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头号芋圆(22)
他又掏出一瓶辣酱和一小包极其接地气的咸菜,端着五个大白馒头上了桌。
“你尝尝?我亲手捏出来的。”Omega对自己的手艺太有信心了:“凌姨都夸我做得好吃呢!”
傅尧诤像是真的饿狠了,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热乎的馒头,也顾不上烫,一大口一大口地往嘴里塞。
淀粉在口中分泌出熟悉的甜味,他的眼睛却又酸又胀,糊了他的视线,拽着他回到上一世初遇的那天早上。
......
他从酒意中清醒,听到有人在身边小声的抽泣,睁眼时,视线也是一片模糊,挣扎了一小会儿才能清晰视物。
这才看清,床的另一侧,坐着一个皮肤嫩白的Omega。
外头的阳光眷顾在这个少年身上,尽管他拥着被子,身后依然露出一大片细白的脊背来,那里遍布被肆虐的痕迹,裸露在光线下的腺体周围,全是可怕的齿痕——那是暴力标记的证据。
“你...是谁?你哭什么?”
少年瘦弱的肩膀抖了抖,似乎被这一句话吓到了,他小幅度地往床边挪。
“看着我。”傅尧诤不耐烦地捏过他的下巴,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
他以为这又是哪个不知好歹来爬床的低廉床伴。
少年根本无从挣扎就被迫仰起头,一张清俊雅致的脸就暴露在他眼前。
傅尧诤怔住了,他不敢相信地低喃:“迟疏?小疏...”
他立刻推翻自己上一刻加之在这人身上的低劣判断,认为只是那样想想都是对这人不可饶恕的玷污。
“我...咳咳!”少年企图说话,但下巴却被对方用力掐住了,他的脖颈被迫最大限度地上仰,喉咙受到了压迫,开口就咳了起来。
傅尧诤猛然回神,松开了手上的力道,少年下巴处立刻浮现出一片红痕,与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平白让人心疼。
Alpha轻轻皱眉,转而小心地捧着这个人的小脸,替他抹去脸上未干的泪痕,柔声哄着:“别哭,这么好看的眼睛,不能哭。”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明显受宠若惊,话都说不利索:“我...咳咳...叫肖...乃屿。”
他说完,就看见这个凌厉冰冷的alpha眼中拂上一层肉眼可见的失望:“你不是他。”
少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昨晚被折磨的痛苦记忆让他本能地瑟缩起来,他想躲,放在他后背的那只手却强势地将他禁锢在怀里,他听到这人温温柔柔地自我安慰:“不过没关系,你也可以是。”
紧接着那股霸道的alpha信息素压下,Omega浑身发着抖,颤着睫毛闭上眼睛。
在他视线归入黑暗时,眼睛上落下一个温热缠绵的吻。
第二十章 CP17 是一味药(前世线)
一吻结束,傅尧诤发觉怀里的Omega在发抖,他用大拇指划过他额前的碎发,低声问:“你很怕我?”
肖乃屿睁开了眼睛,轻微地摇摇头,沙哑地说:“我不太舒服。”
他身上很难受,腺体处火辣辣地疼,昨晚在这个alpha身下,他就像一个没有血肉的泄~欲工具,毫无章法的侵犯让他绝望至极。
他是个人啊,他会痛的。
“我抱你去清洗。”
“啊?”
肖乃屿裹在身上的被子被对方掀开,遍布在肌肤上的痕迹赤~裸地暴露在阳光下,他下意识想去拽被子,以此遮盖昨晚的屈辱。傅尧诤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利落地将Omega打横抱起,径自往浴室走去。
肖乃屿被轻柔地放到浴缸里,温热的水渐渐蔓至肩膀处。海盐味的沐浴露被男人的大手打出了云朵一般蓬松的泡沫。
他能感觉到水下那只手有意要帮他清理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
“我自己来!”
看他受惊的样子,傅尧诤也不勉强,转而将手移至对方的大腿根处,有技法地替他按摩那处肌肉。
他知道自己昨晚大概是失态了,不然对方不会伤成这样,现在的细心体贴也不过是出于强者对弱者天生的怜悯。
“谁把你送过来的?”他问。
“...姚夫人”Omega下意识地往浴缸下面滑了一下,从傅尧诤的角度看去,高隆的泡沫便遮住了他的小半边脸:“她让我来做你的一味药。”
肖乃屿看着眼前的泡沫,想起前天晚上的惊险。他的大学室友在酒吧惹了事,一通电话把他骗了过去。那里的经理看他是个O,便想强迫他做些上不了台面的生意。
肖乃屿自然不肯,可惜羊入虎口,哪是那么容易就能逃脱的?他离开酒吧才走了一小段路就发现自己被尾随。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他只能冲着唯一有光亮的马路跑去。
那条路车少,但却是唯一的生机。
20岁的少年那一刻唯一的想法居然是,比起被抓去地下当性~奴,他宁愿被马路上未知的车撞死,至少保留住尊严。
冲出去的那一刻,乍然亮起的远光灯立刻剥夺了他所有的视觉。
他的意识有一瞬间的空白,五感恢复时,手心传来疼痛,才发现自己已经摔在沥青马路上,在离脚尖不足十厘米的地方停着一辆亮着车灯的林肯。
车上立刻下来两个人,一个是司机,一个是戴着墨镜身材高大的A。
“先生,你没事吧?没事吧?”司机关切地问他是不是撞伤了。
肖乃屿根本顾不上自己的伤情,他侧头看向那条小巷,那群人还没离开,他们像饿狼一样伺机等待,手中的铁棒在黑暗中渗出寒光。
他立刻抓住那个戴墨镜的alpha,无助地恳求:“救我?能不能救救我?”
