酒先生送了他一段老桐木当生辰礼,把他给高兴得一口气写了那么多。
一段破木头在普通人眼里一文不值,在爱琴之人眼里却是无价之宝。柳渊自幼习琴,入书院之后又整天被教导着要有君子之风,自然对这君子养心之物更为喜爱,一直想有张好琴。可惜好琴可遇不可求,不是随随便便能得的。
祭酒先生给的这段老桐木,是前些年书院拆老房子重建的时候留下来的。隐山书院历经多朝,那些老房子都是在山里立了数百年岁的,拆下来的木头当然也是百年老物。制琴的木头,都是越老越好,柳渊能得那么一段好木材,当然会开心了。
他在信里还说自己要出门云游寻找其他材料斫琴,柳希夷光看那字都看得出他的迫不及待。瞧着瞧着自己不禁微微笑起来,很是为他欢喜。
看完信,柳希夷对摧锋道:“小渊回书院了……原来没什么事,是祭酒先生要给他生辰礼物,才让他快些赶回去。祭酒先生送了他一段桐木,他想自己做张琴……那我也捎点东西给他好了,送他制琴徽用的贝壳,还是琴弦呢……”
摧锋对这些东西是一窍不通,却也想帮点忙出出主意,便问:“琴徽是什么?”
“嗯……就是琴面上一个一个的小圆点,有用金子做的,也有用玉做的,不过一般还是用贝壳做。送琴弦的话,弦总是得换的……还是琴徽吧。琴讲究一个中正平和,典雅内敛,用金子太有锋芒,不怎么搭调。玉倒是不错,本来世人就多以玉称谦谦君子……”柳希夷思索着,嘴上是那么说,可看表情还是不太满意,“但是玉也没什么稀奇之处,而且不像贝壳那样能反光,没有贝壳好用……我想给小渊特别一点的。”
摧锋认真想了想,道:“那便找点珍贵些的贝壳?”
柳希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东海产的升月流光贝,南海的星芒砗磲,北海的光华玉贝,这些都还不错,不知道能不能在京城里淘到些。明日去拜会了白军长,我们去逛逛?那些拍卖行该是每日都有货物要卖的,去碰碰运气吧。”
听他说起明日的安排,摧锋先是点了头,而后道:“为什么要去见他?那些权贵,很麻烦。”
柳希夷笑,掐着他脸道:“你当我要去巴结权贵么。”
摧锋登时脸色一变,不等摧锋着急解释,柳希夷便道:“我开玩笑的。只是想拿图纸给他看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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