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头号芋圆(50)
儿子是魏韧唯一的软肋。
影帝方才的兴致全败了,他在电话里答应林姗会尽快赶去医院,而后重新穿好了衣裤,临出门前,心有不甘地捞起床上的肖乃屿,在他嘴上狠狠啃吻了数下才喘着气松开了对方:“下次再吃掉你!”
他扔下这话,随手抓了被子盖到肖乃屿身上,而后关了房间的灯,出门往医院赶去...
——
清晨如约而至。
肖乃屿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恢复意识,拉紧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阳光,他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身上盖着的被子散发着一股陌生的alpha信息素,熏得他有些难受,他想掀开被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手脚发软,连简单地挺直腰背都无法做到。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嘴唇传来一丝刺痛。
昨晚发生了什么?
思绪混乱到无法理清,他只隐约记得自己喝醉了。
可能是被哪位剧组同仁送回了酒店客房?
肖乃屿记不清了,他在床上又躺了半个小时才攒够了起身的力气,才刚一起身,腹部就传来一阵抽痛,疼得他直接躬下了身。
这不正常。
普通的醉酒不应该是这种反应啊!
omega缓过了肚子上的不适,勉强起身下床,走进浴室后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衣衫不整,嘴唇上还裂开了血。
他慌乱地扣上了衬衣的三颗扣子,又对着镜子端详嘴唇上的裂口,是因为太干燥裂开了还是...外力导致的?
他撑着洗手台,强迫混沌的大脑运转起来。
满室的alpha信息素,被解开三颗扣子的衬衣,裂开的上唇...
这些痕迹杂合在一起,全都指向一个可怕的可能!
肖乃屿冲出浴室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他要知道昨晚自己喝醉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导演很快接起了电话,像是一早等着似的。
肖乃屿开门见山地问:“昨晚是谁把我送回酒店房间的?”
导演实话实说:“是魏韧。”
“什么?!”
“不过他送你回房间后又立刻急匆匆地走了,说是家人生病了,我亲眼看见他驾车离开酒店的。”
“...真的?”
“骗你做什么?”导演心里其实也松了一口气,那十分钟魏韧还真搞不出什么名堂,肖乃屿真是幸运,躲过了一劫,他心中的负罪感也减轻了许多。
“这样的话,可能是我想多了,呃——”
“你怎么了?”
omega捂着小腹忍过一阵抽痛后说:“我身体不太舒服,今天可以请假吗?”
导演立即道:“可以可以。不舒服赶紧去医院看看啊!”
“...谢谢导演。”
肖乃屿挂了电话,他被小腹的疼痛折磨得有些脱力,险些连手机都拿不稳,连走到床上坐下都很是艰难,腹部的闷痛和前几日干呕时的疼痛是一样。
他怀疑自己生了什么大病,这回必须上医院做个检查了。
他这种状态下也没办法自己开车,也只犹豫了30秒,他就又给傅尧诤打了电话过去,依然是打通了没有人接的。
肖乃屿打了三个电话过去,他眼巴巴地等了三分钟,傅尧诤都没有接。
这下他确信傅先生是因为那些绯闻生气了,那事的确是自己不对,他没有和魏韧保持好距离,可傅先生为什么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呢,就不能给自己一点点信任吗?
一想到这里,他的肚子就更痛了。
无奈之下只能让经纪人上来一趟。
刘超现在把他当小祖宗供着,自然是随传随到,一听说他不舒服,立即要扶着人去医院。
肖乃屿疼得脸色发白,离开酒店时还不忘吩咐刘超要记得去拿酒店的监控录像。
他必须知道,昨晚是哪个alpha靠近了自己,那股信息素的味道和魏韧是有些像的,可导演的一番话又把这个可能性推翻了,肖乃屿只能自己去查。
——
傅氏大楼。
秘书站在总裁办公室外,傅总的私人手机在她手里不断震动,她想接都不敢接。
老总吩咐的,这个号码的来电一概不用理会。
小秘书就抱着震动了三分钟有余的手机在办公室外等老总忙完再进去汇报手机响了多少次。
顶楼的办公室只有键盘的敲击声和风吹纸张的沙沙声,极少有人交谈。
这样单调的环境下,从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就格外明显。
“林先生!林先生!你不能进去!!!”
秘书循声看过去,只见那位林氏的二少爷又风风火火地闯了集团大楼。从一楼拦到顶楼的保安是碰也不敢碰,只能口头警告,由着林迟越上了顶楼。
这保安在傅氏干了快十年,老总和林家那些恩怨他是清楚的,林迟越作为大老板已故未婚妻的弟弟,多少有几分情面在,他是不敢真地动手拦人的。
不止他这么想,傅氏上下员工都持着这种态度。
小秘书一见又是林家人,什么都顾不上,直接敲了老总的门而后冲进去汇报了情况。
保安见秘书已经去请示大老板的意思了,就停了口头警告,只等着大老板下指令。
林迟越就这样畅通无阻地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用力推开了门。
小秘书刚汇报完情况就被这声推门声吓得抖了抖。
傅尧诤脸色如常,只从秘书手里拿过自己的私人手机,而后让小秘书出去把门带上。
小秘书踩着细高跟从林迟越眼底下溜出去了,顺便带上了门。
“下次再这样闯进来,我会让保安直接把你从顶楼扔下去。”
傅尧诤眼皮都没抬,只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
他专注地刷着手中的手机,看到8个肖乃屿的未接来电,心里居然有一丝舒坦。
他把手指按到回拨键上,犹豫着要不要打一个过去停止冷战,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酸归酸,他心里还是清楚omega对自己的感情如何,那一幕应该只是被凑巧拍下,退一万步讲,肖乃屿也没那个胆子背着自己和别人搞在一起。
林迟越见他居然一个眼神也不给自己,顿时火起,但脸上依旧挂着虚假的笑意:“我从记者手里买了几部劲爆大片,你要不要看看?”