Alpha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倒是司机一脸为难地转头看向车里。
肖乃屿的视线也跟着看过去。
从那辆豪车上又下来一位戴墨镜的男士,对方开了车门,弯腰牵出一位贵妇打扮的女人。
那女人的视线居高临下地落到地上的O身上,黑夜里没人捕捉到她眼里的一丝惊讶。
片刻后,肖乃屿听到对方不急不慢地说了句:“带这位先生走。”
就近的那位保镖这才弯腰扶着他的胳膊,与刚才的冰冷不同,此刻他是一副完全保护的姿态,还有意替Omega挡住了巷子里那几道目光,带有警告意味地释放自己攻击性极强的信息素。
肖乃屿别无选择,他跟着对方离开时,余光瞥见小巷中的人,他们蠢蠢欲动,却又碍于某种恐惧不敢上前。
他上了那辆车,半小时后被带到了城郊的别墅中。
一进屋,便有一位提着药箱的男人上前关心他是否受了伤,还细致地为他做了检查,给他掌心上的擦伤上了药,然后毕恭毕敬地与那位女士说:“夫人,只是手上有轻微擦伤,不碍事。”
那位女士点点头,视线从始至终一直盯着他的脸看。
肖乃屿有些不自在,主动开了口:“谢谢您,救了我。”
姚清笑了笑,得体地答:“不用客气,不过你既然说了谢谢,那就代表你在感激我,我希望你的感激不是口头说说而已,可以拿出点实际行动。”
“什么?”Omega显然接不住对方后面的话。
“我儿子心上生了病,我想让你做他的一味药。”姚清脸上依然挂着可亲的笑容,只是口吻却带上了威胁的意味:“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傅家也不白做好人,那群人应该还在巷子里吧,我可以让人把你送回去。”
“......”
肖乃屿这才意识到,这座富丽堂皇的大别墅不过是另一处狼窝罢了。
可他没有拒绝的退路。
所以昨晚,他就被傅家的人送上了这张床,遇上了这个醉酒的A,继而便是一夜的折磨。
......
傅尧诤沉沉地低笑了一声,他看着单纯无辜的人说:“你都不知道我生了什么病,就敢来做我的药?”
“...我没有别的选择。”
“很难过啊?”他抬手碰了碰Omega眼角悬着的一颗泪,那颗水珠就碎在他的指腹上了。
他起身道:“洗完澡自己出来。”而后便离开了。
浴室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时,肖乃屿才大幅度地开始清洗自己身上的痕迹。
半个小时后,他才从浴缸里出来,站在镜子前一看,身上的吻痕和淤青依然很明显,洗不掉。
他穿好了上衣,把领子立了起来,以此来骗骗自己。
走出浴室时,傅尧诤递过来一杯温热的纯牛奶。
他接过喝了一口,觉得这杯奶只比白开水好喝一点点。
可他嗓子哑了,必须喝点液体来润一润,他强迫自己喝光这杯没有任何甜味的纯牛奶。
紧接着,傅尧诤又扔过来一张卡:“密码六个零,里面有十万块。你可以走了。”
“我不要钱。”肖乃屿放下了杯子,却没有去接那张卡。
十万块,够他交学费,也够他大学四年的生活费了。
可他如果收了这些钱,有些事情就变质了。
“我也不能走。”
傅尧诤觉得有趣,问道:“是我妈的意思啊?”
“她让我在你身边呆一年。”如果做不到,他就会被绑回那条巷子里。
傅尧诤没有给他答复,肖乃屿的肚子自己叫了起来。
“你饿了?”
“嗯...”
“我这里可没有吃的。”
“我会做。”肖乃屿看了一眼厨房的位置:“可以借用一下吗?”
傅尧诤坐回沙发上,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肖乃屿便自己进了厨房,冰箱果然贫瘠,但好在还剩下两个鸡蛋,他又从柜子里发现了一袋面粉,这点原材料已经够了。
傅尧诤由着对方在厨房里忙活,他不常在这套房子里住,厨娘也没有经常上门,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这个人难道还能变出朵花来?
可没过多久,厨房里真就飘出香味来。
他却没有多少食欲,只拿过手机给母亲打了电话。
姚清很快就接了起来,似乎一直在等着。
傅尧诤直接问道:“昨晚怎么回事?”
“心理医生说要转移你的注意力,我就给你找了这剂‘药’,怎么样,满意吗?”
“....他是人,不是药。”
“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和那个人长得像。我想过了,与其看你这样逃避压抑,不如找个介质让你过渡这几年的痛苦。阿诤,三年了,妈妈不可能让你一辈子都背负着对林迟疏的愧疚。”姚清叹了口气说:“再者,那件事,你也没有对不起林家。”
“别提小疏。”
“好好,我不提,不惹你伤心行吧?”姚清转了个话题说:“肖乃屿是个没出社会的大学生,我查过他的背景,福利院出来的孤儿,无依无靠,自己一个人考学来的大城市,可怜是可怜,但也干净,会出现在酒吧是被他的朋友骗过去的,我恰好路过就救了他。既然自己撞上来了,不用白不用,我故意吓了他,让他老老实实地待在你身边,期限一年,看看效果。你身边有个人陪,妈妈也放心。他和林迟疏长得那么像,你总不至于讨厌他吧?”