他把文件夹打开,拿出了里面的所有照片,一张一张按顺序摆到办公桌上,饶有趣味地说:“主角是你最近的新欢呢。”
傅尧诤听了这话才随意扫了一眼桌上的照片。
“......”
照片是在夜里偷拍的,镜头聚焦在某个酒店的窗户位置,那里正有两个人相拥而吻。
记者拍了几十张,这些照片按顺序连在一起看,里面的两个人就像会动一样。
脸也拍得清清楚楚。
就好像是肖乃屿当着他的面在亲吻另一个男人,动作热情又主动,脸上的表情享受又迷/离。
林迟越满意地看到傅尧诤的脸色阴沉下来。
“你找人偷拍他?”傅尧诤面上还装着淡定,在大多数关键场合,他的喜怒是不会轻易形于面色的。
他不知道林迟越什么时候和肖乃屿有了交集,而且肖乃屿为什么没有跟自己提过?
“是不是偷拍的还重要吗?”林迟越说:“傅尧诤,你的重点难道不应该放在自己的小情儿和别人在外面乱搞吗?肖乃屿这种大染缸里出来的人,本性就是如此,我找人偷拍又如何,他要是洁身自好,还能被我抓到这种把柄么?”
“你闭嘴。”alpha捏紧了手上的手机:“肖乃屿品行如何,不用你来告诉我。”
“你以为我想管?!”林迟越的语气染上了嫌恶:“他顶着和我哥哥如此相似的脸做出这种恶心肮脏的事情,我难道还不能管管么?”
“他的外貌是父母给的,像得像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跟我没关系,可谁让他跟在你身边呢?你可以把他当成我哥哥的替身,难道我就不行吗?”林迟越从桌上挑了一张有肖乃屿正面的照片,一点点地将照片上的脸撕碎了:“我会针对他,都是因为你,我哥哥才走了三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找了个垃圾来做替代品!你们两个,都该受到惩罚!”
林迟疏死了,疯的不止一个傅尧诤。
傅尧诤的“疯”是因为愧疚和林迟疏死前那一番话而扭曲出来的心理障碍,靠药物治疗和心理疏导尚且还能自己走出来,况且他还有肖乃屿这一味“药”。
而林迟越,则是彻头彻尾地疯了。原先不受重视的林迟越在林迟疏死后成了林家的独苗,也是唯一的继承人,他踩在哥哥的尸体上,得到了家族的重视,拿到了权利,拥有了地位。性格却变得乖张狠戾,一张稚嫩青涩的无害脸庞里藏着的却是一个阴狠毒辣的疯子。别人都以为林氏的二少爷是因为失去了哥哥悲伤过度才变了一个人,由此撑起了林家。
只有傅尧诤清楚,林迟越的“疯”和那段乱/伦的感情有关。
他看在林迟疏的面子上,倒还愿意让着这个疯子。
“所以呢?你是要我花钱把这些照片从你手里买下来么?”
“多少钱,你出个价,我愿意买。”
傅尧诤觉得上一刻要回拨电话的自己颇为可笑。林迟越有一点说得对,肖乃屿是大染缸里出来的人,他真的就是自己看见的那么干净吗?如果之前那些风言风语还能当作是巧合,那这般主动的投怀送抱又算怎么回事?
但他还是想替肖乃屿把这件事用钱平息下来。
林迟越问:“你心疼了?想要帮他?”
傅尧诤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何种感情,只说:“我想你也不希望他顶着迟疏的脸被人骂吧?!”
林迟越又得意地笑起来:“你看错了,我是不介意的,肖乃屿长得再像他也不是我哥哥,我已经把这些照片传给圈内最没品的几家媒体了,现在,网上可热闹了。”
傅尧诤大惊:“你发什么疯?!”
“来不及了,你现在花钱公关也来不及了!!”林迟越癫狂地道:“我让他来跟我,他不肯,这就是我给他的‘罚酒’。”
“我要他身败名裂,谁让他顶着哥哥的脸和你在一起啊,这就是他最大的罪过了!!!”
“还有你,傅尧诤,你对我哥哥假惺惺的愧疚才维持了三年,你别忘了我哥哥是怎么死的!”
“他是在你开的那辆车上出的事!”林迟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你是凶手!你才是最大的凶手!”
——
医院里的主题永远是生老病死,外界的新闻在生死面前都显得无足轻重。
走廊上的电视在放着健康宣传视频。
肖乃屿戴着口罩和帽子,只等了两分钟就被医生叫进了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